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第57章白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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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行千裏吃屎,狼行千裏吃肉。睚眥心想今天要不把這老家夥就地正法,榻上求饒,自己就不是那吃肉的狼。
睚眥爽快的把酒一飲而盡,邁著大步朝舞池中來,一把薅住白琧的衣領。
“說,你是誰?”
“你希望我是誰,我就是誰。”
白琧的手輕撫睚眥的手,一雙眼睛寫滿桃花。
睚眥最討厭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酒吧後巷,睚眥把白琧困在牆壁和自己的手臂之間。
“還敢說自己沒和我在一起,白琧?”睚眥噴發著狼的氣息,誌得意滿的盯視著獵物。
麵前這個不是白琧還能是誰,到哪去找這鼻子眼睛和頭發。
“白琧,白琧,白琧,白琧有什麼好的,你幹什麼就非得想著他呢?”麵前這個人嘴角牽出明顯的厭惡和不耐煩。
睚眥愣了一下。
白琧為人“風光霽月”,無論心裏是什麼想法,麵上一定不會顯露出來。
“你不是他!?”
麵前這個忽然眼睛一亮,說道:
“我當然不是他,你不是一直對我念念不忘嗎?怎麼現在不認得了?!”
長得一模一樣,又讓自己念念不忘,睚眥的心不規律的跳動了幾下。
“我們一起在斷龍崖的小屋裏相依為命十年之久,你那時還沒生出龍角,可惜啊。。。。”麵前的人伸手撫摸睚眥的額頭,“生出的龍角被白琧砍斷了!”
。。。。。。
睚眥的心猛然一沉,那兩個字含在口中,幾乎就要衝口而出。
白玦,眼前的這個是白玦嗎?可是白玦不是死了嗎?他親眼從白琧的記憶裏麵看到的場景怎,怎麼會有錯呢?!
“我就是你的小主人白玦啊,你不記得了嗎?小狼崽子!”白玦貼上睚眥的臉,鼻尖摩挲,“我很想你!你呢?”
白玦雙手攀上睚眥的脖子和後頸,酒的氣息撲麵而來,他的手臂上和脖頸上,綻放出朵朵嬌嫩的粉紅,從前在斷龍崖上也是這樣,隻要他一喝酒,渾身就會生出這些讓人遐想的嬌花。
是他,沒錯。
睚眥忽然用力抱住白玦,千年的離散和懷戀,此刻都化作難以言喻的歡喜和難以置信,夢中逐漸模糊的身影此刻纖毫畢現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落地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鮮活的人,睚眥不想鬆手,不想放開,隻想把白玦揉進自己的骨血裏,生怕這妄想了無數遍的場景一觸即碎。
過往曾經曆久彌新,雖被塵封,此刻卻如決堤洪水一般奔騰。
當年的狼崽子生不出龍角,父親嫌棄這個兒子沒有繼承到自己龍族的血統,一直將其視為恥辱,從不掩飾自己的殺意,睚眥被父親遺棄,流落雪原,年幼的白玦將他撿了回去,往後的十年光景,冰天雪地之中,唯有眼前少年與自己朝夕相伴,眼看著他從蓬頭稚子長成了翩翩少年,而自己第一次修出人身的時候,白玦卻已經不在了。
“主人認得出我?!”
懷裏的白玦咯咯的笑出了聲音,朱唇皓齒:“你小的時候,我以為你是隻小狗,後來發現你的牙齒和爪子不同尋常,直到你對月狼吠,我才知道原來你是一匹狼,我們蓋同一條被子那麼久,我怎麼會聞不出你身上的味道呢?!”
睚眥確信無疑,眼前這個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主人白玦。
。。。。。。
賓館裏的睚眥有點局促,他的雙手不自然的來回尋找可以安放的位置,此時,回過味來的睚眥不自覺的收起了剛才的“大逆不道”,如果這個人是白琧,他會毫無顧忌,可是眼前的這個是白玦,是他敬重的白玦,他不敢用自己臭烘烘的爪子去玷汙聖潔的主人。
“主人這麼多年去了哪裏,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以為。。。。以為你已經。。。。”狼崽子覺得很委屈,他在無所不用其極的折磨白琧的時候、求而不得肝腸寸斷的時候,它的小主人竟然還活著。
五大三粗的狼崽子落下了久違的男兒淚。
白玦輕提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手掌環上睚眥的脖子:“生氣了嗎?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我?是不是很辛苦。”
白玦的嘴唇覆了上來,“別生氣,都是我不好,這麼多年不來找你,別怪我,好不好。”
三千歲的狼殿下,沒出息的點了點頭,身體還在不住地顫抖。
“怎麼了?你緊張嗎?”白玦在睚眥耳邊,用禦龍族獨有的語言輕輕問道。
“我們也不是初來乍到,不必緊張。”白玦摩挲睚眥的額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睚眥登時漲紅了臉,他和白玦翻雲覆雨過,可那時,他以為這個人是白琧,不知道的時候,翻了也就翻了,可現在知道了,若是再和白玦翻一回,往後見到白琧該怎麼說呢?況且狼殿下三千年前曾經把白琧囚禁在自己身邊。。。。
睚眥忽然汗毛倒豎,自己這是被下了蠱了嗎,自己盼望了真麼久的美妙時刻,為什麼要想白琧那個家夥,要不是那個家夥擠走了白玦,自己也不會遺憾千年。
睚眥忽然握緊拳頭,將白玦壓在身下,溫熱的呼吸彼此交纏,就在兩個人的嘴唇馬上就要碰到一起的時候,睚眥迅速刹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想要翻身坐起,卻被白玦一把扣住了後腦,攔住了他的去路。
白玦臉上笑意瑩瑩:“狼崽子,我和哥哥,你喜歡哪個?”
睚眥的心猛然一抖,小主人已經知道自己和白琧的風流韻事了。
睚眥腦筋清明,他們兄弟二人一個是天,一個是地,根本不可能放在一個天平上比較。
“當然是你!”睚眥衝口而出。
“那你還等什麼?”
睚眥僵硬的脖頸子不知道是攥錯了哪根筋,愣是沒有低下頭。
白玦頓時收斂笑意,手腕和大腿同時用力,睚眥沒防備這突如其來的翻臉,整個人被掀了下去,回過神來的時候,白玦已經站到了窗邊。
“主人。。。。”
“閉嘴!”白玦冷冷的說道,“狼崽子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有了哥哥就忘了弟弟,你早就把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主人。。。。。”
白玦縱身一躍,夜空中一道頎長的雲好像一條真龍劃過天際,睚眥趕到窗邊,隻看到了雲龍之上,白玦轉瞬即逝的背影。
睚眥一邊在心裏罵自己神經病,一邊追了出去,這麼多年的懷念如今美夢成真,他竟然像個傻子一樣沒有回應小主人的熱情,這個時候的糾結有什麼意義,他的心裏從頭到尾滿滿的裝的都是白玦,白琧從頭至尾隻是一個替身而已,再無其他。
睚眥在夜空中追尋白玦的足跡,,左兜右轉,卻沒有看到小主人俊秀的身影。睚眥的心頓時變冷,如果,小主人從今以後再不現身,又和自己玩起了躲迷藏,再躲個千八百年,想到此處,睚眥禁不住心髒狂跳著們就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睚眥遍尋不見,猛然調頭,朝著龍管局飛來,直接衝進了白琧的宿舍。
窗戶一打開,睚眥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老酒鬼!
白琧高高紮起的馬尾,顯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俊臉,看上去有些疲憊。
白琧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正眼沒瞧睚眥,說道:“殿下,我這宿舍有門,下次能不能不再走窗戶了。”
睚眥看著白琧慵懶的酗酒樣子,更加堅定了自己可能會死個精神病的想法,剛剛那麼重要的時刻,自己竟然會想到怎麼和這老酒鬼交代。
“白玦沒死!”
白琧睜開眼睛,停頓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繼續揉捏自己的太陽穴。
“殿下愛的深,沒睡著就開始說夢話。”
“我沒開玩笑,也不是說胡話,我在酒吧見到了白玦,白玦,你的弟弟!我們都以為已經死去的白玦,他沒死。”
他不僅沒死,還在前天,和自己共度了一夜春宵。
白琧終於用正眼瞧著睚眥,確定這人不是在夢遊。
“他人在哪?”
“他走了,我沒追上,你是他哥哥,你一定有辦法把他找回來,是不是?!”
“酒吧?白玦?”白琧審視的看著狼崽子,狼崽子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我確定是他,不會錯的。”
“我沒有辦法。”白琧平靜的說道。
睚眥不肯輕易放棄,仍舊喋喋不休的追問,他們兩個一母同胞,雙生兒之間不是常有心電感應嗎,連禦龍鞭都可以互不排斥,睚眥說的激動,一把抓住白琧的手腕。
白琧等著睚眥終於歇氣,才說道:“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想玦兒也十分想念你,不如等一等,他自會來見你的。”
白琧當年親自護送弟弟的屍身下葬,現在告訴他他弟弟沒死還活著,白琧不得不欽佩這位狼殿下憶愛成狂,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白琧頭疼的厲害,說完就閉上眼睛仰靠在沙發上,揉按自己的太陽穴。
睚眥看著這位老兄明顯是不太願意搭理自己,心裏惱火,要不是這老酒鬼耽誤事,白玦也不會生氣離開。
睚眥想發火,看見白琧眉頭緊鎖,桌上一堆亂七八糟的酒瓶。
“哪裏不舒服?頭疼嗎?”
睚眥接手按住了白琧的兩邊太陽穴,以前的白琧也是這樣,酗酒的毛病是隨著身體的痛苦而不斷加劇的,從這一點來說,睚眥有很大的責任。
“有一點!玦兒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一直活著,卻不肯來找你?”
老家夥一語中的,直中要害。
“殿下放心,我早晚要回龍塚,無論是真的玦兒,還是你的心魔障,你不想他知道的事情,他就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