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情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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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赤帶我們在樹林裏七轉八彎地走,一並告知我們哪些草木是無害的,哪些是碰不得的,聽他這麼一說,我對這樹林更加是刮目相看。綠蔭遮天,我絲毫也沒有發現日光在一寸一寸地暗下去。
“怎麼還沒走出去?”在裏麵走了將近兩柱香的時間,我已經耐不住性子。我甚是感歎,原來在肉眼看不見的邊緣,樹林竟是那麼大的範圍。
“快了,著什麼急?!”見我說話,琴赤滿臉不情願。看著他有些疲倦的小臉,我才恍然,讓一個小孩在這般雜亂的樹林裏穿越,實屬不易。隻見他剛說完,腳步就停在一處密密長著荊棘的藤木前。
“到了!”他轉身看著我們,露出一個代表勝利的笑容,“從這裏就可以走出去了。”
“這裏?”我不禁疑問,“你確定可以安全地出去?”看著那些冒著尖牙的刺我猶豫著開口。
“當然!”說完,琴赤的身影便在我們麵前消失地無影無蹤,然後在藤木的那方傳來他的聲音,“怎麼樣?厲害吧!”
“阜雲···”我完全想象不到這是如何詭異的畫麵。琴赤居然可以瞬間消失?
“夏恩,躲好。”他很清醒地示意我讓開,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近九尺的軟劍。阜雲以極快的速度把麵前的藤木一一削落,開辟了一條通往外麵的路。阜雲使劍的動作竟有些眼熟,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見他收劍,我趕緊過去,“背上的傷沒事吧?”剛才他如此用力隻怕那傷又增加了一分。
“沒事。走吧。”
我和阜雲及過風走出久耗時間的樹林。迎麵而來就是入夜的寒風,吹拂在身上有些涼意。
“怎麼把我的緊藤都劈了!”琴赤一臉的憤憤不悅,他小跑到我們身後撿起地上的一根藤木細細看了看,“還好,汁液沒有流盡。”說著又不知從腰間拿出一個不知明的小瓶,然後打開瓶塞任瓶中的液體洋洋灑灑地落在滿地的藤木上。他收回小瓶退回到我們身旁,看著前麵的藤木。我不禁好奇琴赤是在幹什麼?於是隨著他一起耐心等待。不過片刻那已經斷了的藤木生長出細長的枝幹與其他連接在一起再次恢複原貌。那道滿是荊棘的藤木門猶如那時,立在那裏。
這是巫術吧。看著眼前的一切,我訝異地不知怎樣。
“幸好可以救活,不然我要你賠給我。”琴赤揚著腦袋眯縫著比他高多許的阜雲,竟沒有一絲示弱。看著阜雲隨即要緊起的眉頭忽而舒張,嘴上說道:“你能沒有這種本事?”說完便低下身抬手扶了扶琴赤的帽子,正色道:“夫人的妹妹琴赤。”
夫人的妹妹——琴赤?
待阜雲說完,隻見琴赤露出一副吃驚模樣,他的訝異明顯不低於我。
“你怎麼知道?”阜雲已經起身,他低下眉看著琴赤。
“如你所說,我是你洛哥哥身邊的人。”
“算你聰明!可是有人卻認不出我。”
我已經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麼了,我隻是執著於阜雲說得那句話。如果琴赤真的是月齡的妹妹,那麼琴赤必然會和術族有關係。這樣想來,剛才的一切就不難解釋了。術族向來以巫術著稱,可到底是有怎樣的能量,誰也不得而知。這次阜洛命阜雲來尋我,想必月齡的生命已不能拖延,而緊要之際阜洛把月齡帶回故裏。憑巫術的力量也許會給月齡帶來一絲希望,而我就能成為這萬不得已的辦法中的一種。
此時再看琴赤的穿著,細看之後的確有抹耐人尋味的痕跡。琴赤的年紀,不論男女,明眸皓齒,都不好分辨。怎能知道‘他’居然是女孩?!
“好一個以假亂真的琴赤!你說有什麼目的?”我笑著看著她。
“當然是為了方便行動。好了,我們快走吧。族長和洛哥哥在等我們。”琴赤催促著。
“琴赤,這裏到底是哪裏?”盡管心裏已經猜到一些,但還是想親耳聽到答案。
“這裏是術族啊。”琴赤沒有任何戒心地說。也許她認為阜雲是阜洛的身邊人,而我則是阜洛認識的人。所以不曾有隔閡。
我望向阜雲,而他也正好看向我。阜雲的眼眸在夜色的空氣裏顯得特別明亮,也許它可以給我指明一條路。
雖然阜雲知道琴赤是月齡的妹妹,可就像他所說,這是阜洛告訴他的。而真正的,也許他也沒有熟悉過術族。所以對他來說,這裏也是陌生一片。
琴赤仍舊是牽著過風在前領路。我和阜雲隨後。
走過一條階梯,出現在眼前的就是由石柱組成的入口。由遠及近,我才清楚地看見兩邊的石柱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字體。許是術族的巫術文字。
路過之際,我伸手摸上,觸感涼意。
“夏恩。不要隨便碰。”走在身旁的阜雲發現我的停滯,稍有謹慎地提醒。我回眸點頭。
“快跟我來。”琴赤更加活躍地說。
我連忙收回手,可一陣暈眩突然襲來讓我麻木一怔。難道離得近了就有了共鳴?稍有站定,我便重新跟上。突然發覺阜雲越發拖遝的腳步,我好奇看去。
“阜雲?”他聞言轉頭看我,額頭已經布滿薄汗,眼色燒紅。
“阜雲?”我上前扶他,剛一碰到他的手臂卻似火爐。他的傷···
“琴赤!琴赤!快過來,阜雲他渾身發熱····”琴赤聽聞跑過來,可一近身就大聲說話,“背上的傷惡化了,吸食酸正在侵蝕能量。都叫他不要運氣了,剛才還揮劍瀟灑。快點扶他。”說完,她和我一起扶著阜雲搖晃著向前,而此時的阜雲已經有些意識不清。
琴赤剛才的話雖然有些粗魯,但也掩蓋不住她身為女孩的甜美聲線。看來在樹林那會她還是稍有刻意。
沒有絲毫心思細觀術族的周圍,隻知道跟著琴赤所指的方向前進。
來日方長。
術族,存在於雲國之北卻又如此隱秘,這樣神奇又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我到這裏是福是禍?
斂步走到琴赤所說的地方,是一築小屋。周圍種著些不知名的植物。
推開門屋內湧來一方清香,眼光前方,在月色之下顯然一幅翠竹青綠。枝葉散滿,綠意不生。那畫吸引了我,那感覺像極了一人。可他又是我不想提起的。
“扶好,我去點燈。”說完琴赤小跑進去,瞬間整間小屋光亮起來。屋雖小,但裏麵東西俱全,右邊有很多架子,上麵的瓶罐很多。左邊是一張不寬的床。正中間是一張低矮且不大的小木桌。
琴赤幫我一起扶阜雲躺下那張床,一邊和我說起,“這裏是我師父的屋子,他常常研究解藥,這裏的藥可以解阜雲的毒。你看著阜雲,我去找藥。”琴赤說話的時候我完全感覺不到她是一個小孩,她的冷靜不亞於任何一個成人。
阜雲身上還是很燙,我看著他的眉目,竟然越發覺得熟悉。最近頭有些恍惚,也許這是錯覺。
看向窗外的月色,隨風搖曳的是枝葉,卻像是一人在起舞。門外一抹細細的身影慢慢靠近,我並未看清,隻是那抹說話聲首先奪住了我的心思。
“見燈火明亮,你什麼時候遊曆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