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看著黑板，沒有著急刷題。
    不過是有點頭暈而已，周圍人緊張的模樣他都看在眼裏。
    好像何停舟來了之後，同學們也沒那麼怕他了。
    連看到他就說不出話的丁蘭都會擔心他，而不是跑走。
    連風看向何停舟，後者正看著剛剛的水瓶，好像上麵有什麼好看的東西一樣。
    連風頭有些暈，他趴在桌上，看向窗外。
    陽光很猛烈，像是要照進他許久無人進入過的地方，驅散掉所有黑暗。
    連風知道他是低血糖，會頭暈這種事很常見。
    就像很多女生一樣會低血糖一樣，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這麼想著，輕輕舔了舔嘴裏的棒棒糖。
    好甜。
    “小連風，”何停舟輕輕碰了一下他手臂，“你還暈嗎？”
    連風轉頭看他，露出一個淺笑：“不暈。”
    何停舟把水瓶挪到他那邊，小聲說：“你多喝點，下課我再去和舅舅拿。”
    連風哭笑不得：“真的沒事，我還吃了東西，不會暈了。”
    “還是小心點好，”何停舟看了一眼老師，低聲說，“你怎麼和小姑娘一樣？”
    何停舟和很多男生玩過，但沒有那個男生像連風一樣會低血糖。
    以前看到那些女同學蹲在地上不動，他還覺得神奇，果然女孩子是很柔弱的，和他們男生不一樣。
    見到連風這樣他才會不知所措，原來男的也會低血糖。
    一定是吃太少了。
    何停舟歎氣：“中午我讓舅舅加餐。”
    自從那一次去醫務室吃過一次，連風之後就一直在醫務室吃午餐。
    陸老師說的：“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還可以多吃幾個菜。”
    加上現在每天晚上要去醫務室，或者倉庫整理藥物，陸老師簡直是把連風當做自己的親外甥看，比何停舟還親的那種。
    “不用了，太麻煩了，”本來在醫務室吃就很不好意思了，他怎麼還能挑三揀四，“你要是說了我就不去。”
    最後那一句話很有威懾力，何停舟果然打消了加餐的念頭。
    不過不讓陸老師加餐，他自己可以給連風加餐。
    中午吃完後照例在醫務室休息，等連風睡著了，何停舟悄悄出了醫務室，跑去小賣部。
    何停舟看到什麼都想拿。
    糖果、牛奶、小蛋糕……
    午休這個時候是不能到處亂走的，因此小賣部裏隻有何停舟一人。
    老板看到何停舟拿了一堆東西，他打了個哈欠問：“同學，你這是要去逃荒？”
    何停舟繼續挑選，頭也不抬說：“我同桌低血糖，他吃得太少了。”
    老板八卦挑眉：“年輕就是好。”
    何停舟把滿懷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沒辦法，誰叫他是我同桌。”
    兩人壓根不在一個聊天頻道上。
    老板說：“低血糖多吃點，你買一堆零食她會吃嗎？”
    何停舟猶豫，按照連風的性格，確實是不會吃的。
    “那我也沒辦法……”他苦惱摸了摸頭發。
    老板像是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他小聲說：“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就買一個，到時候說你吃不下，讓她幫忙吃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