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之始 第十二章這一次,我不會把她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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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廷裏睡了第一個不明不白的夜晚之後,鴉終於在第二日見到了陳蕭。跪在禦書房裏,鴉滿心的好奇。
皇帝陳蕭,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抬起頭來,讓朕仔細看一看你。”坐在禦書房龍椅上的陳蕭對跪在地上,一身粉衣的的女子說道。
他沉著的語氣讓鴉猜測不出他心裏的真實想法。
輕輕的吸口氣,鴉平靜的抬起頭。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男人。心裏有壓抑不住的激動。
終於見到了,終於見到將軍口中的那個皇帝了。
他穿著龍袍,超越出鴉想象的帥氣英俊,帶著少年的爽朗與男人的英俊。
一目之下,鴉不禁真真驚訝。
這個人,的確如將軍所說,有惑人的力量。
鴉記得,燭火昏明中,懷柔望著紅光,輕聲對自己說:“你最要防的,是你的心。”
她……真的該防自己的心呢。
這樣一個男子,任誰第一眼都會心動吧。輕偏頭望一眼那個叫安落的男人。鴉不禁歎氣,若這樣兩個男子開始對自己海誓山盟,又突然轉了身份,成為自己的仇人,自己也會失去理智吧。
陳蕭望見女子的麵容時,完全呆楞了。
一模一樣的麵容,果然是一模一樣。
那張桃花依舊的麵容,輕易的讓他打開了心扉。
是懷柔吧,這樣的麵容,這樣的感覺,的確是懷柔才有的樣子嗬。
但是,經過那一場巨變之後,陳蕭清楚,懷柔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懷柔了。
陰沉著臉,陳蕭開口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鴉回醒過神來,冷冰冰的回答:“民女柔柳,不過是江之南聽雨樓一個賣唱的女子而已。”
陳蕭的眉毛皺了皺,看一眼一旁的安落。
安落歎息一聲,靜靜的不說話。
要知她是否是懷柔,還有最直接的一招。隻是他不想要陳蕭用,但他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是阻止不了陳蕭的。
“聽雨樓柔柳聽命,今夜侍寢。”陳蕭說著,暗自注意著跪著的那個女子的表情。
鴉的手緊了一下,點點頭,沉聲道:“謝主隆恩。”
話音落下,就有人走了過來,帶著鴉離開了。
書房裏隻剩下安落和陳蕭兩個人了。
安落摘下自己的將軍盔,壓住心裏的騷動問他:“你真要讓她侍寢?”
陳蕭點點頭,嚴肅的說:“我要試探一下,看她到底是不是懷柔。”
“你怎麼試探?”安落的火氣有些上來了。
如果她是真正的懷柔,那麼豈不是就這樣做了陳蕭的妃子?那這一切到底算怎麼回事。
陳蕭苦笑:“如果她是,定不會讓我碰她一根手指。她是怎樣的人,你不比我了解的少。”
“可是她會變,被我們推上絕路的懷柔,已經變了。”安落粽色的眸子裏滿是悲傷。想到家中,莫名其妙陷入昏迷的母親,安落心裏落滿了傷痕。
是安落沒用,所以救不了懷柔。所以雖然告訴母親,要小心提防,卻沒母親一句話堵了回來。
“落兒,是你錯了。女人一生的幸福,不是心愛的人為自己付出了多少。而是能與自己一起度過多少。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是我們安家欠她的,不管發生什麼,都是因果報應。”
安落知道,母親比自己更加豁達。可是那一切不該是自己母親所承受的,不是嗎?
到最後,安落還是無能,誰都救不了。
陳蕭望向窗外,桃花已經飛落滿地了,他笑著,黑色的眸子裏,是依稀的歡樂與哀愁。
“不,她沒有變,她是懷柔的話,就永遠都是懷柔。”
她永遠是那年,站在桃花樹下一笑傾城的樣子。無論多少年過去,無論歲月在他們彼此的身與心上劃上怎樣重的痕跡。
懷柔在陳蕭的心裏,永遠是最美的樣子。
就那麼天荒地老的,長久下去。
“那如果她真的是懷柔,你要怎麼辦?”安落深呼吸,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陳蕭,如果她就是懷柔,你要怎麼辦?
“如果她是懷柔,那麼我就要用這皇宮,為她搭建起一個名為保護的牢籠。我寧囚禁她,也不會再讓她有任何危險。”陳蕭轉頭,堅定的對安落說。
安落手中的頭盔掉在了地上。
咬著牙,安落衝上去一把扯住陳蕭的領子,怒聲道:“你瘋了嗎!你知道她不喜歡這深宮!你要囚禁她?你憑什麼?”
陳蕭的麵容有些冷,伸手毫不示弱的將安落的手扯開:“就憑朕是天子。若當年我娶她為後,那件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了。安落,我讓過你一次,這一次,我不能,也不法再讓了。因為你給不了她幸福。”
“那你就可以給她幸福了嗎?”
窗外,輕風吹過落滿一地的桃花,陽光班駁的透過窗戶照到禦書房內。
安落與陳蕭對峙著,望著對方,誰都再說不出什麼。
安落突然出手,一掌劈向陳蕭。陳蕭伸手擋下,兩人不坑一聲,默默的打了起來。
幸福嗎?他們兩個,誰都給不了她幸福。所以因為給不了,最初的那份單純的愛情開始變了質。
至少要把她留在身邊,她要什麼都給她,她想做什麼都隨她,隻是她必須留在自己身邊。
安落與陳蕭都明白,他們栓不住懷柔。
因為她既然回來了,就是做好了複仇的一切準備。可是在那一切來臨之前,還是想要重溫愛情的男人們,不得不說出自己心裏的話。
“我不會讓步的。陳蕭,無論多少次,我都不會把懷柔讓給你。就算是死,在她的心裏,我也要比你死的重一些。”安落冷聲說。
陳蕭大笑,笑聲裏是爽朗的疼痛:“哪怕隻有一刻,我也要懷柔做我的皇後。安落,就讓我們賭最後一次吧。賭誰在她心裏更重一些。”
就算下一刻,南安國將要毀滅,隻要得她一聲相許,他陳蕭死也值了。
安落點點頭,轉身走出禦書房。
這個午後,是鳳凰花開的日子。
青澀不再的他們,終於要為了一段悲傷的結尾,走上一段遙遠的路途了。
明知道結局是悲傷的,可是他們卻飲如甘露。
痛快的疼著,是他們表達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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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將軍府內,懷柔正坐在河水邊上,靜靜的彈這琴。
一旁的豆腐不高興的撅嘴:“喂,你不緊張嗎?鴉到現在都沒來消息,莫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懷柔輕輕搖頭,悠然自得的說道:“到現在沒來消息才正常。因為一切還沒開始呢。”
“一個晚上,還沒開始?那要等什麼時候開始?”豆腐撅嘴。
真是的,她是不是腦袋太笨了,怎麼總根不上懷柔的思緒。
懷柔眉目含笑,微微側目,望見氣衝衝的安落。停下手中的琴,懷柔小聲說:“這個人這樣走來,就說明好戲開始了。”
安落直直的走過懷柔身邊,停了下來,問道:“柔兒在這裏做什麼?”
懷柔沒有回身,目光放向湖麵輕聲道:“沒做什麼,隻是傷春悲秋而已。我聽說,她回來了。落哥哥見過蕭……不,是皇上。落哥哥見過皇上了。他開心嗎?”
安落一怔,歎息一聲道:“放了對他的念想吧,柔兒。他不屬於你。”
安落說完就遠去了。
豆腐不解的問懷柔:“這是怎麼了?”
懷柔掩嘴,眼裏是諷刺的笑:“男人的那點嫉妒與自尊唄。心愛的女人現在在陳蕭那裏,長的像他心愛女人的人,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正常,正常。”
豆腐大概聽出了那麼點意思,連連搖頭。
愛情果然太折磨人,幸好她沒有碰。
懷柔回頭,風有點大,吹亂了她的發。她的目光望向走遠的安落,裏麵含著豆腐看不懂的情緒。
她有些愣了,突然發自己不懂懷柔。
心有些疼,豆腐不禁想:懷柔,此刻,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