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宮清凝心情低沉地回到自己的寢宮，隻看見一襲白衣的玄寒煙正和南宮清影、鳳墨晴聊天，“清凝，你回來了。”南宮清影愣了一下，才試探地叫了一聲：“煙，是你嗎？”“嗯，我來看你啊。”南宮清影和鳳墨晴互相使了跟眼色，便離開了。玄寒煙走向南宮清凝，牽起他的手向床邊走去，“清凝，怎麼才過了半個月你就不認識我了？”“沒有，隻是你就這樣過來了，那教中的事務都處理好了嗎？”“我可比你輕鬆多了，我想你了，就來了。”“我很想你，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是很想你。”“我知道你想我了，所以才來見你啊。怎麼了，心情不好，因為你三哥的事？”“嗯，三哥說他喜歡我，我從來不知道他對我是那種感情，我聽三哥說了很多他為我所做的事，我覺得我無法接受他這偏執的愛，確切來說是害怕，我…”“別說了，我懂你的意思，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裏，說出來就好。”“我想哭。”“那就哭吧。”“嗚嗚…”玄寒煙知道南宮清凝作為一個帝王是多麼的艱辛，何況她不過是個女子，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在她這個年紀早已為人母了，而她則要堅強的麵對各種陰謀、鬥爭，她沒有誰可以完全相信，每天活在爾虞我詐之中，皇帝在外人看來是多麼光鮮亮麗，坐在那張代表天下權力的龍椅上，而事實上付出的卻太多太多。玄寒煙任由南宮清凝的淚水打濕衣衫，他隻是安撫地拍拍南宮清凝的背脊，溫柔的說著：“沒事了，我在你身邊，不要怕。”哭累了的南宮清凝在玄寒煙的懷抱中熟睡，玄寒煙微笑著摟緊懷中人，又扯開被子替她蓋好。
    一夜無夢，南宮清凝感覺有東西在搖晃，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玄寒煙的懷裏，而他們則是坐在一輛馬車上。玄寒煙用濕熱的錦帕替他擦了擦臉和手，又端來溫水給他漱口，接著拿起暗格裏的點心喂起南宮清凝，“這是要去哪兒？”“去參加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啊。”“我在這裏，皇宮裏怎麼辦？”“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一切都交給你的皇後和七弟。”“你倒是和他們混熟了。”“嗬嗬，那是當然，將來我要娶你為妻，他們可是我的親戚呢。”“誰要嫁給你，想我天下第一美人追求者頗多，幹什麼委屈嫁給你？”“你我都有了肌膚之親了，你竟狠心拋棄我，哎，你真沒良心。”說完，一臉怨婦模樣望著那個清凝，“你，無賴。”“怎麼無話可說了，你這輩子注定是要嫁給我為妻，放心，我會一心一意的對你，隻愛你一人的。”“姑且相信你，若你敢背著我拈花惹草，小心我閹了你，把你調到我身邊做太監總管，讓你永遠不能從我身邊逃離。”“你怎麼對我這麼凶啊，怪不得沒有要，小心連我都不要你，到時候你可是真要做孤家寡人了呢。”“你取笑我，哼，我不理你了。”南宮清凝撇過頭，決定不理玄寒煙。“心情好些了嗎？”“嗯。”“我們從京城到汾陽還有些路程，時間還是很充分的，所以我們好好遊覽一下江南風光吧。”“嗯。”“還生氣啊。小的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了。”“謝謝大人。”“嗬嗬，瞧你那諂媚樣兒，活像那些有求於朕的貪官汙吏們。”“他們哪有我這個福氣，娶當今聖上為妻，還軟玉在懷？”拋了一記媚眼給南宮清凝，又在他左臉頰親了一下。“你占我便宜。”“那你占回來好了，我不介意。”“切，我才不要，你不害臊。”“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人有什麼害羞的，你不要，那我繼續了。”“我覺得你這個半個月唯一的變化就是變的輕浮了。”“這怎麼教輕浮呢，應該叫風流。”“風流還下流呢，你吃夠豆腐沒有？”“沒有。”“你，不和你說了，我說不過你。”“嗬嗬，逗你開心真是不容易啊，犧牲色相，花空心思還被說成如此不堪，哎我命苦噢。”“好了，好了，我對不起你。”仰頭在玄寒煙的唇角親吻數下，“滿意了？”“這好差不多。”“爺，瓊宇樓到了。”“好，你去放置馬車，我們在二樓雅間用飯。”“是。”
    “喲，您兩位是吃飯還是住店？”“給我們找個雅間，在給我們上些你們樓裏的特色菜來。”“好嘞，您兩位這邊請。”“喂，你這樣會花很多錢的。”“還沒嫁給我就幫我省錢了，真是我的好媳婦啊。”“你又取笑我，哼，看我不吃窮你。”“好，我等著呢。”坐在二樓，望著不少人都聚集在一處張望著南宮清凝好奇地問道：“小二，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公子您是外地人不知道，今天是靖昌城內最有錢的李家小姐拋繡球招入贅女婿的日子，待會李家小姐會在那樓上拋繡球，誰接到了，誰就能成為李家的入贅女婿呢。”“原來如此，玄兄，你我都尚未娶親，不如也去湊湊熱鬧？”“嘖嘖，公子若去了，估計剩下的人就沒戲了。”“嗬嗬，多謝小二哥的誇獎呢。怎麼樣，玄兄意下如何？”“你先下去準備酒菜吧，有事回吩咐你。”“好的，小的告退。”玄寒煙歎了口氣，“雪痕，不要胡鬧。”“你誰說我胡鬧，我長這麼大都沒看過拋繡球，想見識一下而已。”“你真的想看？”“嗯。”“在這兒看就好。”“好吧，聽你的。”“乖，來，先喝些茶潤潤喉嚨。”“嗯，好喝。”“這可是有名的鐵觀音，慢慢品。”“我平時隻喝龍井，偶爾換換口味似乎也不錯。”“茶可以換，人不可以噢。”“你指誰？”“當然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本少爺是也。”“你變自戀了。”“和你在一起，不這麼鼓勵自己一下，會覺得自己很失敗的。”“為什麼？”“因為你擁有天下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讓我不知道自己還給你什麼。”玄寒煙一改先前玩笑的神色，臉上流露出哀傷，鳳雪痕握著他的手，與他對視，“你說的對，我擁有了天下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我不快了，如今我和快樂，因為我有了你，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帝王。”玄寒煙驚訝地抬頭，鳳雪痕安慰的一笑，“相信我，我，沒有欺騙你。”“嗬嗬，終於聽到你的表白呢。一直以來都隻有我說，現在你也說了，這下公平了。”“你耍我？”“怎麼是耍呢，互訴愛意，這叫兩情相悅。”“鳳雪痕猛的拉扯玄寒煙的臉，”“你要做什麼？”“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玄寒煙。”“嗚，痛，你放手啦，我是玄寒煙，如假包換。”“你三番四次捉弄我，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呃，你要做什麼？”“嗬嗬。”鳳雪痕輕佻地勾起玄寒煙的下巴，學者惡霸調戲民女的口吻說道：“小美人，來給大爺笑一個。”“大爺，你要多我做什麼？”玄寒煙做出一副被欺壓的小女子狀哭泣，鳳雪痕邪笑，“大爺中意你，和大爺走吧。”“那你要對奴家好啊。”“好，好，大爺親一個。”“你好壞，奴家不依啦。”“嗬嗬，你學的好像。”“你也不賴，你不是要親嘛，來吧。”“你別過來，這大白天的，你發什麼情？”“兩位客官久等了，酒菜好了，您慢用。”小二的聲音適時的打斷了玄寒煙接下來的動作，鳳雪痕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小二不好意思地說：“姑娘，你女扮男裝，可扮起男子來真是有模有樣呢，但是你剛才對你夫君也太凶了些，小夫妻和和睦睦才是真。不打擾兩位了，我還有活呢。”“哈哈，太有趣了，看到沒有，人家都說你我是‘小夫妻’呢，我們果然有夫妻相，你就從了我吧，嗯？”鳳雪痕臉黑的可以和焦炭媲美，“我哪有凶你，他怎麼就沒看到你輕薄我呢？”“我們是夫妻，做夫君的怎麼會輕薄娘子呢，那是愛撫。”“去你的，誰是你娘子。”“為夫向你賠禮了，娘子莫氣，酒菜上齊了，娘子請用吧。”“不理你了，先吃東西。”玄寒煙寵溺地看著分線盒埋頭苦幹，將一張小嘴塞的鼓鼓的，自己看著他吃酒覺得很幸福。鳳雪痕看玄寒煙自斟自飲，便停下了筷子，“怎麼了，不吃了？”“你怎麼不吃？”“我看著你吃就好。”“廢話，不吃會餓的，這麼一直喝傷身。”從各個盤子夾了些菜給玄寒煙，接著一把將酒壺奪過來，以命令的口吻說到：“吃。”“是，娘子。”“這還差不多。”兩人享受著溫馨時光，可憐的車夫卻隻好在樓外吃包子，哎，待遇差別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