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青澀 一夕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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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忽老,仍舊目似流星眉若秋水,但仿若被磨光了那份靈透,鳶尾花是絕望的愛,顧安帆看著在窗台前的人,忽然想起了那個花語。
“安帆哥,我不會再做第二次了。”沒有回頭,看著外麵密布的雨,絲絲縷縷很清晰。
“你昨天做得很好。”把人殺了切了外加剁得支離破碎。
“但我不確定下次還有這麼好運氣,碰見驚蟄。”有些帶笑,易晴側過頭來看著顧安帆,額角的擦痕,唇上結痂的血印,說話的時候卻又仿佛朱砂痣般,外麵是陰沉的天,易晴很淡的笑著,卻似乎讓陰霾天地都明朗開來。
“驚蟄?”顧安帆的眉挑了下,很不動聲色看著易晴的臉上破敗,關心著聽到的兩個陌生名詞。
“對啊,他長得比你都要好看。”
“我不是問你這個。”顧安帆蹙眉。
“那要問什麼呢?”易晴眼皮都沒眨一下,“沈雲是他殺的。”
薄薄的嘴唇抿了下,顧安帆沉思起來的樣子很迷人,那一份冷漠卻是別人怎麼也不敢去奢望能夠融化的。沒有再望他,易晴側過頭來繼續看天,溫柔的雨不徐不疾慢慢傾瀉,一下子想起了昨夜那溢滿了一缸的血,也是不緊不慢幾乎都要浸透到客房的地毯。
滿鼻子的血腥味,易晴卻睡得很沉,死人是不會再來傷害自己的了,再怎麼樣凶神惡煞終究是死了,而後再早上醒來,看到了坐在床頭的人,穿亞麻色的上衣,頭發碎碎的,驚蟄背對著陽光笑起來的時候像天使,很溫柔很幽雅。
他低下頭輕輕親易晴額頭的時候說,他說你要記住我的臉,他說你注定和我是一類人,他說人生如夢各自珍重。
“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蹊蹺成這樣,就算是顧安帆也是能頭腦空白。
“我怎麼知道呢?”易晴笑著反問,那個人就是個謎,而真正的迷是沒有答案的。
似乎對這樣的答案不滿意,顧安帆明顯微怒了。
“我警告你,別耍我。”細長的手鉗住易晴的下巴,顧安帆第一次如此,愕然覺得這人下顎比想象中來得更尖俏,尖尖的,沒有肉的那種。
易晴是無聲沒有反抗,臉一直是白到煞人的。
力道減輕手指攀上沿著側頰曲線拂過,大拇指去摩挲著唇上已結痂的傷口,顧安帆看著易晴明顯已經病態纖弱的臉,卻忽然笑將出來,黑色的眸子更加顯得深不可測,“小晴,你說過你會聽話的。”
柔情永遠是萬劫不複,顧安帆一絲軟語,沒有人能消受得住。
畫地為牢。
“安帆哥,我真的不知道。”易晴垂下眼簾,從上往下看,能看得清楚他濃密的睫毛,像女孩子的男孩都是有資本的,身段柔軟,五官精致,再加上青澀的年紀。
“……這樣啊。”到這裏,顧安帆確信真的還有別人插手。
放開易晴的下巴反手去抱他,顧安帆做得極其自然,“不舒服麼,你臉色不好。”白得像蠟紙一樣,仿佛一夜之間,養了兩個月的人,又回到以前那個蜷縮在角落被人遺忘的時候。
他開懷大笑過,對顧安帆,對路秉川,甚至對小白,可惜別人根本沒在在乎。
“沒吧,”易晴條件發射摸摸自己的臉,沒有覺得自己臉色差,然後仰起頭看顧安帆。
“嗬。”顧安帆笑了下,一手還是半摟著,一手去解易晴上身的衣服。
棉布的睡衣,從肩膀拉下來,露出半邊裸露的肩膀的時候易晴總算反應過來,臉一下子紅了,兩手抓著顧安帆摟著自己腰骨的手。
“沒關係,我就看看。”左手力道加重,不動聲色地強製壓住人,右手掀開衣扣靈巧著手指一下子解了大半。
易晴眼睛瞪得大大的,掙紮起來抓著睡衣剩餘的那幾粒扣子怎麼也不鬆手。
顧安帆耐著性子掰了半天,但擰起來的手指怎麼也不肯鬆開,有些皺眉把視線從青紅紫綠的胸膛抬升去看易晴的臉,“手放開。”
“不行。”異常固執,眼睛瞪得更大,是那種極不信任的眼神,顫抖的幅度幾乎讓顧安帆單手抱不住了。
“我不碰你,隻是看看。”醫生說傷得嚴重。
越是如此說,易晴越是要往後退,但被顧安帆的眼睛盯著,也不敢太大動作,抓著衣服站在那裏。
外麵在下雨,微涼的風吹得整張背都是僵直的。
盯了隻是五秒,顧安帆的耐性就這麼磨光,把人抓回來轉過身幾步摔到床上,單膝跨上去頂住易晴的腰骨,手幾下用力就扯掉了所有衣物。
“我說了隻是看下,你怕個什麼?”自己都不有些詫異忽然這麼大火氣,很少重複同樣的字詞三次,何況易晴眼裏明顯得恐懼徹底惹怒了個顧安帆。
憎惡不被信賴,怎麼可以不信任呢,是自己把他抱回來,他已經被烙上了標簽,屬於顧安帆的東西,到死都是任由擺布的。
被扒得像個初生嬰兒,易晴窘迫難堪想要遮掩,但雙手被按住之後,隻能是赤裸躺倒在別人身下,立刻是羞愧閉上了眼,睫毛抖動著,有些難過。
沒有去看他的臉,顧安帆麵無表情掃視,牙印和瘀傷破皮而已,很多人就算被保護得很好也會受傷,如若一定要說嚴重,那就可能是麵積大吧,右腿終於舍得跨開,手伸到易晴後腰下想把人反過身來。
光潔的背,月牙白的皮膚,觸感細膩得像絲綢一樣,感謝驚蟄在沈雲剛想蹂躪背部的時候就拔槍,所以能讓顧安帆看見這個人沒有一絲損壞的時候原來是這樣,比女人都要清瘦纖細的背影。
本來已經沒在反抗了,但感覺手指伸到密縫的時候,易晴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尖叫著不讓,顧安帆卻隻是再次用膝蓋頂住易晴背部就讓他動彈不得,胡亂抓著床單,身體敏感到可怕,感覺到顧安帆的手伸了下去,摩挲到洞口。
很仔細觸碰每一個花褶,再輕的觸碰都會引來最激烈的掙紮,高溫的穴口,摸得到裂開的口子和紅腫穴肉,半分鍾後抽回手,然後放開易晴。
“你可以穿衣服了。”顧安帆站起身來,站在床邊對著床上的人說。
沒有反應,易晴一動不動趴著,隔了很久側過身背對著顧安帆坐起來,再去撿地上的衣服。
雖然很壓抑很小聲,但眼淚砸下來的時候卻剛好被看見,下雨天光線很暗,屋裏開了燈,易晴掉落的眼淚被淡黃燈光折射,滑落得如同破碎玻璃般,“你哭了?”顧安帆問得像個白癡。
也許隻是把易晴當小孩子,十六歲愛哭平常,何況是男孩子,第一次被人做那種事會難過也正常,顧安帆幸虧沒白目到說多幾次就會習慣了。但他該萬萬沒有想到,這是以後無論怎麼樣都看不到的畫麵,易晴在他麵前哭,這是第一次,也隻有這一次。
隔著一床的距離,看易晴纖細單薄的身影,他蹲下去撿衣服然後坐在床沿穿,肩膀細微的顫抖,他哭是沒有聲音的,那種類似別人大哭過後的抽泣,昨天晚上即便被怎麼樣不當人樣的糟蹋,沒有求饒沒有哭泣,倔強堅強到可怕的地步,但真正掉眼淚的時候原來,也這麼脆弱。
直到許多許多年後,易晴此刻抬起過細的手臂去擦眼睛的這個場景,依舊是顧安帆心裏的最痛。【作者注:顧安帆勢必腸子都要悔青!】
安靜到沉溺,過久沒有說話,穿好衣服繞過大大的床再走過顧安帆的身邊,依舊在窗台前看外麵的雨。
“安帆哥,下雨了。”
“嗯?嗯。”微微愣住了下,隨後輕聲回答。
“那不能去海邊了。”
也許對於某些話,聽聽就忘了,但顧安帆說得哪怕是再明顯不過的假話,他也是記得再記得,十六歲懂什麼?隻會傻傻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或許有一天站到了足夠回望的角度,卻也不曾後悔那樣站在原地的期盼,人總是年輕過年少輕狂不知疲倦過,等到老了,就連說愛都覺得累贅。
“你會喜歡上我麼?”
“……”顧安帆很少猶豫答案,看著易晴的背影,卻忽然有些恍惚腦中本應是確信無疑的東西,“我不是同性戀。”說出口了,他知他殘忍,卻覺得輕鬆。不愛就好了,無情無心的人永遠是無敵的。
………………
也許曾讓你失望,但你卻從不曾離開,在你心中我有別人沒有的好。等到某一天,我終於拋棄所謂仇恨,終於懂得所謂珍惜,你依舊隻是對我好不要求我償還,我才知道隻有你是千金不換的唯一溫暖,對我真心對我好意始終隻有你一個……
等到四年後,顧安帆義無反顧把那個妖嬈的人拉近懷裏,他的霸道鎖住他所有柔媚……遇見風風雨雨我會把你藏進衣下,握著你的手再也不想放。
【望天,那還要很久很久~~~~~一起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