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自暴自棄溫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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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事人醒來之後一點也不驚訝為什麼庭蘭玉會躺在他的床上,自然而然地跑下床去洗漱,之後圍著一條浴巾在庭蘭玉麵前晃,從衣櫃裏翻找出一身運動裝,這才把目光落在庭蘭玉身上,“要不要一起去戶外運動?”
    庭蘭玉搖頭,合上眼不想看到他,“困死了,我想睡到中午,不陪你運動了。” 
    聽到庭蘭玉這麼說,廖繁又把運動服扔回衣櫃,衣服也不去換,身上還帶著水珠,長腿一邁躺回到床上。
    “那我今天也不去運動了。” 
    庭蘭玉累得很,翻了個身正好和廖繁對上眼,麵對麵,相視了許久,回想起昨天晚上廖繁的那番話,也隻有他才會傻到相信一個醉鬼的話,無奈隻能對著廖繁扯出一個笑臉,帶著責備的語氣數落廖繁,“你啊你,太丟你姥姥姥爺的臉了,醉了就算了,還不讓人省心。”
    廖繁傻嗬嗬跟著笑了,半埋著臉不時去偷看庭蘭玉睡了沒有,發現庭蘭玉眼睛半眯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打盹,湊近庭蘭玉的額頭親了又親,直到耳邊傳來庭蘭玉的低笑聲,才道聲安睡。
    “不吵你了,睡覺吧。”
    回到現實世界,除了冷靜也隻有冷靜了,庭蘭玉昨晚真的久違地產生癡心妄想,都過了多少年了,居然還會有那種天真的想法。
    合上眼,假裝自己已經入睡,他也應該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
    孟溫沒有說錯,他和廖繁在一起,無論如何遭受罵名的總會是他,因為他沒有華麗的背景和漂亮的名聲。
    他不像廖繁,出身金貴,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條件,一路而來都是走花路。
    像他們這樣的人做朋友本身就已經挺讓人不可思議了,他居然還妄想,去占有這個人,還不如是被占有倒來得讓人安心。
    可惜啊,他名聲不好,但做人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在被占有的同時他也得去占有對方,這也是為什麼在華麗的時候,提出要包他的富太太們都退縮的緣故,因為太忠誠不適合她們。
    加之,他也是有所擔憂的,他僅僅隻是想和廖繁做朋友而已,畢竟正是彼此事業的上升期,他不管不顧習慣了,一路走來背負太多罵名,甚至有放棄的想法;而廖繁不同,開朗直率的性子所向披靡,別說身周都是光明,自己也是耀眼的那顆星星。
    這也難怪會有人罵庭蘭玉,庭蘭玉有一度覺得看他一眼都是在玷汙人家,莫名覺得好笑。
    不該是現在……
    至少,不該是現在。
    廖繁曾經對他說過,他有值得欣賞的價值。無數次在別人嘴裏聽到不同的讚美,那是第一次,庭蘭玉的內心深處對自己賦予認可。
    不同於剛入圈時和紅火之後的虛偽與客套話,隻是因為這個人是他所信賴的人,他說的話,他都覺得是真實的。
    庭蘭玉幻想過無數次和廖繁初見的場麵,卻不想會是在低迷時期,在那種尷尬的困境中遇到他。之後廖繁成了他最不想碰見的人,每一次碰麵很想把自己藏起來。羞愧事小,讓人痛心的是,他一直活得好好的,直到看見廖繁,開始有了痛苦的根源。
    那年夜店初遇,那一瞥,讓他數年來在圈內所建立的殘破不堪的明星夢崩塌,刻意不去注意那人,也不讓那人發現自己,慌張無措地陪酒,掃了客戶的興,還不小心喝醉了酒。
    他一直在酒場上小心謹慎,就怕在那個地方喝醉發生不好的事,因為多年混跡,發現不僅有女人惦記,更是有男人貪戀他的身體,名聲事小,染了不知名的病可就完蛋了。
    偏偏,那次就喝醉了,躲到洗手間還是慢了一步。本來嘛遇到那種事也沒什麼,畢竟經常有人對他言語和身體上進行騷擾,為了不得罪人得配合配合人家,最後賠笑拒絕了就行。
    這心也不知怎麼了,遇到廖繁就沒了底,通過門縫看到了廖繁,心情莫名跟著煩躁,還遇到了難纏的人。
    當時醉得很徹底,平時當是被狗咬就算了,一想到外麵站著的人是廖繁,羞憤卻也無奈,更是難過自己怎麼會是這樣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最後使盡了用力去掙紮,轉變成打鬥,他想,這樣的動靜對外麵的人來說應該也就是激情時刻吧,沒想到廖繁一腳把門踹開了。
    那顆星星帶來了黑暗中的一絲光明,讓他看清自己那不堪的過去,本可渾渾噩噩過完一生,那顆幹枯的心像是被燃起了火苗,有了野心,變得貪心,一步步被擴大,卻一直未被填滿。
    也是因為廖繁,庭蘭玉才會和華麗鬧得不愉快,他一直想要改變自己的形象,就是人們所說的“洗白”,可是肖宵說太遲了,那一瞬,那顆未被填滿的心再次被掏空。
    那時他那顆名利的心已經得到了滿足,可謂是紅遍大江南北,雖說其中罵聲不少,也是讓圈內不少人所羨慕不及的。
    可是,他得做個決定了,他享受其中的名利虛榮,卻也是痛苦不斷,要想讓自己不再痛苦掙紮下去,必須放棄這一切,才能重新建立所想要的。
    放棄了之後,自由了,瀟灑了,卻成了飄浮在池麵上的浮萍,無處紮根。
    這個人像根刺一樣總在無形中紮自己一針,隱隱作痛,而那份痛苦是起源於自己的所有不堪,這個人在他最不堪的歲月裏,讓他看清了自己醜陋的模樣,讓他尋找到自我,他不能毀了他。
    但心還是貪的,他不肯放棄昨天那番醉話,把夢話當真,欺騙一下自己。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之後沒有久留,因為廖繁還有工作。
    重要的是,孟溫昨天夜裏回來了,一直找不到人,這會兒才通上電話,正急不可耐地在小區門口等候庭蘭玉。
    廖繁去工作的路上順路把人送到小區外,遠遠就看見孟溫衝了上來,一把猛抱住庭蘭玉。
    這事放平時庭蘭玉怎麼也不會去在意,不會去注意這些,因為昨天廖繁的醉話,庭蘭玉刻意轉過身去看廖繁的反應,發現廖繁一臉平靜地目視前方,並沒有看他們。
    “你怎麼一身酒味,在酒店過夜也應該洗個澡再回來啊。”孟溫湊近庭蘭玉的身上聞了一下,一臉嫌棄往後退了一步,“我太長時間沒接觸酒,現在真受不了這個味。”
    庭蘭玉聽了隻覺得震驚,“你是換了個人還是換了個殼,要不是和王燦燦出去鬼混過,我都不知道你玩起來比我還瘋,居然戒酒了。”
    “沒辦法啊。”孟溫那是一臉無奈,“不過,戒了也好,免得誤事。”
    “確實。”庭蘭玉是和孟溫重逢之後才知道孟溫也有這個毛病,“說來,你倆都有一樣的壞毛病,酒性不好還愛喝,醉了就會出事。”
    孟溫一聽臉都綠了,他不同於廖繁,醉了也是記憶深刻,隻是行為上會比平時不可控製罷了。
    “你倆沒幹什麼吧?”
    本來還目視前方的廖繁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麵對孟溫他有點不敢亂來了。
    正想著該怎麼解釋,庭蘭玉說出了大實話,同時也完善了他記憶模糊不清,不敢確定,以為是夢裏發生的事,現在能確定了。
    “還能幹什麼,除了親親抱抱還能幹嘛。”庭蘭玉說得很隨意,孟溫也聽得很自然,完全沒有生氣。
    本來有些緊張的廖繁總算是鬆懈了一點點。
    原來,他對庭蘭玉這麼幹過,難怪周歡控製他飲酒。
    “親親抱抱這有什麼。”孟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不再追問,反倒是庭蘭玉一直在刺激他。
    “當然沒什麼了,你哪回不是在夜店喝上頭了,看到個順眼的就強吻,你這些年在外沒有因這事出事,真是上天庇佑啊。”庭蘭玉每次都擔心孟溫是不是死在外頭了,而死因很大一部分會是仇殺。
    廖繁越聽越覺得倆人是在打情罵俏,最後聽不下去了,這分明就是給自己打罪受,火速開車走人。
    一路走進小區,倆人還是鬥嘴不斷,既然把話說開了,庭蘭玉也不再藏著,畢竟可說的人,現在也隻有孟溫了。
    “你就那麼擔心我們會發生什麼嗎?”庭蘭玉一直都知道孟溫對他表現的占有隻是不甘心而已,他們之間,還遠遠達不到情欲上的相愛,他們是像親人一樣的家人。
    “肯定啊,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他絕對對你有那方麵的意思,好在那家夥挺老實的啊,居然沒有對你下手,我也就不用太擔心了。”孟溫說著還得瑟上了,“我敢肯定他是個零號,不然早下手了。”
    “意思是得等我出手?”庭蘭玉玩笑著問。
    孟溫意識到似乎提點了庭蘭玉什麼,驚恐地連連否認,“不是不是,你才不會那麼做,我的話雖然你隻放一半在心上,我還是相信你的。”
    對啊,孟溫沒說錯,那麼大個人了,又不常在身邊,嘴上管管一回事,真要管哪抓得住啊。
    “可是,你得失望了。”庭蘭玉一直以來對孟溫也是有所顧及的,他知道孟溫關心自己,不能讓他失望,可是,孟溫所擔心的事他已經能直麵去麵對,所以,他可以踏出這一步,告訴孟溫了。
    “怎麼了?”孟溫意識不妙。
    “我好幾次差點和他擦槍走火。”
    “那也是差點,並沒有發生什麼。”孟溫還以為是什麼事。
    “前幾次是意外,後麵有幾次我是享受在其中的。”庭蘭玉不再往下說,孟溫也知道庭蘭玉的意思了。
    回到家裏,孟溫埋頭趴在沙發上就是不理庭蘭玉,一直裝做很難過的樣子,甚至擠出了幾滴淚水,“你是我辛辛苦苦培養長大的,我捧在手心裏不舍得磕著碰著,現在居然,把心往外拐了。”
    “所以,你要我怎麼辦,你說啊,你要我怎麼辦啊,心都不是我的了,還想我給你找對策不成。”孟溫知道庭蘭玉會放不開這一段感情,顧慮的事肯定有很多,過往的緋聞無論真真假假他都有所耳聞,真走到這一步,沒想到,他會這麼艱難。
    最終,孟溫終於想通了,抹幹眼淚轉過臉,去看站在窗戶邊上透氣的庭蘭玉,“圓圓的媽知道嗎。”
    “還沒告訴她,你是第一個。”
    一聽,孟溫坐直了身子,勉強原諒庭蘭玉了,“幹脆在一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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