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些錢夠買藥嗎？”柳鐵柱把盒子交給俆芙蓉。
    俆芙蓉探頭看了看，驚訝地發現裏麵裝著半盒子的銅錢，他抱著盒子搖晃了幾下，喜不自禁地說：“這有多少錢？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這是賣皮子的錢，每逢趕大集的時候，娘就讓我把皮子帶到大集上賣。買皮子的大多是有錢的商人，他們出手十分闊綽。賣到的錢，大部分交給娘，小部分被我存了起來，日積月累就有這麼多了。”柳鐵柱說。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有錢人。”俆芙蓉說。
    柳鐵柱抓抓頭發，不好意思地說：“算不上有錢，我跟有錢人相比差得太遠了。”
    “比我有錢多了，我才是一窮二白。”俆芙蓉笑著說。
    銅錢是一個一個散落在盒子裏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
    俆芙蓉用繩子把銅錢串起來，每每十個串在一起。他數了數，驚喜地說：“一共有五百文，我也不知道這些夠不夠買藥材的。”
    他不知道物價，哪裏知道所需要的藥材貴不貴。
    柳鐵柱說：“明天就是大集了，不如我們一起去集市上看一看。”
    “好啊。”俆芙蓉高興地拍起小手。
    不過，很快他就垮下臉。
    “娘會同意嗎？”俆芙蓉又說。
    “我去跟娘說，娘會同意的。”柳鐵柱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有他這句話，俆芙蓉就放心了，他推了推麵前的竹杯，淡淡地說：“沒事多喝水，對你身體有好處。”
    柳鐵柱低下頭看了眼杯子裏的水，深深地看了俆芙蓉一眼。就在俆芙蓉以為他會問點什麼，心髒都提到嗓子眼裏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柳鐵柱答應一聲，抬起手就把杯子裏的水喝了。
    俆芙蓉試探著說：“我總讓你喝水，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柳鐵柱說：“我知道你對我好。”
    因為你是第一個沒有用異樣的眼神看我的人，這樣人又怎麼會害人？
    這些話，柳鐵柱沒有跟俆芙蓉說。
    俆芙蓉心裏十分熨貼，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柳鐵柱給他吃一顆定心丸，那他也給柳鐵柱吃一顆定心丸，盡管他的話聽起來蒼白無力。
    “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臉，讓你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柳鐵柱笑著說：“我相信你。”
    時間不早了，他們該睡覺了。
    俆芙蓉和柳鐵柱各坐在一邊，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俆芙蓉脫下外衣，露出穿在裏麵的單薄小褂，不經意地抬起眼看到柳鐵柱緊致的小腹，清晰的八塊腹肌壘在上麵，每一塊都泛著誘人的光澤。
    柳鐵柱要是不脫衣服，根本看不出來他的身材有這麼好。俆芙蓉的眼睛都看直了，不知不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柳鐵柱上身脫得精光，剛要動作脫下麵的外褲，突然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從不遠處射來。他下意識地抬起眼，看到俆芙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身體看。
    他莫名臉上一熱，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不動聲色地說：“你在看什麼？”
    俆芙蓉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直白地說：“你身材真好。”
    “還行吧。”柳鐵柱有些羞澀，第一次有人誇他。他太自卑了，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上也有優點。
    “不是還行，是太好了。我見過不少人的身體，你是第一個讓我看起來賞心悅目的。”俆芙蓉高興地說。
    見過不少人的身體？
    柳鐵柱愣了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你見過很多人的身體嗎？”
    俆芙蓉懵了。
    完了，他說漏嘴了。
    他說的是現代的時候，他在網上看過不過男明星的果體，當然是在人家拍內內廣告的照片。
    “我我。。。”俆芙蓉結巴了。
    “你慢慢說，不要著急，我聽著呢。”柳鐵柱正色道。
    俆芙蓉：誰來救救他？
    “我說錯話了，我也沒看多少人的身體。”俆芙蓉尷尬地說。
    柳鐵柱沒說話，隻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別說柳鐵柱不相信，俆芙蓉自己也不相信。
    俆芙蓉隻好再找借口：“其實，我是看人洗澡。對，就是看他們在河裏洗澡，不小心看到的。”
    說完，俆芙蓉抹了抹腦門上的汗。
    好懸，總算是圓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柳鐵柱好像是相信了。
    俆芙蓉長舒了一口氣，連忙脫掉衣服鑽進被子裏。他把被子拉到下巴處，烏黑明亮的眼睛看著柳鐵柱，說：“你趕緊脫，時候不早了。”
    柳鐵柱脫掉外褲，又吹滅了蠟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見他又要像昨天晚上一樣，離自己遠遠的，俆芙蓉連忙說：“你離我近一點，不然中間有風，太冷了我睡不著。”
    “哦。”柳鐵柱聲音幹巴，全身上下緊繃繃的。緊張地往裏麵挪了挪。
    俆芙蓉還是不滿意：“再近一點。”
    “好的。”柳鐵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俆芙蓉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挪了又挪，他總算是貼近了俆芙蓉，也許是胳膊碰到了胳膊，俆芙蓉一下子精神了，在黑暗中說：“你身上好暖和，我身上就很冷。”
    “我一直這樣，身體像個火爐子。我娘說，我小時候跟他一起睡，他可願意抱著我了。我睡過的地方，沒一會兒就暖和了。”柳鐵柱憨厚地笑著。
    “咱倆體質不一樣，我的身體偏寒，夏天和冬天差不多，都是冰冰涼涼的。夏天還好些，身體涼快。冬天就慘了，被窩怎麼也暖不熱。”俆芙蓉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柳鐵柱沒有打斷他，耐心地聽著他說話。
    等俆芙蓉說完了，發現屋子裏一片安靜，他頓時有些尷尬：“我話是不是特別多？”
    “不是，我話少，你話多，這樣挺好的。”柳鐵柱頓了下，輕聲問：“那，你現在冷嗎？”
    “冷啊，我能在你身上取取暖嗎？”俆芙蓉厚著臉皮說。
    “行啊。”柳鐵柱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說我太豪放。”俆芙蓉在黑暗裏笑出聲來，清脆的笑聲格外悅耳。
    柳鐵柱隻覺得耳朵酥了下，然後俆芙蓉軟軟的身體就貼了上來，俆芙蓉輕輕貼了上去。
    柳鐵柱的身體一下子僵成了石頭。
    俆芙蓉卻滿足地歎了口氣：“果然暖和啊，你是不知道，前幾天晚上可把我給凍壞了，又不好意思跟你說。你都睡著了，我還睜著眼睛到半夜。太冷了，我得暖好久才能把被窩給暖熱了。”
    他的手不經意地往下滑去，正好滑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腹肌上。他不摸還好，一摸那個地方立馬變得緊繃，八塊腹肌更明顯了，摸起來特別有手感。
    摸了兩個，他矜持地收回手，不能太肆意妄為了，免得被柳鐵柱當成流氓了，有些事還是得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怎麼不說話？”俆芙蓉問。
    好半天都沒有聽見柳鐵柱的聲音了，連呼吸聲也聽不見了，不會是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吧？
    可他太冷了嘛，腳尖碰到的地方冷得像冰窖。柳鐵柱又是個大暖爐，他怎麼可能不貼上去？
    “我。。。”柳鐵柱口幹舌燥，動都不敢動一下。
    俆芙蓉訕訕地說：“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不會，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柳鐵柱結結巴巴地說完。
    “也對，那我這樣也不算是占你便宜。”俆芙蓉的手放在他身上，笑著說：“你不要再緊張了，你一緊張我也跟著緊張。”
    柳鐵柱刻意地放鬆了身體，但他還是一動不敢動。他現在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湧去，想控製都控製不了。他又尷尬又激動，還怕俆芙蓉發現後笑話他或者是害怕他。
    其實，隻要俆芙蓉亂動一下，就能發現他的窘迫了。好在俆芙蓉很老實，除了貼著他以外，沒有多餘的動作了。
    他甚至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真的有人不嫌棄他的長相，願意就這樣貼著他。哪怕什麼都不做，他都覺得很幸福了。
    “我不，不緊張。”柳鐵柱說。
    肩膀處癢癢的，那是俆芙蓉的頭發在輕輕蹭動著。不用看，他也能感覺到俆芙蓉是在點頭。想到這裏，他的心也變得酥酥麻麻的。
    活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體會到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就連成親那天，他挑開俆芙蓉的蓋頭，看到俆芙蓉毫無笑意，但美麗可人的臉，他作為新郎官，都沒有這麼激動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聽見了沉穩的呼吸聲。
    “芙蓉？”他心中一動，低低地喚了一聲。
    俆芙蓉沒有回答，反而動了動腦袋。
    柳鐵柱啞然失笑，他還在糾結的功夫，俆芙蓉倒是睡著了。他的身體真正地放鬆下來，伸出胳膊把俆芙蓉往懷裏撈了撈。俆芙蓉的身體又軟又輕，被他一撈就圈過去了。
    “看過很多人的身體嗎？”柳鐵柱的自言自語消失在空氣中。

    作者閑話：

    啥也沒寫啊，就是曖昧了一點，給我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