這次沈柯年隻是輕輕掃了一眼，見顧念仁哐的一下趴在桌上，沒有點名，就開始講課，楊超早上沒吃飯就爬起來上課，餓的不行，隻是前半堂課沈柯年似乎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往他們這邊瞟，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直到敵軍火力漸消，才敢放鬆戒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出所料空空蕩蕩，他用胳膊頂了一下顧念仁，張嘴示意投喂。
    顧念仁經常趕不到正點吃飯，所以習慣備點小零食在身上，他左手支著頭，用嘴撕開最後一塊牛肉幹的包裝，像逗小狗一樣往楊超嘴裏遞。
    楊超是餓急了，抓住他的手，咬住了牛肉幹，隻不過太硬沒咬斷，反倒差點把門牙咯下來。
    “顧念仁。”
    突如其來的點名嚇得顧念仁虎軀一震，蹭的一下站起來，“到！”
    沈柯年看著他們沒有講話，楊超慶幸自己咬的緊，沒糟蹋糧食，低下頭掩耳盜鈴一般，把牛肉幹全送入口中，把罪證捏在手裏，鼓著腮幫子狠嚼。
    這麼僵了一分鍾，沈柯年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坐。”
    下了課，楊超輕揉著自己兩邊的腮幫子，那塊牛肉幹太硬了，差點給他嚼吐了，“我怎麼覺得沈老師就一直盯著你。”
    “老楊。”顧念仁眼神迷茫，看著前方，“你說一個股市難民，教經濟學真的靠譜嗎？”
    “有啥不靠譜的。”楊超沒太懂他的意思。
    “哼，沈柯年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客人。”
    “然後呢。”
    “他天天跑到我們店裏看股票，臉上的綠光能吃人，我嚴重懷疑他跑到我們店裏就是來蹭空調的!”
    楊超依舊麵目猙獰，“蹭就蹭唄，都去蹭還環保呢。”
    “不是，重點是他的股票!”顧念仁伸手在半空中劃了一道斜線，“都綠的發光了！”
    “人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更何況他隻是一個大學老師，又不是巴菲特，人家怎麼樣跟你不搭嘎。”
    “你怎麼了？”顧念仁湊上回去看他的臉，還順手掐了掐他的腮幫子。
    “顧同學，你好像很失望。”
    顧念仁的動作再次僵住，緩慢回過頭，露出一個比鬼還難看的笑容，“沈，沈老師……”
    “嗯。”
    “那什麼，哎呦，我有點肚子疼，先回去了沈老師再見！”話音剛落，楊超就隻留下顧念仁獨自在風中淩亂，頭也不回的跑路了。
    “那，那，什麼……”
    “什麼？”沈柯年看著他笑，也不著急走，就那麼看著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我，沒意思……”
    沈柯年差不多也知道自己要憋不住了，努力忍著不笑出聲，邊走邊丟下兩個字，“走了。”
    楊超快他幾步到寢室，門一開就無情嘲笑，“行啊，顧法師，這法術輸出能灌死一頭猛獁象了吧？”
    “去你的！”顧念仁真覺得自己可能要混不下去了，都說人後不說人，打人不打臉，這下好了什麼都說得通了，人家正堵心呢，他送綠茶錦上添花，那人家能不甩臉子走人嘛，這邊養好傷努力工作，他又在背後講究人家……
    顧念仁煩躁的把自己抓成了雞窩頭，然後仰天長嘯，“啊啊啊啊啊！超兒！你說我還有救嗎？”
    “我覺得夠嗆，我臉都那樣了，您老還滔滔不絕呢？”
    “那你不會直接說啊！非在哪兒擠眉弄眼的！”
    “哎哎哎，革命友誼的道路還很長，霰彈槍容易誤傷友軍，其實彌補一下還是有救的，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沈老師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