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皺眉，他不想吃。
    “聽話，”何停舟微微用力，“你低血糖犯了，還是你想要去醫務室？”
    去醫務室肯定會浪費很多時間，連風隻是想了一秒就張了嘴。
    何停舟把棒棒糖塞進連風嘴裏，看著他鼓起的一邊臉頰。
    “你可以去買……”何停舟和丁蘭說到一半，看到從門口進來的葉航，他改了口，“你讓葉航去買點吃的。”
    丁蘭點頭：“好。”
    門口的葉航一進門就被堵住，他看著攔住他的丁蘭。
    丁蘭是個很內向的女生，同班兩年，葉航就沒見過她和誰走得特別近。
    突然被攔住，他有些困惑。
    丁蘭紅著臉說：“連風低血糖，何停舟讓你去買點吃的。”
    葉航看向後麵，果然看到臉色發白的連風，還有緊緊盯著連風的何停舟，就像是送老婆進產房的老公一樣。
    葉航轉身就跑去小賣部。
    小賣部最近的路需要經過醫務室。
    葉航從小就很怕醫生，即使陸老師隻是校醫，但在他眼裏也是醫生。
    他咬了咬牙，繼續跑，反正也不會那麼巧被陸老師看見。
    誰知敢跑到門口，醫務室的門就開了。
    陸老師看到快上課了還跑來跑去的人，下意識喊住他：“同學，做什麼去？”
    葉航幾乎是一瞬間就停了下來，他僵硬著身體。
    陸老師認出他，這不是之前怕他的那個男生嗎？
    陸老師邊走邊問：“問你呢，做什麼去？”
    “去、去買吃的。”
    “下課再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葉航吸了口氣，語速飛快：“同學低血糖，我去買了就回去。”
    “低血糖？”陸老師奇怪看他，把人拉進醫務室裏，“校醫在這不找，去買什麼吃的？”
    “……”
    緊張過頭的葉航也才意識到低血糖還有找醫生更靠譜的嗎？
    陸老師很快就拿了一瓶水給葉航：“拿回去給他喝。”
    葉航結巴接過水瓶：“謝、謝謝老師。”
    陸老師笑了一聲：“我不姓謝，我姓陸。”
    葉航當然知道他姓路陸，尷尬地不知道要不要解釋。
    陸老師拍了一下愣住的人：“快去。”
    “是！”
    葉航應了一聲，跑得飛快。
    回到教室的時候，葉航上氣不接下氣把水遞給何停舟。
    何停舟剛想問怎麼買水，就看到瓶蓋是扭開的，他打開水，喝了一口，之後才遞給連風：“葡萄糖水。”
    連風沒有接，他就著何停舟的手喝。
    為了方便他喝，何停舟緩緩抬著瓶身。
    修長的脖子上喉結上下滾動，無意間瞥見的何停舟有些口渴。
    等連風不喝了，他自己又喝了兩口。
    葉航一臉迷茫：“你喝你的水，這是給連風的。”
    何停舟放下水，後知後覺自己一直和連風喝同一瓶水。
    他怔怔看著水，而後趕葉航回去：“回去回去，不就是一口水，你至於嗎？”
    葉航著急，什麼叫一口水，這是他去醫務室！那是醫務室！拿的！
    他還想反駁，上課鈴響了，憋屈豎了個中指才回座位。
    連風靠著椅背，把棒棒糖放回嘴裏。
    他第一次覺得甜的東西好吃，不會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