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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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於明浩在一起後,是,曾經的,我們在一起之後的日子我就再也沒有過那些夢,至少是噩夢,這次夢到姐姐,我有些茫然。
沒有失落的麵龐,沒有背影和追逐。姐姐望著我的樣子更多的是平靜。
平靜,不足以表達更多的情感卻讓人有更多的猜測。
與我,平靜永遠不會是平靜本身。
很多的時候,我都很清楚,自己是多疑的,這種多疑源於我的不安和對周遭的不信任。我,隻是控製不住。控製不住的去想,姐姐為什麼不再悲傷,不再遺憾,那平靜的麵容下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會是怪我嗎,你一生的摯愛到最後竟是對我許諾終生,那個你用盡一切嗬護愛惜的弟弟。想怪又不忍心,所以平靜嗎……傷心失望的掩飾嗎……
我不住的想,想到頭痛,才不禁莞爾,隻是一場夢而已啊。
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傾倒了芸芸眾生,那麼男人若如此感性呢?
更多時候我討厭這樣的自己,男人,就因該有個男人的樣子。
不要再亂想,我這樣告訴自己。
也不準再哭。
整理好了心情,收拾收拾和鄭飛出門上班。一天相安無事,直到下午下班的時候,王小桐一蹦一跳的跑過來找我。
王小桐是製作部的,平時的交往中大多都是工作的內容,隻是這個女孩外向的很,似乎在哪個部都吃得開,重要的是,我聽說他的爸爸是這個公司的一個小股東,這樣說來這個女孩並不是很貪心了,有些遊戲人間的味道。
看到她的如花笑臉,我輕輕的向她點頭,“有事嗎,小桐?”
她不是很美麗,但是全身洋溢著年輕的氣息,朝氣蓬勃,很容易使人產生好感。
“成默,你看看你,總是這麼禮貌。搞的我都不好意思啦。”
她的眼睛亮亮的,我不自覺的躲開那目光。
“嗬嗬,有嗎?”
“有啊有啊,你這樣不好你知道嗎。”
“哦?”
“了解的人都知道你這人啊就是不愛說話,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你和倆頭頭走得近拽得不行呢!”
我在心裏暗笑,以前一直不在意,今天才知道我在旁人眼裏的形象是怎樣的了。
她見我不說話,接著說,“成默,你今晚有什麼安排嗎?”
重點來了。
這小丫頭過來是約我的?我想著,瞟了瞟公司高層所在方向。
看來鄭飛今晚是回不來了。
本來,這幾個月中的生活是很有規律也是很單調的。早上,在家裏吃早飯,鄭飛準備。中午的時候要看他在不在公司,如果在,中午也是會一起的,到了晚上,就一起回家。
隻是今天很早的時候他就離開了,到了現在的時間大概也是回不來了。
我回答王小桐,“有安排了。”
我本來想那麼單純的女孩一定會失望的,至少臉上掩飾不住,可是她沒有,反而笑得很詭異。
她說,“是約了羅總嗎?”
“什麼?”
“啊!是羅總約了你吧!”
不是來釣我的?我自嘲的想,看來我太高估自己了。
“小桐,你什麼意思啊?我不懂。”
“嗬嗬,我知道的。”然後她壓低了聲音,講悄悄話似的,“是羅龍啊,那家夥啊想約你很久了……你不要那個表情,又不是世界末日。我今天還說他簡直是異想天開,結果他說你答應和他出去了,我本來不信的就過來探探情況。”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副要世界末日的表情。
“成默,你……不喜歡女人吧?”王小桐突然小心翼翼地問。
我被嚇了一跳,這小女孩怎麼可以這樣的率直。
我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啊,除了工作上的事,你連正眼也不瞧我一眼。”
那麼幽怨的,認真的語氣卻引得我笑了出來。
不喜歡你就愛男人?這道理糊塗的可以。
“成默,你知道嗎,你笑的樣子真的美死啦,連我大學裏的校花都比不上。”
“去去去,不要再調侃我了。”我忍不住脫口而說的是那樣親密似的言語,對於這樣的小女孩我還真是無可奈何。
這小丫頭怪不得人氣這麼高,三言兩語就可以和隨便什麼人拉近距離。
不加掩飾的表情,沒有斟酌的話語,有一種很親近的錯覺。
是錯覺,我告訴自己,因為我們並不親近。
“好啦好啦,我要回去交差了,成默啊,你被我賣了不要怪我啊……是羅龍讓我來的,他因為還有些事情要做完,怕你一下班就回家了,就派我來拖延時間的。”
我一下子怔在那,說不出話來了。
王小桐吐著舌頭邊往回跑,邊說,“好啦好啦,我下次請你吃冰激淩啊我先走啦。”
倩影消失,隻留下那片銅鈴般的笑聲,讓人氣不上來。
果然,那笑聲消失殆盡,羅龍就出現了。
他臉上有些討好的笑,說,“這丫頭,到最後還給我捅漏了。真是古靈精怪的小東西!”
他說,“小默默,你生氣了?”
我又不是小女生,哪裏說生氣就生氣的。
我不接話,問,“你要約我?”
“啊?啊,是啊,我們走吧。”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啦,保證你玩得痛快。”
說完就徑自往外走。
我沒動。
我在猶豫。
去玩?在鄭飛不在的晚上和羅龍出去玩?
我不是在考慮鄭飛會不會抓狂,而是考慮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
羅龍見我沒跟上又折了回來,拉著我走,“婆婆媽媽的什麼樣,小默,我們男人玩玩沒什麼大不了的,別理鄭飛那個偏執狂……哎,我保證不讓他知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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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作為同誌,gay吧是一個必然光顧的場所。也是,來這個地方,目的明確,不用費心思去試探尋找,並且保證你玩得過癮。
走進大門,沿著一條不長的走廊,映入眼簾的無疑是火辣的風光。
羅龍仿佛回到海中的魚,所謂的如魚得水,暢快自由了,和我示意一下便朝著正中的舞池走去。我便找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還在考慮著被鄭飛知道後的結果。
說實話,其實還是很顧忌的,想想鄭飛那個陰晴不定的臉,我開始懷疑,我怎麼就跟了來。
他會不會揍我一頓?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不禁想到了家庭暴力這個詞,也不禁覺得好笑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
心稍稍放了下來,這才有心思觀察周遭。
和別處的gay吧大同小異,最有特色的也不過是相擁的是一對對男男而已。目光大致的掃過,乍看之下竟沒有一個喜歡的類型,不過,已經有人向這邊走過來了。
我垂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血紅色裝在高腳杯裏的酒。
對於很少近酒的我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是隻一眼,我就愛上了它的顏色。
那麼純正,那麼濃烈。
像是用生命的所有,在光線半透不透的那地方沉澱出嘴耀眼的一點。
致命的吸引。
那一刻,我失神其中。
“Beautifulguy。”
一陣輕笑使我回神,我看到了坐在我身旁的那個人,那個將這杯致命吸引放在我麵前的男人。
穩重,成熟,四十左右的一個男人,這幾乎是我一瞬間所有的判斷,其他的深邃的就如同那雙眼睛讓我無從得知。
他保持著與我似近非近的距離,把尺度把握的剛剛好。
他說,“你剛才的表情很容易讓有不軌之心的人犯罪。”
出口的竟是不同於外表的,輕佻。
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我還沒有經曆過太多的類似的情形,畢竟,說這樣話的人是個陌生人。這不同於在公共場所時初遇的羅龍,我清楚地明白,這是gaybar,可能在某些個角落中就隱藏著危機。
我沒有做聲,隻是低頭看著那杯酒。
那個人突然開口,“請你的,估計你沒有喝過,這個是‘淪海’的調酒師獨創的,叫‘致命吸引’。”
真的是這個名字!
我不免一驚,告訴自己,世事有時就是這麼巧。
“你不會進門時就沒有看吧,這個酒吧就叫‘淪海’,淪落之海洋。”
他輕笑,把酒杯推近。
我沒有動,幾歲大的孩子都知道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隨便吃的。
我說,“你對這裏很熟悉?聽你說話,似乎很斷定我是第一次來這裏。”
他與我貼近了幾分,說,“這麼特別的人,如果來過我不會沒看到過。”
“哪裏特別?”
我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因為這一句話一改之前的調侃,抓抓頭似有些不好意了,說,“我也說不好,隻是直覺吧。”
四十歲的男人的這樣一個孩子氣的動作竟是可愛的。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舉動讓有生出許多好感來,隨之,人也放鬆了一些。
他說,“你想跳舞嗎?”
我沒有多想,老實的回答,“我不會。”
或許是我的語氣太真誠了,他笑得更加開懷,“不會的,身為同誌怎麼可以不會跳舞呢,來,我教你。”說著,伸出一隻手握住我的,把我整個人拽了起來。
我沒有太多的抗拒,畢竟是出來玩的。
也許,太久沒有一個擁抱的人了。
我,也在渴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