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赤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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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富虎昌和森崎見山經由小路往川中島方向行進。
“報告!長尾景虎將本陣移到的川中島!”
飯富兵部一下勒住馬,止住後軍。森崎忙問道:“有多少部隊?”
“陣勢很大,估計有五千人的樣子。”
“那就應該有後軍才是啊!長尾軍不可能僅僅五千人。”飯富喃喃自語。
“飯富大人。我們立即向館主大人報告吧!”森崎提議。
“嗯!”飯富點點頭,令蜈蚣飛騎往武田家本陣報信。旋即側過身向森崎見山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森崎看了看前方的地形,回答道:“那我們就由此轉向西北方,往長尾本陣之側翼移動。我們這點部隊不是長尾景虎的對手,那就讓我們做館主大人的奇兵吧。”
“報告!館主大人,長尾景虎將本陣移到了川中島。”蜈蚣飛騎衝進大廳,向武田晴信報告新的情況。
“是長尾景虎麼?”晴信依舊保持著固有的鎮定。
“是的!是長尾景虎的本陣。”
“是長尾景虎的本人,可他本人不一定在本陣中啊!”武田典廄保持著以往的沉穩。
“長尾景虎應該在本陣中吧。”山本堪助探出身子,“長尾景虎是一個深受正統思想的影響的人。他做事是很有準則的。本陣是代表總大將的,他一定在裏麵。”
晴信微微點點頭:“那我們就前往川中島會會長尾景虎吧。”
柿崎景家率領著長尾家的主力由長尾家本陣的右側往海津城移動,他盡力選擇偏僻的小路,為的是避開武田家那廣博的耳目;同時他的移動速度也很慢,也是顧及到本陣的安危。遠遠地隱約能望見海津城,景家約住戰馬,又一次朝本陣的方向望去。他知道這是一次賭博!但是他不知道他走進了命運給他開的一個不小的玩笑。
天色漸入黃昏。
武田晴信早已率領一萬兩千人的主力沿著大路朝川中島開進。眼見是日薄西山,便就地駐下本陣。
同時,柿崎景家也止住了部隊。擇了一塊繁茂的樹林,將部隊隱在林中。景家一邊下嚴令禁止生火,一邊往南方派出斥候,打探武田晴信的動向。待到一應事務都處理完備,景家便尋了一處,作為自己的本陣------現在就姑且稱它做本陣吧。這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此處沒有一絲本陣的樣子。沒有陣布的圍裹,沒有長長的議事桌,沒有任何光亮。大將們在此四散地坐著。唯一有點本陣樣子的就是柿崎景家背後那印有柿崎家家徽的軍旗了。
月慢慢地爬上了中天。
景家端坐在本陣中,沒有絲毫的睡意。他陸續接到斥候的報告,消息隻是報道武田晴信的出發時間和大致運動方向。從沒有到過信濃的景家隻能通過斥候通報的碎片,努力的拚湊著一個完整的答案。
他並不知道,在信濃的土地上還有一支部隊------一支一直以極慢速度推進的部隊。
那支部隊就是飯富兵部的八百騎兵。
這支部隊一直接著微薄的月光,如爬行一般的行進著。這是森崎的主意,當他得知武田晴信已經出陣的時候,便建議飯富繼續前進,為的是能先占據有利的位置。
部隊慢慢地走著。走在前麵的飯富恍惚間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他揉了揉眼睛,是想確認下。他一邊看著,一邊下意識地拉了下森崎的衣襟。
“那是不是一個人?”飯富輕聲地問道。
森崎開始並沒有留意到什麼人影,他順著飯富看的方向,借著朦朧的月光,努力地看著。隻見在一棵大樹的邊上,有個如同人一般的影子,在那微微晃蕩。
“那應該不是人吧。”森崎看得不是很真切。
話音剛落,隻見那影子晃了一下,晃動的時候傳出了清脆的馬蹄聲。
“是人!”飯富兵部低吼了一聲。
“快追!那一定是長尾家的斥候。”森崎一邊叫著,一邊策馬向影子晃動的地方奔去。
飯富一下反映過來,忙下令道:“快追!不能放跑了!”說著,隨著森崎追了過去。
東方已露出了魚肚白。
柿崎景家在營地轉了一圈,士卒們陸續醒來,再等一會兒,他們將繼續南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這寧靜的清晨更加的撕心裂肺。
“怎麼回事?”景家快步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太刀。
“報告……報告!是武田的軍隊!”一名足輕一臉緊張,朝那個方向指手畫腳。
“武田的軍隊?”景家心裏一愣,這哪來的武田軍隊?沒等景家細想,營地的另一角也紛亂起來。
“武田的騎兵來啦!”士卒們如洪水決堤一般,四散逃離。
“不要亂!大家鎮定!”柿崎景家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但收效甚微。士卒還是各自保命,完全沒有紀律。
武田軍的喊殺聲越來越大,仿佛有成千上萬的部隊。景家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尋著一匹戰馬。剛一上馬,一隊紅甲的騎士,便衝著自己來了。
“啊!”為首的一位也不報名,照著景家的腦袋一刀揮來。
慌忙間,景家也隻能被動的招架。“鐺!”景家用太刀硬生生地架住了對方的刀。此時,景家才發現與他交手的人一身黑鎧,頭上頂著殘破的櫻花,大半張臉都被鐵護具遮住。露出來的雙眼散發出的是凜凜的殺氣。
一招未中,那人將馬一兜,側身又是一刀往景家的腦袋劈下來。
“鐺!”兩刀相交,濺起點點火光。景家隻覺得虎口微微作痛。咬著牙,將對手的刀架開。順手就朝對方的麵頰一刀劃去。對方根本沒有接招,身子朝另一側閃開了景家的攻擊。景家順勢調轉馬頭,往北麵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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