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任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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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心中有惡念,甚至是做了無可挽回的錯事,犯了不該有的罪就應該做一個必要的了斷……
他不是這樣說的嗎?
那天的事在淩兒腦海中一直揮散不去,在淩兒想來,那根本就是自己不顧一切的貪念。
這種22來自於自己對那種莫名的感情的貪戀,戀了多久,自己知道,而會戀多久,自己也知道。
違於倫理的話不敢說出口,有悖常情的事更不敢做,不想傷害師父,不想去傷害他。
才會使自己無處依靠。
不多久,到了程府外。
其實,鳥終有一天會飛的,自己不過是盡力去豐滿這鳥的羽翼,當鳥飛上天空的時候,或許就會忘記在樹上的身國,原本的生活不過是一種手段和途徑,不是嗎?
慕容蕭摘下樹上的一片樹葉,輕輕地撕了,又隨手扔在了地上。
或許這個時候要到了,原來這在樹上的生活隻有這樣彈指十年,沒想到十年竟是這樣短。
任何一件事有始必有終,開始期盼的結果總會有的,隻是區別於自己有沒有能力去接受它。
回想自己這十年都做了些什麼,那一直支撐自己這十年來的心思漸漸地變了。
但慶幸的是它沒有失去,是它一直提醒著自己這十年所走的路,才會有了今天,才會有了今天的自己。
隻是不知道現在是否達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那個能力,自己在矛盾什麼,是怕嗎?
不是,這不是一種恐懼,慕容蕭感到的是夾雜在欣喜和遺憾之間的模糊不清的感情。
這本不該有的吧。
至少在自己十四歲之前從未有過。
聽到淩兒的囈語,才知道有些感情的變化已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在自己身邊的往往最晚發覺,而現在再仔細想想,不管在什麼時候發覺還不都是一樣的嗎?
這些都是本應該發生的,都是必不可少的經曆呀。
“公子,真的什麼都不想要嗎?”程員外臉上現出驚訝之色,淩兒拒絕任何報酬使得他的心中多了一分敬佩。
“真的。”淩兒輕輕吐出兩個字,眼神中竟是說不出的滿足。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別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婉清難以理解淩兒眼中所表達的是什麼,她隻看到淩兒如釋重負的表情。
“員外,小姐,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淩兒揚起一絲笑容道,很久沒有這樣笑了,到底哪一種又是自己的本色呢?
聞淩兒要走,婉清本想阻攔下他再說些什麼,但卻看到淩兒急匆匆地走了,頭都沒有回。
沒有錯過。
婉清沒有錯過淩兒那一瞬而逝的目光,他笑起來才是那麼好看。
但為什麼這笑竟讓人感到痛,和莫名的掙紮。
他有什麼心事嗎?
這種神情太熟悉,這神情中有著的感情竟和自己初見淩兒的那一眼驚人地相似。
“婉兒,……”程員外了解女兒的心思,也知道這次女兒是動了心,動了情。
“父親,一切都過去了,他永遠是女兒的恩人。”婉清冰雪聰明,無意去爭別人的什麼,自己晚了就是晚了呀。
程員外看著女兒望向門口的身影,不明白這又是發生了什麼。
推開虛掩的門,淩兒正準備偷溜回房,卻聽到不知從哪裏傳來的慕容蕭的聲音。
“淩兒,先別走。”慕容蕭走到淩兒身後找了地方坐下,說道。
一陣錯愕與紛亂的心緒湖,淩兒應了聲:“是。”然後便坐到了慕容蕭對麵。
很久沒有這樣說話了,盡管隻是幾天,但慕容蕭卻覺得像是過了很久,就像這彈指間的十年。
“師父,有什麼事您就說吧。”淩兒先開了口。
輕輕歎了口氣,慕容蕭思量了一下,道:“淩兒,你今年多大了?”
莫名其妙的問話讓淩兒一時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說:“十六了。”
和心中的答案一致,真的是整整十年。慕容蕭知道這十年的時間終是過了。
口中喃喃地念著:“十六了,比我當時還大了兩歲,應該是時候了。”
淩兒不知道慕容蕭口中的“是時候了”是什麼意思,但他卻是留心了慕容蕭比前幾日更落寞的表情。
“明天就是九月初三了。”慕容蕭自說著。
淩兒也想起來了,九月初三,他竟然差點忘了,不禁讓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九月初三。
十年前的九月初三是淩兒跟慕容蕭一起生活的開始,淩兒並不知道這個日子還有什麼特別,他隻記得每年的九月初三師父都不在藥館,去了哪裏他從不知道。
九月初三不就是我來的日子嗎?師父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終於長大了,淩兒。可以離開師父了。”慕容蕭沒有去看淩兒,隻是淡淡地說。
……終於……可以離開師父了……
這句話在淩兒耳裏卻是異常地刺耳,為什麼要離開,和師父……你……在一起不好嗎?
淩兒隻覺頭上一聲霹靂,一下定在了原地。
好半天以後。
“……師父,為什麼這麼說?”自己很少向他文為什麼,可這個時候卻不能不問,不問就什麼都不會知道了。
“淩兒長大了,是該自己立世的時候了,也是到時候了。”慕容蕭隻是說著早在心中勾畫千百遍的話,終是該一切大白的時候了。
這是理由嗎?這是真正的理由嗎?
是不是已經厭煩我了,厭煩我這樣一個負累在身邊?還是……
他終是知道了那件事而厭惡我,厭惡我這樣的人?
心在流淚,淚水滴落在看不見的地方,怨自己說話沒有餘地,可是有餘地可留嗎?
沒有了,早就沒有了。
淚,隻有任它流。
數不盡,多少次,滴淚到天明
恩已盡,情空待,舊意誰教改。
一個人,對於有些事情又怎麼能隨隨便便忘記,隻因忘了它,心難安。
“一定要離開師父嗎?”有沒有轉回的餘地真的想知道。
“淩兒,這些在十年前我就已經告訴過你,我隻是要把你的武功教成天下第一,師父就不重要了,”慕容蕭又接著說,“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師徒了,我們就沒有什麼密切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