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混亂
    到醫院，我隨著下了車。李冰被緊急送進手術室。我等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
    另一個跟來的小警察焦急的在我麵前來回踱步。
    “這裏我守著，你去洗洗手吧。”
    小警察看我發呆。滿手都是血。忍不住好心提醒。
    “恩。”
    我走到走廊盡頭的廁所。衝刷著手上的血跡。鏡子中，我臉上不知道什麼沾染上鮮血了。已經幹涸在臉上。
    我清洗著手上臉上的血跡。血跡一直在那裏。不管我怎麼清洗都洗不掉。還越洗越多。
    煩躁的將水關掉。抬頭，我一驚。從鏡子中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身後。我根本沒有聽到腳步聲。
    我迅速回頭。身後根本沒有人。我再次試探的看向鏡子裏。那個男人依然站在我身後，依然在那裏。
    熟悉的英俊臉龐。熟悉的溫和笑容。穿著他最喜歡的那件黑色皮衣。衝我微笑。
    那件黑皮衣穿了很久。我不止一次勸他將那個皮衣丟掉。他總是說，黑色皮衣才符合他痞帥的氣質。
    “我為什麼會看到你。”
    我伸手想要撫摸鏡子中的人。碰觸到的是冰冷的鏡麵。鏡子裏的人沒有動。依然笑著。
    “自從你走後，你一次都沒出現在我的夢裏。我以為你在怪我。怪我殺了你。”
    眼淚順著眼角留下。模糊了視線。
    “求你。別走。我怕我找不到你。該怎麼辦？沒人會關心我了。那個傻乎乎的和你很像的小警察也要死了。”
    他還站在那裏溫柔的看著我。伸出手像是要和我牽手。我伸出手想要牽住他。
    他卻像是泡沫一樣消失在原地，化做點點繁星。
    “不要。”
    我一拳揮向鏡子。看著鏡子出現裂痕。啪一聲碎了一地碎片。
    每片鏡子中照出的都是淚流滿麵的我。絕望嘶吼的我。孤獨的陷入黑暗的我。沒有另一個想見的熟悉身影。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
    外麵的人聽到聲音衝進來。我蹲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哭泣。
    “孩子你沒事吧？”
    一個醫生查看我的情況。我抬頭。看向他。他嚇的往後推了幾步。我低下頭。抱住腦袋，閉上眼睛。壓下眼中的情緒。
    小警察聽到動靜衝進來。
    “王弱水。你沒事吧？”
    那個小警察查看我的情況。我低著頭搖搖頭。
    我啞著嗓子道歉。“對不起，打碎了鏡子。”
    “沒事。你受傷了，先出去讓醫生看一看。”
    小警察伸手拉起我。向外走去。路過剛剛進來的醫生。那個醫生慌忙閃開。像是看到什麼怪物。
    “趙醫生。你怎麼了？”
    “剛剛那孩子的眼神真可怕。”
    身後傳來小聲的嘀咕。小警察尷尬的衝我笑笑。
    “鏡子我會賠的。”
    小警察叫來一個護士給我包紮傷口。
    簡單消毒包紮。護士開了床位讓我休息。我拒絕了。堅持再次回到手術室外麵等候。
    走向手術室外的長椅。坐到那個小警察的旁邊。
    “你不去休息嗎？經曆了這麼多，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這裏不需要你守著，我已經通知家屬了。李冰父母正在趕來。”
    小警察像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跟我聊天。
    “不用。我想等消息。”
    “恩。李冰是個好人。希望他能好起來。”
    “希望。”
    我看著手術室上麵亮著的紅燈。李冰骨子裏和他太像了。總讓我有種我是在麵對他的生死的錯覺。不管如何。我都想在這等著，等待著奇跡出現。
    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他能活著。小警察也能活著。至於這個仇我記下了，章文。好戲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