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第56章死不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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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一覺醒來,身邊無人,房間隻有他一個,昨天晚上不是夢,睚眥收拾東西回到龍管局。
電梯打開,迎麵碰上了白琧,和昨天的熱情似火不同,今天的白琧又恢複了很有禮貌的冷若冰霜,連嘴角上揚的弧度似乎都是設計好的,絲毫不差。
電梯裏麵還有其他人,睚眥沒說話,琢磨著難道是害羞?!
一上午的時間,白琧對這位狼崽子視之如空氣,在白局長的辦公室出出進進,隻是禮貌性的點頭。
電梯停下,龍骨隊的臨時辦公室裏。
白琧沒來得及關門,一隻大手撐住了門板。
“有話想說?!”白琧問道。
狼崽子當然有話想說,隻是不知道從哪一句問起。
“白族長怎麼走得這麼急,等我一起回來不好嗎?”
白琧顯然沒聽懂:“一起回來?”
“白族長不會是打算不認賬吧?!”
“什麼賬需要我認?!”
睚眥沒想到堂堂白族長竟然會和自己來死不承認的一套,抱著胳膊靠在門板上,四目相對,白琧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當沒發生是嗎?”
“昨天的事情那麼多,你說的是哪一個?”
睚眥覺得可笑,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明目張膽的耍賴啊這個是。
睚眥湊近了,說道:“就是你和我翻雲覆雨的事!”
白琧驚愣,而後是抑製不住的大笑。
睚眥窩火,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嗎?
“看來殿下昨夜春宵一度還在回味無窮。”
“什麼意思?”
“殿下是否認錯人了?我昨夜可沒和你在一起。”
睚眥沒想到白琧會這樣說,難道自己會記不得整夜摟著的人是誰?這樣不走心的謊言,睚眥瞬間火起,冷冷的說道:“在一起滾一遭也沒什麼大不了,又不是第一次,白族長若是覺得說出去怕人嘲笑,我大可以當無事發生。”
睚眥轉身要走,忽然被白琧叫住。
“龍塚異動,我確實沒有時間和殿下回味當年,殿下若是不信,今夜可隨我一起。”
白琧看起來不像是說謊,就算是說謊,也不會拿龍塚那麼大的事情當借口。可那人如果不是白琧又會是誰呢?天底下相像的人不少,可是長得那麼漂亮的人就不多了,何況,昨天的人也沒又否認自己是白琧的身份,會是誰呢?難道是白瑜?
睚眥突然覺得汗毛倒豎,這個關係有點亂!重點是,他昨天翻雲覆雨,感覺非常不錯,結果不知道對方是誰!
睚眥又來到白瑜的辦公室,白局長交代了一些工作,說了一些旁不相幹的事情,睚眥不敢魯莽,謹慎的問了一句:
“白局長昨天。。。辛苦了!”
白瑜忽然愣怔,這一愣怔,睚眥更覺得血氣上湧,這個愣怔是什麼意思?
“你都知道了?!”白瑜有點苦惱。
“這種事怎麼會不知道呢?!”
“本來不想麻煩你的,這樣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就好,告訴你也是連累你。”
“這怎麼是連累呢,我得對你負責任啊!”
“是,我也得對大家負責!”
“?”
“如此大事,我隻能聽憑老祖的吩咐了。”
這麼大的人了,約個炮也得老祖同意?
“白局長,你說的大事,是指。。。。。”
“龍塚異動不是小事,我是龍管局的局長,理應。。。。。”
白瑜後麵說的什麼,睚眥沒聽進去,就是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響,這兩個人都不承認昨天的是自己,那昨天自己抱著誰滾了一夜的床單,就算自己老眼昏花也不至於枕邊人都不記得,難道是做夢?睚眥掏出昨天在酒店前台拿的名片,確實存在,不是夢!
天蒙蒙亮,白琧在龍管局的樓蓋上打坐,身上氤氳了一層祥和的瑞靄,高空的風吹動白琧高吊的馬尾,他的身後有腳步聲正在靠近。
“你來了?!”白琧說道。
睚眥板著臉,坐在白琧對麵,他對打坐入定這樣的事情沒有興趣。
“你在做什麼?”睚眥問道,“我父親的骨骸不是已經被你送回龍塚了嗎?”
白琧睜開眼睛,周身的真元都在身邊緩慢的流動。
既然是看墳的,白琧身體恢複自然要回龍塚去。
“你要回龍塚了嗎?”
睚眥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如果有一麵鏡子,他會發現自己的眼睛寫著不舍。
“本來可以回去的。”白琧說道,“如果那天的天雷能夠劈死我。”
睚眥那天在最後一刻將承載著血誓的太極盤砸碎,燒毀了血液,血誓破除,天雷消散,救了白琧一命。
睚眥忽然想通關竅,他在白琧的識海裏見過他從形容枯槁的屍體重新變成了有血有肉的活人,如果天雷劈死他,他才能回到龍塚,也就是說活著的白琧是無法回到龍塚中去的。
“你想的沒錯,我的雙鞭隻能打開龍門,我卻沒法活著進去,我和你們兄弟立下血誓,不是要殺光你們,是想借由天雷助我回到龍塚。”
禦龍族人對抗天雷有自己的獨到天賦,即便肉身死亡,也會緩慢的自我修複,因此,在龍塚中複生就是白琧本來的打算,隻是他沒想到,狼崽子會為了自己砸毀了太極盤,最後一刻把自己留在了龍門外。
“那可真是抱歉了,耽誤白族長回去看墳!”
睚眥覺得自己三千年的時間整個顛倒了尊卑,自己的熱臉貼上了白琧的冷屁股,自己一腔熱血的想要救下白琧的性命,人家沒感謝自己,反倒話裏話外埋怨自己耽誤了他回去看墳的職業規劃。
“不必抱歉,世事皆有定數。。。。”
“不想聽!你就非得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嗎?”
睚眥不耐煩的打斷,他就不明白了,那龍塚連白琧自己都不能活著進去,遑論他人,那麼些白骨,有什麼好守的,幹什麼非要回到那個鬼地方去。
白琧不說話。
“那破墳還能生出鬼來作妖不成?你不管他了還能怎麼樣?”
睚眥越說越火大,一堆骨頭渣子還能翻天不成。
白琧沉默不語,靜靜的聽睚眥嘮叨,等睚眥說完了,才開口說道。
“骨頭渣子當然不能翻天,我是龍塚的活鑰匙,有人想用我開龍門!我在這裏,自然有人會來找我,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在我的獻祭陣裏又布了一個化骨陣?”
睚眥本來煩躁不安的心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安撫了,嘴門一向守得嚴實的白琧竟然會告訴自己他的猜測甚至是懷疑,要知道,信任對於白琧而言,是一種奢侈品。
所以,龍塚異動,隻是托辭,是白琧放出來的誘餌,心虛者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白琧這是等著有心之人來殺掉自己好進入龍塚啊!
“那個人不會是你,如果是你,就不會砸毀太極盤了,你沒有龍魂,自然也就不會被獻祭。同生共死,也輪不到你來殉葬,所以,那個人不會是你。”
“你昨天真的沒去這裏?”睚眥拿出酒店的名片遞給白琧。
白琧微笑,如果是他,沒什麼好掩飾的,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有仇必報的狼殿下,昨天失身了,就是不知道失給誰了。
睚眥一直盯著白的後頸看,欲言又止。
“想問這兩個東西?”白琧從後脊之中接連抽出兩條閃爍金光的禦龍鞭,拿給睚眥看。
“你為什麼會有兩把禦龍鞭?”
白玦的禦龍鞭為什麼會在白琧的手裏?睚眥曾經一幕不落的觀看了白琧的前生記憶,大概是心脈分離的太久,難免會有缺損,睚眥並沒有看到關於禦龍鞭的場麵記憶。
“不記得了,總之,我有兩條,我與玦兒一母同胞,血脈相通,他的骨髓融合在我的脊骨裏不是天方夜譚,本來,玦兒的禦龍鞭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看殿下也未必對我弟弟有多深情。”
睚眥知道白琧是在揶揄自己,心裏的憋屈勁頓時搓火,他還不夠專情?這麼多年,來來回回甭管是誰,就那一張臉,還不說明問題的嗎?
睚眥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夜深人靜,白族長自己在這裏閉關修煉吧!”
睚眥不走尋常路,從龍管局高聳的樓頂一躍而下,轉瞬平穩落地,徑直向昨天的就把走去,可能在那裏,還能再見到昨天晚上那個和自己翻雲覆雨的“白琧”。
酒吧之中,客人不少,睚眥來到吧台,點了一杯雞尾酒,從口袋裏翻出一張照片,拿給吧台的酒保看。
“昨天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他吧!”睚眥指著照片裏的白琧給酒保看。
“是啊,兄弟,是他,您這是失憶了?”
酒保打趣睚眥吃完就走,連人家什麼樣子都不記得。睚眥心想真是冤死老狼了,吃幹抹淨抬屁股就走的可不是他狼崽子,是那滿嘴沒一句實話的白琧老祖。
睚眥收起照片,要是運氣好的話,今天,或是明天,或是明天的明天,他還能再見到那個人。
睚眥坐了一會,酒保給他端來一杯伏特加。
“那位先生請您的。”
睚眥回頭,不遠處的舞池裏,白琧正在和自己輕輕的擺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白琧還說不是他,那明明就是他!
不僅是他,他還一改對自己冷縮冰霜、退避三舍的態度,請自己喝酒,還在眾目睽睽在之下對自己招手。
天底下還真有這麼死不認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