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其實已經算是夜宵的晚宴了，忒彌斯坐在布魯斯邊上開心的舉杯，“敬新年！”
    這頓晚宴隻有4個人，忒彌斯，布魯斯，迪克，阿福，但溫馨而美好，她在哥譚最重要的人都在真是太棒了。
    阿福還準備了煙火，忒彌斯拉著迪克跑出去玩了煙火棒，她看著手心小小的但熠熠生輝的煙花回頭看向大門邊的布魯斯，她張開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突然爆開的煙花遮住了她的聲音。
    不過布魯斯能通過忒彌斯的唇語讀出來她在說什麼。
    “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0點哥譚大鍾的鍾聲響起，布魯斯看著忒彌斯煙火照耀下閃閃發光的眼睛嘴角染上了一層溫柔的笑意，他張開嘴輕聲回應，“我也是。”
    放完煙花忒彌斯麵色還是很興奮，馬上就是拆禮物的環節了，她把自己網訂的禮物拖了出來，拍了拍手，給布魯斯的是一套按摩裝置，預防他腰肌勞損，還有全能的按摩椅，她打算把蝙蝠洞的椅子換成這個，迪克是一套她從家族裏定製的電棍，聽說迪克好像很喜歡用棍子，她水平不夠，但是家族裏古老的活計還是很多的，阿福是保養品，和很多中式保養餐譜，都是些實用的，她想不到有什麼浪漫的東西可以送。
    忽然有一陣冷風吹過，忒彌斯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聲音沙啞如同即將湮滅的燭火。
    她抬頭看去燈火闌珊暗影晃晃中矗立著一個黑色的人影，他有些尖尖的蝙蝠耳朵，忒彌斯扶額，“你不會還要出去夜巡吧？”
    “不。”他聲音更加嘶啞，像是壞了的手風琴，帶著乎乎的破碎聲音，充滿了悲傷。
    忒彌斯奇怪的看過去，好像不太對勁，就像是一陣風席卷而來，純黑色的蝙蝠俠抱住了忒彌斯，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拖著她的後腦抬起她的頭直吻上了她的唇，舔舐間帶著一絲猙獰，絕望，和欣喜。
    他在害怕？忒彌斯環住他，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安撫他的不安。
    “我是來阻止你的，忒彌斯，阻止你的造神計劃。”
    聽到這句話，忒彌斯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愣愣的望著黑色的蝙蝠俠，他輕輕舔掉忒彌斯唇角的血珠，帶著繾綣深情的鋼藍色眼眸緊緊的盯著她。
    他看起來滄桑了很多，年紀似乎也大了一些，滿目的疲倦，仿佛行將就木，隻剩下不知名的存在支撐著他活著。也似乎下一秒，他就隻剩下軀殼筆直的站在人間。
    “你…”忒彌斯心疼的說不出話，這不是演技，她看的很清楚，那是經曆了多少絕望和打擊才能活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在這，我在這，我們可以慢慢說。”
    “換個地方說。攬著我的脖子。”他伸手抱起忒彌斯小心的護在懷裏。
    忒彌斯猶豫了一下。“那我留個言？等一會要去交換禮物。”
    “沒關係。”他吻了吻忒彌斯的發梢，“讓他著急，他應該的。”
    忒彌斯滿頭問號，他帶著忒彌斯蕩出了莊園，跳進了一口井洞，隨著深入直至豁然開朗，這裏是韋恩莊園的地下蝙蝠洞，“密碼一直在改，我記不清當時的了。”他解釋道，雖然書房的可以直接下去，但是他並不想這麼快和就過去的自己相見。
    此刻的蝙蝠洞隻有主機的屏幕還亮著，偶爾夾雜著蝙蝠揮動翅膀的聲音，他走到電腦主機關閉了通道，抱著忒彌斯讓她跨坐在他腿上正對自己，這個動作很曖昧，但他做的很自然，他看著忒彌斯逐漸變紅的臉低聲笑了笑。然後還是換成了橫坐。
    他的語調沙啞，似乎在講一個漫長悠遠的故事。
    “我們認識的時候你才8歲，是個跳級生，那個時候我總在被人欺負，隻有你在幫我，後來我們好像一直在一起學習交流，19歲的時候我離開了哥譚那個時候我便開始計劃成為複仇者，而你直接去了哥譚大學開始學習犯罪心理學，我消失了7年，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
    忒彌斯安靜的聽著，他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別人。
    “從我做蝙蝠俠開始就搜尋著犯罪顧問的行蹤，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知道你們是同一個人，你隱藏的太好了，隻是可惜太遲了，長期的精神分裂幾乎將你的神誌壓垮，那年我看著你從市政廳的樓頂墜落，但我沒辦法去救你，你算計了小醜讓他覺得我冷酷無情，在你死後的第二年小醜因為不信任扔掉我的的解毒劑死於泰坦毒劑過量。”
    “忒彌斯，你應該和我說的，我會原諒你的，我總會原諒你的。”他的情緒似乎又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他抱著忒彌斯的力道有些失控。
    忒彌斯剩下的隻有心疼，她知道自己撐了十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哈維的事讓她知道哥譚再也不能出現一個墮落的光明使者，她能做的就是設計自己的死亡，為哥譚為蝙蝠俠營造一個正麵光明有希望的未來，如果能把最瘋狂的小醜也帶走就再好不過了，她成功了，但她沒想到會傷害她的大男孩如此之深。
    “我很抱歉，給你帶來這些痛苦。”忒彌斯抱著布魯斯，輕吻他顫抖的下顎，緊繃的臉頰，“你依舊守護者哥譚，也許未來會有更多的並行者，你要學會忘記我，我的結局早就注定了不是麼，我們不一樣，我踏過了那條線，你沒有。”
    “忒彌斯停下！不要再說了，我守護不了任何人！”他握緊拳頭再往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裏，他過的渾渾噩噩，他失去了忒彌斯，失去了傑森，他變得越來越暴力，越來越黑暗，最後他失去了韋恩莊園，離開了哥譚。
    一些糟糕的事情似乎發生了，忒彌斯的心揪了起來，她隻能默默的握住他的手，“也許我又說錯話了，那麼說點讓我好奇的，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畢竟你可是直接強吻了我，現在的你可不敢。”
    他愣了下好像似在回憶然後語氣有些頹廢，“我不記得了，我似乎是習慣你在身邊，我們相處的就像是一家人。”
    “很棒不是麼！”忒彌斯摸摸他的臉，“你讓我感到心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定很快樂。”
    “也許吧。”他又抱了抱忒彌斯，穿越機做出來的時候他最想幹的事就是回到忒彌斯還在的時候，但是巴裏撐不了那麼久，6小時就是極限了，他必須把要做的事都做完。
    蝙蝠洞警鈴大作，紅光閃爍，他看了眼時間語氣不滿，“太慢了。”
    布魯斯等不到忒彌斯的時候不安占據了上風，她的臥室燈光大開，禮物就擺在屋子中間，但是人卻不在隻有一扇竄風的窗戶，他立刻呼叫迪克準備前往蝙蝠洞，但是他連蝙蝠洞都打不開，他直接開啟應急係統切換獨立電源重置密碼，進了洞，他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忒彌斯乖巧的和她打招呼，然後就聽見迪克喊了一聲小心，黑色的重拳就打了過來。
    迪克呆滯的看著身著純黑色蝙蝠裝的男人站在他麵前，在打飛了布魯斯後緊接著一拳向他打了過來。
    忒彌斯看著三方混戰，現在的兩個人幾乎是被壓著打，未來蝠好像有點厲害誒，不過也正常，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了。直到兩個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他才收了手。
    忒彌斯蹲在一邊看著布魯斯的臉，不滿道，“至於麼，打這麼狠。”
    “我隻是……對於自己的愚蠢一時難以接受。”沙啞的聲音帶著無奈，未來蝠回到主機前把係統恢複原狀然後坐在那裏看著地上兩個人拿下了頭盔，那是一張和布魯斯一樣的臉，他的表情更加嚴肅，稀碎的胡渣在臉上就像崖壁上的裂痕，兩鬢染上了霜華，他的眼角微微下垂帶著年歲自未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