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之始 第十一章兩個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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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南,又出大事了。
街頭小相傳誦著一個大事件。
聽雨樓頭牌柔柳實際上就是柳丞相之女——柳懷柔。
皇榜發出告示的第三天,傳聞中逃過劫難未遭殺身之禍的柳相之女,在聽雨樓出現了。
雖然那女子矢口否認自己是丞相之女。但其相貌與打扮,都與柳懷柔酷似。若說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那也該是有理可論的。但是之前出現了一個長的像丞相之女的,現在又會再出一個?
一個江之南,雖然不小,但同時出現兩個長的像柳懷柔的女子,換了誰也不會相信。
柳相沉冤得雪,丞相之女又出現在這江之南。江之南的百姓紛紛仰望天空,道一句:“蒼天有眼。”
隻是,這好事壞事都是息息相連的。
丞相之女未死是好事,可是現在的丞相之女現在是聽雨樓的頭牌。雖然不是賣身之人,也是賣唱,青樓這種地方,哪裏是這類女子該進的啊。
對待相國之女,南安國的王,就算是做樣子,也不該讓其淪落到賣唱為生。
禦花園內,安落和陳蕭麵對麵坐著。
“蕭,現在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定奪了。你可有辦法?”
陳蕭想想,落下一棋子,道:“柔柳、柔柳,名字起的讓人難辮真假啊。難道說,在你府上的人,真的不是懷柔?”
安落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我有次偶然在柔兒額頭上看到過一個月牙印記。她說那是她從小就長的胎記,但我始終覺得那是她為了騙過我的信任而後期刺上去的。我本是已經相信府內之人已是懷柔,可是現在我也不敢妄下定論,到底哪個才是懷柔。”
陳蕭摩擦著手中的黑子,猶豫不絕。
“安落,你說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局?這天下眼看著趨於太平,我怎麼卻更加不安。罷了,不管哪個是懷柔,我們都必須先堵住悠悠眾口。先宣那個聽雨樓的柔柳來見我吧。”陳蕭說完,就轉身去了,悠長的禦花園路上,明黃色的袍子漸行漸遠。
安落看著,不禁笑了。
他的背影,越來越高大了呢。
聽雨樓的密室裏,懷柔拍著鴉的肩膀,小心的叮嚀:“你記得,殺陳蕭的時候,殺意要足,但切忌不能用武功。”
鴉點點頭,有些緊張的問:“將軍,那個安落,真的會來嗎?”
懷柔輕笑:“當然,他一定會來的。”
穿著一身男裝的懷柔,在麵容上貼了人皮麵具。再叮囑了幾句,轉而出了密室,走了幾步,懷柔又回身對鴉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鴉,到了那裏,你是輕易出不來的。後宮險惡,你自己千萬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鴉澄澈的眼睛裏,落了懷柔擔憂的樣子,揚起笑臉,鴉半跪在地上。
“請將軍,靜候鴉完成任務,凱旋歸來。到時再陪將軍看這天下美景,盡收入手。”
鴉得將軍如此擔憂,死也值了。
懷柔笑了,嘴角勾起透明的淒涼,轉身。聲音零散的飄在密室回廊中。
“得了天下,又能如何。失去的已經失了,走遠的也走遠了。”
一路回廊燈火明滅,鴉不禁搖頭。
將軍,始終是放不下那過往。即使天下在手,她也不會快樂吧。
到底,她是在折磨誰。
夜晚才剛剛降臨,四周燈火亮起,聽雨樓的二樓,安靜異常。
那裏,隻坐了一個“男子”,他靜靜的喝著酒,身邊不帶一個姑娘。
懷柔的耳邊傳來了細微的馬蹄聲。馬蹄聲穿過喧鬧的小二叫賣聲,穿過了青樓女子嬌媚的撒嬌聲,穿過了嫖、客尖銳的調笑聲,輕淺的落在懷柔耳邊。
天空的月被遮了去。
一滴雨落下來了,之後又一滴。
懷柔伸出手,輕輕低喃:“下雨了呢……”
“籲……”
“聖上有旨,宣聽雨樓柔柳入宮覲見。”安落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懷柔側頭,望見他穿了一身的黑衣,發上被那纏綿的雨水打濕,柔順的貼在耳側。他坐在馬背上,威風凜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鴉從屋子裏走出來,抬眼弊了安落一眼。心下不禁暗自猜想。
這個人就是讓將軍陷入痛苦的那個安落吧。
嗬嗬,看不出來,還真是長了一副好皮囊。
懷柔看的出,安落震驚無比。
她眉目一動,也有些認真的打量起鴉來。
桃粉色的長裙,一把桃花簪子,微微抬眉,煙雨朦朧中,秋水易動的眸子。
懷柔的心,跳了一下。
別說是安落,就連她自己,都要以為那女子是懷柔了。
喝一口酒,懷柔稍有醉意。
鴉上了馬車,安落掉轉了,一行人漸漸的向雨中行去。
走出很遠之後,鴉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轉而看向懷柔的方向,伸出手,鴉輕輕的與她揮別。
懷柔手中的酒杯,停頓了。
伸出有些冰涼的手,懷柔咬著唇,小心的揮了一下手。
煙雨朦朧的江之南,青色石瓦房一路鋪開。街道上偶有行人撐著各色的傘慢慢的走著。春水河上,戴著鬥笠的船家,還在劃著船向岸上靠去,掛著的燈火飄飄蕩蕩。
細雨纏綿了這個詩情畫意的地方,下著雨的江之南的夜晚,是如隨時都會熄滅的燈火般憂傷且纏綿的。
懷柔在這裏看一眼遠去的鴉,莫名其妙有了對方一去無歸期的錯覺。
有腳步聲走上來,懷柔沒有偏頭去看,也知道是誰,來人調笑道:“懷柔將軍,這是在想什麼?”
懷柔不理會他,問道:“你那裏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禦林軍的統領權,依然不在我這裏。那個陳蕭從來就沒信任過我。”一身紅衣的江辰走到懷柔對麵坐好,伸手喝一口酒,聳著肩說。
“他當然不會信任你。就算你寫明了來曆身份,在陳蕭眼裏,也隻會是一顆棋子。陳蕭隻會信任兩種人。一,與他從小到大,他熟知的人。二,為他豁出過命去的人。”懷柔嘲笑一聲,說道。
江辰黑色的眸子轉動一下,嘴角勾起了邪氣的笑:“還有第三吧,第三,為懷柔拚過命,懷柔信任的人,陳蕭一定會相信。”
懷柔的酒到了嘴邊,又放了下來。“你這笑話,真無趣。”
“我是不是在說笑,你不是最清楚麼。懷柔,你該是了解的,你父母的事情是有原因的。我不明白懷柔的正義在哪裏,為什麼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懷柔冷笑道:“我沒有你所說的正義。事情的原因無論是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的選擇不需要別人來插嘴。江辰,你有這功夫,不如去配合鴉,我會讓你統領禦林軍的。那個時候一到,就是我們大舉拿下南安國的時候。”
窗外,雨依然在下,懷柔就那麼淋著雨出去了。
屋子裏又隻剩下江辰一個人了。不,確切的說,還有一個人。
從屋子上方翻身下來。白仙望一眼江辰道:“她是不是太固執了。”
“固執點好,起碼對我們來說是好的。起碼我們終於是遇見一個可以幫助我們的人,這下,我們也可以有所交代的回去了。”
白仙笑笑道:“有那麼簡單嗎?真不知道這麼多年,到底是誰贏了。羅刹和夜叉都死了,這事情,說不定就這樣過去就好,你不覺得嗎?”
江辰凝視著走在外麵的懷柔,輕輕搖頭,“這不是我們能說的算的,不是麼。藏了千年的秘密,沉寂了千年的陰謀,又到了輪回的時候。雲荒神主說過,這是夜叉與羅刹的前年結。也是南安國的劫,若是過的去,一切都會好的。要是過不去,千年前的神主之意,還是要繼續的。”
幽幽的歎息一聲,如今的這一切,到底是稱了誰心,又如了誰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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