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結下了花骨朵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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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蘭玉在昏暗的角落裏等了很久,偶爾會出來望望風,假裝經過,看看記者們走了沒有,一直沒等記者們消散,反是有增無減,眼見時間已近淩晨,走到廖繁邊上偷偷順走他西服口袋裏的口罩,前腳邁出一步,下一秒被周歡抓住了衣角。
    “完蛋了,我忘記看時間,我老婆還在家裏等著我回去,你……你幫我帶繁繁回家,鑰匙在他自己身上。”說完周歡火速離開,庭蘭玉才注意到廖繁麵前的桌上全是空瓶。
    “平時不是看得很緊,怎麼今天這麼不注意了。”庭蘭玉站在廖繁後頭,剛剛還坐在廖繁旁邊一起喝酒的幾位看到是庭蘭玉,客客氣氣給他敬酒之後,沒一會兒都走了。
    庭蘭玉已是見怪不怪,在以前他總是被人這麼對待,生怕和他牽扯上什麼東西。而在更早之前,同樣如此,不同的是他都是主動去找人喝酒,隻為了能得到更好的人脈和資源。
    見人走了,庭蘭玉找了個位置,為方便說話又轉到廖繁邊上一塊坐著。
    平時都是周歡勸廖繁,這會兒周歡自己也是喝得爛醉,更不用說去勸廖繁了,也不愧為稱職的經紀人,還記得跑回家,並讓他帶廖繁回去。
    “我可勸你了,人家周歡還記得自己跑回家,你就不想著回去,要爛醉在這裏到什麼時候?”
    不等廖繁回應一聲,又有人往廖繁旁邊坐,倆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摟在一起笑得很開心,最後終於發現庭蘭玉的存在,來人在廖繁臉上一個貼吻就走了,還順便和庭蘭玉揮手道別。
    庭蘭玉不認識來人,竟不知這場宴會來的不隻小萌芽劇組所有人,還有其他的藝人明星。
    這樣的舉動,庭蘭玉一直是不解的,也知道廖繁已經快醉了,再不動手估計就遲了。
    隻見得廖繁高杯一舉一口幹了,庭蘭玉立馬搶下廖繁手裏的酒杯,不等廖繁再往下接酒,強拽著人離開。
    “在你幹傻事之前你最好離開,能不能好好走路?”廖繁隻點頭沒有說話,被拽著臉上依舊帶笑,跟個闖了禍還沾沾自喜的小崽子一樣傻嗬嗬地獨樂。
    最後抱上庭蘭玉一隻手,被他半拖著離開房間,出了門又發現外頭一大堆記者,隻能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套在廖繁頭上,而庭蘭玉自己則是口罩一戴,那琳特意給他精心打扮的來不及剪短的長發這會兒被他故意打亂。
    跟著離開的客人渾水摸魚脫離了記者們的視線,庭蘭玉自己喝了點酒,叫了代駕前駛向廖繁家去。
    在車上廖繁漸漸變得不老實,拉下車窗就要把頭往外探出去,庭蘭玉人肉鎖住廖繁的四肢,防止他亂動。
    而代駕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對娛樂圈的事多多少少是有見聞的,透過後視鏡,越發覺得後座的倆人有些眼熟,這才小心翼翼地問庭蘭玉,“請問是……葉茗嗎?”
    庭蘭玉差點沒抽過氣,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叫罵,最後隻能忍氣又似乎沒有那麼客氣地回應代駕,“從來就沒有人說過我和他長得像,你要是在說我旁邊這個酒鬼,那他更不像了。”
    “是嗎,對不起,那就是我記錯了,我記得你,和影帝對戲,幾次提名的那位就是你吧。”
    庭蘭玉被這麼問怪不好意思的,連個名字都沒被人記住,真是丟人。
    “不清楚,我不認識什麼影帝。”庭蘭玉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暴露太多,“我不是藝人,隻是打雜的。”
    廖繁雖說是醉了,可不聾,聽到庭蘭玉說自己不是藝人,安分沒多久又再次跳起來,語氣認真地質問庭蘭玉,“你在說什麼,你難道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嗎。”
    “閉嘴。”庭蘭玉不想和這個酒鬼廢話,也不想和代駕的陌生人解釋太多沒必要的事。
    直到把人送到家,廖繁已經醉得站不住腳,整個人靠在庭蘭玉身上被拖著回到家裏,庭蘭玉喘著口氣把他拖到房間,扔到廖繁的床上時,人已經累得差點癱了。
    黑暗中,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庭蘭玉深吸一口氣,伸手打開床頭燈,正巧和廖繁那隻醉鬼對上眼,隻見得他慢慢爬動,最後湊近他。
    庭蘭玉累得歎了一聲,忍不住笑話他,“你是被壓抑太久了?男女都不限了?”
    廖繁笑眯了眼,昏暗的燈光,無人可擋,不出意外被吻,庭蘭玉想阻攔還是遲了一步,吻得深沉卻不敢去陶醉在其中,鼻息中順了口氣,伸手推開廖繁。
    有之前的經驗,庭蘭玉知道,僅憑自己是無法壓製住廖繁的,這種時候隻有動手才能解決問題,才推開又被反壓一吻,最後隻有膝蓋一屈用力一頂,廖繁受痛悶哼一聲像是委屈極了,表情似哭卻轉瞬為笑。
    因為他又看到了庭蘭玉,隻要有庭蘭玉在,什麼痛他都不怕,什麼痛他都受得了。
    就這樣打了又吻,手腳並用,累得庭蘭玉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額頭的劉海往後隨意一抹,大吐一口氣又再接著戰鬥。
    “真是不懂你哪來那麼多精力,你要是清醒了,看我不教訓你!”
    酒醉中的廖繁一直覺得庭蘭玉是在和自己玩鬧,被打了也是笑臉嘻嘻,最後更是學精了,也可能是酒醒了一點,趁庭蘭玉分心兩手一抓滾到地毯上,大腿一跨坐到庭蘭玉的腰間把人壓在身下,這會兒正得意地笑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上哪兒發生了變化。
    本想出於玩笑再次去親吻身下被壓住的人,身子往下低伏,看到和自己對上視線的庭蘭玉,廖繁發現自己變得膽怯,也不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身體某處隱隱的變化,此時的自己麵紅耳赤。
    這一失神,臉上又被拍了一下,有點吃痛,回想自己好像被打了不知道幾下,這一清醒,才意識到,庭蘭玉從來都沒有向他表達過心意,甚至討厭他……
    還有孟溫,孟溫這個人之間的情感,永遠都是他無法超越的,為什麼……
    “你酒醒了,我知道。”
    “沒有。” 廖繁帶著醉意又有些失落的語氣說著,就要從庭蘭玉身上離開,這一動,發現庭蘭玉和他一樣都有了反應。
    酒醉慫人膽,平時隻敢想的,這會兒變得比平時大膽,廖繁感覺到了庭蘭玉的反應,腦子有一瞬又再變得迷糊,下手去摸庭蘭玉在他身下的反應,剛下手被反手抓住。
    泄氣般倒在庭蘭玉身上,被庭蘭玉推開,接著又被重新扶起身扔回床上躺下。
    以浪聞名的庭蘭玉麵對廖繁反常的胡鬧一向是不當回事的,畢竟自己身邊平日裏像這樣會做出格的事舉的人比比皆是,好比王燦燦這位大胖友。
    庭蘭玉也沒有那麼純情,大家又是朋友。
    被扔回床上的廖繁很快又再睜開眼,抓住了坐在邊上的庭蘭玉的手,一言不發就這麼死盯著庭蘭玉不放。
    內心糾結,有些話到底該不該說話,張開的嘴又幾次合上。
    他們的情感與他人不同,男人喜歡男人,更別說是放在這個混亂的娛樂圈裏,並不能像他人一樣隨意地展開,隨意地說“好”。有時候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才導致開始都艱難。
    情感的缺失才會讓圈子更亂,隻為情欲,不為真情,甚至真情是一種笑話的存在,誰都不敢當真,又怕當時情是真,回首是他人。
    把話說破了,如果隻是單純的肉體關係,睡了就是炮友,他不願走到那一步。而從情誼開始,有可能嗎?如果不成功,以後連朋友都做不了啊。
    想著想著,內心酸楚刺激上頭,眼眶變得濕潤,低下眼再也不敢去直視庭蘭玉的視線。
    庭蘭玉察覺到了廖繁的變化,慢慢向他靠近,擔憂地探向他,“怎麼了?”
    假裝不知道該有多好,廖繁吸了吸鼻子,想掩蓋也掩蓋不住自己的悲傷了,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再次抓住庭蘭玉的手,視線一點點往上移,緊張地看著庭蘭玉的眼睛,沙啞的嗓子努力發出自然的音色,“可以喜歡我多一點嗎?”
    “曾經有個人和我說過,喜歡是占有,是唯一。我一直很認同這句話,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廖繁發現庭蘭玉沒有掙脫開他的手,另一隻手也跟著去抓庭蘭玉那隻被他抓住的手,眼神變得更加堅定,“我想占有你。”
    而話一旦說破,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這麼一想,剛才還堅定的眼神一下子破防,甚至變得痛苦。
    “我能不能愛你?”當這句話說出來,廖繁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在受刑,一個字如一把刀,狠狠地插入心髒,一下又一下旋轉刀子,絞動刀口,使呼吸變得急促。
    “為什麼不能?”庭蘭玉不明白為什麼廖繁會這麼問他,而自己也是不明白,為什麼不能,是在問廖繁,也是在問自己,為什麼不能擁有這個人。
    “你已經有孟溫了。”
    廖繁一直有心,就是無法確定庭蘭玉的心,也深信無法超越孟溫在庭蘭玉心中的位置。
    庭蘭玉本來挺難過的,一聽,廖繁似乎誤會了什麼,緩緩鬆了口氣,也對廖繁的話不敢有疑慮。
    他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心裏清楚和這個人在一起不會吃虧,隻是,他隻想將他一直藏在心裏。
    他的存在,或許會破壞這個人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心中真的有他。
    “你醉了,等清醒了再說。”他想親自得到廖繁的肯定,即便現在是半醒的狀態,庭蘭玉還是不敢去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萬一廖繁他醒來之後後悔了呢。
    因為廖繁每次醉酒總會做出一切情感過激的事來,討厭會變得強烈,喜歡也是,而那之後就會忘記。庭蘭玉很害怕是自己在空歡喜,廖繁醒來之後就是一場空,那他會很恨這個人的。
    “那你不能走,我醒了,你一定得在我能看見的地方。”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怕媽跑了的孩子一樣,得靠哄才能老實,這也讓庭蘭玉覺得有種被需要的感覺,。
    一直靜候到天亮,又一夜沒有睡覺,親眼送廖繁入夢鄉,又再親眼看他再次睜開眼。
    看到廖繁清醒之後的樣子,一切無常,似乎是忘了昨天晚上說的話。
    害他白高興,小有失落卻不敢表現出來,總不能去追討一個酒鬼的醉話。
    果然是醉了,庭蘭玉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廖繁喝醉之後的話他都當是在放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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