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情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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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嫌老成的聲音過後,從夜幕中走來一人,安靜地站立門口,細作地看著屋裏。他沒有看向我這邊,而是往琴赤的方向。他?
隻見琴赤從尋找的動作中回過身恭敬地稱呼一聲:“族長。”
“原來是琴赤啊,還以為你師父回來了呢。”被稱為族長的人踱步進來,他與我那日讀心居裏見到的說書老生居然如此相像,隻不過換了身衣服,感覺不同而已,“想想也是,聽說那女子受了傷,他怎麼會如此快就回來,好不容易去一趟。”說著他臉上卻露出一副不能釋懷的表情。
“族長,我把阜雲和夏恩帶回來了。他們還真如族長說的走不出那森林了!”琴赤從一個架子上拿下一個小瓶迅速走到我身邊,“還有,阜雲中了吸食酸的毒。師父的解藥藏得真好,害我找了半天!”琴赤的話語還是掩不住小孩般的氣息。那位族長靜聽著琴赤的話,而雙眼已經盯緊了我。那眼神細細的,密密的,讓人無處可藏。
我把阜雲扶起,琴赤好喂他藥。現在,阜雲已經徹底昏迷了。
背後沒有出聲,我便不出聲。所謂敵不動,我不動。雖然現在敵友未分,可也免不了兩國的差異。
牆上的木窗口吹入了涼意盛行的風。不禁讓我醒了神。
琴赤清脆地聲音響起,問我:“你怎麼了?”我放下阜雲,稍一抬頭就看見琴赤疑惑的眼神。
“夜裏的風好涼,這裏有沒有可以披蓋的被祿?我怕阜雲受涼傷勢更重。”我道出原因,想解了琴赤的惑,雖然意在琴赤,但卻十足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術族族長從進來就隻是站著,到現在又不發一言。不禁讓我懷疑他是順道路過進來,還是特地?
“這個···”琴赤對我的問題似乎有些為難,“師父都好久才回來,這裏雖然有床但沒有被祿。要不我把我的拿過來?還是把阜雲移個地方?”正在琴赤有些猶豫的時候,族長卻說話了。
“琴赤!阜雲有傷在身不便移動,你在這照看著,我帶這位夏恩姑娘去拿。”說完便看了我一眼。
看著琴赤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再次詢問,“要不琴赤去拿吧?”待我剛說完,族長又開口,“夏恩姑娘,阜洛等你很久了。這次順道去見見他。讓琴赤在這裏照看不會是姑娘不放心吧?別看她小小年紀,她的能耐可不止一點哪。”
“當然不是不放心。那我們這就走吧。”聽完我的話他獨自先走了出去。
“琴赤,阜雲就拜托你了。還有,我們得給阜雲換上一身衣服,他的都已經破了。”我拍拍琴赤的肩膀,在她鄭重地點頭後也走出門。
頭頂的月亮就是那般明亮。
我沒有做聲小跑出去追上族長。我還不能肯定他就是那個說書的老生,但我的感覺很強烈,我想該問問阜洛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恩?”族長突然回頭看我,“你不用約束自己,這裏雖不是雲國,但也沒有會吃了你的危險在。”
月光皎潔,我這時才看清他的麵容。半白的發絲從耳鬢延上直至隱沒在黑色的帽中,略微下垂的眼角卻沒有隱去他銳利的眼神,下巴處續著一捋胡須。一身的赤紅的長褂。
“嗬嗬···族長說笑了。夏恩隻是感覺夜風吹得有些冷,才沒有出聲。”我抱上微笑以表真實。隨後就上前到了族長的身旁。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裏還是有些緊張,他可是被世人傳聞厲害的術族族長!沒有能耐豈能當上?!
“真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我沒有把這句話理解透,總覺得這話有些困惑,但我沒有問出口,而他又再次向前走去。
夜裏的周圍我沒有細致看清,隻是感覺這裏的屋子分布奇怪。在行進的路上,總是隔開幾米看到大致圍在一起的屋子。而中間是點起的篝火,旁邊的屋子卻沒有一絲光亮。還有一點很奇怪,我在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一個人。在我訝異這種詭異境地時,卻看見離我和族長幾米遠的地方一片光亮,是月色的反光。逐漸走進才看清原來是著地形成的一個湖。麵積寬廣,在四周都是建築的地方,這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族裏的鏡湖。”族長對我這個外人倒是沒有芥蒂,“每次成為聖女的人選必須進入湖中沐浴一夜以示真誠和決心。”
聽到他的話我好奇向前看去,沒想到會遭到阻攔,“不可以。這是對鏡湖的不敬!”族長阻止我傾身向前的動作,對此我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但這畢竟是他們的規矩,我又怎麼會理解。
“抱歉。”
族長麵容祥和地表示無大礙,然後示意我繼續走路。
很快鏡湖就消失在我的身後,而麵前出現了一座寬闊的殿。這與剛才的屋子不同,先不說它的麵積,就論外觀而言這像是用來舉行大活動的場地。怎麼說都有種異樣。
“走吧。月齡和阜洛就在裏麵。”
族長提醒我。本來有些卸下的神經再次繃緊。
月齡。月齡。本來和我毫無關係的人,卻因為哥哥,因為立國和雲國把我們牽連在一起。這是無奈的開始,還是痛苦的結束。
我能這麼讓你走嗎?
“族長,月齡現在怎麼樣了?”與其進去之後整理情緒,不如現在就知曉。
“命懸一線,所以我們一直在等你。”他說話的口氣無疑增加了我心裏的負擔。看來之前我的假設沒有一絲成立。能試著救月齡的方法隻有一個。
“夏恩。希望你拋開俗念,這無關雲國和術族,這隻是一條人命。”如果這句話從其他人口中說出,我也許隻是一笑而過,可是卻偏從眼前這位術族族長口中說出,他無疑給這句話加深了重量。他的口氣讓我有種不容拒絕的認可。我無法回答他,因為我也不清楚。
這真的無關雲國和術族嗎?我不知道。但是月齡我的確是要留住她的。就算不為哥哥,也要為自己。
“我們進去吧。”
繞過位於最前的屋子,略微瞥見堂中的情形——沒有桌子惑椅子,隻有一麵很大的鏡子。周圍都是零散地不知名的東西。
看來走廊的最盡頭是我們的目的地,因為族長毫無猶豫地走向前去。我跟隨在後再次對外望了一眼,卻發現那個鏡湖的盡頭就在這座殿的角下,而對岸就是當時我初次見到鏡湖的地方。粗略望去,那裏的情形也看不真切,就是那些篝火特別明亮。
族長已經走到門口了。而我早已通過窗戶看清了裏麵。
月齡躺在床上,頭頂被刺上銀針,身上被看似藤木類的東西束縛著。那個挺拔的身影緊眉閉目,坐在床邊。他的手緊握著月齡。
我看著他,腦海裏卻突然想起當初他在月齡房裏對我突如其來的吻和那杯我久未嚐到的茶。我甚至忘了想身為雲國阜苑莊的阜洛莊主怎麼可以輕易地進來術族?難道隻憑他是月齡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