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唯我獨尊之蒼寰新君 紅鸞央鳴承西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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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怒放,姿態妖妍。
承天央半掛在司蒼卿身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陛下,天央演得這出戲,可是絕妙至極?”
司蒼卿淡淡地瞥了眼這人,不做評述。演戲嗎?怕是這個人自己,都分辨不出來,他的行為有幾分真、幾分假了。隻是在他痛說往事的時候,那渾身的僵硬訴說的,似乎不是演戲這般簡單。
玩弄著司蒼卿鬢角散落的一縷發絲,承天央笑得幾分諷刺,“老頭還真以為,我會在乎他那點軍權嗎!皇帝當到這個份上哪……”
司蒼卿將承天央從身上扒開,隻淡淡地說道:“朕今日提親,隨後便回國準備大婚之事。”
“這就走了嗎?”承天央眼中透著幾分不舍,對徐徐走過來的人款款一笑,“那您可是要早點派人來接我哦!我怕,我會想你的……”
“見過十二殿下,”秋屏天神色不變,溫笑著看向司蒼卿,“卿弟,一切準備妥當了。”
“嗯。”
這一日,司蒼卿辭行之時,當著鴻承國的百官,提出聯姻之請,聯姻的對象正是當今鴻承十二皇子。鴻承大臣們,倒是沒有多吃驚,之前承天央在司蒼卿那裏留宿了一夜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被人傳得沸沸揚揚。
詭異的是,老皇帝疲憊的神色裏,似乎有些不苟同,卻意外地同意了此事。同時,老皇帝宣布,立三皇子承天逸為儲君,由他來代理朝政。
聯姻之事一定,司蒼卿一行人則立刻啟程返國。
約莫一個月的時間,七月中旬,司蒼卿領著兩千禦林軍和新軍營的大軍,浩浩湯湯地回到了蓮京城,京城百姓俱是夾道歡迎。
司蒼卿甫一回到皇宮,便見到司蒼絕天、柳子問和鳳嵐、柳意等人候在那裏了。
“卿兒,”司蒼絕天激動地上前,細細地打量著半年多未見的孩子,見司蒼卿安然無虞,不由得鬆了口氣,眼中盡是欣慰,“回來就好。”
“嗯。”司蒼卿一一掃視眾人,眼中是淡淡的暖意。
鳳嵐站在最後麵,靜靜地看著司蒼卿,強作鎮定的神色裏卻是怎麼也無法掩飾的喜悅。
……
禦花園內,幾人喝著茶,說著話。
司蒼卿依舊沉默的很,大多是聽著其他幾人的話語。
“卿兒,”司蒼絕天終於將不著邊際的談話,拉到了所有人都想問的話題上,“你真的要娶那十二皇子?”
“嗯。”司蒼卿肯定地應道,但,與那人的約定,依照當初對方的要求,不予講述。
雖然大概能了解司蒼卿的意圖,司蒼絕天依舊幾分擔憂,“承天央,他的名聲不太好,會不會……”
“無礙。”
司蒼卿最常說的兩個字,一下子堵住了眾人之口。隻是……
司蒼卿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鳳嵐身上,剛好見到他匆匆地撇開眼,意欲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時柳子問開口了,笑道:“聯姻倒是盟約的慣例,我們也不用擔心。隻是,他畢竟是鴻承國的皇子,不能是一般的妃子。皇上,你是如何打算的?”
司蒼卿漫聲道,“承天央,入主天鸞宮。”
此一言,眾人微愣。先祖曾有二後,東為朝鳳,西為天鸞。但此後,曆代皇帝隻立一後,天鸞宮便一直無主荒蕪著。
“妙哉!”柳子問不由得叫好,“讓十二皇子入主天鸞,既不駁了鴻承國的麵子,又不用擔心他幹預後宮。”所謂西宮,表麵上是與朝鳳東宮是平起平坐,實質上,也隻是個虛名而已,不能插手後宮事宜,與一般的貴妃無異。
“好了,”該問的事情都問了,司蒼絕天起身對著眾人道:“卿兒在外奔波了半年多,如今剛回宮就先好好休息吧。”
眾人陸陸續續地離去,司蒼卿伸手將也要離開的鳳嵐扯進了懷裏,滿足地歎了聲,“嵐……”
“主子,”鳳嵐靜靜地坐在司蒼卿懷裏,任由對方輕吻著自己的頭發、眉眼,緊閉著雙眸,喃喃地說道,“我好想你……”
司蒼卿低下頭,額頭抵上鳳嵐的,聲音輕柔,“以後不會了。”這半年來,他又何嚐不是時常想到這個總是溫和順從的人呢?
“主子,”鳳嵐呢喃著,送上自己的雙-唇,話語含糊,“吻我……”
唇舌交-纏,兩人的氣息交錯著融合著。一個綿長的吻,訴說著半年多來的思念。
感覺到體內叫囂的渴望,司蒼卿緩緩地自鳳嵐唇上退離,猛然將對方抱起,大步朝著寢宮的方向走去。
“主子……”
皇帝的寢宮內,低回著婉轉的呻-吟泣音。
“啊……”伴著一聲難以壓製的驚呼,所有曖昧的聲音乍然停息。偌大的宮殿內,淺淺地漂浮著情-色的味道。
交疊的喘息聲漸漸低了下去,吻著鳳嵐濕潤的眼角,司蒼卿起身,正要將這人抱起,前去清洗一番。
卻被緊緊地抱住了,鳳嵐的聲音喑啞而黯然,“不要走,主子。”
◇蒼◇寰◇七◇宮◇
司蒼卿微怔了下,看著躺在身下的人,他緊閉著的雙眼,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緩緩地俯身,司蒼卿複又躺回去,將鳳嵐擁進懷中。
邊輕吻著鳳嵐的眉眼,邊低喃,“嵐,你永遠是我的皇後。”
……唯一的皇後。
鳳嵐依舊沒有睜眼,司蒼卿卻能看到他的唇角微微扯了下,算是笑吧!
一隻手撫著這人的臉龐,另一隻手輕柔地梳理著他的頭發,司蒼卿輕輕地吻著鳳嵐,低低地說著,“不要傷心……”
那總是很冷淡的聲音,此刻溫柔地繾綣在耳邊,重複著“不要傷心”。
鳳嵐笑了笑,埋首在司蒼卿的胸前。雙臂緊緊地抱著對方的腰身,似乎擔心稍一鬆手,那人就會離去。
司蒼卿重複著同樣的話語。除此,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鳳嵐很能隱忍,所以之前在聊天之時,別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可是司蒼卿與他日夜共處了這麼多年,輕易地就能感覺到他的喜怒哀樂。
此時,司蒼卿能夠感覺出鳳嵐很傷心。他一遍遍地吻著鳳嵐的額頭、眉眼、臉頰和雙唇,一邊輕柔地安撫著。
“不要傷心……”
在司蒼卿重複了無數次的話語之後,鳳嵐緩緩地睜眼,眼中沒有傷心、委屈,隻是一片清明。仰頭回吻著司蒼卿,鳳嵐柔聲說道:“主子,鳳嵐沒有傷心。”
當年不是發過誓嗎?隻要,隻要能夠陪在這人的身邊,他不在乎是什麼樣的身份和什麼樣的方式;他不是親口說過嗎,縱是刀山火海,他也誓死隨從。
如今,為何還要難過,還覺得委屈呢?
鳳嵐對著司蒼卿淡淡地笑著,“隻要能夠永遠陪在主子身邊,鳳嵐就心滿意足了。”
其實,這一天,他早就料到了。司蒼卿如此優秀,身份又尊貴無比,他的身邊遲早會聚集越來越多的人。這是他當初嫁給他之時,不,或許是更早,就有了這個體悟。
司蒼卿不再多說,隻是靜靜地凝視著鳳嵐的眼睛,依舊幹淨的一塵不染,沒有怨懟、沒有嫉恨。
看到司蒼卿眼中隱隱浮動的心疼,鳳嵐終於笑開了。他說,“主子,無論你做什麼,鳳嵐永遠都支持你。”他的幸福,就是守候著,司蒼卿的幸福。
“嵐……”司蒼卿忽然坐起身,翻動著被扔到一邊的衣物,找尋著什麼。
鳳嵐也跟著好奇地坐起身,卻見司蒼卿從衣兜裏掏出兩塊古樸典雅的玉佩,不由得微微愣了下。將刻著鳳凰的一隻塞到鳳嵐手心,司蒼卿淡聲道:“這是給你的玉佩,可喜歡?”
愣愣地低頭,端詳著手中的鳳紋玉佩,鳳嵐又看向司蒼卿手中的龍紋玉佩,忽地笑開,眼眶泛著淡紅,“我很喜歡……”
“嗯,”司蒼卿摟著鳳嵐,把玩著這對龍鳳玉佩,“以後,便一直戴著吧!”
“好……”
殿外的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屋內,昏黃的燭影搖動著情-人相依偎的身影。
一個月後,鴻承國送婚的儀仗隊,在大將軍文書的護送下,終於到達了蓮京城。
八月十四,宜出行、嫁娶。
司蒼卿在祀禮宮內,舉行了西皇後封後大典,鴻承國十二皇子承天央當即入主天鸞西宮。大典之後,承天央在眾人的扶持下,來到了天鸞宮。
在禮官的主持下,司蒼卿與承天央進行了合巹之禮。隨後,司蒼卿又在眾人的擁簇下,回到祀禮宮,那裏正宴請著百官。
“都退下吧!”靜寂的天鸞宮寢宮內,承天央忽然吩咐著宮人退下。
眾人彼此對望了下,遂悄然離了去。司蒼卿早就囑咐過他們,在天鸞宮裏,一切都由著承天央做主。
眾人離去後,承天央摘下頭上沉重的冕冠。款款地坐到了窗台前,手指尖輕輕地撥弄著燭心,麵帶微笑。
昏黃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得極為妖-嬈。
玩著燭心,好一會兒,承天央才緩緩地收回手,幽然長歎,“你要躲到幾時?”
回答他的,是屋內的一片寂寥,和殿外隱約的喧鬧。
承天央撐著下巴,眼波迷離,等了片刻之後,輕輕地低笑,“這裏可是蒼寰國的天鸞西宮,文書將軍,你躲在西皇後的寢宮內,怕是有失禮儀吧?”
餘音未落,一個身形修-長的儒雅男子,緩緩地自簾帳後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