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秋天的果實能甜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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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跟在他們身後的庭蘭玉變得很安靜,葉茗還以為他心情不好,“咱們再苦也不會苦了蘭玉你啊,哥哥們最疼你了。”
庭蘭玉不明白葉茗為什麼這麼說,無言看了他一眼。
葉茗見庭蘭玉臉上一個笑容都不給他,還以為又怎麼了,下一秒就見他伸手往一顆又圓又大黑得發亮形似巨鋒葡萄掛滿樹枝的野果樹下手,一摘一放往嘴裏塞得滿滿當當。
嘴巴一嚼動,紫色的汁水流了下來。
看著一嘴都是紫黑色的庭蘭玉,葉茗深度懷疑他是中毒了,“你餓瘋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亂吃。”
廖繁也被嚇到了,以他的了解,庭蘭玉總不能是想不開才這麼做。經上回摘野菜,廖繁總覺得庭蘭玉對這些東西是頗有了解的,但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他們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呢。
這個人,就那麼不喜歡和人交流?
可他,明明和別人玩得挺好的,這又是為什麼?
庭蘭玉也不是故意不說,這裏的野果和家鄉相似的還挺多,但都不合時季,隻有這種長成熟了能吃。
“真沒事?”葉茗盯著庭蘭玉看了好一會兒,見他沒事才跟著摘下一顆果子,“甜不甜啊這個?”
葉茗不怎麼敢吃,伸手就往庭蘭玉嘴裏塞。
庭蘭玉繼續嚼動,沒有回應他,手上不住摘著果子往自己的筐裏放。
廖繁見他吃得那麼好,跟著摘了一個嚐了一口,“挺甜的,和李子很像。”
聽說和李子很像,葉茗才敢大膽嚐試,吃了一口覺得好吃,一連吃了好幾個。庭蘭玉沒有去注意葉茗,所以不清楚他吃了幾個,等自己嘴裏的東西嚼完,他才發現葉茗的嘴沒有停過,瞪大眼看著他,不敢發出一聲。
“怎麼了?”葉茗含含糊糊地問他,總不能是突然間想起來說有毒的吧。
“這東西空腹不能吃太多。”庭蘭玉以前就是因為空腹吃了這東西,得到了不少教訓。
廖繁慶幸今早吃了一碗庭蘭玉做的粥,但聽說不能多吃,拍拍手碰都不敢去碰那東西了。
眼見快到飯點,廖繁來不及,也沒辦法去等葉茗和攝影大哥們,和庭蘭玉帶著東西先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廖繁頻頻回頭去觀望有沒有人跟上來,並問庭蘭玉,“他們沒事吧?”
庭蘭玉是經曆過來的,當年他的體質很差都能沒事,這些身強體壯的人肯定更沒事,“拉幹淨就沒事了。”
路上隻有他們倆人,一人背著一筐子往前走,廖繁掏出上衣領口底下藏著的項鏈,“那個人對你而言很重要吧?”
庭蘭玉去看廖繁手中的玉石,點下了頭,“是他拯救了我,給了我一切未知的未來,我很感謝他。”
遇到美好的事會念想孟溫,走到絕境之時,又會埋怨孟溫,為什麼把他救回來。
“可能你不知道,有些地方的人溫飽總會成為問題,父母會把孩子當成商品去販賣,”庭蘭玉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這些事說出來,可是,他需要一個發泄口,他覺得廖繁不是會把這種事添油加醋說出去的人。
當然,說出去也無所謂了。
“孟溫是給了我溫飽的人,在最困難的時候,他總會出現,最後帶我逃脫那個困境。”這是得拿命來還的交情,庭蘭玉是這麼認為的。
廖繁是沒想到,這種年代,以孟溫那個年紀的人,居然做出了那般偉大的事舉。
“所以你和他成了兄弟?”廖繁認為之後是被孟溫家收養了,卻見庭蘭玉搖頭。
是啊,如果真被孟溫家收養了,他怎麼可能還會遇到無法逃脫的困境呢。
庭蘭玉一直明白孟溫的小心思,孟溫總是把話掛在嘴邊,總是開他的玩笑,“他說是把我當童養媳養。”
廖繁看到庭蘭玉笑了,也跟著笑了,“你小時候應該很可愛。”
短短兩個月,廖繁發現庭蘭玉的頭發又長了幾寸,都已經能綁起來了。
廖繁本身的頭發也長,微卷散放著,額頭上貼著劉海貼。他見庭蘭玉額頭的劉海總是擋到視線,伸手就幫他綁了一根衝天辮頂在額頭上。
“這樣視線就清晰了吧?一直低頭看路,被樹枝劃到都不知道。”廖繁同時為他推開身旁的雜草,繼續走他的路。
庭蘭玉撥弄他的衝天辮,低下聲說著,“我得找人給我剪了劉海,被琳姐看到了,又得剪平頭。”
“你不去外麵修剪?”廖繁有他自己的造型師,也很少去外麵剪。
“我的積蓄作為公司基金全都充公了。”本來自身的條件還算寬裕,自從那琳得知庭蘭玉總是大筆地給孟溫轉錢,更是給他限額。“她說沒賺到錢之前,能省則省。”
“我能給你修剪嗎?”廖繁雖然此前拍攝過有關理發題材的廣告,但多年沒有做過,有些手生。
庭蘭玉還挺意外的,“你是覺得好玩嗎?”
“我保證會修剪得很好,如果失敗了,我自費給你做一個更好看的造型。”廖繁一直很想去揉庭蘭玉的頭發,看著很柔,就怕他生氣。
剛才借機搓了一下他的頭,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不由讓人心動。
“如果真搞砸了,你也可以把我的頭發修剪成你想要的樣子。”
“不不不……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動你的任何一根毫毛。”庭蘭玉為了錢,還是想再多混幾天,何況那琳已經簽了合同。
回到廚房,庭蘭玉幫廖繁洗好切好所有的食材,完事之後就一直站在旁邊準備偷師,看廖繁燒菜。
淩飛兒的任務是生火,煙一直往上冒,就是沒有火現出,嗆得逃出廚房之後,把火柴交給了庭蘭玉,“我搞不明白,現代發明偏偏不用,用什麼火柴。”
說話的間隙,庭蘭玉已經生起了火,淩飛兒這才接回自己的任務,蹲在灶口控製火候,“你這頭發是怎麼回事?”
淩飛兒本來沒看到,這時候放鬆下來,回頭就見庭蘭玉的衝天辮,哈哈笑出了聲。
猛火炒了一盤蒜香蝦仁的廖繁伸手向庭蘭玉要了一個裝菜的盤子,抬眼又再看庭蘭玉,好巧不巧對上了眼,不由笑著多看了幾眼,“出自我手。”
庭蘭玉也隻是覺得方便,沒有去管他,這時候遭到淩飛兒的笑話,轉頭去看攝像機,“我好看嗎?”
攝像機往下一探,以示點頭,庭蘭玉伸手把衝天辮往後一扯,這才顯得沒有那麼呆。
淩飛兒伸手往庭蘭玉的臉上拍了一拍,“可愛多了。”
庭蘭玉對誰可以不計較,對淩飛兒可不行,淩飛兒這一伸手,庭蘭玉立馬閃躲了兩步,“你可是有夫之婦,不能碰我。”
淩飛兒真是無語了,但還是打趣他,“抱歉啊,我拿你當弟弟看呢,我娃都小不了你幾歲,怕什麼呢。”
聽說娃小不了他幾歲,庭蘭玉震驚之餘看向廖繁,他可記得廖繁和他差不多大的,淩飛兒也以為和他們差不多,怎麼可能會有……
廖繁叫淩飛兒把火候調小,煮骨頭湯的時候才敢分心聊天。
“她最大的孩子十七歲,最小的十歲。”標準的一個辣媽,廖繁看到庭蘭玉的反應,看來還真是沒去了解過任何一位嘉賓。
庭蘭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以為的妹妹,居然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大人的媽了。他不敢問淩飛兒的芳齡,但年齡也該四十了吧。
那不是比葉茗年紀還大?
“我和茗哥同年生的。”都是三十八歲的年紀,“我出來得早,又愛玩,孩子早早就有了。”
回想當時,淩飛兒是後悔過,但孩子們都聽話,她也就欣慰了,“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們,我像你們這般大的時候在家照顧孩子,都沒有機會出去玩,一心牽掛家裏的孩子,工作都沒法好好做。”
提到孩子,庭蘭玉的手機震動了。
他現在也有了孩子,是孩子的半個爹,自然得盡當爹的責。
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果不其然,是孟溫打來的,“喂圓圓吃飯了嗎?”
“我自個餓著也不能餓著孩子啊,肯定先喂她了。”孟溫帶起孩子來得心應手,庭蘭玉手機帶在身上一直都不敢關機,今天還是第一通打來的電話,以為有問題求助,沒想是來嘮嗑的。
“你也不關心我吃沒吃飯,我一個大男人帶孩子可辛苦了。”孟溫不僅是來嘮嗑,還是來尋求安慰的,同時告圓圓的狀,“這小妞還不聽話,和她媽媽一樣愛哭。”
當事人果然呀了一聲,玩著玩具的小背影轉過頭瞪了一眼孟溫。
“咱們阿溫辛苦了,你點什麼外賣了?”
“燜麵,一點都不好吃。”孟溫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肯定又瘦了,“我吃不好,睡不好,最近瘦了。”
“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燜麵,加你喜歡吃的菜。”庭蘭玉聽到洗手間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我在錄節目,晚上再通視頻啊。”
手機一掛,庭蘭玉走出洗手間,看見廖繁抱著一箱大紅李子經過,“咱們在山上摘的果子節目組的人查了一下,說是不適合製作果醬,去市集采購的紫雲姐給咱們批發了一箱玫瑰李子來嚐嚐。”
庭蘭玉跟在身後沒有回應,來到廚房聽候發令幫忙清理破壁機。
洗李子的同時,廖繁自己嚐了一口,發現這李子清爽甘甜,給最近的庭蘭玉嘴上塞了一顆,再轉身給淩飛兒扔了一顆,“紫雲姐采購的能力真不一般啊,我們那幾乎都買不到這麼好吃的李子吧。”
淩飛兒吃到好東西也是讚不絕口,“繁繁啊,咱們打個商量,你把李子一半留下來這麼吃好嗎。”
沒等廖繁回她,淩飛兒心一急,起身往外跑,“不行,我得讓紫雲再買幾件,我還要往家裏送幾件。”
淩飛兒這麼一走,廚房一時就隻剩他二人,攝影師在廚房外,大家的肚子都餓了,聞不得太香的味道。
正把餐桌擺滿,葉茗帶領著他的攝影師隊伍回來了。
“怎麼你們就沒事?”葉茗現在對那果子有陰影了,就算吃飽了,他也不想去碰那玩意,“我就是餓死,再也不敢碰那東西了。”
庭蘭玉可憐地拍了下葉茗的肩膀,遞給了他一碗飯,“誰讓你早上起來什麼東西都不吃,空腹還吃那麼多水果。”
不明情況的其餘嘉賓看著葉茗,紛紛問他怎麼了,葉茗搖頭,不敢再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