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 第33章老弟贔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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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無奈:“這有什麼好拍的?”
這個時候還想著拍照。
白琧拍完照片落地,回答道:“這是玉笙的筆跡,這石碑是他親手刻的,他來過這裏。”
“那你好好保存,搭板供起來吧。”
洞頂的鍾乳石不斷的破碎落下,砸向地麵,有一塊石頭當當正正的砸在了贔屭的頭上,原本就在搖晃擺動的贔屭,忽然發出一聲怒吼,背上的石碑搖搖欲墜,轟隆一聲,石碑落地,四分五裂。
“這下好了,真跡被毀了。”
“想好第一句話,怎麼問候弟弟了嗎?”白琧說道。
“我弟弟脾氣不好,倒是白族長,你有沒有想好看到我弟弟第一句話要說什麼?你不記得他,他可記得你。”
贔屭身上的層層土封不斷剝落,露出土封之下原本的樣子,石碑倒塌。贔屭擺脫了重負,幽暗的洞穴之中,贔屭睜開了一雙褐色的眼睛,口中發出久違的嘶吼。
剛剛蘇醒的贔屭終於又見到了這個世界,可惜一睜眼見到的就是自己的仇人。
贔屭張開血盆大口,獠牙直接朝著白琧咬來,狼崽子眼疾手快,托起白琧的腰身,躲過了贔屭的襲擊。
“白族長,別走神呢,打架呢,專心一點。”
“你這弟弟性情暴躁,勞煩睚眥殿下和你這位混血兄弟說一說,換個寬敞一點的地方再繼續,好不好?”
贔屭厚重的龜殼之下,忽然甩出一條粗壯的短尾,朝著睚眥和白琧的方向掃來,驚魂未定的睚眥繼續托著白琧的腰身,抓著溶洞的石壁,立在高出。
“白族不知道吧?我這位七弟和我的關係可不太好。”
“為什麼?後宮爭鬥?”
神獸也會爭風吃醋,神仙也逃脫不了七情六欲。“戰場分贓不均。”
……
贔屭轉頭看到了碎裂的石碑,豎瞳瞪立,怒吼著擺動巨大的頭顱。
睚眥迅速側身,將白琧擠在自己和石壁之間。
贔屭忽然快速移動身體,雖然長著一副笨重的龜殼,卻不影響奔跑速度,堅硬的龜殼狠狠的撞到了石壁上,一陣噼裏啪啦的石頭雨,統統砸在了睚眥的頭上。
贔屭不停的撞擊石壁,睚眥的雙手緊緊抓住石壁,可是溶洞之中,石壁濕滑,睚眥堅持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白族長想想辦法呀!”
白琧微笑。。。。。
這位白族長耍賴的時候就這樣。妄想用天真無邪逃避問題。
睚眥忽然昂起碩大的頭顱,張開巨口,口中噴出翻滾的水浪,水浪呲的老高,直接拍在睚眥的身上,睚眥和白琧堅持不住,手下一滑,滾落到了贔屭噴出的浪頭裏。
贔屭看準時機,前爪用力拍來,白琧躲閃及時,卻還是被贔屭的指甲劃破了肩膀,鮮血流出。
令人吃驚的是,白琧流出的血沒有下落,而是在空中凝結,隨後直接飛向了石壁上的獻祭陣,哪裏原本就覆蓋著兩個法陣,一個是化骨陣,一個是獻祭陣,而白琧的血就成為了獻祭陣的祭品,布陣的人在這裏等著他呢。
獻祭陣迅速啟動,猩紅的法陣陣圖發出熾烈的光芒,陣圖之中,憑空升騰起一團不斷彌散開來的黑霧,那黑霧忽然散發出巨大的吸力一般,鮮血從白琧的傷口中大量噴濺而出,勢不可擋,全部彙集到了獻祭法陣之中。
白琧被自己井噴似的鮮血所驚呆,用手去按住自己的傷口,就在這時,贔屭龐大的爪子再次抓來。
白琧以為自己馬上就要魂歸龍塚,也不必管什麼龍骨了,預想中的襲擊並沒有到來,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頭龍頭狼身的巨獸,是睚眥變化出了真身,擋在白琧身前。
睚眥的狼爪對上贔屭的龜蹄,怒嚎對上低吼,烈火對上了水浪。
“贔屭。。。。。”
“二哥。。。。”
白琧噴濺出的血一滴不落,全部凝結彙集到了獻祭陣中,黑霧也隨之越積越多,越來越濃,陣成!
魔氣終於吸飽了血水,心滿意足的晃動著烏黑的濃霧,忽然聚集收縮衝向頭頂,飛出溶洞,消失不見。
贔屭身上收攏了一層紅光,聚集到一起,飛入了白琧的心口,那是被解除的封印,變回心脈重新回到了主人的身體裏,隨之而來的除了傷口的快速愈合,還有令人心悸的疼痛。
溶洞之中並立著兩頭巨獸,著實有點擠,白琧隻能在縫隙中看一眼對峙的兄弟倆。
白琧慢慢把手伸向後脊,後脊之中的禦龍鞭蓄勢待發。
“睚眥,我要殺了他,你若蘭我,就是與我為敵,與整個妖族為敵!”
剛剛蘇醒過來的贔屭還沒能把思緒從三千年前抽離出來。
“七弟。。。。妖族早就分崩離析了。。。。你已經睡了三千年了。。。。”
就在荒神的一瞬間,白琧的禦龍鞭猛然飛出,以極細如針的狀態穿透了贔屭的龜殼,贔屭怒吼著,他能感覺到身體裏的那段龍骨多麼的希望和自己合二為一,而白琧,卻在極力的阻止。
贔屭和白琧角力,白琧翻轉手腕,猛然一拉,那龍骨在禦龍鞭的捆綁之下,毫無招架能力,被白琧整條拔了出來。
贔屭渾身脫力,隻能收起真身,變成人形,劍眉星目,眉宇間的怒火快要點燃了麵前的睚眥和白琧。
“二哥,別來無恙啊,還是這般威風!”
睚眥也同樣變回人身,說道:“比不上弟弟,剛醒過來,就要翻臉無情!”
白琧的臉色不好,靠在石壁上急促的呼吸,隻是麵前的兩個人現在都赤身裸體,白琧一時之間覺得眼睛不知道應該往哪放。
非禮勿視!
贔屭指著白琧說道:“二哥不記得他斬殺父親,封印兄長了嗎?”
“贔屭,父親的龍骨被人盜出了龍塚,我必須幫他把龍骨找回來。”
贔屭冷笑:“這世界真是奇妙,我睡了一覺,竟然看到這麼滑稽的場麵,所以,二哥要來取我身體裏的龍骨?和這個人一起?”
“是!”
睚眥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被他強行調息壓製,自從在龍塚之中,有一段龍骨進入了他的身體,他就經常能夠感覺到這段龍骨躍躍欲試的要作妖,時間越久,這種不適感越強烈,於是便強行將其壓製,現在,帶著龍骨的贔屭就在眼前,龍骨之間的呼應太過強烈,睚眥險些壓抑不住。
睚眥手中握著自己的肋骨刀,開口說道:“我與他之間有血誓,不能讓你殺他,你也殺不了他。是誰在這裏布的獻祭陣和化骨陣?”
贔屭瞧著還未緩過來的白琧,心頭火氣,卻礙於睚眥在場,他這位二哥,被稱為戰場殺神,打仗從不手下留情,贔屭在這位二哥手底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因此,自己剛剛醒來,輕易不想和這位狼殿下硬碰硬。
“二哥,你是沒被封印,所以不知道是嗎?我無知無覺的大夢不知道多少年,你問我誰在這布陣?”
贔屭也很憋屈,是哪個王八蛋把陣布在了這裏。
忽然,贔屭發現了地上四分五裂的巨大石碑,登時變得心情舒暢。贔屭好負重,雖然這麼大的石碑很難得,可是石碑是妖族的敵人玉笙刻的,記錄的還是人族如何在人君的帶領下獲得勝利的,這樣的奇恥大辱,贔屭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把地底下埋著的玉笙拽出來鞭屍。
白琧雖然記不起自己當時是因為什麼機緣,選中了這幾個地方作為封印龍子的地方,但依照對自己的行為習慣的了解,白琧做事一向縝密,封印之地,絕不會輕易透露給任何人。人君為什麼發現這裏,還把一塊為人族歌功頌德的紀念石碑立在了睚眥的背上。
白琧的一個眼神,睚眥就讀懂了他現在的內心在想什麼,於是憤憤不平的揶揄道:“莫不是白族長與人君關係匪淺,連封印地這樣的事情都可以輕易透漏給人家?”
白琧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除了關係匪淺這個理由,白琧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若說隻是巧合,白琧並不相信,一來,這世間所有的巧合都事先安排,二來,白琧不相信自己的選中的地方會如此容易被別人發現。
“贔屭,我與你二哥立有血誓,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加入我們龍骨隊,我們一起把你爸爸的龍骨找出來,事後我助你成龍,絕不虧待你;另外一條,就是我拚了命也要把你封印起來。”
這時候,下場的隧道盡頭,傳來幾聲熟悉的聲音。
“隊長,二哥。。。。”
“隊長,二哥。。。。你們在這裏嗎?”
贔屭皺眉,蚣蝮的聲音太熟悉不過了,“隊長”叫得如此親熱,睡覺之前還是自己一個戰壕裏出來的兄弟,睡醒之後,自家兄弟卻都和敵人站到了一個戰壕裏去。
“不隻是蚣蝮,還有狻猊!”
贔屭沒想到大夢三千年,再團聚會在這裏,以這種方式。
“狻猊把我們引到這裏來,就是為了用白琧的血,把前畫好的法陣激活!”
“這片溶洞,還有外麵的藏酒,他們的主人,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