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太阿在石墓中刺入那隻黑色的鳳凰之心時，我覺得太阿也同時刺進了我的心髒之中，從那間石墓中的一切，用我所有的時間，細細雕鑿，你睡在石室裏麵，我日夜在石墓裏鑿刻，鑿了一百年啊。手變了形似的難看，但是這樣你就總在裏麵的，我怕你身體腐爛，灌了那片水銀湖，燒壞了眼睛，漂亮的銀輪就沉睡在了那石墓中的水銀湖中，所以他特別的亮，在裏麵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十年前，我被命下山參加武林英雄宴，在那裏見到了秋練，那時不得不為他的風采所讚歎，在臥龍山莊的生存法則就是強者至上。其實在天山時，我已經開始修習四神破式，倘若不是四神破式控製我的病情，根本無法見到你的長大。可是我還是敗了，敗在太阿寶劍上，可以所有的一切都不及那個人，那個高高在上，華發遮天，溫柔而笑地人，你的爹爹，我無法想象那樣的人竟然會是二十年前殺戮天下的少年。至少我從未見過如此高貴漂亮的人。可是他懷裏老是抱著個肥嘟嘟地小孩。他那樣溫柔的護著那個孩子，讓我很生氣。”
    天，這個人還是九淵嗎？“肥嘟嘟？”我再次鑽進被裏。被慢慢拖出來。
    “可是問題，就出在那個孩子身上，”九淵眼神淩厲起來。“比賽之後，殷秋練被招了進去，說些什麼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三年之後，殷秋練突然找到我，將玄冥真法交給了我。告訴我，若是想要解開身上地枷鎖，就和他一起毀滅天下會。殷秋練殺人的凶殘絕非當時的我可以比的了得，我們當時趕到時，你已經被送走了。隻剩下你的爹爹在那裏了。他說出了我們每個人身上地枷鎖，然後告訴我，隻要照顧好你，我們身上地一切都可以解開。然後，竟然在我們眼前消失了。可是他拒絕了讓殷秋練撫養你，而那時我又沒有任何背景，天元宮的建立，可是看見三年前，我找到你時，竟然令我感到恐懼，隨著武功的精進，我也明白，自己已是時日不多，所以。”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地一切。榮華富貴。我可以寵你。任你無法無天。但是唯獨一樣不要忘想我會屬於你。，這話你是說給自己聽的吧。"
    “喜歡上一個人，會讓所有的人都陷入痛苦，本來時間就不多，何必呢？。希望你能夠恨我，討厭我。”
    “殺孽太重，你從來沒有注意過你身邊的人。戚戚為等你徹夜點燈。你現在還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嗎？”。
    “離燁，說的真是一點沒錯。有些時侯你白癡的程度簡直嚇人，戚戚要加害於你，你個白癡，難道看不出來。”
    “該死，難道是這樣的理由。你跟本不知道我有心疼，九淵，你好自私，被你害慘了，看見你今天一個，明天一個。媽的，你才個白癡。”我又紅了眼圈，窩了進去。
    “也許在你還在你父親懷裏地時侯，就喜歡上你了吧。那樣小的孩子，卻有如此悲傷的眼神，子吟。你從你爹爹懷裏看著我的時侯，難過得讓很多人心疼。我總覺得，你還應該更漂亮。應該笑看江湖。任何人都入不了你的眼，我覺得你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這雙眼，應該更加的漂亮的。”九淵地每一句，慢慢喚醒我所有複蘇的記憶，我想將所有都告訴他，可是天喻誰都不可以違背。
    "若是時機合適，要恢複也不是沒有可能。”我說。
    “恢複？”
    “倘若我說，不管是十年前，還是三年前，那樣子都不是我完整的樣子呢？”我試探著問。
    九淵想都沒想。在我耳邊念叨。“我想我會更舍不得的。”
    “你不是和秋練哥。。。。”我驚詫。不小心將一直心理叫得昵稱，叫出了口。
    “秋練哥。你叫得真親切。我說了半天你都聽了些什麼。”九淵揪我耳朵。
    “痛，放手。”我柔柔可憐的耳朵，一定紅了。九淵深深歎了一口氣，完全一付不可理喻的神情。
    “殷秋練誌在天下，為解開紫聖教曆任教主的詛咒，必須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才能動用整個天下的力量找尋畫中之人得後代。而江湖傳言，具得四神破式與玄冥真法者，將得天下。這些不過是我們之間的交易。而這起因於一個傳言。”九淵沒有笑，眼神幽幽的看著我。
    “紫聖教教規開篇就有這樣的記載。紫聖教的第一任教主乃是天界青龍轉世，所謂教主必是龍血繼承者，而殷秋練是親生兄妹的禁斷之子。所以龍血是曆任教主之中最為純正。而接下來，我要說的便是隻有曆任教主口傳之密。卻也是十年前，你爹爹告訴我續命的唯一方法，便是飲下龍血。所以，就以四神破式與成為教後為條件。”
    “可是，`````````````”我不曾想過，中間竟然如此曲折複雜。而君笑爹爹卻為了我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之後，化成一道輕煙，連輪回中的元神都無法維持的地步，靜靜躺在寒冷的天山玄武皇頂冰岩之中整整五百年。四神之中，龍血，龍肉，可是凡人一夜長生不老。可使元神殘缺不全的九淵穩定下來，是可以開啟紫微星功的鑰匙。
    “這樣做的目的，子吟，你聽好全是因為-------愛你，可以得到更多地時間看著你。看著你一點一點長大，可以一直守在你身邊。”九淵想要笑，殷紅卻又從他喉間溢出，溢近一個吻裏，血液中的微甜在我們口中擴散開來。
    也許，你不知道，我記得當時得情景你跪在君笑爹爹麵前發誓，將會用你的一生來守護我，直到生命耗盡哪天。現在你更不知道，這誓言該從一千年前就開始了，你在我娘麵前立下得重誓。會以生命來保護我，可是五百年前，是什麼讓你打破你自己立下得誓言。
    “又哭了，還真是容易感動的性子。”九淵說，隨手擦了一擦嘴角的血跡。
    控製自己幾盡失控的情緒，好半天我才能開口。“該承認的時侯，就要承認，本少得魅力十足，看上你是你十輩子修來得福分。”好久沒有這樣踏實下來得感覺，還真是應了你那句老話，
    “即使，不記得你，也還是會愛上你。”如果就這樣也很好，像凡人那樣互相守著過一輩子，經曆生老病死。而不用這樣我獨自一個人記得一切，不停的等待，等來得卻是仇殺，背叛，一次一次，親手奪走你的一切。逼你在絕望中涅磐，看著想起一切之後，你仇恨的眼神，那比你的背叛還要殘忍，誰叫我愛上你的笑呢？你第一次地離開時，我傷心，我以為已經是心疼得極致，可是卻不曾想到那正是開始。而親手結束你的性命的那樣的痛絕非無奈的挽留自然的離去能夠比的了得。那樣隻是無力的難過，而不是幾盡崩潰的絕望。
    “那麼，你已經不能回頭了，不能離開我，沒有得我允許不準離開我，即使死亡也不可以，除非你不在是你。”如果你的恨隨著你的神姿一同降臨，到時決不會強留你。自會將你的誓言解除，還你自由翱翔天際。
    “好霸道的口氣。”黑目轉動，流光異彩，薄唇微勾，蠱惑人心。醉人的笑容。有種獵物到手的得意。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又掉進他的某個陷阱裏去了。窗外，嘀嗒的雨點，變成細雨蒙蒙，在任何地方隴成一層迷蒙縹緲的水霧。細細的聲音，沙沙的葉落地。交織成一個寧靜安詳得青色的晨夜。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縮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思緒已經遠到一片模糊，睡意侵襲，可是卻闔不上雙眼。想了很多，但仍然得不到答案。
    可是有一點必須算準，現在的我必須前進，隻能前進不能後退。留戀此時多一分，耽誤四神醒來晚一刻，所付出的代價將無法估計。
    一隻白色的鴿子落了進來，不停甩動淋濕的羽毛。穿好衣服，我讀起信鴿帶來的消息。
    “紫微天喻。順天閥昊，黃龍破天。起兵。”
    陰霾的天空，一道騰龍般的閃電發出似劈天般的響雷，鎮耳發潰。大雨傾盆而下。
    “這可是你送給殷秋練地禮物。”九淵說到。
    “洛陽已經起兵。”我似乎看到戰場上響起地號角，為未來而奮戰的將士，衝天的呐喊似乎已經傳了過來，狼煙升起鐵馬江山。是何人率領他們，是何人舉劍打開了四神覺醒的篇章。
    “你還真是一點後路都沒有給殷秋練留阿。”九淵震碎了門，讓偷聽得離燁和李小古摔了進來。
    “看來是要頂著這雨走了。”離燁優雅躲開了難看的摔跤。李小古卻沒有如此好的運氣，幾乎滾了進來，我和離燁當場很不給麵子的大笑出聲。過了一會，我想我看見令人驚奇的一幕，怎麼說？殷秋練突然出現不說，還拉了李小古一把。
    “殷教主``````````````”李小古突然一個激動，一把鼻涕一把淚，就要落到殷秋練身上時，一個閃身將李小古給推到一邊的牆腳。隨著殷秋練甩手的動作，一塊琥珀色的東西落到地上，裂成了兩半，登時，一股殺氣蔓延，李小古幾乎縮成了一團，非同尋常般的殺氣隴向李小古，九淵看著地上碎成兩半地淡黃色的琥珀。皺起了眉頭。用手拉住我，不要去幫李小古，殷秋練憤怒的殺意，身體迸發的淩厲真氣，已經劃破李小古地皮膚。
    “我``````對`````不起``````````真的````不是```````````”殷秋練一隻牢牢抓住李小古地脖子，古銅色的娃娃臉也瞬間蒼白變紫，將他高高舉起，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擰動脖子的聲音傳來，他就要這樣擰斷李小古地脖子，九淵拉住我的手又緊了。
    “你救不了李小古。”九淵命令話中也帶上了幾分危險。
    “放手。”我急了，難道就這樣看著殷秋練殺了李小古。老是眯著地小眼睛，陡然睜大，在場的人緊緊盯住了那一隻變成琥珀色的瞳孔。如此清晰的倒影著殷秋練深邃的焰目。明亮靈動的眼，卻因痛苦第一次露出了它的真麵目。殷秋練突然鬆開了手，李小古砰一聲坐到了地上。脖子上清晰的手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沒有從驚嚇中恢複過來。九淵鬆開手，我才匆匆看看他的情況，殷秋練要殺李小古太容易。可是靠近的一霎那，我怔住，終於明白殷秋練突然鬆手的原因。一雙完全不同顏色的眼睛，一隻是明亮的琥珀色，而另一隻卻是死寂的沼澤一片黑，李小古地這隻眼睛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大而無芒的張著。
    “殷教主好大度量，竟然因為一個小小地飾品而要殺人。若是他日稱帝，天下堪憂。”不諷刺他倆句，怎樣能咽下這口氣。現在他還不是秋練哥。
    殷秋練始終一語不發，轉身而出，窗外一匹踏雪在大雨中狂奔而去，九淵靜靜看了我一眼。說到“若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就別惹惱殷秋練。”轉身也要走。
    “你要幹嗎？"
    “我的大少爺，你不喜歡血流成河地景象，就必須去攔住殷秋練。”九淵歎氣說。
    “好沒有說服力。”我怪叫。
    “聽話，帶著李小古到下個村莊等我們。”
    轉眼消失的身影，我才明白，我根本留不住他，即便我相信他的話，即使不在認識也會愛上吧。可是，他要離開我沒有一點辦法，我能做的就隻有相信，相信他的話。誓言對我們來說，大概一點用處也沒有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