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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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不會這麼快就要被抓吧?
我不會這麼背吧?
如玉呆立當場。
畢竟不是常年幹這個的人,就是沒經驗啊,要是有經驗的話這時候早將酒壇扔向發聲的方向,與此同時奪門而逃。站這兒不是等著被抓麼。
如玉緩緩的回眸,就見一女子擼著袖子款款走過來,她身材嬌小玲瓏,衣服上隱隱有汙痕,鼻頭小巧的微微挺翹著,便就是袖子隨意的擼上去也還是有一股子書卷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大家閨秀氣質。她從如玉手中拿過那壇酒,徑自放在原處,用很心疼的語氣說:“這酒還沒到時候,現在開封就可惜了。”
她放好酒,抬起頭來看著如玉:“我知道真正的好酒在哪邊,你要不要過來?”
如玉點點頭,也微笑著說:“好啊。”看這樣子不像是來抓賊的,至於是誰,如玉才不再意呢,反正生活已經這麼雷人了,也就不怕更雷的。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那姑娘牽了如玉的手,道:“這邊走。”
如玉隻覺手被一片溫熱覆蓋,舒服的很。興許跟她的性子有關,如玉的手常年微涼,摸上去有一種絲綢的感覺,但她卻是不喜歡這樣的。她最喜歡冬天捧著一隻小巧的手爐,坐在搖椅上曬太陽,覺得日子就是要過得閑散舒適,時間荒廢到奢侈的地步才好。
酒窖裏潮濕的很,地麵上的泥土不一會兒便沾滿兩人的鞋底。她們便深一腳淺一腳的一步步走。如玉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聽說,好酒是經不得大聲嚇的,一嚇酒魂就要跑了,酒也就不好喝了。所以兩個人靜悄悄的,走的極慢。當然,如玉總還是顧忌到自己是來幹嘛的,大喊一聲得惹來多少麻煩啊。就是剛開始那女子驚叫的那一聲,也如同小貓一樣,沒多少分貝,不過是如玉做賊心虛,一時怔住了罷了。
兩人在酒窖中轉了幾個彎,如玉也不知走到什麼地方,那女子放開如玉的手說:“到了。”她笑靨如花,兩頰露出淺淺的酒窩。然後她伸出手抱了一小壇酒遞給如玉,如玉微笑著接了。她又自己抱起一壇,也拍開泥封來喝。
兩人相對無言,隻是一人一壇酒對著喝。就算如此,如玉居然也覺得適意。一點尷尬的感覺都沒有,就像對著一位老友,如魚得水,氣氛美好的讓如玉都禁不住留戀。
那女孩子生的那樣小巧,酒量卻是極好的。如玉喝完的時候,她正巧也將最後一滴酒倒進嘴裏。她將酒壇戀戀不舍的捧在懷中摩挲著說道:“沒有了呢。”她喝了那麼多酒,現在也不過是兩頰泛著一抹紅暈,於她更添一分嬌憨,眼睛亮的像星星一樣,隻見清透不見精明。如玉越看越覺得歡喜。
然後就聽她歎口氣道:“算啦,今天隻能喝這些了,不然明天就沒得賣了。”
如玉聞言也略帶可惜的歎口氣,也不提什麼“再拿一壇”這類沒建設性的意見。看她對這裏這麼熟悉,她說沒有就一定是真的沒有。就是不知道她在鳳朝凰是什麼身份,不然怎麼可能把人家酒窖混的跟自己家一樣熟呢。不會是老板娘吧?嘖嘖,鳳朝凰有這樣的老板娘,怪不得生意做得這樣好。
盡管如玉在心中猜測不已,卻不肯出聲詢問。有些事情,人家想說自然會告訴你,不想說問也沒用,反而會惹人煩。更何況,她們隻是萍水相逢,除卻今晚這個意外,以後都不會再相見了。畢竟如玉不可能真改行做偷酒賊的,偶爾為之還好,常年做的話多沒前途啊。
於是如玉將空酒壇子輕輕放到架子上,又細心的注入水,將紅布原裝蒙上,偽裝成還是原封未動的好酒模樣,對著那姑娘很是灑脫的笑道:“那我走啦。”說罷頭也不回,瀟灑離去。有事你自己頂著吧。
那姑娘居然也毫不在意,也沒有出聲叫住如玉,就這樣讓如玉大大方方的離開了。
如玉乘著夜色又偷偷爬窗回到自己房間。她出門做了一次賊,身邊卻一個人都不知道,這讓如玉很驕傲(這妮子……沒救了)。如玉側躺在自己的八步大床上,心道,就將這次經曆當作一場夢吧,畢竟,瘋狂的事情隻要做一次就夠了。她這般想著,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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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感覺自己剛一睡著,就被人搖醒了。這讓她很不滿。她勉強睜開一個縫,來看到底是誰來了。
來人是綠衣,隻見她滿臉愧疚又很是急迫的說:“莊主來啦。主子快起床。”
“他來又不會吃人。讓他等著!”如玉很豪邁的說著類似於夢話一樣的話,歪頭又睡。
綠衣是最聽如玉話的,聽到如玉這麼豪邁的回答也不敢再問,匆匆出門回報方遠東:“主子還在睡覺。她叫您等等。”
好家夥,這一等半天就沒啦。如玉半夜出了一次門,回來自然要補覺。綠衣卻不知道是這麼個緣故,還以為是如玉發飆,一心要方遠東等。她還一直在如玉門外轉悠,心想,主子這是怎麼啦,往常她也沒起這麼遲過呀。如玉在屋子裏睡的暈頭轉向,根本忘了她家老爹就等在門外呢。
方遠東坐在椅子上跟另外兩個美女上演著親嘴摸臉蛋的戲碼。昨日如玉走後,二皇子到底還是另給他找了兩個美女陪酒。他走的時候對其服務略微稱讚了下,這不,第二天早上兩位美女就送到方遠東門口了。
或許是因為這兩位是新人吧,反正方遠東在這半天等待中一點兒都沒覺得厭煩,反而頗有些樂不思蜀的味道,笑聲連連。
等如玉一覺醒來,日頭已經有些偏西了。
綠衣推門進來急得火燒火燎,口中說道:“主子,你可算是醒了。莊主都等你大半天啦。”她將帕子放在盆中濕了水,又擰幹了給如玉擦臉,邊擦邊說:“主子就不怕莊主一怒之下不等了。”
如玉還處於剛醒的茫然中,因為睡的太久有些頭疼,她按著太陽穴問道:“什麼莊主?”
“就是您父親呀。不過主子今天這樣真解氣,讓莊主等了這麼久……”綠衣仍是記恨方遠東派如玉去刺殺程巨然,對於今天這樣叫方遠東死等的事情,她還是很感到興奮的。
“什麼意思?”如玉還是不解。
“早上的時候莊主來找主子的,主子當時說‘讓他等著!’,”綠衣學著如玉的語氣很興奮的說,“莊主果然就等了,到現在還沒走呢。”綠衣說著,繞道如玉身後為她梳頭發。
“欸?”如玉傻眼了,她不記得哎。不過她很快釋然了,反正都已經等了,還愧疚個什麼勁兒。
“不必梳了。”如玉製止綠衣的動作,頂著那麼大的發髻很沉的,“紮個馬尾就好了。”還可以節約時間快點去見方遠東,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還讓人家等著,如玉小小的良心還是會不安的。
“哦。”綠衣應著,為沒有自己發揮的餘地而微微撅著嘴。主子弄發髻明明很好看的,又不是要主子自己梳,還這麼懶……
沒多久,如玉便隨便套一件外衣出門,正巧方遠東再一次爆發出笑聲。
如玉站在門口逆了光看著他們三人擠在一張太師椅中,不語。
方遠東隻覺忽然一股陰風颼颼的從他脖子往下吹,立刻打了個寒戰。他往門口一看,果真見到他那常年不見的寶貝女兒。
“你來啦。”方遠東說到。他也不曾起身,連身上正坐著的女子也不曾對如玉的到來做出什麼表示。她們早就聽二皇子說了有這麼一個女子的存在,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不就是一個姿色出眾舞姿超群的癡情女子麼,有什麼好在意的,你就是臉上開出一朵花兒來,不受寵也沒轍!三人仍是親親我我恩愛甜蜜的很。
如玉連白眼都懶的翻了。碰到這麼個潑皮無賴的主兒,翻白眼也沒用。她從鼻子裏哼出個“嗯”字來,走進方遠東,也不做其他表示,直接伸手。
方遠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拍拍身上的美女低聲叫人家幫他拿東西。他這姿勢不太方便自己動手。一邊又對如玉說:“你還是不怎麼喜歡跟我說話。”
如玉聳聳肩,表示無話可說。
方遠東說話的語氣在他身上的女子聽來頗有些幽怨,那女子心中一凜,自然而然的如玉列為危機源,畢竟論容貌,如玉比她強多了。男人嘛,今天不喜歡不代表明天不喜歡。就算他們喜歡,也許他們自己還不知道,都是些粗心的動物。為了將方遠東的注意力從如玉身上轉移開來,那女子便伸手到方遠東衣襟內亂摸,還嬌聲問:“爺,是什麼東西?在哪兒呢?”
方遠東笑著拍了她一下,道:“你個磨人精!還不快拿出來,想讓爺親自動手啊。”
“人家哪兒敢呐!”女子聲音嗲的如玉雞皮疙瘩都要掉地上了。
好不容易,那女子才將手拿出來,手中握著一隻瓷瓶。
如玉剛想去接,就聽到方遠東說:“你還真是夠笨的,拿錯了,不是這隻,是另外一隻雙耳瓶。”
“人家哪裏分的出來……”該女子巨雷人的扭動著身子,又一次將手伸進方遠東的懷裏……
啊————!
如玉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