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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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家率領著長尾家的殘部往長尾景虎的本陣移動。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遭到襲擊,而且可謂一敗塗地。折損了大批人馬不說,連對手的情況是毫無知曉。武田家的騎兵就如天降一般。
不遠處,武田家的飯富兵部和森崎見山率領著赤備軍不急不緩地跟著。他的目標就是直搗長尾景虎的本陣。利用柿崎景家的敗退,可謂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對於柿崎景家和森崎見山兩人來說,昨晚是那麼的關鍵,卻又是那麼富有戲劇性------雙方的成敗就係在那名長尾家的斥候騎兵身上。就是這名關係到長尾軍成敗的騎兵,卻在森崎見山的追逐下,慌不擇路,連人帶馬撞上了一棵大樹。原本向長尾家傾斜的天平是在一瞬間向武田家傾斜。
那個關係著長尾軍成敗的斥候就那麼冤枉地死在了追上來的森崎見山的刀下。而森崎見山也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長尾軍已經滲透到了武田的領內。在探到長尾軍的位置後,森崎見山便與飯富兵部定下了清晨襲擊長尾軍的計劃。
此時的森崎見山乘大破柿崎景家的神威,一路向北。他現在的目標------長尾景虎的本陣!他是要借助柿崎景家的潰退,衝擊長尾景虎的本陣,自己好從中趁火打劫。森崎見山越想越興奮,他揮動著手中的太刀,衝部屬大吼道:“我們的目標是長尾景虎的人頭!”
身處在本陣的長尾景虎根本沒有察覺。他正站在本陣中,欣賞著川中島優美的風景。
“報告!本陣右前方出現一支部隊。”
部隊?武田晴信來得還真快啊!長尾景虎第一反映是武田晴信日夜兼程趕到川中島。
“報告!前方的部隊是柿崎景家大人的部隊。”第二位斥候帶回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按道理說,現在柿崎景家應該在信濃的某處,怎麼會到這裏了?長尾景虎立即翻身上馬,率領近侍朝斥候所指的方向奔去。
“喂!我是長尾彈正少弼景虎。你們是誰的部下?”長尾景虎一騎橫在道路中央,對著撤退的士卒大聲質問道。
“我……我們是……是柿崎大人的……”有大膽的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什麼?你們真的是柿崎景家的部屬。”雖然事先已有心理準備,但是當自己確認時,也著實讓長尾景虎吃驚不小。
“主公大人!”遠處有人喊道,是柿崎景家。
“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還在往後撤退的部隊,長尾景虎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
“我們在清晨時分遭到了武田騎兵的襲擊!”
“什麼?”景家的話又讓景虎大吃一驚,遭到武田騎兵的襲擊?剛剛才平定了北條高廣之亂的長尾景虎不禁懷疑他的身邊有內奸。
“是的!主公大人。漫山遍野都是武田的人。”景家馬後的年輕近侍都快哭出來了。
景虎略微沉寂了下,而後向柿崎景家下令道:“現在不談論這個了。你就在前麵的空地穩住你的部眾吧。”
“是!”景家立即策馬望景虎指點的地方而去。可是沒走幾步,便拉住戰馬。望自己身後的望去。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景家。你也聽到了?”長尾景虎似乎也察覺了什麼。或許是聽到了轟隆的馬蹄聲,他甚至從馬蹄聲中聽出了強烈的殺氣。他盡量抬高身子,尋找著目標。漸漸地,他不再是隻聽到隆隆的馬蹄。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紅點,慢慢地,紅點壯大成了火的海洋------那是武田的赤備。
“武田的騎兵來啦!”不知道誰叫了一聲,長尾軍的士卒又開始騷動。眼見稍微安穩的軍心,又要在一瞬間崩潰。
“哈!大家鎮定。不要亂!穩住陣腳!”此時的長尾景虎已經抽出了戰刀,他坐在馬上發出了天神般的怒吼。這聲音如雷貫耳,給人已不可抗拒之力。士卒們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哈!”此時的長尾景虎卻縱馬朝撲麵而來的武田軍衝去。
“主公大人!”幾步遠的柿崎景家本來來不及勸阻。長尾景虎已經遠去。
“我是長尾彈正少弼景虎。有膽量的來啊!”
在武田眾人的眼中,那個自稱是長尾景虎的人,根本就是一個白癡。分明就是自趨虎口。且不論他是不是真的長尾景虎,斬下頭顱也可以為自己記一份功。幾位衝在前麵的騎士,也叫嚷著,衝著長尾景虎而來。
“啊!”衝在最前麵的那個被長尾景虎一刀斬於馬下。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轉眼間,已經有五個人被長尾景虎斬落馬下。衝在前麵的人有些膽怯了,但是後麵的人源源地壓上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朝長尾景虎去。而長尾軍這邊全木訥地站在那看著他們那年輕的家督如戰神一般,在武田軍中橫衝直撞。
“哈!”長尾景虎又將一人的天靈蓋連同兜頭一並削飛。鮮血一下朝四周激射出來,飛濺到旁人的臉上。這一下,算是把其他人給鎮住了。遠處的柿崎景家也總算從一個觀眾的角色中脫離出來,指揮著部眾向武田軍反擊。
長尾景虎越殺越起勁,武田軍中猶如無人之境。到得一處,見軍勢一分,從中閃出一人,直奔自己而來,口中亦大叫道:“讓我來會會長尾彈正之武力。”言語間,此人已經殺到跟前,抬手就是一刀。景虎連忙招架,仔細看來,那人一身黑甲,用鐵護具罩著自己的臉,隻有一對眼睛在外麵,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殘破的櫻花前立。
兩人你來我往約有七八回合,那人刀法有些鬆散,景虎看準一個機會,使出渾身之力照那人麵門狠狠地劈下。那人雙手用刀,向上一托。“鐺!”那人的太刀竟硬生生地被砍斷。景虎的刀越過最後的防線,直奔那人而去。那人也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
那人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隻見長尾景虎的刀就停在自己的櫻花前立上。再看景虎居然看著自己,嘴角掛著零星的苦笑。兩人對視著,仿佛已經脫離在這個戰場,任邊上如何廝殺,兩人就這個僵硬著。
“哈哈哈哈!”長尾景虎突然放聲大笑。整個戰場都被長尾景虎的笑聲所淹沒。突然,長尾景虎撤走了壓在櫻花前立上的刀,兜轉馬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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