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什麼是愛 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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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庫窗外,有幾個小孩子跑過,相互追逐、嬉笑打鬧。我默默的將手中的畫放回櫃子裏,看向窗外,看著那些穿著鮮豔色彩的孩子,突然想起,生物中那些色彩豔麗的顏色被稱作警戒色,那麼愛情呢?也許也是如此吧。
    我無所事事的在家裏遊蕩,從書房飄到客廳,從廚房跑到房間。為了避免打擾媽媽給她的那些未來的花朵兒補課,我把腳步放的輕輕的,幾乎聽不見走路的聲音,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像一個遊魂,飄來蕩去,無處安身。
    我害怕白天,那冬日裏半死不活、有氣無力的陽光,似乎是我現在真實的寫照,可我更害怕晚上,那黑漆漆的夜,有一種強烈的引誘色彩,使我坐立不安的想要出門。
    Leon依然沒有習慣杭州的冬天,一到晚上,總是會裹著一張厚厚的毛毯,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然後努力的盯著電視屏幕上的泡沫劇專心致誌的看,時不時的問我一些能被他記住卻聽不懂的中文,而我則懶散的躺在一邊,看看書,發發呆。然後盯著鍾,似乎這樣的注視可以讓這煩悶焦躁的夜晚過的快一些。
    九點多的時候,哥哥突然回家,站在門口大聲的喊:“哎,裏麵兩隻小豬,幫我搬東西去。”
    我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問:“年貨?這才1月2號啊!發那麼早麼?”
    “元旦的東西,前些天發的,忙了幾天,沒時間拿回來,這不,今天空了,就往家搬了。”哥哥一邊向廚房走,一邊隨手向我晃了晃手裏的湯圓帶子,“吃不?我沒吃晚飯,正餓的慌,你們吃的話我給你們一起煮了?”
    還沒等我說話,leon便立馬跳了起來,拉起毛毯,像一節毛毛蟲一樣的衝到我哥哥麵前,然後用蹩腳的中文問:“哥哥,是湯圓麼?”
    哥哥笑嘻嘻的啪啪他的腦袋說:“yes!想吃麼?”
    “吃,伯母前天做了,好吃的不得了。”Leon睜著亮晶晶的藍眼睛,開心的說。
    “那就去幫我搬東西,不幹活的孩子沒得吃。”說罷,哥哥用手點點我,“那隻小懶蟲,怎麼連個窩都沒挪過?”
    “我不吃,是不是不用去搬?”我依然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問。
    哥哥衝我揚了揚拳頭:“給我麻利的下去搬貨,這麼大個姑娘了,還這麼懶,你也好意思。”
    “切,那你呢?你搬了什麼?”我不滿的大聲嚷嚷。
    哥哥揮了揮手裏提著的那一包湯圓說:“這個啊,我提上來的。”
    我無語地盯了他一會兒,便灰溜溜地爬起來,走到門口:“你的車,停哪的?”
    “就樓下,車庫前麵。”哥哥頭也不回地回了我一句,便開始拆湯圓,準備下鍋。
    其實元旦的福利並不多,也就一箱葡萄酒,兩箱水果,一堆湯圓水餃之類的麵食,再外加一些雜七雜八的衛生勞保用品,我看了看車裏還有些別的零食,估計是哥哥自己個兒買回來的,便一起打包同leon分了2次搬了上去。
    第三趟的時候,我一個人屁癲癲地跑下來,車裏隻剩一包洗衣粉和幾塊肥皂之類的勞保用品,當我取出來關上後備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往車前看了看。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這些天,蕭桁依然還是每天晚上來,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裏,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一個人悄悄地離去。
    也許是我盯著蕭桁看得原因,我看見原本一直隻是坐在車裏看我跑來跑去的蕭桁,突然打開車門,然後探出身來,看著我,卻又不語。
    我盯著他看,又是那麼平穩從容的表情,在我愛慘了這個表情的同時,也恨透了這個表情,永遠都無法看穿的表情,看著他,我永遠都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他想要些什麼,當然也無法明白我究竟在他心裏占了個什麼樣的位置。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似乎所發生的一些都與他無關,似乎他隻是站在局外的一個看客,冷靜而又漫不經心。
    我不由的憤怒,心裏似乎有一個野獸在衝撞,在怒吼,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也許,愛情走到這個時候,便該結束了吧。可是心裏又有些什麼聲音在呐喊,是舍不得?是放不下?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曾經付出過的愛情?不甘心自己曾經燃燒過的激情?還是不甘心自己就那樣心甘情願的把最美麗的年華在他麵前綻放,然後黯然的離開?
    我努力的張了張嘴,扯了個笑:“哦,蕭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然後,我便看到蕭桁微笑,聽到他輕輕地說:“小菲,你還是這麼頑皮。”
    我不由愣住,頑皮?怎麼會是頑皮呢?難道我內心深處翻湧著的疼痛和傷悲在他眼裏隻是頑皮?那麼我偷偷為他流得那些眼裏呢?那些因為他而笑,因為他而怒,因為他而瘋狂的一切,對他來說隻是頑皮麼?
    我突然笑起來,爽朗而輕快:“蕭先生,這麼冷的天,站在這兒不怕著涼麼?要不,上樓坐一會兒?”
    蕭桁聽了依然看著我微笑,那麼平靜地看著:“你想折磨誰呢?小丫頭?別再這樣困著自己了。”
    是的,我無法望見他的世界,可是他卻能那麼清楚地看透我的世界,不公平麼?或許吧。我無力地一笑,“蕭先生,要上去坐會兒麼?”
    “菲菲,我可沒煮多一份湯圓,快十點了,還不快回來?有事兒,明天在和你的朋友說吧。”哥哥的聲音,突然在上方響起,我猛地抬頭,隻見他探出陽台正衝著我招手。
    哥哥,是這樣麼?原來,你從來都是明了的。
    “嗬,蕭先生,這意思你明白了麼?”我從哥哥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看著蕭桁笑。
    “小菲,在你沒有明白你自己的意思前,別人的意思,對於我來說有什麼重要麼?”蕭桁突然向我走近,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順著我的臉滑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吧,明天再同你說。”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機,輕輕的放到我提著勞保用品的口袋裏,“等我電話。”
    我愣愣地看著他,蕭桁的手滑過我臉頰的時候,我能感受到從他手指上傳來的溫度,溫暖而幹燥,帶著讓人安心的魔力,於是就那麼柔順的讓他把手機放進我手中的口袋。
    我聽見蕭桁在我頭頂輕輕的笑:“好了,該回去了,看你整個人都被風吹得那麼冷。”說完,他便用手掌扣住我的肩膀,帶著我轉了個向,隨後便把身子貼過來,輕輕地蹭了蹭我的頭頂,“還不回去?”
    我突然像是被上了發條的木偶娃娃,快步的走,然後一路小跑著蹦回了家,是的要快,那些被我一直關閉著,一直壓抑著的什麼東西,正在努力的掙開囚禁,他們叫囂著要自由,叫囂著要那些心中渴望已久的溫暖。
    向前邁一步會幸福麼?向後退一步會解脫麼?我不明了,真的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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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當時明白
    後來的生命裏是快樂還是悲哀
    特別在夜深人靜時想起未來
    是否能平靜不會想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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