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分天下·驚濤暗起 第十二章 流星隱現·好友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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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隱現·好友相交:
繁星閃爍的夜,是如此靜美。躺在草坪上,感受青草的氣息,感覺到那顆注視已久的最亮的星,離自己是這樣的近。
它不再高高在上,閃耀著的光芒不再能穿透任何人……
戀舞喜歡這樣看星星。感覺很舒服,很舒服……
正在這時,漆黑的天空閃過一道亮光,即使一閃而過,戀舞依舊看得清晰……
不遠處的山峰上,那似是離星辰最近的地方,念舞此刻卻感到那如此的遙遠……
遙遠的是記憶,還是眼見的人?
“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了。帶上麵具的你,還是留在了那個人的身邊。”負手立於峰頂的,全身散發著寒意,似是一種可以穿透人心的霸氣。
卻又不同於無淩或凝霜。無淩是在他的多情中透露出無淩,柔情中透露著殺機;凝霜無論何時都是笑意不變,在他的談笑舉止間,瞬息便可決定百人生死……
而念舞眼前的男子。他的冷與無情,不必用任何方式去隱藏或表現,都能讓人隨時感覺得到。尤其……
是他腰間的劍。一把細長卻透著異樣光芒與殺氣的劍……
他,此刻的語氣如此平靜,“玉顏念舞。”
“已經不存在了。”念舞打斷了他的話,冷冷轉過身去,“寒星魄。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你說話。”
“你現在和無淩是怎樣說話的呢?”
“你沒有必要知道。況且,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現在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他?
有一種傷,叫做情。曾經很愛很愛,卻到最後,連一絲愛的可能也無法存在,撕心裂肺地疼痛。念舞卻不得不承受這樣的痛,每日,每夜……
“念舞……”
“不要再說了,我今天找你,隻是想求你幫一個忙。”
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念舞用到‘求’字……寒星魄不懂……
是那個人讓你改變了?念舞。為了他,這世上太多的女人都願意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曾經以為念舞不是……
“有什麼樣的請求,是我很難做到的?”這世上,隻要是他答應的請求,都沒有做不到的。
可是,從來不知道,念舞有這樣在乎的……妹妹?就是那個丫頭嗎?白衣潔然,纖塵不染,和當初的念舞是這般的相象。
不對,她們真的像嗎?僅僅是外表而已。再過幾年,戀舞會出落得絕美脫俗,不論是曾經的玉顏念舞或是如今的伊零心,都不能掩蓋她的美……
這或許是念舞所擔心的。戀舞若是也走上同樣的路,怎麼辦?
“念舞,你……”
“星魄,算我求你……至少,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答應你。念舞,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活下去,不為我,不為無淩,不為任何人。念舞,記得第一次見麵我對你的承諾嗎?即使到今天,我也願意為你實現。隻要現在你答應我。”
從來沒有想過,寒星魄也會用這樣的語氣對一個人說話,況且是一個女子。
他曾經在萬千兵馬中,憑一把流星劍,將其盡數毀滅,麵不改色;他曾經踏遍西北苦寒之地,穿越無數戈壁沙漠,隻為尋找一個能鑄成天下第一劍的萬年玄鐵……
可是,不會有人知道,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會孤獨一生,單與流星劍踏遍天下的他,愛上了一個女子,願意為她實現一切他本不該去承諾的誓言……最後,卻又是這樣的他,親手毀了她……
“對不起……我……不能騙你第二次……”
第一次騙他,她付出了代價。她不恨他,不怕他會殺了她,隻怕看見他的眼睛,那是一種比死更痛的傷,致命的傷……
第二次,不會再有第二次……她已然沒有那樣的權利讓他實現那個諾言。
****
這裏是離千絕宮最近的地方,正是百花盛放的季節,姹紫嫣紅,這城依舊聖潔而不容一絲汙點,飄逸著清淡的香與潔白的花瓣……恰如這城的名字:清雪城。
清澄空靈,恍若碧玉,溪水……
戀舞幾乎是一眼便愛上了這個地方。
驚雪站在城樓上,獨望南飛而來的大雁們,或是“人”字,或是“一”字地排列,緩緩向前飛行。一心一意,萬眾一心,向著它們共同的目標不再有一絲放棄的念頭。
大雁多好!驚雪發出這樣的感歎。
“我想和你們一起飛,好嗎?”飄散的銀絲隨著大風著肆虐地飛舞著,迷亂了驚雪的視野,明明春暖花開,為什麼還會見到雪?
雪……
自由……
它們,在哪裏?
我們今後就帶著一壇酒,看盡天下如何?
我們可以用最平凡的愛,來守護彼此的一生嗎?
……
“一起喝酒吧。”酒不離身的她,站在城樓獨飲著,戀舞來了,正好。
“你該不會喝了一宿吧。”看見城樓上滿滿的空酒瓶,戀舞不禁有幾分擔憂。她雖然同樣喜歡喝酒,卻也知道酒能傷身。
驚雪怎麼可能不知道?或許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
她一出生便將雪帶來,如今這大雪紛飛時,或許也該是她離開的日子。
“戀舞,你知道春天和秋天的差距嗎?”
“啊?”
知道她聽不懂,驚雪自顧自說了下去,“春天愛上秋天,他們之間的距離卻不單是夏,更是漫長的永遠,就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不存在。遙遙無望,卻真實地存在著那份愛……”
此刻的戀舞,似是有些許的明白,好友相交,不但相喜,更是該了解對方的傷……
驚雪的傷……念舞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