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向  二十四:死亡森林(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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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入所謂的陣型,裏麵天色暗沉,是難以分清白日夜晚的一片迷茫森林,四周大霧一直籠罩,視力所及也不過幾米之內,二人非但不疲不累,反倒精神俱佳地舉著火把,帶著時刻的警惕性在大霧林中繞來繞去穿行著。對於少年大致描述的陣型,晝瞬相當於門外漢一竅不通,在他個人毫無方向感的情況下隻能依靠少年,並默然地尾隨在少年身後,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少年往左他便往左,少年往右他便往右,路線看似簡單,實則崎嶇複雜,久了甚至讓晝瞬覺得有些悶頭轉向。不過晝瞬知道,少年走走停停的原因是在對方向一邊進行辨認和測算,其中也靠觀察地物來判定方向,比如獨立的大樹通常南麵枝葉茂盛,樹皮光滑;北麵樹葉稀疏,樹皮粗糙。其南麵,通常青草茂密,北麵較潮濕,長有青苔。森林中空地的北部邊緣,青草較茂密等等……。要不是‘陣中’的地物會詭異地變幻和移動,晝瞬絕對也不至於這般迷惘地掌握不清方位。
    “斜上,正右,斜上,正右,斜上,再左斜兩丈左右,再上,再右,下斜五丈,是七星陣一點不錯,你看……”少年低吟一聲,疾步上前。
    晝瞬好奇地緊跟著,果然發現麵積不大的一片混長在泥地中的白水晶,在森林中算是能常見的透明的天然水晶。
    “瞬,這兒的陣眼獸就交給你了”少年突然道。
    還不待晝瞬反應過來,二人頭頂便響起一陣陣翅膀撲騰的聲音,各自抬頭一看皆是一呼:
    “血禿鷹!”。
    “無敵鳥!”。
    具體的說,它們叫血禿鷹,當然,血禿鷹在晝瞬的氏族部落卻是稱之為無敵鳥,此種鳥類通常生活在懸崖絕壁之間,而此刻出現在森林中是因為它們成了白水晶這個陣眼的守陣獸。少年之前大致告訴過晝瞬,所謂七星陣,入陣之人之所以看不見天上正常的星月而難以辨別方向,是因陣中布置了七個陣眼代表著天上的七星,若想破陣便要找出七處陣眼,滅掉每處陣眼的守陣獸,最後再找出所謂的‘月’,‘月’是整個陣型的關鍵之處,找到了‘月’就等於找到了陣型的出口,也等於徹底破了七星陣。
    “沒問題!”晝瞬簡單回了句話,身形便展開了迎接架勢。
    每個陣眼共有七頭守陣獸,而這七頭穿梭在上空的血禿鷹,體長約大半米,兩翅展開可達兩米,主要此鳥長有堅硬而鉤曲的‘鐵嘴’,還有一雙尖銳的利爪,專吃活的動物,不僅吃鹿、羊、兔等中小型動物,甚至還捕食獅虎豹等凶殘獸類,它們的生命力和攻擊力比較強,空中完全是它們掌控的領域,因此也有“空中之王”的稱呼。
    當晝瞬在與血禿鷹打交道之際,少年趁機在那片白水晶中進行著搗毀,隻要殺完血禿鷹和搗毀水晶陣眼,那麼下一處陣眼才會尋著。
    半響過後,隻聽晝瞬低罵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弓,原來所備無幾的箭支已用完,還剩下三隻得瑟在上空的血禿鷹待解決。少年見晝瞬的箭支不但沒了,一邊肩上也不小心被鷹爪刨開了皮肉,於是少年盡快搗毀完白水晶而自覺地加入到戰鬥中,與晝瞬並肩作戰。
    “這些家夥比起豺狼虎豹的確要狡猾得多,居然每頭都懂得利用空中領域,小心……”。
    話音剛落,早有防備的少年利索地避開了一雙鷹爪的襲擊,沒有弓箭,視力又受到限製,兩人等於陷入了一種束手無策的被動狀態。
    “尤其是領頭的那隻,竟傷不著它絲毫,隻要先將那領頭鳥除掉,其它的就好辦多了!”晝瞬明顯一副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嘴臉。
    苦苦糾纏了一番,二人仍然改變不了被動的局勢,並不是己方太弱,而是暫且對天上三隻飛飛無法、無奈,不禁有些心焦起來。
    哢嚓一聲,少年低頭一看,腳下零零散散一些動物的屍骨,這時的二人自然而然湊在一塊背靠著背,相互防範空中的突襲,一個噴著氣懊惱,一個皺著眉糾結,一刀一劍各自操於手中。
    “實際上它們在這片樹林中還未能完全發揮自身的本事,看來我們還是分頭行事才能遊刃有餘,開啟你的智慧吧,瞧我的……”少年運轉輕功,如一隻白鶴衝天而起,手中劍氣飛揚,身形靈巧地跳躍在各個樹梢與樹杈之間。
    晝瞬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略微狂野的笑容,這才覺得少年其實是個不錯的搭檔,隨即手中的‘逆天’精神抖擻地在空中一劃,快速挽過不遠處一根樹藤讓自己身體飛蕩了起來,一個飛蕩便能蕩上半空,回落之時還能選擇性的更換樹藤,控製著飛蕩的方向和一定的高度。
    十分活躍的二人心有靈犀地配合著,亦略施小計引誘狡猾的血禿鷹的主動攻擊,不一會,其中一隻血禿鷹便被二人合夥騙得來不及刹住速度,硬是一頭撞上一顆樹幹而暈頭轉向地咕咕直叫,滿樹樹葉幾乎驚落了一地,趁那時的刻不容緩,晝瞬再一個飛蕩,手中‘逆天’得以橫斬鳥頭。
    “娘的!都見識到了吧?下一個便是你!”晝瞬刀指領頭鳥,此鳥已被他鎖定為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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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餓了,也有些累了。當然,近一個時辰後,那三隻血禿鷹全被殺光,二人找了塊較幹爽的地麵作歇息狀,明明很幹渴的少年,卻如往常一般優雅地一口一口飲著水,整個骨子裏都透著那份自然而然的風格。
    “你嗓子眼太細了是不?沒見著還有人在等著水喝嗎?”晝瞬忍不住咽了咽幹渴的喉嚨,直接伸手去將少年嘴邊的水袋奪了過來,咕嘟咕嘟豪飲起來,一大袋水差不多全入了晝瞬之腹。
    少年笑搖頭,順手翻開包袱取出一種用‘四季青’的樹葉包裹著的烤肉,這種樹葉有極好的保鮮功效,還帶有淡淡的清香,用來包裹食物最妥不過。
    “你何不去附近找些止痛消炎的藥草來,將肩上的傷口敷一敷,那一塊皮肉被刨開,骨頭都快露了出來……”。
    “嗨!血都快幹了,沒什麼大礙,反正我受得起,你動作稍微快點罷,解個包裹也這麼囉嗦,我是真的餓了,得先填飽肚子要緊,皮外傷那點小事我等下自會處理~”晝瞬拍了拍胸口若隱若現的肌肉,自個體質強健,恢複能力較強,曾有無數處的傷傷痛痛他都並未當成個事。想起多年前的那次,與一頭豹子大幹了一架,自己右腿上一大片皮肉被那豹子咬得撕裂開來,血肉模糊,但他隻不過咬了咬牙,忍著痛直到將豹子打死為止,豹子死後,他腿上那塊傷口早已麻木,壓根就不知所痛。後來回到族裏,妹妹千筠見過他的傷口後表示必須要用針線將撕裂的皮肉縫合起來,他幹脆地拒絕使用止痛麻藥,十分淡定地看著妹妹一針一針來回在他大腿的皮肉上穿梭著線……。
    “你更換衣物時我便發現你全身上下很多傷疤,當時我就在想,你爹是位強悍的勇士,將來你一定不會遜色於你爹~”。
    “此話何意?我爹既然敗在了你手下,那麼你真正想說的是你比我爹更強大?而我,將來可能比我爹強一點?但目前還是比我爹弱?……比起你來說那就是更弱?”。
    顯然,一提起晝霸這個唯一的慘敗事實,晝瞬的情緒便會激動、煩躁,最主要是心裏存在著不服。
    少年垂頭自顧自吃著食物,已不再言語。待用食過後,少年那般平靜地道:“不妨告訴你,我算得上是在你爹手下死過一回的人,要不是一個奇跡讓我僥幸地活了過來,恐怕我的屍骨早已進入了黃土。嗬嗬,好生歇會罷,養足精力,下一處正等著我們~”。
    什麼?……
    晝瞬將一大塊肉塞入口中,有一下沒一下地嚼動著,思想已進入了另一道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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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不知是什麼時候,精力充沛的二人再次踏上了路途,森林仍然是朦朧的,這時,少年打了個停的手勢,便蹬上一顆樹的樹冠進行著下一個方位判斷。
    “現在應該是上東下西,我們先往東而行……”。
    “我隻管跟著你走便是”晝瞬正削著手裏的樹枝,樹枝是用來做弓箭的,在森林中缺少了弓箭便如缺少了一隻臂膀。而且用出去的箭鏃頭一定得回收,才能反複使用,就像射死的那四隻血禿鷹,事後再從它們身上砍下箭鏃頭來,將箭鏃頭擱於岩石上再次磨得像原來一般鋒利便可。
    約莫兩三個時辰,終於找到了第二處陣眼,此陣眼乃一片燦爛的黃水晶,晝瞬俯身從地上挖了一塊出來,舉在火把的光線下對照著,能看見黃水晶裏麵由那些天然物質而形成的玄妙的形狀。
    “記得妹妹曾說黃水晶對人的腸胃消化器官能起良好的功效……”嘮叨了一句,晝瞬便將手裏那塊黃水晶塞入了包袱中。
    “什麼都往包袱裏塞,也不嫌麻煩?”少年道。
    “你並不知道這個留著自然有用~”。
    話聲剛落,一陣風,毫無征兆地突然吹了起來,然後,風速開始逐漸增漲,地麵的塵土被吹得騰空而起,二人頓時睜不開眼睛,這奇怪的風也不知從哪個方向而來,具體地說像是來自四麵八方。也就片刻,待奇怪的風停了,二人重新點燃被吹滅的火把。
    “快,先將這片水晶搗毀”少年急著動起了手。
    晝瞬不由自主地轉頭往身後瞥了一眼,那一眼竟讓心裏清楚地感覺到不遠處的那片大樹旁所隱藏的危險。“我去那邊看看~”隻要有危險,遲早要麵對,晝瞬舉著火把朝那片大樹躡手躡腳地移步過去,快接近時,已能隱約聽見樹後有獸物的呼吸聲,晝瞬不禁攥了攥手中的火把,一揚手便將火把擲出,那火把極為準確地被卡在一顆較低的樹杈上,火影劇烈地閃爍幾下似要化為一縷青煙再次熄滅,但瞬間中又掙紮著重新恢複了光明,使得附近那片黑暗的陰影退去,草木雜石之類完全暴露在光線中。
    兩個麵盆般大小的頭顱從那顆樹後露了出來,四隻眼睛閃閃發光,接著便是一大團肉乎乎的身體一搖一晃現形,最後是尾巴,隻露出了半截的尾巴便達兩米長度,估計整條有三、四米左右。
    雙頭蜥?竟是很難以得見的雙頭蜥?這種生物已十分稀有。記得很多年以前,曾有人在山中打獵而帶回族裏一隻幼小的雙頭蜥,此蜥屬於爬行類動物,身肥而四足粗短,全身長的都是鱗甲,尾巴很長,一般生活在深水寒潭之地……當時那隻被獵犬嚴重咬傷的雙頭蜥奄奄一息,不久便身體潰爛而死去,而咬過它的那隻獵犬早已死亡,原因是雙頭蜥乃有毒之物,不但全身上下都帶腐蝕性的毒素,嘴裏噴射出來的液漿也帶腐蝕性,其尾巴更具備攻擊性。
    還不待晝瞬有何反應,不遠處的雙頭蜥‘嘶嘶’兩聲,其中一個頭顱一晃,張嘴便向五、六米處的晝瞬噴出一口液漿,可能由於距離的因素,那口液漿隻到五米處便顯示無力而落地。晝瞬汗顏,那畜生並不是真的噴射自己,而是隨意一口噴射向自己示威。
    “敢小瞧我?來吧,讓你嚐嚐大爺的厲害!”說著,晝瞬集中精力舉刀向那隻雙頭蜥主動撲了過去。
    雖然雙頭蜥身肥足短體型笨拙,移動速度較慢,但屁股後的那條尾巴可不是省油的燈,那尾巴恰恰相反,似放牧人手中的牧鞭那般靈巧靈活,隻那麼稍稍一揚,四米長的尾巴夾帶著一股難聞的異味劈向晝瞬。
    第一個攻擊,雙頭蜥的尾巴劈了個空,尾稍掃在地麵,地麵上的泥草頓時凹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槽,那個槽是黑色的,可見泥草已被腐蝕。
    然而,就在那個攻擊之後,周圍樹林裏便陸續鑽出了三隻雙頭蜥,加晝瞬麵對麵的那隻共有四隻,呈大半個包圍狀,將晝瞬定點在中央。晝瞬不由吸了口氣,心想萬一自己稍有大意,這四頭畜生八張嘴,每一張嘴都噴射液漿,那自己不是會被液漿淹沒?一個念頭快速從心裏劃過,晝瞬拔腿便閃,以最快速度讓自己身體躲藏去一塊山石之後,麵對這樣的情形,肯定不能與那幾隻雙頭蜥發生正麵衝突,隻能以四周山石樹木作防,隨時掩護自己才能想辦法將它們一一擊殺。因此晝瞬將刀收回鞘中,取下了背上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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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片燦爛的黃水晶已被少年搗毀了大半,這時的少年不得不暫時放棄還未搗毀完的黃水晶,手裏火把往地裏一插,人影像避難似的躲去了一顆樹後。
    此處陣眼獸原來是雙頭蜥?樹後的少年張目望了望晝瞬的那個方向,但因霧大根本目視不了多遠,相信晝瞬那邊一定也被雙頭蜥纏上了。
    為了躲避三隻雙頭蜥的攻擊,少年幹脆躲去高處,靜悄悄地立於枝椏中,看著下麵那些生有兩個頭顱的蜥蜴,說起來它們係凶獸雜交而自然繁衍下來的子孫後代,在野生凶獸中其攻擊力屬於中等級的一種,從危險程度上來說,腐蝕性的攻擊又要比同等級的獸物高出一些,主要體內往往具備的源力比較豐富,一邊消耗的同時便能一邊產生,可連續噴射出不少的有毒液體。通常,它們習慣三五隻搭配有致地湊合一起作群體攻擊,所達到的攻擊效果較高,能完全發揮出它們的強項,因而它們極少有形隻影單的獨自麵對目標。少年計劃著,得想辦法將三隻分散,隻有分散開來的攻擊力才會減弱許多,那樣就更容易被解決。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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