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 第23章和仇人成為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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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算告一段落,睚眥卻沒睡上一個好覺,第二天一早,睚眥剛一起床,就覺得右眼皮直跳,撕了一塊白紙蘸濕貼在了眼皮上,本來想讓他白跳,可惜一點用都沒有。睚眥沒有住的地方,就住在了龍管局的二十二樓員工宿舍,結果下樓上班,剛一出電梯,就接到了白局長給的一項工作。
睚眥捧著一套嶄新的製服交給白琧,從今天開始,白琧正式加入龍管局成了龍管局的一員。可恨白琧老奸巨猾,竟然將那一段龍骨主動獻給了龍管局。
白局長之前也曾經說過,想要把老祖特招進龍管局,隻是老祖這一輩子家族即事業,對上班領工資還要朝九晚五刷臉打卡並不能理解,這回為什麼會同意加入龍管局,據說白局長用了禦龍族最高的禮節行禮,誠意拳拳的邀請白琧加入,白琧被誠意打動,就同意了。
說起禦龍族的最高禮節,是一項延續三千年的傳統,連幹十八杯冰泉酒,算是最大的誠意,那冰泉酒是聚龍峰特產,不是凡間糧食釀造,而是雪嶺寒梅和葡萄製成。禦龍族少吃五穀雜糧,又終年生活在冰原雪山之上,因此極其愛飲冰泉酒,既能驅寒,又能娛興。
隻是聚龍峰早已經湮沒在曆史之中,冰泉酒也已經失傳,所以後代常拿市麵上能買到的最貴的酒替代冰泉酒。
果然,白琧的病房裏,整整齊齊的碼著十八隻酒杯,酒香彌漫了整個房間,睚眥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到了酒精度數,53度!十八杯下肚,白瑜的腸胃成了酒釀小肚了?!
睚眥頓時目光焦灼,麵色陰冷,將疊的整整齊齊的製服丟到了床上。
想也知道,白瑜這陣子都在忙活著龍骨被盜的事情,既然大家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還是自家子侄,白琧舉手之勞而已,為何這麼難為白瑜?!他就是這樣冷血虛偽的人,非要讓人家痛苦難過之後,他才會勉為其難的粉墨登場,若不是龍骨尚未找齊,睚眥真想一腳把他踹回龍塚去。
白琧見這狼崽子一大早起來就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心下了然是因為什麼,偏偏就想逗逗這個家夥,於是說道:“還不過來服侍老祖更衣!”
睚眥紋絲不動。。。。
“看來,你們白局長的十八碗酒要白喝了。。。。”
這蛇頭三寸拿捏的,恰到好處,白琧早看出這狼崽子對自己的不知道多少代侄孫“圖謀不軌”。
白琧撩起長發,脫掉了病號服,露出精瘦的身體,線條流暢,力道均勻,羊脂白玉一般,晃得睚眥眼暈。
睚眥看的清清楚楚,這白玉之身光滑剔透,沒有齒疤和釘痕,更加沒有自己曾經親手刺上去的紋身,那雪白的肩頸一帶,本該有一隻雄壯威武的自己才對。
白琧穿上襯衫,係上扣子,藏藍色的製服將白琧襯托的更加挺拔白皙,隻是這一頭的濃密長發難住了老祖,老祖平時都有專人伺候梳頭,他自己隻會鬆垮垮的綁根繩子,挺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散開,老祖和自己的頭發較了半天的勁,仍舊沒什麼改善。
睚眥實在看不過去,三下五除二,把白琧的頭發在腦後綁起了一個高馬尾,發量之多,發質之好,發際線之優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戴著頭套。這套業務,睚眥還是挺熟練的。
白琧第一次參加現代會議,除了設備更新換代超出想像,其實本質內容並沒有變化,依照等級排列的座次,中心位置、邊緣位置、特殊位置的劃分,和白琧給族人開會的時候沒什麼變化。
同事們看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穿著大體相同的製服,恍惚間,有點分不清誰是誰,唯有頭發長短可以區分,白局長卻是標標準準的現代好青年,短發精神幹練,白琧則是飄飄欲仙,一頭長發羨慕壞了眾人。
白琧獻出了一段龍骨,這對龍管局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接連的失誤和事故,白局長年紀輕輕已經病倒了好幾場了。
周一例會結束後,白瑜把白琧和白狼單獨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白局長恭恭敬敬的用古禮向白琧行禮,表示鄭重其事的感謝。白琧也不遑多讓,大大方方又理所當然的受了後輩侄孫這一個大禮。
“老祖,龍骨被盜,各方壓力都對準了龍管局,我才能有限,請求老祖幫幫我們。”
“白局長客氣,我是龍塚的守塚人,龍骨遺失,自然是要找回龍骨的。”
白琧氣度不凡,表麵上也從來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但睚眥心裏清楚,這人心思百轉,對別人的請求輕易不會答應,但又不會明確拒絕,曖昧不清是他最擅長的。禦龍族和龍管局雖然一脈相承,但白琧的意思可沒想把龍塚裏的死物真的就交給他們。
白瑜頓了頓,繼續說道:“老祖,狻猊複生,睚眥現世,這些都是上古龍子,我們龍管局血脈稀薄,勢單力弱,若他們聯手,我們禦龍族恐怕要。。。。”
白琧在這裏待的時間不長,但卻看的清楚明白,經過漫長的種族融合,禦龍族的大部分人的血脈都已經很稀薄了,勉強拿的出手的,都是矬子裏拔大個,集結到龍管局吃公糧了,若是真的遭遇了睚眥和狻猊這樣的上古神獸,真的是要吃大虧。
白琧麵帶微笑,笑吟吟的說道:“既然是受命於天,自然要遵循天道,白局長,豈不聞天意難違?!”
睚眥在一邊聽的直皺眉頭,這老妖精這個時候搬出天道無常那一套了,三千年前的人妖混戰的時候,他怎麼沒有這個覺悟,非要逆天而行,把禦龍族拉下山來,要不然,這個世界早就變了天了。
白瑜拿出一本書冊,是一本影印版書籍。
書冊不厚,白瑜扇風一樣翻完了一本,速度之快,白瑜也沒多大驚訝。
這本書本質上是一本口述記錄,口述之人和記錄之人是誰,白琧暫時沒有頭緒。
但是其中有一句話,抓住了白琧的眼球,“雍濟蚣蝮”。
“雍濟蚣蝮?!”
白琧在記憶裏拚命地搜索,卻想不起其中的原委。
當年,白琧把六個混血龍子封印在了六個不同的地方,可這六個地方在哪裏,卻沒有人知道,即便是這種曆史流傳下來的隻言片語,也隻不過是後人的東拚西湊,浮光掠影一般的揣度著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最讓人鬱悶的事是,即便這個曆史事件的正主白琧就在眼前,竟然也絲毫想不起來,他甚至懷疑,流傳至今的文史資料是不是後人牽強附會上去的。
睚眥作為白局長地貼身秘書,一直站在一邊,白琧的一個眼神變動,他就知道這貨腦子裏在想什麼,於是無奈地說道:
“口耳相傳與史料記載都是一致的,不會有錯,老祖的的確確是封印龍子的人。”
睚眥曾經親眼見證了白琧的豐功偉績,這個要是能出錯,就相當於說搞錯了,孔子不是儒家思想代表人物。
“我明白白局長的意思。”白琧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似乎還是半信半疑,“我需要一個助手!”
“您說。”
“我要他!”白琧指著一邊的睚眥,說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放眼望去,隻有眼前的這個死仇敵能和狻猊那樣的對手一較高下。
睚眥沒想到就這麼被點了將。
那本小書冊看著不起眼,其實是加密文件,曆代族長相傳,散軼多次,又多次口述謄抄,裏麵記述的都是一些禦龍族的曆史傳承和禮儀傳承,沒什麼特別之處,然而就因為裏麵有這麼一句“雍濟蚣蝮”而備受重視。
想來,白局長單獨把白琧留在辦公室裏,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旁邊又隻有睚眥一個人,白琧一個渾身掉渣的老古董,不找他當助手,還能找誰?!
白局長地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帶著龍管局走明線,自己則走暗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鬼蜮伎倆就那麼幾招,但凡是個小頭目,手底下能管著幾個人,都知道這點。
“我是不是沒有拒絕的權利?”
睚眥見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拍即合,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眼花,他是白瑜的機要秘書,可不是白琧的私人助理,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白琧的跟班助手?!
白局長的臉上頓時春光乍泄,連日來的陰霾被一掃而空,拍著胸脯保證,隻要他願意聽從老祖的調遣,助老祖找回龍骨,有什麼心願隨便提。
“什麼心願,隨便我提?”
幸福來得太突然,睚眥有點找不著北。
“車子,房子,票子,隨便!”
白局長拍著胸脯子保證,反正龍管局裏別的沒有,龍角、龍鱗、龍涎、龍膽還是有不少存貨的,隨便賣出去一個,都是價值連城。但顯然,睚眥偷換了概念。
白琧出院以後,以龍管局員工的名義住進了員工宿舍,和睚眥的房間是對門,老祖顯然對二十一世紀的家居裝修還不太適應,比如說床鋪太軟。
睚眥將一個還未拆開包裝的新手機遞給白琧,白琧知道這個相當於千裏眼和順風耳的東西叫手機,身邊的大人小孩都把這個東西當命根子一樣拿在手裏。
睚眥將自己的手機號碼輸入白琧的新手機,輸入姓名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想了想,輸入了“狼崽子”。
他成了白琧電話簿裏唯一的聯係人。
新手機功能齊全,白琧這個老古董很感興趣,尤其是自拍這一功能,不用濾鏡,也可以拍的很美。就在白琧研究製作小視頻的時候,睚眥正在打包一些出行必備的行禮,大包小包的塞進了乾坤袋裏,每收起一樣,就在紙條上打勾一樣。
睚眥覺得自己像個跟班下人,氣不打一處來。
“白族長一片赤誠,龍骨都獻了出來。”
白琧放下手機,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撐住下巴,有點欠揍的說道:“稍解白局長的燃眉之急,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