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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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兄弟都成了白琧的同夥,贔屭用憤怒的嚎叫回應著狻猊,異母兄弟見麵,五味雜陳!
蚣蝮打眼看到自己千年未見的弟弟,一把摟住了贔屭,將準備好的背心短褲分別扔給了睚眥和贔屭。
“弟弟啊,我想死你了,來,咱先把衣服穿上。”
鑒於自家兄弟一現出真身就會撐破衣服這個不過,蚣蝮在出門的時候,常備了一些批發來的大同小異的背心短褲,方便穿脫且價格便宜,畢竟,這個時代,裸奔是很容易進局子的。
白琧的傷口本就不深,說話的時間,已經快要愈合,隨著心脈的回歸,白琧原本的自愈能力也在提升。
白琧蹲下來,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著地上七零八落的石碑,筆體遒勁有力,落款處的印章刻痕,朱砂還未消失。
睚眥冷冰冰的揶揄贔屭說道:“這是人君刻的碑,你馱在背上三千年,真倒是盡忠職守,早點讓我們知道,白族長弄不好能早點解救你。”
“這石碑是我被封印之後,有人放到我背上的,也沒人給我燒個香,我怎麼知道這上麵寫的什麼。”贔屭同樣冰冷的回答。
“白隊。。。琧,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能夠確定這是玉笙的親筆字跡?”蚣蝮看自己的七弟來者不善,隻能直呼白琧的大名。
“我們自小相識,玉笙還是太子的時候,曾經在聚龍峰小住過一段時間,後來經常有書信來往,因此,他的筆跡我很熟悉,我很確定是他。”白琧道。
“呦,還是從小的緣分!”睚眥冷不丁的一句話,兩個弟弟都覺得自己這二哥有點幼稚,又說不出來哪裏幼稚。
睚眥對玉笙的觀感並不好,可以說是厭惡至極。人族和妖族混戰的初期,妖族占盡先機,肉身凡胎的人族兵將和自命不凡的修士,根本不是妖族的對手,人君戰死,太子登基,玉笙上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三跪九叩的登上聚龍峰,請求白琧下山襄助人族。原本,禦龍族祖訓絕不參與其他族裔的紛爭,可是玉笙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白琧挑選族中青壯年數千人,隨人君下山,這才扭轉了整個戰局。
白琧端詳了石碑一會,撥通了白瑜的電話,他要把這石碑運回龍管局,請求龍管局派人來支援。
白瑜在電話那頭犯了難,說道:“可是,老祖,我要怎麼過去呢,你把定位發給我啊!”
白琧不明白定位是何方人士,如何能夠發送,最後是睚眥在白局長的請求下,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定位發給了白瑜。
定位圖上,一個紅色的小氣泡顯示著這裏的位置,老古董白琧驚奇,感歎這個世界,任何人都能有千裏眼、順風耳和飛毛腿。
“你懷疑什麼?為什麼要把石碑運回去?”睚眥問道。
“這裏既然是玉笙來過的地方,還在這裏立了一塊石碑,還有外麵那些經年淚,位麵太過巧合!”白琧猜測道,“我懷疑那些酒的主人是玉笙的後人。”
提起外麵那些破碎的酒壇,白琧欲哭無淚,心痛的無法呼吸,暴殄天物。
“贔屭啊,你和我們一起吧,我們現在是龍骨先遣隊,你加入我們,我們一起去尋父親的龍骨。”
“什麼龍骨先遣隊?”
“一支尋找父親龍骨的隊伍,白琧任隊長,找到了父親的龍骨,白族長會把龍骨帶回龍塚,他還答應我們會幫助我們替換龍骨,助我們成龍?”
一下子太多新鮮詞彙,贔屭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他聽明白了最後一句話,於是難以置信的盯著睚眥說道:“你說的血誓就是這個?”
“不錯。”睚眥回答道。
蚣蝮拿出一個人臉大小的太極盤,盤中流動著融合的鮮血,一半是白琧的血液,一半是睚眥和蚣蝮的血液。無論如何翻轉挪動,太極盤中的血液都不會灑落。
“如果你違背誓言,會如何?”蚣蝮覺得很有趣,質問白琧。
“若有違此誓言,必然承受割肉剔骨之痛,萬箭穿心之苦!”白琧坦然回答。
“真是個狠角色,硬生生把自己豁出去了,我殺不了你,就等著看你粉身碎骨的下場!”
蚣蝮割破手指,血液流出,彙集到太極盤中,和睚眥、蚣蝮的血液融合到一起,血誓已成。
白琧麵不改色,睚眥卻經不住回想起了三千年前的斷龍崖,那時候的白琧狠絕至極,活生生的忍受著剔骨拔釘的痛苦,把禦龍鞭抽拔了出來,鮮血將他白色的外袍染得通紅通紅。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在溶洞裏等了小半天,終於聽到了頭頂之上的轟鳴之聲,是一架大型軍用運輸機,幾個老古董都沒有看過這能夠飛在天上的大家夥,同時望向睚眥。
睚眥不知從何解釋,三千年的時光濃縮成一句:“說來話長。”
睚眥見到白局長,立刻乖巧成了小奶狗,贔屭見到一模一樣的兩個白琧,嫌棄到了極點,討人厭都是雙份的。
白瑜想的第一件事是給這幾個人換身衣服,不隻是誰的審美,背心短褲人字拖,要不是底板好,活脫四個菜市場大爺。
白琧出門一趟,收獲頗豐,又領回來一個人,還是來頭這麼大的人。
贔屭好負重,碎裂的石碑,被贔屭打包塞進了運輸機裏,幾個人登上飛機,升到高空,白琧俯瞰腳下這裏的地形和山勢,虎踞龍盤,風水極佳,是一塊大福地。
白瑜瞄了幾眼贔屭,在白琧的手心上寫到:“何人?”
白琧又在贔屭的手掌上寫到:“贔屭!”
白瑜扶額,擦了擦汗,豎起了大拇指。白琧之前就曾經和白局長彙報過龍子蘇醒的事,既然這些社會不安定因素暫時有用,又消滅不了,就隻能收歸己用,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是這也意味著,如果出了問題,白局長又要麵臨沒完沒了的檢查和處分。
這年頭,當領導也不容易。
運輸機衝上雲霄,老古董同時發出驚歎,白瑜琢磨著回去以後先給這幾個人普及一下中國上下五千年,接著是三次科技革命,直接把這幾個從原始社會來的跑步帶進共產主義。
白琧有點累,靠在椅背上,身邊不知何時,換成了睚眥。
“有話對我說?”白琧問道。
睚眥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有把握為我們替換龍骨嗎?”
“不相信我嗎?”白琧笑道,“如果不成功,天雷劈死我,不就好了。”
睚眥心裏咯噔一下。
“放心吧,人族需要誕生幾條天龍。”
睚眥欲言又止,最後說道:“最好如此。”
口不對心。
白琧打開手機,翻看剛剛在溶洞中拍攝的照片,其中提到“人君玉笙,天命之子,四海歸心,各族爭相歸附。”
白琧腦中回蕩起小時候父親的教誨:“我族祖訓,族人不可離開聚龍峰,不可參與外族事物。”
白琧自打出了龍塚,記憶斷斷續續,好多東西朦朦朧朧,似乎有印象,但又記不起來。
“總看這些做什麼?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好了,何必看著一堆石頭找答案。”睚眥說完覺得有些親密過頭了,於是又說道,“蚣蝮和贔屭都知道,騙不了你。”
白琧平時話不多,大多數的時間都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別人說什麼,他都會仔細聆聽,給人一種無比美好的錯覺,就是這人很重視自己的意見,其實接下來想要怎麼做,他心裏早就想好了。聽睚眥這麼說,白琧從善如流:“你們都知道的事,是什麼?”
睚眥低聲說道:“玉笙的父親從很早之前就想拉攏禦龍族,禦龍族族長遵循祖訓不肯下山,人君不甘心,便把自己的兒子送到了聚龍峰,後來,人族妖族開戰,玉笙繼位為新的人君,知道你們禦龍族頂著祖訓,所以三跪九叩登上聚龍峰,請你下山襄助。”
白琧把頭靠在椅子上,睚眥說的和龍管局的史料記載基本相同,白琧自問不是一個多愁善感、意氣用事的人,就算是三跪九叩上了山,白琧也未必就會同意下山襄助,更何況是帶著族人。
“你很厭惡玉笙?”
“敵人嘛,當然厭惡!”
“那你怎麼還和我坐在一起?!”
睚眥覺得自己就是犯賤,非得死氣白咧的想要白琧和自己一起厭惡玉笙,結果,倒把自己給惡心著了。
“白族長自便!”
睚眥起身要走,卻被白琧一把抓住了手腕,讓他從新坐了下來,問道:“史書隱晦,說我功勞不小,自古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你這麼厭惡玉笙,是不是因為這一點。”
睚眥的心跳漏了一拍,白琧沒鬆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腕上。
白琧湊近睚眥,繼續說道:“睚眥殿下,是正義感泛濫,還是。。。。”
白琧越湊越近,呼吸近在咫尺。
“還是。。。。。心疼我了?”
睚眥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白琧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指摩挲睚眥的手腕,繼續說道:
“殿下不必尷尬,誰叫我長了一張和玦兒一模一樣的臉呢?!我還是要謝謝殿下剛才在洞中的維護之情。”
睚眥受不了這百爪撓心地撩撥,反手抓住白琧不老實的手,輸人不輸陣,反客為主。
“你不必客氣!血誓而已!我要盡力幫助你找回龍骨,畢竟,我們還指望你呢。”
白琧嘴角上揚,明眸皓齒,並沒有退縮的意思,另一隻手覆上睚眥的手,說道:“反正我與玦兒一模一樣,睚眥殿下若是求而不得,我來代勞可好?!”
睚眥瞬間石化,這個人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代勞?他的意思和自己理解的意思是一個嗎?是那個意思嗎?
睚眥嘴上不說,心裏卻最清楚,三千年前的香豔旖旎就在他腦中,時不時地出來盤桓一下,踽踽獨行的這麼多年裏,每每遇到好看俊俏的男男女女,他都會不自覺的拿出來和白琧對比,若是真的存在靈肉分離,他的肉欲一定是屬於白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