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情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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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
前麵的少年身高看似隻到我肩,頭頂一帽,身著一身火紅的短衫及到膝的褲裝,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下是一雙同樣豔麗的靴子。在這如此灰暗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明亮。他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和阜雲。
“你是誰?”我好奇地問,隻見他站那裏沒動,隻是把視線轉向我,目光從頭落到了腳,然後做出一個難以理解的動作——他像是聞到了什麼,歪著腦袋衝我這裏緊眉皺鼻,呢喃出聲:“還真是遊梅草···”,隨後又用手揉了揉鼻子才再次看向我。
“真是兩個笨蛋!我在樹上已經看你們走過這裏三遍了。”他說著就自顧嗬嗬地笑起來,“我還以為要我出來接的人會是多麼了不起呢!”他說話漸漸成了嘀咕。
他是出來接我們的?還沒有等我出口問,他自己倒是解了我的疑問。
“眉目明朗,劍氣運身,手牽過風,你應該是阜雲!那你····就是雲國的夏恩?怎麼不像洛哥哥說得那般漂亮。”說話間,他已經走到我們身邊,輕柔地摸著過風的背,而過風居然沒有半分的不如意。
琢磨他剛才的話,應該是阜洛讓他來接我們的。還有他剛才的那句疑問,難道阜洛和他說是出來接一個美女的?!又或者阜洛和他說過我漂亮?
我轉頭注意阜雲的神情,他很嚴肅,顯然連阜雲也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少年。
“是莊主讓你來的?”阜雲問他。
“當然!”他頗為高興的說。我發現隻要提到阜洛,少年就很有精神。
“憑什麼信你?”阜雲執口問,沒有放鬆。
“喏!這個!”他從腰間拿出一枚掛牌,把它交到阜雲的手裏。細看紋路,上麵刻有‘阜’字模樣的圖案。雖然我從沒見過,但是看阜雲如釋重負的表情,我知道這絕不會錯。
“這是什麼?”我好奇。
“這塊木質掛牌是曆代阜苑莊莊主的隨身物,一般不離身的。”阜雲說著把掛牌遞給少年,隻見少年高興地接過,臉上盡顯滿足之意。
原來是這樣。阜洛肯定知道這片樹林是難以輕易穿過的,就叫眼前這位年紀尚小的少年出來引路,又怕我們不相信,隻好把隨身之物——代表他身份的掛牌拿了出來。
“這下沒懷疑了吧?!”少年撅起小嘴說道,突然又睜大雙眼看著阜雲,“受了傷也不吭聲,不愧是洛哥哥身邊的人。”說話間他已經繞過我走到阜雲的後麵,我好奇地側過身看他。隻見他伸手輕撩起阜雲背後已經成暗黃的衣料,沒想到隻是輕微撚起,那部分衣料已經攤爛開來,衣料細碎的布沫緊緊吸附在他的手指上。然而他並沒有停止,又在阜雲不著痕跡的背後用手指一撮。做這件事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眉頭是緊皺的。
“幹什麼?”阜雲突然大聲說話,這確實讓我嚇了一跳。他就在我旁邊,他臉上難以忍受的表情我一覽無餘。看來剛才之所以沒動聲色地讓少年靠近,隻是想看看他要做什麼。而現在阜雲這般,想必是觸到了他的痛處。
阜雲大力轉身形成的風帶起了我的衣角,他緊緊注視著少年,“你要做什麼?帶我們離開這裏才是現在最緊急的正事。”少年沒有理會他,甚至連阜雲微怒的表情也沒在意,隻是自顧說起來,“整個背部都中了吸食酸的毒,如果再運氣隻會加重傷勢。你過來看看。”他顯然是對我說話。
我隻要後退半步,就可以看到阜雲的情況。經剛才少年的動作,阜雲背後的衣服算是已經脫落不少,露出的背部呈現的顏色都是暗紅。與我剛才手背上的稍有不同,也許是我碰觸的時間少。可為什麼我現在感覺不到任何痛意,而且手背上的顏色也已經退下了呢?
“阜雲?很痛是不是?”我不敢碰他後背的皮膚,我怕弄痛他,“你剛才想什麼這麼入神,連危險也意識不到?”
他朝我看看,可沒有接上我的話,可又好像欲言又止。
“你以為他能控製住自己的思想?!嗬嗬!隻要靠近那棵樹,一不留神人的神智就會被控製住。”
有這麼玄乎?當真這個樹林是這麼神秘?
“你怎麼知道?”我緊盯他從腰間掏出一段細長軟膏,擰開後擠出有些發黑的膏狀物朝阜雲的後背塗去。
“自己種的樹會不知道?!”
我頓時愣住,不再說話,隻是細作看向離我不過幾尺的少年,如此神奇的地方。
“所以你的控製力比樹更加好。”阜雲倒是不介意他為自己擦些東西,隻不過神情沒有那麼自若。
“我不過是想在給你擦藥時你能安靜點。”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阜雲沒有任何的動靜,是因為少年控製了他的神智?
“這個藥隻是減輕你的疼痛,要是你不想三天後變成一個爛人,就趕快和我回族吧。”他收回軟膏,麵目平靜地說,“還有你!洛哥哥說在等你。你們兩個笨蛋就不要再愣著了。”說完,他居然主動牽起過風往前走。
見他沒有惡意,我也放心過風。
“阜雲,你沒事吧?”對於為什麼我沒事,而阜雲居然會受傷的原因我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也許我可以從阜洛口中得到答案。
“我現在唯一的事就是想找一件整齊的衣服穿。”阜雲說話時沒有半點玩笑。我聽後忍不住哧哧笑出聲。阜雲有時候也真可愛。
“喂,你到底是誰啊?”我再次重複前麵問過他的話,隻見前頭的少年挑眉轉頭看我,“忘了說,我叫琴赤。”
琴赤···情癡···
我不免把這兩個詞聯想到一起,難以抑製的笑意還是擴散到我的嘴邊,久久沒有消失。
“你在笑什麼?”
“你在笑什麼?”
琴赤睜著亮亮的眼睛莫名地看著我。而阜雲則皺眉注視我。
我好奇他們的默契突然變得這麼好,居然問我同樣的問題。難道我笑得很奇怪嗎?
“沒什麼!”我才不要告訴他們呢。
“別再那麼磨蹭了!太陽都要下山了。我可不保證能在夜裏走出這迷障叢生的樹林!”
琴赤表示不滿。我和阜雲也加快腳步跟上。
剛才琴赤說的迷障?難道這裏被布滿了迷障,所以我和阜雲走了那麼久也出不去?可這裏又為什麼要設迷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