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飯桌安安靜靜連刀叉相碰的聲音都不敢大聲，迪克完全不敢說話，吃完他就立刻跑去上學了，快要畢業了學業正是最忙的時候。
    吃完飯奧利弗也立刻告別了，他看得出來布魯斯心情很差，但對奧利弗來說至少他知道在懲奸除惡的路上還有同行在一起奮鬥，這給了他一些鼓勵。
    忒彌斯躺在床上燒的不太正常，她感覺有人在和她說話，在幫她降溫，額頭濕濕涼涼她能感覺到，但是她睜不開眼，她好像被困在夢魘裏，就像是瘋帽匠的茶話會，犯罪顧問在喝著茶，血紅色的眼睛盯著他。
    好像，好像聖誕節她和瘋帽匠策劃了什麼，但她不記得了，不記得了，她竟然不記得了！
    忒彌斯猛地睜眼，就像是溺水的人重新獲得了氧氣。
    “你終於醒啦，你睡了一天一夜，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告訴我。”做作業的迪克被嚇了一跳，但他還是很高興。
    忒彌斯滿腦子隻有我要回家，我到底和瘋帽匠設計了什麼，她沒有理會迪克，翻身下床腿一軟跪在地上，好痛！她清醒了。
    回過神就看見自己端莊的跪在布魯斯麵前，她看著對方表情從不認可到無奈，最後彎腰把她又抱回床上。
    “我想起了一件事，生日前幾天我的學生發給我的論文我忘記看了，我要回去看。”忒彌斯掙紮的起身結果看到布魯斯拿來了筆記本和教案瞳孔震一下。
    “我說過，病好之前你都要待在這。”布魯斯把東西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忒彌斯冷靜下來她看著布魯斯的側臉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她需要更多的交涉來試探。
    “你不能用哥譚寶貝的調調和我說話麼，你這樣看起來有點凶。”忒彌斯細細揣摩對方的微表情。
    “我看起來像漢尼拔麼？”布魯斯皺眉，“聖誕節你父母不回來，你和我們一起過，有什麼要出去的帶上這個，或者是讓迪克幫你處理。”
    忒彌斯看著桌上的定位器牙疼。“所以你其實長成一個偏執的控製狂了？”
    “這是為你的安全著想，畢竟你是哥譚罪犯們的眼中釘。”布魯斯伸手摸了摸忒彌斯的額頭，燒退了，整個人汗津津的，“去衝一個熱水澡，阿福給你燉了雞湯。”
    “好好好。”忒彌斯敷衍的擺擺手，這個時候腿已經恢複差不多了，她看著還在臥室的兩個人挑眉，“怎麼都想看我洗澡？”
    “咳，走吧，有什麼事敲一下浴室的管子我就能知道。”布魯斯招呼迪克，臨走時指了指浴室。
    忒彌斯點點頭，看著他們關門離開，才慢悠悠的移動到床邊在大腦裏回憶之前的細節，看起來是沒有暴露，他會沒發現屋子的結構有變化麼，或者是他知道但沒有去看，感謝正直的布魯斯尊重我的隱私，她長籲一口氣。
    布魯斯當然知道忒彌斯有秘密，這個城市誰沒有，隻是那個時候突然發生了搶劫他直接去救場了，搞定現場後忒彌斯差不多就要醒了他就先回來了，不過是一次巧合保住了忒彌斯的秘密而已。
    忒彌斯衝了澡，犯罪顧問的電腦用的另個反追蹤軟件，她的普通電腦是沒有的，還是得想辦法回去一趟，她咬著指結有些不安。聖誕節可是最大的節日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忒彌斯問他們，“今天你們也要去巡邏麼。”
    “確切的是每天。”迪克吃著烤雞腿嘴巴上都是亮亮的油，“吃完飯消化一會就去。”
    “那我回去拿點東西，既然要住幾天，我不能什麼都不準備。”忒彌斯看看迪克在看看布魯斯。
    “車庫的車你隨便用，帶著定位器和耳麥隨時聯係。”布魯斯點點頭沒有阻擾。
    忒彌斯很快就巴拉完自己的飯喝了一大碗雞湯然後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她看看身邊吃飯慢吞吞優雅的兩個人，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個假的貴族，哦，確切的是落魄貴族。
    “嗯？”迪克小心翼翼的遮住碗裏的烤雞，“這個不能吃哦，你還生病，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忒彌斯“……”
    隨便選了量車也是上百萬的，忒彌斯一路衝回家裏，拉起窗簾，把熊寶寶偽裝成自己虛影，閃身進了地下室，安全時間是20分鍾，她皺著眉看著聊天記錄，犯罪顧問讓瘋帽匠聖誕節綁架市長女兒，先催眠她的男朋友然後把她騙出來，打扮成愛麗絲再製造一場大逃殺，全市直播。
    阿……雖然市長不是什麼好人，但為什麼要對她女兒下手呢，犯罪顧問在偏離她的設定。忒彌斯回到臥室開始思考對策，其中還有一段她提前和瘋帽匠見麵錄的一段視頻，把蝙蝠俠騙到了阿卡姆，隻有蝙蝠俠不在他們的計劃才能成功。
    但她沒有印象了，很糟糕，她看到掛在門口的懷表，有了一種想法，她盤坐在床上開始冥想，大腦開始過濾之前所有的信息，並進行判斷，過濾，處理，有什麼細節是她錯過的，也許在幾次短暫的交接中她在被傳遞來的信息催眠了……
    忒彌斯睜開眼，化妝鏡裏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極致的冷靜，眼底的瘋狂在逐漸翻湧，“他騙了你，他在試探你，不是瘋帽匠而是小醜。”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在狂躁但語氣冷漠徹骨，“他不允許哥譚有另一個瘋狂又聰明的罪犯，他在試探你和蝙蝠俠的關係。”
    “沒關係，你不會被擺布，懸停的鍾擺還沒有晃動，還在你的控製內。但是他在逼近。”
    忒彌斯閉上眼平複心情，然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收拾好衣物回到了韋恩莊園。
    聖誕節，就像是中國的春節，就算是一向灰色調的哥譚也染上了喜慶的色調，店鋪貼著聖誕老人的卡通形象，哪裏都有著叮叮當的歌聲，孩子們的歡笑，彩色的燈光，美麗的雪景，折射出霓虹般的光點，灑滿了整個城市。
    忒彌斯站在窗口前往外看去，韋恩莊園獨立在外麵的高地上，需要一段盤山公路才能到達，隻能遠遠地看著市裏的燈光。
    “我們會帶禮物回來的。”迪克走的時候很開心，他期盼著早些回來過節，但是忒彌斯沒辦法告訴他一場犯罪正在進行。
    韋恩莊園不缺什麼，忒彌斯連出去的借口都沒有，沒辦法她隻好躲進廁所把淋浴打開，拿一張廢卡給戈登打電話，她用的犯罪顧問的聲音直接開口，“你知道我，今夜是屬於瘋帽匠的狂歡，你們抓不住兔子，但可以阻擋紅皇後的士兵，我打這個電話隻是想告訴J，我們的交鋒開始了。”
    她掛掉電話立刻掰斷電話卡，然後丟廁所衝走，迅速的洗了個澡噴上香水，開始化妝，聖誕節嘛當然是要漂漂亮亮的啦。
    戈登揣摩著犯罪顧問的話，他不傻，他立刻打開蝙蝠燈召喚來了蝙蝠俠。
    戈登把犯罪顧問的話重複了一遍，“他是這麼說的，背景是水流聲，我確定不了來源，時間太短隻能知道大致方向在上東區以南。”
    “你們分一部分警力去阿卡姆，我和羅賓會去找瘋帽匠。”安排完蝙蝠俠就帶著羅賓離開。
    “是小醜和犯罪顧問在博弈麼？”羅賓好奇的問。
    “不，應該是犯罪顧問發現小醜在借瘋帽匠拉他下水，他反應過來報複回去了。”蝙蝠俠劃過大廈，落在滴水獸的邊上，看著熱鬧的大街，很快商場的大屏幕就出現了瘋帽匠的身影，直播開始了。
    蝙蝠俠看著視頻背景開始排查地點，阿福在蝙蝠洞實時彙報者情況，有了犯罪顧問的反水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決，今晚的夜巡終於趕在12點之前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