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竹林裏陽光輕輕塞在地上，微風拂過竹葉，一身白衣的玄寒煙揮舞著千龍闕，動作流暢，所有招式一氣嗬成。突然，他想遠傳某點刺去，一把玉骨紙扇擋下了攻勢，“嗬嗬，好劍法呢。”鳳雪痕笑眯眯的站在玄寒煙的麵前。玄寒煙放下劍，接過鳳雪痕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額上的汗，“心情很好？”“嗯，你猜猜為什麼？”“解決麻煩了？”“嗯，軍隊裏高級將領都換成我的人，剩下的便是朝廷的官員了。”“你要走了？”“為什麼這麼說？”“你得回去主持大局吧。”“知我者寒煙也。”“我也要離開了。”“去哪兒？”“回千仞崖。”“準備什麼時候啟程？”“你呢？”“大概就這兩天吧。”“明天。”“那今晚我們一起喝酒吧。”“你確定？”“為什麼，有問題？”“我怕你喝醉了，拉著我不放。”“呃…”有時候鳳雪痕懷疑玄寒煙是不是有多重人格，說話的風格迥異啊。“嗬嗬，你放心，我可是千杯不醉。”“好。”
    清風亭內，夜晚的風很舒服，月光靜靜灑在池中的睡蓮上，煞是好看。“來，嚐嚐父皇留給我的極品女兒紅。”“宮廷珍藏，你哪來給我喝？”“有何不可，朕是皇帝，難道給誰喝酒也要別人批準？”“對，差點忘記你是皇帝了。”“怎麼樣，好喝不？”“嗯，酒香醇厚，稱得是極品。”“嗬嗬，這是皇爺爺當時嫁我的五皇姑的時候親手釀製的十壇，還把它們埋在禦花園裏那棵大楓樹下呢，如今宮裏隻留有五壇，我帶了三壇過來，嘿嘿，你盡管喝。”“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知喝了多少，鳳雪痕雪白的肌膚染上薄薄的一層緋紅，然後倚在玄寒煙的身上，拿起酒壺就倒入嘴中，“別喝了，你醉了。”“我沒醉，我要喝。”“酒喝太多，明天會頭疼的。”“不要，我要喝，讓我喝嘛。”“不準。”躲過酒壺，將剩下的酒喝光，“沒酒了。”“嗚，你欺負我。”“誰敢欺負你啊。”“就是你，不給我喝酒，壞蛋。”“哎，和個孩子似的。”玄寒煙抱起鳳雪痕便向他的房間走去。“去哪兒？”“回你的房間。”
    玄寒煙將鳳雪痕放置在床上，打了些熱水，用錦帕蘸著熱水給鳳雪痕擦臉，脫下鞋襪，蓋好被子，正欲離去，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鳳雪痕緊緊抓著。“對不起，寒煙，對不起，我應該更早救你的。”鳳雪痕無意識的呢喃著，玄寒煙隻好又坐下，“傻瓜，你能來救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又怎麼會怪你呢？你不會明白當我知道救我的就是我喜歡了四年的人，我覺得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你沒有拒絕我更是讓我覺得很幸運，你放心，我不是北辰子夜，我不會背叛你的，永遠不會。”“嗬嗬，寒煙，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喜歡你看我時的那種溫柔，我仿佛整個人都置身於冬天裏的陽光中，心頭暖暖的，所以聽到你說喜歡我，我覺得自己也是喜歡你的呢。”撇了撇嘴，又接著說道：“楓叔叔對我很好呢，他一點也不冷，比父皇還疼我，我的武功都是他教的，我很喜歡他。”“你曾我恨不恨我爹，我回答不恨，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是他我才遇到你，我很感激他。他畢竟是我的生身父親，雖然他對我冷漠，可是我知道他是關心我的，他能找到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我也高興。十四歲的那次相遇，我被一襲白衣的你所吸引，你站在擂台上，衣袖翻飛，謫仙般在空中舞動，我的心就為你淪陷。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四年後你親手將我從地牢裏救出，我才有機會向你表達我的心意。當我得知北辰子夜已向你表達愛意和你身份時，我慌了，我怕你會嫌棄我，我不敢讓你知道。隻想好好陪伴在你身邊，也用冷淡的態度對你。後來知道他竟是三王爺的手下，他說喜歡你是為了接近你，我覺得上天對我是不薄的，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幸福。”鳳雪痕的眼眶兩行淚水從臉頰立下，“我知道你對我總抱有虧欠，也許那你對我的喜歡也是一種施舍的同情，可是，我不在乎，我會用行動來證明的心意，也會給你時間來真正喜歡上我。”在鳳雪痕額上落下一個吻，才發現鳳雪痕幾乎是淚流滿麵，“清凝，怎麼了？”“謝謝你，謝謝你，寒煙。謝謝你喜歡我，對我的執著。被一位北辰子夜便是我命中的伴侶，可惜他確實敵人派來的奸細，三分真情七分假意。隻有你，雖然我們隻相處短短半個月，可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的。我也曾懷疑過你，讓赤蓮去調查你，其實，我很怕，怕你會成為第二個北辰子夜，還好，你沒有騙我。”“我不怪你，作為帝王，有許多事是身不由己的，我現在請求你相信我，好嗎？”“嗯，我相信你，以我的皇位、江山為證，我南宮清凝相信玄寒煙。”“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明天你還有上路，不用管我了，回去睡吧。”“不用擔心我，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離開。”“煙，你對我真好。”“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所愛，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呢？”“嘻嘻，那我睡了。”“嗯。”看著鳳雪痕臉上那滿足的笑，玄寒煙也笑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嗚—”“宮主，您醒了？”“青峰，怎麼是你？”“玄公子吩咐奴婢來侍候您的，說您昨晚喝醉了，這是醒酒茶，宮主您趁熱喝了吧。”“嗯。”喝下半盞醒酒茶，鳳雪痕也清醒了不少，“他走了？”“是的，玄公子一大早便離開了，啊，這是玄公子讓你不交給您的信，玄公子說他本來想向您辭行的，可是看到熟睡的您，不忍打攪，便寫下舒心，讓你不轉交給你，騎馬離開了雪痕宮。”“嗯，把信拿給我。”“是。”鳳雪痕拆開信封，清秀的字體端端正正列在紙上：“清凝，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我知道你身為皇帝，國務繁忙，可是也要注意身體。少喝點酒，多吃點東西，下次再見時，希望能看到你變胖些。我回千仞崖做我該做的事，我答應你半年之內，會來看你，為了你，我會在江湖上有所作為，替你撐起一片天。”小心的收起信，呼出一口氣，“通知赤蓮，早膳後回宮。”“是。”
    回到宮裏，先是被鳳墨晴“訓斥”了一頓，接著又影的回報，最後還被老太婆念叨一番，南宮清凝可算累的夠嗆。“嗚，舒服。”泡在溫泉水中，南宮清凝感覺輕鬆不少，“誰，偷偷摸摸，不知道擅闖朕的浴池是死罪？”“皇上恕罪。”一個纖瘦粉色衣裙的女子顫抖著從屏風後走出，“你是誰？”“民女司徒蘭若。”“太後的親侄女，朕也算是你的表哥呢，不過，你還是去外殿等朕吧。”司徒蘭若似乎沒有聽到南宮清凝的話，竟開始寬衣解帶，“你這是要做什麼？”“皇帝哥哥，蘭若仰慕您已久，讓蘭若來服侍你吧。”“朕讓你出去，你聽不懂？”南宮清凝冷冷地斥責道，全身散發著帝王強大的氣勢，司徒蘭若被那冰冷的語氣嚇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可仍是不甘心，眼淚簌簌從眼眶留下來，哭得梨花帶雨，加上那清秀的麵容，確實是一番美景，隻可惜，這絲毫不影響南宮清凝的決定，“你還是自己出去的好，否則朕會讓侍衛帶你出去。”“皇帝哥哥，蘭若，蘭若隻是想服侍你，沒有什麼意圖，你可以不用對我做出什麼承諾的。”“承諾，太後允諾你若服侍了朕，就給你封妃，甚至成為皇後？”“沒有。”“哼朕沒有因為你擅闖浴池治你罪你該謝恩了，竟妄想勾引朕，朕是皇帝，若朕願意，天下女子皆趨之若鶩，比你美的何止萬千，朕不稀罕，真是不自量力。孫鵬，給朕進來。”“皇上。”“把這個不知道規矩的女子帶出去，朕看的就心煩。”“是。”“皇上，你不能不顧太後…”“怎麼了，終於露出真麵目了。哼，朕才是一國之君，司徒柳夢朕不過是尊敬她，叫她一聲太後，若朕不高興了，她什麼也不是。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朕的話嗎？”“是。”“老太婆，你未免管的太多，朕不發威，當朕是好欺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