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分天下·驚濤暗起 第十三章 江湖之路·玄機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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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路·玄機暗藏:
且這清雪城乃是千絕宮勢力範圍內的最大一座城,卻非千絕宮人所建。隻是,自千絕宮雪宮宮主現世,世上便多了這樣的一座城。
此時,乃千絕宮宮主伊零心二十歲生辰,卻破例發出英雄帖,邀請天下英雄前來清雪城。僅僅三日,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已經紛紛到齊了。
豹子奔雷手:李雲天。傳說他的身法快如閃電,被他的掌風所傷之人,皆如同被巨雷所擊,再無反抗之力。
火焰君者:炎如烈。傳說他的烈炎掌已經練到如火純青的地步,且性格暴戾,被其所傷之人,五髒六腑皆如同被火焰所燃。
……
但他們仍然在等。等待此次邀請而來的真正貴賓……往往最後才出現。
若剛才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英雄,那麼這真正的貴客,便是這江湖中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戀舞靜靜坐在遠處涼亭內,想著驚雪的話,感覺許多疑惑得到答案。
“就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喧鬧的氣氛。”驚雪含笑從她身後走來,讓戀舞不覺吃了一驚。
隨她而來的,還有六位同是白衣飄然的美貌女子,淡然微笑著。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樣價值不菲的酒具,有條不紊地將麵前的石桌清理一翻,將酒具一一擺好,退下。
驚雪拉起有些發呆的戀舞,坐在石桌前。
戀舞疑惑,這裏每一件酒具都當是價值不菲,可惜,沒有美酒,再好的酒具亦是枉然。
誠然如一把絕世好劍,也是需要一位懂劍惜劍,且配得上此劍的人,才能實現此劍的價值;
誠然如一位絕頂英雄,也是需要一位紅顏知己,相知相守,才不會讓英雄一世孤寂。
……
世間許多事情都是注定的。愛劍之人與劍的羈絆,愛酒之人與酒的羈絆……江湖之路,注定很難,很辛苦,戀舞現在不懂,但總會了解。
這是驚雪今日想告訴她的,盡管不會全懂。
“你看啊!”驚雪神秘地一笑,雙手合十,輕輕向酒杯念動了什麼咒語般,酒杯中奇跡般出現了清澈的液體。
“真的!好厲害!”戀舞興奮地鼓起掌來。
看見她這般無憂的笑容,驚雪突然有些失神。
這樣的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個戲法,還是他教她的,那個時候,她更加天真地笑著,開心地跳著……
戀舞端起酒杯,緩緩喝下。
“有什麼感覺呢?”
“比燒刀子更嗆辣,其中又有那麼一股甜,一陣苦,到心裏,是莫名的酸……這酒的名字是……”
“江湖。”
江湖好比一壺酒,比燒刀子更嗆辣,其中又有那麼一股甜,一陣苦,到心裏,是莫名的酸……這,便是江湖。
很久以後,戀舞明白了驚雪在最後的日子對她說的這樣的一番話。卻越來越不懂,既然江湖是這樣的,為何驚雪這一刻的表情,依舊無悔?
“驚雪姐姐可知我此番前來為何?”
“自然同那些人目的一樣,隻是天影門送出的禮,更讓人有所期待。”無淩深知女子之心,無論是與之對立或依偎在其身旁的。
派戀舞來,無非是借口罷了。
那也是個癡者。
****
半個時辰後,天空莫名下起花雨,然後,三個絕色女子緩緩由天邊而來。
傳說中若神若仙般的‘雪三絕’,今日一見,他們才覺得這世間有如此之美,美得清冷而決絕。再看雪三絕手中所持的玉笛,錦瑟,琵琶,一看便是價值連城。
江湖中人人知道,那是冷凝霜廢盡千辛萬苦所得。‘雪三絕’這三位絕世出塵的女子,亦是冷凝霜認定的唯一能與他合奏的三位女子。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在冷凝霜的眼中,能與他合奏之人是在不久前才出現的。那個人,是唯一的,世上再沒有人能代替……
雪三絕來了,代表冷凝霜定然是來了。
戀舞將酒杯放下,同驚雪緩緩走上前去。
明明知道他會來的,不是嗎?她究竟是不敢還是不想麵對呢?連自己都不清楚,戀舞不隻一次地責怪過自己,卻始終無法去想象。若是時間倒流,那一刻,她究竟還會怎樣做?
隻見那雪三絕在眾人注視下輕輕落地。纖細的手指撥弄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從琴中緩緩流淌而出,進入每個在場賓客的心中……
一曲完畢,餘音饒梁,悠悠不絕……
“此曲乃我門主為伊宮主獻上的生辰禮物。”
江湖中,多少人欲求雪三絕一曲,窮盡一生亦是無用。此曲本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眾人恍然大悟,卻又紛紛竊耳私語。這冷絕門與千絕宮,素來無什麼仇恨,若兩者聯盟,那江湖又該是怎樣一番新局麵?
這雪三絕之禮可謂無價,還有什麼樣的禮更能與之媲美?
“謝謝冷門主的好意。我代宮主感謝。”水落塵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眾人似乎很有默契地讓開一條路,她就沿著這條路,在眾人的注視下,負手而來。
淡藍色的輕紗,在夜光下散發出淡淡淺淺的香,恍若幽蘭。
“今日,千絕宮榮幸地請得江湖中這樣多的大人物,宮主有要事纏身,今日恐怕無法前來。”
聽她一語,眾人不免失望。想來若能趁此機會,得見伊零心的真麵目,那可真不枉此生了。
水落塵話音剛落,一個人群中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落塵姑娘,何必浪費我等時間?”
落塵不氣,卻是別有深意地苦笑,將他們的生命作為賭注,若是真的英雄,將城贈與又能如何?可惜,真正的英雄,怎會是惟利是圖之輩?
她看向那聲音的來源。
原來是夜魂,傳說中的炎雲十三劍。明顯,他到來時刻意沒有讓其他江湖人士注意到,所以現在開口,才引起眾人的驚訝。
“他不是不屑參加江湖聚會?”
“果真與傳說一樣啊。”
眾人皆議論紛紛,夜魂明知那議論的對象便是自己,仍神情不變,獨坐飲酒,仿佛身在天外,安然若是,目光中不時透著對眼前美酒的迷醉,一杯後又是一杯。
關於這夜魂,江湖中愛劍之人是無一不曉的。他的劍,堪稱世上唯一能與寒星魄的流星劍匹敵的劍。然而,他行事作風怪異,絕不輕易出手,看過他出手的,從來沒有活命的機會。他亦是寒星魄的知己,兩人可謂英雄相惜,但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遲早有一場決戰……
如今,他前來赴宴,自然有人猜測是寒星魄所托,但更多人認為不是。他們即使是知己,亦是敵人,夜魂素來不過問江湖事,然畢竟是江湖中人。
再看那夜魂,九杯過後,嘴角是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抬頭,對上落塵的眼眸。
這如星辰般閃耀的眼睛中,落塵讀出的是:挑釁。
“既然雪三絕姑娘已獻上賀禮,在下就一道將禮物奉上了。
眾人屏住呼吸,待看這能與雪三絕禮物相媲美之物,究竟又有何玄機暗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