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次遇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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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leon的生日聚會上,我終於明白了關於外國孩子早熟的話語並非空穴來風,我看著他們熱情的擁抱,激烈的擁吻,不由回想起我15、16歲的時候。
    那時候,我的爸爸正為了我堅持要學油畫而憤怒,在他看來,我應該踏踏實實的讀書,然後考取一個如同哥哥那樣可以讓他炫耀的大學,而不是走上畫畫這條不歸路。隻是那時候的我對油畫有著一股接近於狂熱並且癡迷的情感,為了能夠繼續畫畫,我激烈的和我爸爸鬥爭,最後在我哥哥的暗示和幫助下,用上了女人最常用的方法,一哭二鬧三上吊,最終取得了戰爭的勝利。
    現在回想起來,不由覺得好笑,那時候的我思維偏激,一味覺得父親在阻止我的夢想,卻看不到他的用心,畢竟一個女孩子走純藝術的道路是非常艱辛的,想要成功,要放棄的東西很多,而我的父親,隻希望我平平淡淡的走完這一生。
    有時候我又會癡癡的想,如果我那時候聽從了我父親的話該有多好,這樣我同蕭桁就不會認得,也就不會糾纏出那麼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故事。隻是,這個世界上也許什麼都有,隻是沒有讓時光倒退的方法。
    又想起以前大學室友莉莉的話,想要後悔藥,想要時間倒退,其實都是懦夫的表現,因為不敢、不想去麵對現實,所以希望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時,剛入大學的我們,任性而高傲,意氣風發,藐視所有在現實前退縮、放棄的人。結果,到了最後我們都成了懦夫,她放棄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回到她父親最希望她走的那條路,接管家族生意。而我,用著追求夢想的幌子,逃離了那片熟悉的土地,逃避了一個我不願麵對的現實。如今,兩個人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匹夫之勇,談起曾經,也隻是苦笑和諷刺。
    我看著leon同他的同學,那麼年輕的容顏,那麼無畏的年紀,心裏突然生出一些不甘和嫉妒。我同蕭桁,第一次見麵,也不過18歲的年齡,在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時代,我遇到了他。
    那是高考前教學樓清場的時候,一群被壓抑了許久的學子心中那瘋狂的一麵便突然暴露的出來,說不清是誰先開的頭,我們站在教室門前的走廊上,或者趴在窗台上,把能丟棄的試卷,資料,書本,統統扯破,撕碎。尖叫著把那些碎成片片的紙張從空中拋下,一時間,五層的教學樓如同下起了雪花,邊上兩棟高一、高二的教學樓上擠滿了看戲的腦袋,叫好的聲音。
    那所,被評為省重點的高中,裏麵的老師頭一次碰到如此瘋狂的事件,又是麵對馬上要高考的學生,一時間束手無策。似乎校長下令,讓老師提醒學生注意安全,別的就隨著我們瘋狂去了。
    就在我瘋狂向樓下丟棄雪花時,蕭桁開著一輛名車緩緩滑過教學樓左邊的道路,停下,打開車門探出身子看向那幢冒著高溫,卻下著雪的教學樓,似乎饒有興趣的看著,而校長卻匆匆趕來,笑著同他說了些什麼,然後兩個人一起消失在道路拐彎處。
    第一次見他,並沒有對他的人留下多深刻的印象,倒是牢牢記住了他的車,和他的車牌號。雖然那時的我對車子沒有太多的興趣,但是從男生的口哨聲和車子的優雅造型中,也不難猜出這車子價值不菲。
    暴發戶,那是他留給我的第一個印象。
    再一次見到他,也是在那年夏天,我拿著剛剛到手的國字頭的美院入取通知書,激動的喊著一群狐朋狗友相約酒吧。我像瘋子一樣把入取通知書塞到每個人眼前,癲狂的要求人家膜拜。
    夥伴們笑著說我這藝術類招生是提前批的,學校又在本地,他們的通知書還沒到,等到了,非要讓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崇拜過去。
    我哈哈一笑,這我相信,我因為我母親的關係,進入那所省重點讀書,認識的人也都是那些精英份子,他們考上的大學也都有著讓人羨慕的名號。我還記得最後,另一個男生掏出了他的入取通知書,狠狠的往桌子上一砸,說:“老子的也到了,看看,飛行員,老子以後就當兵去了,開戰鬥機,執行機密任務,你們在坐的,哪個暗戀我的快說出來,以後追老子的人要排到太平洋去了,那時就不給你們機會了。”然後坐到沙發上,架起二郎腿眯著眼睛擺出一副藐視群雄的樣子。
    我們紛紛砸著酒瓶高唱那首想死個人的兵哥哥,一時間,從我們這個半封閉的小包廂裏傳出的吵雜聲居然蓋過了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引的周邊的人紛紛探出頭來向裏麵張望。
    當我和幾個女孩子仗著酒,壯起慫人膽,跳上表演舞池跳舞的時候,不用看也能聽到下麵的騷動聲。並不是因為我們跳得有多好,長的有多漂亮,隻是我們夠年輕,我們擁有著清澈的眼睛,鮮豔的唇,柔軟的腰身,嬌嫩的皮膚。
    當我在群魔亂舞的瘋狂中某一次轉身,對上了蕭桁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時,突然間就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娃娃,靜靜的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他。他如同一個隔世的人,就那麼安靜的拿著酒杯靠坐在卡座上,黑漆漆的眼睛似乎直視著我,又似乎根本沒有看見我。這時他身邊的一個朋友笑著碰了碰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挑起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突然間我感到憤怒,並且不知道這憤怒是對誰產生。我狠狠地瞪了蕭桁的朋友一眼,然後在蕭桁有些訝異的眼神中我跳下舞池,奮力擠開那些圍著表演舞池的男人們,灰頭灰臉的跑回包廂,一路上都不再去注意那些明目張膽吃我豆腐的人。
    當我回到包廂,憤恨的灌下幾口酒,卻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蕭桁的那雙眼睛,心居然慢慢的安靜下來。想起後來我同蕭桁相處的那些日子裏,每次我狂躁不耐煩的時候,蕭桁隻需拿他的那雙眼睛淡淡的看著我,我便能平靜下來。我一直覺得,他的眼睛有一種魔力,能讓人安靜,也能讓人無條件的感受到安全。但蕭桁的眼睛裏,那常常都是波瀾不驚,泰然處之的平靜神色卻又總是讓我氣惱。
    記得莉莉同我說,她頭一次見到蕭桁的時候,很努力的看了他的眼睛一會,覺得那雙眼睛長的的確還算不錯,卻沒有我說的那種魔力,便笑著說我那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那次的酒吧相遇,我沒有想到走出酒吧時還能再碰到蕭桁,當我們一群人站在酒吧門口,商量著是去通宵唱歌,還是通宵打牌的時候,蕭桁便從裏麵出來,眼睛圍著我們看了一圈,在看到我的時候他居然停了下來,微笑著向我點點頭打了個招呼。那刹那,我的腦子突然抽筋,衝著我的狐朋狗友們嚷道:“通什麼宵,解散,回家睡覺。”
    當我收到那一道道射向我的驚訝的眼光後,我也發現了我的不正常,剛剛喊得最凶要去通宵的人便是我,我在邊上喃喃的解釋:“那不是,還有一個暑假讓我們瘋麼,總不至於這兩天把精力都透支光了吧。”我偷偷瞄了一眼轉身準備離開的蕭桁,看不到他的眼睛,似乎看見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於是又覺得開心起來。
    在我的堅持下,夥伴們笑罵了我幾句後便鳥獸散了。當我和同路的家棟站在路口打車的時候,看見蕭桁開著他那輛耀眼的名車從對麵的地下車庫裏出來。
    “啊,那個暴發戶原來是他。”我激動的推了家棟一下。
    “哪個?”邊上的家棟一臉迷茫的看著我。
    “就是那個那天開那,那,那什麼牌子的車來我們學校的那個啊。”我指著蕭桁的車嚷著。
    “。。。。。。這車我們這兒又不是隻有這一輛,你知道是這輛啊?”家棟白了我一眼,繼續回頭去招呼計程車。
    “對的,我記得牌照的號碼,999,看起來他不像是暴發戶麼。”我依然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尾說道。
    “那還不如是暴發戶呢,你看他那樣,肯定是富二代啦。”家棟回頭拉了我一下,“上車啦,不就一輛蘭博基尼麼,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什麼嘛,”我一邊爬上車,一邊說,“什麼叫就一輛啊,你給我買輛看看?”
    “小菲同學,你怎麼突然拜金了?再說了,不就一輛蘭博基尼麼,我給你輛還不成?”當家棟看到我翻著白眼看向他的時候,他摸了摸鼻子繼續說,“你知道,我喜歡車模麼,他開的那輛蘭博基尼,我剛好有輛車模,你要是喜歡,我割愛就是了。”
    “成,我明天就去你家拿。”我立馬答應,然後看著他立馬苦下的臉,“怎麼,不給了?”
    “給,你明天來我家拿。”家棟惡狠狠的說,“不準上午來,下午或者晚上過來好了。”
    “哈哈,我看上車你給我車模,那我看上人,你是不是給我一個人模?”我笑嘻嘻的問他,“其實襖,我看上那車的主人了。”
    “。。。。。。。你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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