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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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便扭著老腰載歌載舞的從春宮屏風後旋出來。
她運用自己不太運作的大腦思索一番,認為剛出場還是背對客人比較驚豔。畢竟她自認為自己是全麵妖姬,不是背影殺手。
所以如玉剛一出場是背對眾人。她學著傳說中的印度肚皮舞一通狂扭,眾人隻見到她細小的腰身如水蛇般扭動,帶著下麵百褶裙畫出美麗弧度,那花花公子當先稱讚:“好一個美人!”
如玉伴著這句話緩緩轉身,唱出第一句歌詞:“明月幾時有……”聲音如天籟出世、驚鴻乍現、貫徹長空,然後——
……眾人愣了……好一個麗人……
……如玉愣了……
堂下眾星拱月般坐著的人是誰?
身邊兩個美女環繞的人是誰?
膽敢讓二皇子做側位的人是誰?
一出場就問人有沒有姑娘的人是誰?
要看我歌舞的人——我今天的恩客——需要好好伺候的人,神秘兮兮,大名鼎鼎的方先生,竟是方遠東!
好一個父親!!!
如玉放聲大笑!
多麼具有戲劇性的一刻啊!我的父親要嫖我!
方遠東最先反應過來,他正半躺在一個女子懷裏,“你這小東西,居然跑到這兒來了。”就他那造型,這話怎麼聽怎麼曖昧。
二皇子便道:“方先生認識她?”
“唔,可不是認識嘛。她在我的莊子裏呆了十幾年呢。”方遠東微笑著誤導人。
如玉最近才想搬出去隱居,可不就是呆了十幾年,確切的說,是十七年啦。
然而聽在別人耳朵裏卻是,如玉是他家養的歌姬,還是從小養大的。
二皇子有些尷尬:“真沒想到世界這麼小。”找了個姑娘還是人家不要的。他想到這兒,不由得狠狠的瞪了趙修遠一眼,沒用處的東西!
趙修遠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出聲不言語,不解釋不反駁,低眉斂目。他又不是不知道,二皇子的肚量不太好,這時候還是不要去觸黴頭的比較好。
“那要不,咱們換一個。”二皇子說到,作勢就要去叫老鴇。這兒什麼都不多,就是姑娘多。
“不用,說起來,這些年我還沒看過她的舞呢。”方遠東唯恐天下不亂。
如玉這才發現,自己和人家的境界差在哪兒。臉皮不夠厚啊不夠厚!瞧瞧人家,一句謊話都不說,硬生生將事實扭曲了。
二皇子奇了:“她在先生莊子裏呆了十幾年,先生都沒看過她的歌舞?”
“是啊,她比較難請。何況,她隻要那張臉就夠了。”
二皇子聞言,又仔細看了看如玉,也不由的承認,這樣的女子,確實隻要有一張臉就夠了,那些歌舞琴棋,於她都是點綴。連趙修遠都不由的想,這人這樣美麗,剛開始為什麼要裝扮成那樣?一想到三層粉子,血盆大口的經典如花造型,趙修遠整個人打個寒顫。難道她是偷跑出來的?可是若是偷跑出來的,為什麼見了方先生不害怕,而方先生也不曾厲聲對她呢?
想不通。
如玉眼見著方遠東將大家的思路朝著不歸路越引越遠,心中也不能理解姓方的是怎麼想的。大約是不希望人家知道自己是他女兒吧。也是,在這麼個地界兒碰到自己女兒以這樣的姿態造型出場,是人都不會想承認。哼,你不想認我,我還不屑於認你呢!
昨日就得知他到了京城,哪想到人家第一站不是來找她這個不重要的女兒,而是來這麼個地兒!
如玉冷笑一聲,歌也不唱了,舞也不跳了。幾步走到案桌前,大刀金馬的坐下,看也不看臉黑的像鍋蓋的二皇子趙修遠等人,伸手就將方遠東手裏的酒杯奪過來,倒進自己嘴裏。
小燕兒驚叫:“大膽……”如玉當初根本不與外界接觸,故而小燕兒鶯兒都根本不認的她。
“無妨。”方遠東微笑著將小燕兒指向如玉鼻頭的手按下,對著如玉笑的寵溺。
“看不出,你對我還是蠻寬容的。”如玉咽下酒,略帶嘲諷的說。
方遠東隻是笑:“十個她也抵不過你一根頭發,你跟她計較個什麼勁兒。”這句話說的如玉更好像是在跟小燕兒爭寵一樣。
如玉早就懶得辯解,這情況說清楚了也沒什麼好處。但她還是對方遠東的這種態度無法接受。你就算是扯著我的頭發怒罵一通也比現在正常的多,如玉也更能接受些。
想到這兒,如玉還是忍不住諷刺了句:“在你心裏,我就隻配跟她比?”
“我不是說了麼,她比不上你。”
要說感情,如玉對方遠東早就不報希望了。但是像今天這樣徹底的否定,還是讓如玉狠狠的摔了一跤。
“我不是說了麼,她比不上你。”
“我不是說了麼,她比不上你。”
也就是說,我還是隻能跟她們比了?
如玉在心底裏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我叫你丫奢望!
她難過的很,卻又拍著桌子大笑起來,邊笑邊稱讚:“你真不愧是方遠東!”
如玉如今在二皇子和趙修遠的眼中已經基本定型。她就是一個較受寵的歌姬,卻對自己的主人動了真感情,於是她再也無法忍受主人的眼中不隻有她,還有一堆其他的形形色色的美人。然後她逃了,再就是兩人不期而遇,她仍無法自拔,她的主人卻依然隻是略微寵愛,可有可無而已……
二皇子看向方遠東的眼神肅然起敬。他的年齡做這女孩的父親都有餘了,居然還能讓人家對他死心塌地。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不是為了權勢金錢,純粹因為感情而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細想想,一個都沒有!就算有,他也不信。
如玉拎起酒壇子,咕嘟咕嘟灌了幾口。再放下來時,她的衣襟上已經沾了酒痕。這模樣,就算是說她不是為情所困也沒人信。
如玉放下酒,冷然一笑:“我不想回去了。”
“噢?”方遠東音調上揚,仿佛在問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我也不想多說,你把答應我的做到就好。我在適易居等你。”如玉說完起身便走。
讓後麵的這些人都見鬼去吧!
如玉勉強保持著從容的神色從這裏離開。出的門,見青衣還是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門口等她,如玉身心俱疲,拖著步子走過去道:“我們回去吧。”
青衣仍是不言語,隻是眉頭不被人注意的輕輕皺起來。
如玉走了兩步回頭看看,那樓燈火通明,窗子裏還不時拋出彩色絲帶手帕來,明豔靚麗的女子巧笑倩兮,宛若無骨般伏在華衣男子的身上調笑著,真是歌舞升平絲竹悅耳的好地方。
大紅燈籠照著的牌匾上紅彤彤一片,赫然寫著“萬花樓”三個大字,飄逸而風流。
如玉回過頭,心道,萬花樓,這名字真俗!
直到如玉躺到床上,還是忍不住糾結,這日子怎麼過的這麼荒唐啊!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思前想後不自在,怎麼想怎麼鬱悶。
她也算是看得開的了,要不教您試試看,在那情景下碰到自己的老爹,你還不得瘋了。
如玉就理性的多了,她隻是在發現自己睡不著的時候爬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最後穿好衣服偷偷摸摸爬窗出門啦。
她一路朝著鳳朝凰飛奔過去。如玉在月光下奔跑,覺得自己心情雀躍,有一種靈魂都飛在天空的感覺,一切煩惱都在急速的奔跑中落於身後。
鳳朝凰的酒確實好喝,讓人喝過就再難忘懷。隻可惜他的酒不好買,除了一開始綠衣好不容易搶購到的一壇竟然就再沒買到。若是平日,忍忍也就罷了。今天,老娘心情不好,就要犯罪!
如玉摸黑逛到鳳朝凰,發揮自己偷雞摸狗的水品潛進去。
酒窖,酒窖。如玉心中念叨著,四下裏摸索。
她這是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竟然也無師自通。不一會兒如玉便暗暗得意的看著大開的酒窖自誇不已:想我如玉也是幹一行像一行,做什麼愛什麼的牛人。
她自我陶醉著,踏進鳳朝凰的酒窖。
鳳朝凰的酒窖很大。要如玉相信它每天隻能生產三壇,除非晴天一聲霹靂將鳳朝凰的酒窖給劈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出現的結果幾近為零,所以也就無所謂啦。反正你隻需要賣三壇,多餘的我幫你解決一些,也就權當日行一善,不用你道謝了。
她這麼想著,樂陶陶的抱起一壇酒就要排開泥封,就聽到後麵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驚叫:“別——!”
欸?
不會這麼快就要被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