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芷一個人行嗎？”
    “她和姓蘇的還有點私人恩怨要處理，我們不管。”
    “蘇家那邊呢？”
    “我全處理好了。”
    “行。不枉老子帶這小子在沿海來回折騰。話說回來，你怎麼讓姓蘇的信你的？”
    “欲擒故縱，臨陣倒戈。”
    “精辟。”
    “謝謝。”
    “徐文那王八蛋呢？”
    “徐哥在二叔那邊，他讓你這是了解後回去一趟。”
    “幹蛋？”
    “二叔那邊出了點事兒。”
    “關老子鳥事兒？！不去！”
    “二叔女人死了。”
    “誰？”
    “Alina”
    “死了？”
    “嗯。二叔說她畢竟是你嫂子。”
    “操！那個誰！給件衣服，這套沒法兒穿了。”
    車廂裏閆染和李修一如平常的對話。
    而與兩人平淡表現成對比的倒是自上車以來就保持緘默的韓煜。
    閆染抬起右手搭上韓煜額頭，而後者隻是側臉靠在一邊。皺起好看的眉，閆染轉頭向正在換衣的李修說：“好像發燒了。”
    “吃完那藥都這樣。”李修頭也不抬的說道。
    “藥呢？”閆染把韓煜拉到自己懷裏，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這時候你讓我上哪兒搞那東西去？”李修點上煙，鄙夷瞪了一眼閆染，滿不在乎地說，“回頭上船我在給他打一針。”
    有李修保證，閆染也就沒再過問，小聲地在韓煜耳邊問：“要喝水嗎？”
    韓煜輕微地搖搖頭，沒睜開眼。
    好累……酸軟無力，頭疼欲裂。
    整個人難受的要死，意識遊離間自己被人抬出車子，雙腳落地時，雙腳如同踩在棉花上，眼前的影像有些像走馬燈，一幕幕出現，一幕幕看不清。
    當韓煜終於可以睜開眼思考時，卻發現自己被閆染抬進了浴室。
    “李修說泡澡可以加速血液循環解藥發作更快。”閆染邊幫韓煜洗頭邊說道，手指按壓穴位的力度剛剛好。
    泡在溫水裏，韓煜鬆懈下奔走多日疲憊不堪的身體，浴室裏細細流淌的水聲，怡神的精油香氣，舒緩並舒適的環境，讓人忘了置身何地。
    “還難受？”見韓煜沒有說話，閆染低頭，沾濕的發黏在頸側，有些發癢，“藥劑還有段時間才能見效。”
    任閆染從韓煜身後將他環住，後背緊貼上對方胸膛。
    突然想到當初閆染在西藏時對自己說的，你行我就行，現在才明白有多不可理喻。
    追殺成家常便飯，跑路也習以為常，甚至連殺人都是駕輕就熟，完全是另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三觀不正，黑白顛倒。
    整件事在李修宣告結束的那刻起，韓煜也算是看明白了。
    蘇廣和要扳倒李修，李修也要除了他。起先是閆芷來大陸，表麵上是幫蘇廣和來說服李修身邊最信任的幫手閆染；其次是李修沿海逃亡，表麵上是在躲避仇家的追殺；最後是閆染出現，表麵上是做了內鬼幫蘇廣和跟李修翻臉。
    而這一切全是做給蘇廣和和外人看，私下裏他們懷揣的心思，韓煜懶得去知道，也跟本沒必要去知道。
    他所了解的，不過是閆芷為了讓蘇廣和看到她是如何送閆染份大禮討好這個哥哥的，而李修也需要個讓蘇廣和認為他跟閆染不合的理由，閆染也急迫的要一個讓蘇廣和以為能牽製住他的王牌。而這個，顯而易見的，便是韓煜。
    曾經和閆染有過發展，後來又被保護的極好，無背景、無身世、絕對不會有第三方插手、不諳世事的韓煜絕對是最佳人選。
    一枚漂亮的棋子擺在那兒，其實根本不需要有多大實際作用，隻要讓對方以為它是枚要棋就行。看似很重要其實不盡然，事出有變時便直接舍去。
    誰會傻到真為一男人得罪或是傷及自身利益？那是真傻逼了。
    整件事情，沒內鬼沒幫凶，李修閆染不過是當年的周瑜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當初你租房就是為了這個？”韓煜還是覺得有些牽強，找個棋子也犯不著花這麼大心思，他還值不起那價錢，到頭來，閆染還是虧了。
    “不是。當初有人來大陸，需要套安全和隱蔽性都極高的房子，找上市麵上公開的租房信息也是為了不讓人起疑心。”閆染幫韓煜衝幹淨頭上的泡沫，“結果隻是碰巧遇著你了。”
    “那我還是不明白，我來上海可真是臨時決定的，沒跟人說啊。”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一切隻是湊巧。”
    “……”湊巧你大爺！
    “……，是、是閆芷最先起頭的，她把你送來後我和李修也就明白她意思了，加上李修也想把蘇家一次性整垮，於是從那時才開始策劃的，臨走時，讓李修帶上你也是我的意思，當時我必須把李修的安全利益放第一位。”閆染轉過韓煜，手從腋下穿過，摟著日漸消瘦的身體，親昵地吻過韓煜耳際，低聲：“對不起了。”
    韓煜很想笑，此情此景放任何一部電視劇都是那什麼煽情情節，女主角悲痛欲絕地指著男主角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連你最愛的人都可以利用你，你這種人根本不配任何人為你做事’‘我愛的男人他愛國家愛子民甚至愛他最愛的小馬！’（……）。
    可惜現在這個情況又讓韓煜笑不出來。
    這就是閆染，他每做一件事每考慮一件事情，全部從利益最大化出發。閆染畢竟能力有限，這不是什麼小說電視劇，某人大掌一揮，虎軀一震吼聲一句‘老子不要江山要美人！你們都不要攔我！’身處這個世界，那就是身不由己。閆染賣命的對象，除李修沒別人。
    “記得李修對蘇廣和說的嗎？”閆染把下巴搭在韓煜頸側，“他把我和小芷撿回來的那天，我們的命就是他的了。”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而閆染不過是依附著李修鰭下的小魚，即便是條大魚來了，也得禮讓。是幸運也是悲哀。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人，必須把李修保住，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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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閆染肩頭，顫抖著弓起身子，忍著不適接納閆染的進入。
    雙腿被分至兩邊，腿根輕顫，褶皺一點點被撐開。自後麵傳來的酥麻感太過陌生，上次死魚似的躺在那兒光記得疼了沒半點所謂的快感，但這次估計是因藥物或者泡澡放鬆的關係，韓煜徹底的感受到從內壁那裏傳來的細微變化。
    隨著閆染每一次律動，從尾椎沿著脊背傳來的快感越見明顯。
    直到開始喘不過氣時，韓煜才收緊了擱在閆染肩頭的手臂，斷斷續續地說：“慢、慢一點……”
    閆染拉過韓煜，啃咬上對方微張的唇，盯著韓煜緊閉的雙眼低沉著嗓音說道：“小煜，睜眼看著我。”
    韓煜眯著眼，在一片乳白色水霧中，看到那雙狼一般的眼睛，像是在獵食爪中之物，逃不開。
    鳳眼微眯，額前的發，抿緊的唇。
    這些全和往日裏的記憶重疊了。
    “留下來……韓煜，留下來。”閆染更往深處頂了頂。
    粗重的呼吸，神誌不清的意識，韓煜下意識地攀附上閆染。
    到達巔峰的最後一刻意識消耗殆盡，忘了最後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記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