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約定即成,遊梅再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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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勁的風透過衣裳令人激起一層抖擻。回頭,遠處便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我們好像是及及向上的啟神者,越是向上,就越相信離神近了。
剛才被祥玉的話音驚醒,頭顯得些恍惚。又是這種感覺,有種跌落的感覺。搖搖欲墜。
不行!
不行!
“夏恩?”祥玉攀爬在我之上,見我不回答,而後再次喊我。他一手緊住木塔的一木,另一隻手伸手向我探來。隻見他一個旋轉,身體靠向一端,僅是靠著懸空的一角。抓住橫木的一隻手,上麵的皮膚已經變成暗沉色。看來他是用盡力氣在支撐。
“不要鬆手!祥玉!”
很慶幸,因為祥玉的關係,並沒有過多的人向我這裏擁擠,可是因為人多的關係,整座木塔已經在顫抖。粗糙的木質摩擦著我的手掌,絲絲扣入掌心的木犀有點脹痛。
正當我想再往上一層,可剛要抬腳,木階還沒觸上,整座木塔便劇烈地晃動起來。
怎麼回事?
“啊···”
“啊···”
另一邊正欲向上的人因為擁擠較勁的關係紛紛落下。堅持的人在落下途中狠狠抓住木塔中間任何可以阻止下落的東西。觸目看去,有被人死死抓住腳踝的,有被人扯住頭發···種種情景犯人心悸!
數數人落下,擦破了皮,土黃色的橫木上留下了屢屢詭異的血跡,在清淡的銀色月光下。望去,竟然如此顯目。
“幫我!”突然,我的小腿處傳來一陣陣痛楚。
“拉我上去!快!”
眼下一個滿目蒼涼的臉出現在我身下。我閉眼想要擺脫他。可他拉得如此緊,任我如何也甩不開,隻是增加了自己的痛意,因為那人在我小腿處已經留下幾處深深的指印。他怨恨地看著我。
“不要仁慈!夏恩!”上麵傳來祥玉催促的聲音。
夏恩!對他的猶豫,就是對爹的不仁!
“放開我!”這次我用盡力氣狠狠地踩上他的臉,如此用力。終於他落下了,重重地落下,地麵響起鏗鏘的聲響,而我的鞋底無奈地烙上他的血跡。
厭惡。厭惡。
這可怕的血色!
木塔之上,仍舊是人潮湧動。
突然一人向我揮拳而來,我偏頭閃過,正剛回頭,沒有想到他腳下突上一腳,嘴裏還說著亂糟糟的話:“憑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還敢挑戰我們男子?笑話!夏進如今已是階下囚,夏雲天也死了。聽說你娘也廢了腿。如今你們夏家算是沒落了!哈哈哈···”
眼前這張臉我並不熟悉,可以說我並不認識。
他的腿並沒有觸及到我,因為祥玉及時躍下,抵在我之前把他攔下,並且狠狠地一個耳光把他扇得一陣踉蹌,腳步不穩而跌落下去。但是那人卻不罷休,在落下之前,抓住了祥玉的長衫一角,衣裳‘絲’的一聲破裂開來,一片衣角順勢飄落。但是沒有想到,祥玉腰間的玉佩居然一起掉落下去。隻見祥玉第一時間伸手,由於另一隻手正把持著我的關係,他不能更加探出身去。玉佩悄無聲息地落下,隻見它一觸地,便四分五裂地碎裂開來。
“該死!”
祥玉剛毅的臉此時正陰雲驟起。放在我腰間的手也增加了力道。他緊了緊,突然看住我:“夏恩,抓緊我!”還沒有聽清,他便緊抱我運氣而升!他迅速踏上其他人的肩,一手順其抓緊每一層的橫木,急速踏上。
風在急速呼嘯,細細碎語。
不久,他的額頭便布上密密汗水。想要為他擦去,已然伸到眼前的手卻因為他的短喝而停下。
“別動!”
祥玉細密的眼神源源不斷地朝我湧來。我似乎要被他吞沒。
“祥玉,接下來就由我自己來吧。”
“謝謝你。”
畢竟他帶我到了木塔的半腰,已經算是盡心了。我也不能隻想借著別人的幫忙而行走。
“我會在你身後。”祥玉低下眼說道。
“恩。”我輕輕答應一聲。
爹,等夏恩來迎你。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正欲運氣之時,祥玉突然再次開口。
約定?
“等我長大以後,來娶你。”我沒有轉頭,所以看不清此時祥玉的神情如何。隻是他這默默地一句話,卻讓我陷入回憶。
這不合適宜!
一聲稚嫩的聲音。
“夏恩!”短促的喊我。
“你要等我長大啊!”
“等你長大做什?”他把一朵花遞給我,花是從院子裏折的。
“等我長大後就來娶你。你願意嗎?”
“恩···如果你能把院子裏的花都折來給我。我就答應你。”
滿院的花因我而折。
“我答應!”
等我長大後就來娶你·····
我答應····
等我長大後就來娶你·····
我答應····
“夏恩!你還記得嗎?我們的約定?”
記得嗎?夏恩?
離成功隻差幾步了。木塔頂端及及可觸了,隻要我屏息一躍而上。
就算沒有忘記那又怎樣?那隻不過是小時候淺淺的玩笑而已。
“不記得了··”
半空的風力很大,我的話被呼嘯而過的強風帶過,淹沒。
對麵木塔頂端的東西已經被人拿在手裏了。像是一道聖旨。看來是對駙馬和雲湘公主婚約的聖旨了。那我必將拿到駙馬的官帽和玉佩。
夏恩!
丹田聚氣,經脈驟暢!
旋風起,我乘風而上,省了不少力。當我躍上塔頂之時,望見了西南方向一片巨大的火光。豔麗的火焰串上半空,使得夜空別樣異美。錦合殿別說,距離那裏也有幾座宮殿那樣遠,可焦灼的氣息卻已經蔓延到這裏。如果不及時救火,難免不會引起皇宮的毀滅!
那裏是何處?
手中已經拿到了東西,隻要向對麵那裏的人手中奪過聖旨就可以了!
從別宮陸陸續續地跑來一些人。本來浩大的退伍擴散開來,人群四處奔跑。
可是皇上依然站在那裏,因為那抹明黃從未移動。
“看哪!那裏不是天牢嗎?居然起了那麼大的火!”
“看來要死很多人了!”
“死了的都是些犯人,有什麼關係!”
“····”
什麼?
什麼?
怎麼可能?!
爹還在裏麵?!
難道有了皇上的金口,也還是不可以嗎?
“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心口再次出現窒息的痛楚。
“夏恩!夏恩!”祥玉隱約的臉上似乎流露出些許慌亂。
“祥玉····爹····”揪心的疼襲來,幾乎吞沒了我所有的意誌。自從回京後,阜洛給的那些茶我從來沒來開封過。可現在怎麼又會出現這種情況?
“振作點!夏恩!夏恩,你這樣會死的!夏恩···”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擁住,可還是不斷感覺在下落····
手心的東西早已被風不知吹響哪裏。依稀中,那些男子還是拚了命地搶奪。
“夏恩!!···”祥玉的聲音越來越遠去。
爹,你千萬不能有事!
“夏恩姑娘··夫人病危了··”
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