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上駕到。”南宮清凝一身紫色衣袍，邁著悠閑的步子來到上陽宮。對，也是太後的寢宮。
    “清凝給太後請安。”
    “皇上怎麼有空來看哀家？”太後司徒柳夢拉著南宮清凝坐下問道。
    “嗬嗬，朕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來看望太後，太後不要怪朕啊。”
    “怎麼會呢，皇上日理萬機，和國事相比，哀家便顯得次要了呢。”“多謝太後諒解。對了，今天朕來這裏，是有事想讓您為朕解惑的。”“噢，皇上想問哀家什麼呢？”
    “你們先下去吧。”
    “是。”等眾人退下後，南宮清凝端起桌上的雨前龍井抿了一口，緩緩說道：“不知道太後可知道司徒若蘭？”
    “她是哀家的侄兒，怎麼皇上會提到她呢？”
    “太後心知肚明，朕勸太後不要做得太過，若惹怒了朕，即使是您，朕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皇上是什麼意思，哀家不明白。”
    “噢，司徒蘭若擅闖朕的浴池，企圖勾引朕，在朕的一番審問後，招供說是太好指使的而且太後允諾會給她封妃。”
    “哀家沒有給過她這種承諾。”南宮清凝看到司徒柳夢的臉色有些變化，心下覺得很是可笑，接著說：“太後一直都有和三皇兄聯係，而且似乎把朕的一舉一動都寫的很清楚呢。”
    司徒柳夢手中的茶杯開始有些不穩，“你，你怎麼知道的？”
    “嗬嗬，這個皇宮裏還沒什麼是朕不知道的呢，隻是有些事不足以讓朕掛心罷了，朕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皇兄好像十分關心朕啊，太後的書信寫的如此詳細以至於讓朕驚訝萬分呢。太後也真是的，若您向奶奶皇兄大可和朕提，朕讓他進京來看您啊，何必讓太監宮娥們悄悄溜出宮外通衢客棧呢。”
    淡淡說完這幾句，司徒柳夢手中的茶杯“啪”地落在地上。“太後怎麼這麼激動呢？”
    “啊，啊…”司徒柳夢拚命的嘶喊著卻還是無法發出完整的音節，她看著地上的茶水，又望了一眼南宮清凝，“太後，本來朕是不想讓你活在世上，可是，考慮到我那敬愛的三哥，就先留您一條命吧。您會在接下裏三天無法言語，算是朕給你的小小懲罰吧。別恨我，其實，你對我母妃和七弟做的可不止這些呢，我雖在宮外多年，也是知曉的，我沒殺你是母妃說你不過是個可悲的喜愛權術的女人，而且我也需要一個太後，才讓我留下你的。本想你若是安安分分，朕便讓你在皇宮舒舒服服地頤養天年。可惜，你偏偏不知足，竟暗自與三皇兄勾結，企圖把朕趕下皇位。哎，真是的，三皇兄不過是死去的如妃過繼給你的孩子，你還真把他當成你兒子了，放心，既然你那麼想見他，朕會滿足你的。朕已經換了你的信，他很快進京來看你的，到時候可別忘了朕的功勞噢。好了，太後也累了吧，清凝告退。”
    留下不知所措的司徒柳夢，南宮清凝走出上陽宮，“給朕看好太後，不得讓她走出半步，所有上陽宮的太監。宮娥也全部關入冷宮，一個也不準走出來，若有閃失，朕讓你們所有人提頭來見。”“是，臣遵旨。”
    走在禦花園裏，習慣性地走至大楓樹下，席地而坐，靠在楓樹幹上，閉目休息。微風在耳旁吹過，青草和各種花的香味充斥著鼻間，陽光灑在身上很暖和，南宮清凝不禁有了些睡意，偶爾路過的人看見皇上在睡覺，都不敢打擾，更是踮著腳走過，生怕驚擾了皇帝的美夢。
    當南宮清凝醒來時，自己已經在寢宮的床上了，“皇上，該用晚膳了。”小杏子看著揉著眼睛的皇帝說道。
    “這麼晚了，是誰抱朕回來的？”
    “不知道，大概是影。”
    聞了聞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香，難道是他，不會吧，才過去三天，看來自己真是有點想念他了，不過，這種思念別人的感覺也不錯呢。南宮清凝微微一笑，說道：“皇後呢，去她那裏一起用吧。”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臣妾見過皇上。”
    “皇後免禮，朕今天和你一起用晚膳吧。”
    “好呀，臣妾今天準備皇上愛吃的龍井蝦仁，蜜汁丸子，糖醋裏脊呢。”
    “嗬嗬，還是皇後了解朕呢。”
    飯後，屏退了左右，便隻剩下鳳墨晴和南宮清凝。“皇上今天去了太後那裏？”
    “是啊。”
    “是為了司徒蘭若的事？”
    “一半是，一半不是。”
    “何解？”
    “墨晴姐姐蕙質蘭心，會猜不出朕的意圖？”
    “莫不是清凝的‘引蛇出洞’之計？”
    “那墨晴姐姐猜猜朕引的是哪條蛇呢？”
    “除了三王爺，還會有誰讓堂堂太後偷偷摸摸呢？”
    “看來墨晴姐姐知道的不必朕少啊。”
    “清凝是在笑話我呢。”
    “不敢，不敢。”“對了，這次出去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給我說說吧。”
    “我遇上喜歡我，我又喜歡他的人。”
    “噢，他是誰，告訴我吧。”鳳墨晴一臉興奮的樣子，讓南宮清凝覺得原來她也這般八卦啊。
    “他是楓叔叔的兒子，玄寒煙，魅魂教的教主。”
    “聽起來很厲害啊，你們怎麼認識的？”
    “四年前的武林大會，他和他娘一起下山尋找楓叔叔時，恰巧遇到正在參加比試的我，所對我一見鍾情。”
    “哇，好浪漫，清凝，他長得帥不帥？”
    “絕色。”
    “我不服氣，憑什麼你長得比我好看，未來的夫君好藥比清影還漂亮，不公平。”
    “呃，這，隻能說朕比你幸運。”
    “小丫的看我今天不教訓你。”
    “啊，皇後欺負皇上了。”
    “你喊啊，喊破喉嚨也沒有人回來救你的，哦嗬嗬。。。”
    “哇，不要。”
    鳳墨晴撲過去，撓癢癢。
    “嗬嗬，不要撓了，朕怕癢啊，嗬嗬，住手。”
    “哼，讓你欺負我。”
    宮外的侍衛聽著兩人的對話，互相對望一眼，不禁暗讚皇後是厲害，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都能解決。
    將近深夜，南宮清凝才離開雲鳳宮（皇後的寢宮）回到自己的寢殿。“誰，給朕出來。”從腰上抽出清凝劍暗自防備著。
    “是我。”
    “你怎麼在這兒？”
    北辰子夜從屏風走出來，笑眯眯的看著南宮清凝。
    “我想你了，自從天玄山莊一別後，你都沒聯係過我，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你回宮。”
    南宮清凝微微一笑，心知魚兒上鉤了，他會來，怕是那人也來吧。臉上卻不表現出什麼，“來，坐啊，你的功夫果然厲害，竟能躲過朕那麼多侍衛而進入這裏。”
    “雪痕，你不必挖苦我，你一進門便察覺我，我覺得很丟臉呢。”
    “嗬嗬，你還是叫朕清凝吧，‘鳳雪痕’始終是朕的化名。”
    “清凝，，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冷淡，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朕一向是這麼冷清的，對誰都一樣。”心裏卻暗道：你幫著三皇兄監視我，我又怎能真心對你呢。
    “是嗎，那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保證會對你好的。”
    “那朕問你，若你爹和朕同時遇難，你會先救誰？”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肯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你是知道什麼了嗎？”
    “朕給過你機會坦白，可惜，你的主子是朕的三皇兄，朕沒說錯吧。”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對朕表達愛意之後的第三天。”
    “那你為什麼不拆穿我，還…”
    “朕隻是很好奇有人喜歡朕會是什麼感覺罷了。”
    南宮清凝轉過身，不讓北辰子夜看到眼中閃過的一絲悲傷，“你憑什麼認為朕會喜歡你，朕已經有喜歡的人，他比你英俊，雖沒有在江湖的地位，但最重要的是他能幫朕穩定朕的江山，永遠陪在朕的身邊且永遠不背叛朕，這就是你給不了朕的。”
    “對不起，我根本沒想過能瞞過你，卻沒想到你會這麼早便揭穿我。是啊，我給不了你信任，可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未必吧，你也隻不過是為了接近朕而編的理由，你真的把朕當做三歲孩童嗎？”
    “也許我是騙過你，但是唯有對你的喜歡之情是出自真心。”
    “可是你卻要和朕最大的敵手一起來對付朕，而且你也看得出他想要的不隻是朕的江山，還包括朕這個人，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朕，你會背棄他嗎？”南宮清凝忍不住質問他。
    “我爹在他手上，北辰一族幾乎在他掌握之中，我也無可奈何，我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北辰子夜黑色的眼眸裏滿是悲涼，南宮清凝也心疼地撫摸上他的臉，“對不起，朕剛才的話過分了點，朕知曉你的痛苦，所以朕不殺你，你走吧。”
    “我可以抱抱你嗎？”
    南宮清凝點點頭，走向北辰子夜，用力抱著他，“從今之後，你和朕便是敵人了，再見時，朕絕不會手下留情。”接著在北辰子夜的唇邊烙下一吻，“我曾今以為你是真心的，我被你醉酒的話感動了，所以我不殺你，我也曾喜歡過你。”輕輕在北辰子夜耳邊說完這些話，便推開了他，“夜深了，北辰盟主請自便。”
    “清凝。”
    “什麼？”
    “沒什麼，早些休息。”
    “嗯。”一個縱身消失在黑夜的盡頭，南宮清凝暗自歎了一口氣，便走向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