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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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分兩片,一處是玉霄亭,就是玉先生常在的地方,那裏專給學生獨自練劍,詢問人生難題的。一片就是演武場,自行找對手邀戰,進擂台就可以歡暢淋漓地打一架,如果贏了,自己的排名就會上升,前百名可以拿到靈石,名次越高,獎勵地越多。
上升多少,就由對手決定。
演武場還有一塊石鏡,刻著演武場裏所有人的名字。第一名就是聽說的蕭嶺。顧肆用了真名,排在第七位,但沒看見大小姐的名字。
難道是大小姐不屑於這些人打架,從來沒到演武場?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林木樨一場都沒有比,現在就排在三千四百五十位。這樣看來,那個打進到三百左右的師弟本事得確不凡。
林木犀以前是跟師父對戰過,並無熟練,也不知道自己的能耐,思慮一番,就選了最中間的一千七百名的徐無痕。
她點了一下那個名字,下麵翻出一行字,“徐無痕,重劍,三百二十一次戰,五十六次敗績。”再點一下,就變成了“口口請戰徐無痕”。
這應該是要自己起一個昵稱的意思,但看著自己的名字突然就變成了口口文學,叫林木犀怪尷尬的。她伸手點了一下那兩個框,寫下“青霄”。
“青霄請戰徐無痕。”
很快,石境上出現了一行字,“徐無痕應戰青霄,”
“徐無痕於玄字十三號擂台靜候青霄道友賜教。”
林木犀握笛趕去,那裏已經站了一個高個子的男子,穿著一身黑白道袍,捉著一把重劍,對著自己拱手。
林木犀回禮,“見過師兄。”
徐無痕,“師妹是第一次來?”
林木犀點頭,“師兄先來。”
“師妹要讓我?”徐無痕一笑,但隨即恢複認真神色,“師妹,小心了。”
他驟然拔劍而起,重劍氣勢磅礴,一出劍就已經驚天動地。
好劍。
林木樨回身格擋,用了一個巧勁彈回起,欺身而上,隻取握劍的手腕。
徐無痕察覺她的想法,揮劍往上,把她逼回地麵,再次出招。重劍在他手裏輕盈有力,每次出招都能帶著勢不可擋的靈氣波動,勢如破竹。
林木犀不急不躁,應對幾十招,才見了他出手並不是無規律所尋,每當自己處於劣勢,徐無痕就會加快動作,大開大合,意在一舉攻破。她心裏有了計較,往後一退,徐無痕果然上前,雙手急速揮動劍身。林木犀抬手,一支玉笛打在劍身,壓製住它的動作,一個掃腿,四下靜時,玉笛已經抵在徐無痕的脖子不下一寸的位置。
兩個人同時收了兵器。
徐無痕露出一個笑,“師妹身法如燕,令我歎為觀止。”
“師兄客氣。”林木犀拱拱手,看著徐無痕消失在擂台,再看擂台邊的石鏡,名次一下子到了一千七百名。
她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的境界應該高出徐無痕很多,但苦於經驗少,又沒有任何靈力,完全就是拚劍招,不然,這場切磋可以更快結束。
畢竟以前,自己隻見過師父一個修真人,也隻有師父陪自己對戰,雙方都很熟悉對方的出招,往往點到即止,比試也沒什麼作用。
她決定了,以後要經常來演武場找人打架。
林木犀點開八百五十名的一位師姐,繼續挑戰。這一場也順利贏下來了。一連對戰兩次,林木犀收獲頗豐,準備停下看看其他人的比試,就看見榜首出現一行字,“許請戰蕭嶺”。
剛跟自己打了一場的師姐倒吸一口氣,“許仙子又要挑戰蕭嶺了。”
“怎麼說?”
師姐道:“你第一次來,自然不知道,許仙子是那位咳咳,許監院的孫女。”
哦——那個規矩特別多的齋長。
頓了頓,又道:“但蕭嶺......蕭嶺從沒有請戰過別人,從來隻有別人挑戰他,然而沒有一個人能贏。此人出現的短短一月,就被請戰的人們送到了第一,如今占榜已經兩年了,以前在榜首的可是掌院的親傳弟子顧肆。
林木犀有些驚訝,沒想到顧肆師兄還有這麼風光無限的時候,但那次院門口相見,他提劍過來,看著不凡,但有瑕疵。難道是後麵有人占了榜首,就頹廢了?
師姐深吸一口氣,道:“直到今天,蕭嶺的戰績都是零負,其餘人早已不敢請戰了,隻有前十名的人偶爾會向他請教。青霄師妹,我要去看他們的比鬥,你去麼?”
林木犀點點頭,“好。”兩人趕到玄字第一號擂台,此時外麵已經來了不少人,但大家都有默契地離遠了,最打眼的就是站在最前頭的一個紫衣男子,相貌英俊瀟灑,不甚規矩的抱著一把劍,氣定神閑。
林木犀不解,看比試自然是要離得近才好看得清,為什麼這些人都離的那麼遠。她不多思索,已經站到了那位師兄的旁邊。
紫衣師兄察覺到了,笑著問,“師妹是第一次看傾世仙子和蕭嶺比試。”
“是。師兄怎麼知道?”
“蕭嶺招數霸道,每每比試都會帶動大量靈力流轉,離得太近容易被攪進去。”
所以大家才會離得那麼遠啊。
“師妹還想離這麼近看?”
林木犀思考片刻,點點頭,“機會難得,當然要湊近一些。”
那人昂頭大笑,“師妹很有骨氣嘛,我喜歡。我叫顧肆,一會你就站在我旁邊看,我保你沒事。”
原來顧肆師兄的殼是這樣的啊,林木犀仔細看了下他的臉,外麵顧肆說得自己的殼子捏的多多驚為天人,但林木犀覺得,這張臉還沒有他原來那張臉好看呢。但這話說出來就是討打,她隻能拱拱手,“我叫青霄,多謝師兄。”
她再看擂台,上麵站著一個清冷出塵的女子,烏黑長發半簪半批,柳葉眉瑞鳳眼,紅唇不點而朱,抿出一條淺淺弧度,膚色瓷白宛若凝脂,穿著書院發的藍白道服,衣服上寶相花紋清晰可見,背著一把琴。琴身修長,色澤漆黑,上有雪白七弦,散發著微不可察的淡淡輝光。
顧肆又道,“古琴成君,萬年鳳凰木為身,深海光魚絲為弦,仙人綠燈所製,音甚美。這在書院的武器閣有賣,十萬上品靈石。”
窮人林木犀微笑。
半刻之後,半空飄然落下一人,站在許傾世對麵。
可以推測,這人必定是蕭嶺了。
這人穿一身簡單黑袍,衣擺卻有繁雜暗紋,氣質高華貴氣,身形修長,右手握一柄刀,刀身很美,手也挺好看,最重要的是那張臉,眉眼居然跟大小姐有點像。
“他……”
顧肆好像知道林木犀要問什麼,解釋道,“寒家親戚很多。”
所以這位應該是大小姐的某個外姓兄長了?林木犀覺得自己懂了。
蕭嶺對著許傾世一拱手,“道友”
許傾世並不多言,取下自己的古琴盤坐下來,一個勾弦,一個音調帶著滔天的靈力一震,似洪水狂風,奔襲而來。
蕭嶺站在其中,衣袖翻飛,長發亂舞,他卻渾然不動,提刀一揮,另一半的靈力流轉隨著他的動作翻過來撲向琴身,打得許傾世眯眯眼睛。
這個動作好似一個信號。兩個人同時動手,許傾世手靈活地動起來,一曲蕩氣回腸的《陌上桑》響起,盡善盡美,讓人陶醉,擂台上靈力卻如驟起狂風暴雨,衝著蕭嶺進攻。
蕭嶺同樣用靈氣抵擋,兩人相較,許傾世就是造勢的汪洋大海,蕭嶺則是海中一葉飄搖孤舟。
說時遲那時快,許傾世一個推弦,一道靈力彙聚的長刀削向蕭嶺的肩膀,這樣的氣勢,常人肯定會被打兩半,但蕭嶺卻欺身而上,身形快如疾風,輕如細雨,轉瞬之間半個身子向左折轉,與靈刀擦身而過下一瞬間,手中長刀落下,猛地撞上許傾世周身的靈障。
錚一聲,靈力波動以相撞的點為中心,猛地蕩漾開來,林木犀急忙要做結界,卻見顧肆風輕雲淡抬手,一筆畫出一道符咒,一個不大的結界罩住了兩個人。然後回頭對林木犀眨眨眼。
“……”原來顧肆師兄是法修,不是劍修呀——
擂台上,蕭嶺已近在咫尺,許傾世怎麼會讓他輕易破解自己的攻勢,撥動琴弦的手指更快,飛出數道靈刃把蕭嶺逼了回去。
蕭嶺低聲一笑,那一聲很輕,又很好聽,讓林木犀的心裏有些發癢。
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蕭嶺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動作,他右手換成了左手拿刀。
第二次衝了上去,這一次更凶更猛,林木犀能感覺到空氣裏嘶吼靈力如江流彙海般凝聚在蕭嶺的刀上,方才清晰可聞的琴音一下子模糊了。
那把刀打在許傾世身前的靈障,一擊,下一刻,靈障上出現裂紋。
再下一刻,化為齏粉。
許傾世吐出一口血來,被這一震之力打退,她喘了一下,才說,“多謝道友賜教。”
蕭嶺回禮,轉身步出擂台的區域,停在林木犀的麵前,他略有驚訝地打量了一下她的模樣,臉上露出一些疑惑和猶豫,最後淡淡地頷首,錯過她往外走,片刻之後,他身影逐漸虛幻,最後消失。
林木犀大為震驚,傾世仙子的音修已經非凡,沒想到蕭嶺的刀更是難遇。等自己準備好,一定也要跟這兩個人打一場。
“哎呀,又輸了。”顧肆撤下了結界,直接走上去,一手抱琴一手扶起許傾世,“沒事吧?”
許傾世呸出一口血,“無妨。兩月不見,蕭師弟又進階了。”
“是蕭嶺太過分,這個時候居然不知道讓讓你。”顧肆安慰地說,捏起袖角擦擦許傾世的嘴角。“還疼嗎?”
許傾世搖搖頭,“我要堂堂正正地打敗他……”,說完,她奇怪地看了顧肆一眼,“你不會對我也放水了吧?”
“怎麼會呢?你知道我是法修,法修出招都慢。”顧肆把手裏的琴送到許傾世手上,“回去吧,我餓了。”然後兩個人就齊齊消失在了原地。
林木犀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顧肆師兄與那位師姐就如同學校的紀律委員和天天逃課打架的校霸關係很差,沒想到……
她也默默地退出來。睜開眼睛,已經入夜了。
旁邊的燈火通明,應該是大小姐回來了。
林木犀想去看看她,但聽見那邊六個漂亮小姐姐嬉鬧的聲音,心生怯意,隻是盤坐,靜靜聽著。
曾經少林寺大師說自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命格,注定孤獨終老。到了這裏就是重來一次,不止認識了大娘和大寶二寶,還跟大小姐有了牽扯不清的因果。
就如一個自由自在的人,身上忽然多了許多鎖鏈,環環套在身上,叫她無法掙紮。即使如此,她依舊孤身隻影,心裏寂寞。
天大地大,而我獨陷囹圄,苦命掙紮,仍舊逃不出命運多舛,世事多艱。
林木犀忽然升起些許淒涼的心情。
門外忽得響起了敲門聲,“木犀,你睡了嗎?”
是大小姐的聲音,林木犀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等了一會。
門外又敲了一次門,這一聲特別輕,好像隻是在門上碰了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大小姐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林木犀揉揉臉,覺得自己這麼做頗不道德,算了,明日再去找她道歉吧。她倒在床上,被子蒙住頭,打起了瞌睡。
睡得太早,就容易醒的特別早。林木犀捂著絞痛的胃,呆滯地看著還沒亮的天。
什麼叫自作自受,這就是自作自受呀。
小傻子在林家村裏住久了,雖然有大娘幫忙照顧,但還是吃的上頓沒下頓,久而久之養出了胃病。林木犀在大小姐家住得太愜意,都把這一遭給忘了。
她悲傷地揉揉自己脆弱的胃,做了這輩子第一件違法亂紀的事——她要去廚房找點東西吃。
林木犀趁著黑隨便洗漱了一下,走出房間,朝著廚房走去。玉霄上鏡的廚房是三間房子搭在一起,外麵掛著串起來的辣椒苞米,透著一股瓜果蔬菜的味道,還有一扇窗戶發出昏黃的燈光。
林木犀估計是有人,偷偷摸摸地走到窗戶外昂頭一看,隻見灶台邊坐著一個人,那人一身青衣,肆意風流,手裏捉著一隻雞腿,吃得滿嘴是油,一臉滿足。嚇得林木犀直接推開了窗戶,喊了一聲,“師兄。”
顧肆沒被嚇到,反而是一個老頭從裏窗下麵跳了出來,驚恐地看著林木犀,然後張口就道,“你不是說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林木犀,“……”
顧肆無奈攤手,“我是隻叫你一個呀,小師弟,你怎麼也來了?”
“餓醒了就來這裏找點吃的,沒想到撞見了師兄,你們這是……”
“我們也是來偷吃的。”顧肆笑了,對林木犀招招手,“這兒還有別的,小師弟別客氣啊。”
林木犀自然不會客氣,本來她一個人來做這事,心裏忐忑,知道有人陪著一起,她放心多了。她推開兩扇窗戶,翻了過去,搬了個凳子做到顧肆旁邊,從他手裏接了一碗黑米粥,“多謝師兄。”
“不客氣,來者就是緣分。”顧肆揮手,“這兒晚上留的吃食多,十葷十素,各個俱全。可惜你不愛吃肉,隻能喝點粥了。”
老頭哎呀一聲,“你看看你都吃出經驗了,被師尊知道遲早打你一頓。”
顧肆唉了一聲,“唉——你我同門好不容易吃頓飯,就這麼對我?”
“我是這個意思嗎?小師叔你又不差這幾個飯錢非得來廚房吃,小氣鬼。”老頭這麼說著,甩袖走了。
林木犀愣住了。
顧肆扭頭看向林木犀,“那是我師侄,荊仁荊掌院,小師弟是第一次見吧。”
林木犀驚訝,“師兄不是掌院的親傳弟子嗎?”
“誰跟你說我是掌院弟子了。”顧肆哈哈笑,“小師弟知道這是那兒嗎?”
林木犀知道這裏是玉霄上鏡,但她覺得顧肆說得肯定不是這個。
顧肆,“這玉霄上鏡在昆明山脈外圍,其實是昆明派的外門弟子的書院。”
修真界在凡人裏麵有流傳,但他們隻知道一些皮毛,就比如這玉霄上鏡,裏麵招收弟子無數,除了那些修仙入道的少年,還有學習為官之道為君之道的達官貴人。真正的大能其實還是在後麵的昆明山脈裏。
“所以這裏實際上是個幌子?”
“話也不能這麼說。”顧肆掏出一把扇子,“昆明派弟子其實也在這裏讀書,隻是學得比其他人多了點。”
“那師兄你其實是……”
顧肆嗬嗬,“我乃是昆明派掌門的五弟子。”
林木犀頓時肅然起敬。
顧肆得意極了,“我師父他老人家喜歡閉關修煉,十年前在我家蹭吃蹭喝一個月,才收了我為徒。掌院是我二師兄的徒弟。我長他一輩,口頭就占了便宜。以後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
“多謝師兄。師兄把這些告訴我沒事嗎?”
“你是寒妹的人,這些遲早是要知道的,沒事沒事。”顧肆又扯了一個雞腿,“再說,你我都是一起偷吃的交情了,還擔心這個?這三年就我一個人來這裏摸糧食,沒人陪伴,我還真有點寂寞。現在多了一個你,我感覺很欣慰呀。”
林木犀眨眨眼,感覺自己好像上了一條賊船。
結果證明她是沒錯的,本來想就一次做這個事緩解一下胃痛,後來顧肆就哥倆好的時常約她去廚房聚會。她去了兩次,還被大小姐給發現了。
寒千雪冷著臉把她抓回去,生氣地問,“你這幾天躲著我就算了,居然還跟顧肆在一起廝混,莫不是想紅杏出牆?”
林木犀縮縮脖子,想跟大小姐說這詞不是這麼用的,但這話說出來肯定討打,“我不是故意的,是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寒千雪更生氣了,“非要晚上吃?”
林木犀抖抖眼睫毛,“晚上會餓的睡不著。”
寒千雪審視地看看她的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大小姐的手特別暖和,燙地林木犀打了寒顫,強忍著沒有動。
一絲靈力探入林木犀的體內,轉了一圈才收了回來,“你有胃寒。”寒千雪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她收回手,皺起眉頭,“你身體不好我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總不好一直麻煩你。”
“你現在是我的人,生病了不還是我來照顧。”寒千雪不高興地說,“今天就原諒你這一回,明天在家裏等著,跟我一起上學,我監督你吃飯。”
“我早上要去後山養靈草,喂靈獸,恐怕不行。”
“那就下午一起。”
“我下午要去擦劍。”
寒千雪的太陽穴凸凸直跳,“全都退了不行嗎?”
“不行,我已經領了任務,做一年可以拿靈石的。”
“我給你靈石你用完了?沒事,你還缺多少?我給你。”
“沒用……我想自己掙。”
寒千雪沒法了,“好吧。那你每天可以賺多少靈石?”
“一天,應該可以掙兩塊下品靈石。”
“……這麼賺,你要哪年哪月才能賺到你要的數量,你為何你不用我的東西?”
林木犀搖頭,“你我是朋友,我怎麼好用你的錢。”說完她想到了之前的筆墨紙硯和平常吃穿,頭發發麻,“你放心,之前欠你的我一定還你。”
寒千雪徹底沉默了,目光灼灼看著林木犀,好像要通過她這個人看穿她窮逼一樣的靈魂。
也可能是大小姐在擔心自己這輩子都還不清這筆賬,在震驚。林木犀安慰著自己,腦子裏開始搜羅別的賺靈石的路子。
寒千雪最後歎了一口大氣,“罷了,以後我陪你去養草擦劍就是。畏寒怕冷的人需緊著吃食,一日少吃多餐,我也不放心你和顧肆單獨在一起……日後你晚上再去,也帶上我,知道嗎?”
“……”林木犀也震驚了,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原來她也喜歡和朋友形影不離地嗎?那她們以後是不是要一起如廁呀?
大小姐眯眯眼睛,“知道了嗎?”
林木犀麻木地點頭。
“離上學還早,去睡吧。”寒千雪疲憊地揮揮手,看著林木犀躺下,才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