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縱火的真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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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唐憶柳頭疼欲裂的醒了過來,才想起昨夜的事情,後悔不迭。怎麼能在他麵前喝醉了還睡著了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唐憶柳一見到趙彧銘,就不煩別人。她提醒自己,以後萬不可在那神經病麵前放鬆警惕了。萬一哪天她大意了,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真對自己做點什麼,那可就真的虧大了!
    雖說她理智上其實也知道,她醉不醉睡不睡著的,都不耽誤趙彧銘能隨時隨地輕而易舉地弄死她……
    誰想才過了兩天,趙彧銘夜裏果然又來了,手上還提了一個人!
    他把那人摜在唐憶柳麵前的地上,邀功一樣地說道:“在你杏林閣縱火的,就是這小子!”
    唐憶柳定睛一看,果然是天天跟在楚子闊後麵,嘴最損話最多的那小子!
    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趙彧銘從床上打暈了,直接給抓到這裏來了。此刻他還沒醒,倒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唐憶柳氣得不行,因為她早就睡下了,這神經病直接一腳踢開了她臥房的門,把那人扔到了她的床前!
    “你這人指定是有點什麼大病!”她急急忙忙地拿被子蓋住自己,瞪著眼睛衝趙彧銘喊道,“趕緊出去!”
    趙彧銘摸摸鼻子,轉身就走。
    唐憶柳連忙大喊:“把這人也給我弄出去呀!”
    趙彧銘就又走回來,麵無表情地像提小雞一樣,揪著那人的後脖領子就拖出去了。
    唐憶柳趕緊胡亂穿上了衣服,這才來到了院子裏。
    她實在搞不明白這個趙彧銘,這人要是擱在她前世的那個世界,妥妥的要在精神病醫院住一輩子!
    她氣急敗壞地質問趙彧銘:“你既已抓到了人,直接交給官府不就得了,把他抓到我這裏來幹什麼!”
    趙彧銘眨眨桃花眼:“你不要親自處置他嗎?”
    唐憶柳一拍腦門,狠狠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杏林閣失火一事,已經在縣衙立了案。大周朝是有律法的,怎麼能私設公堂處理疑犯呢?”
    “嗤!”趙彧銘不屑地說道,“你就這麼相信官府?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他爹是大理寺正!”
    唐憶柳心中咯噔一下,接著就變得拔拔涼。
    如此一來,自己的杏林閣,怕是白燒了。
    她委頓下來,無精打采地坐在藤椅上片刻,才無力地說道:“你快放他回去吧。”
    趙彧銘不解:“你不打算親自討回公道嗎?”
    唐憶柳搖搖頭:“算了,聽候官府審判吧。”
    趙彧銘敲敲她的頭:“你剛才是沒聽清楚嗎?他爹是大理寺正!雖然官職不大,可畢竟是大理寺的人!你覺得一個縣令,敢跟大理寺作對嗎?”
    “我知道!”唐憶柳不耐煩地打斷他,“可那又怎樣?我就是一個小小的草民,還是個棄婦。自古民不與官鬥,就算他日,這凶手逍遙法外,我又能如何?他縱火燒我杏林閣可以平安無事,我若是傷了他分毫,你覺得他爹和官府能放過我嗎?”
    “你……”趙彧銘氣結,“還真是個窩囊廢!”
    “我就是窩囊廢,要你管!”唐憶柳無端就覺得很委屈,“我又不是你,哪有那個能力和官府對著幹?我隻是想做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想過衣食無憂平平安安的日子,怎麼就這麼難……”
    趙彧銘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提起人事不省的縱火犯:“算了,算本閣主多管閑事了。”
    他一躍而起,帶著那人消失在了院牆外麵。
    唐憶柳頓覺悲從中來,默默坐在那裏流了半天淚,感覺自己真是弱小,孤單,無助,可憐地很……
    難道自己還是要想辦法找個強大的靠山才行麼?
    最主要的是,唐憶柳心知肚明,要找“靠山”,幾乎隻有走“嫁人”這一條路。除此之外,自己還能通過什麼手段來抱上個大腿呢?
    可嫁人,是自己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更何況事到如今,她頂著一個“棄婦”“不祥之人”的名頭,就算是嫁人,也根本嫁不了什麼正經人家。靠山什麼的,更是想也別想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切都回到原點,嫁人之後自己變成一個內宅婦女,相夫教子,一輩子困在後院裏,和丈夫的母親,小妾,通房,紅顏知己爭風吃醋勾心鬥角……
    唐憶柳想到這裏,拿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淚,倔強地站了起來:“老娘就不信了,新都這麼大,還能真的沒有老娘的立足之地!”
    她舒緩了一下心情,又回屋去睡了。睡一覺海闊天空,吃一頓風平浪靜,是唐憶柳兩世為人的人生格言!她必須要養精蓄銳,明日還是要好好打起精神來,處理接下來的一切。
    第二天吃過早膳,燕娘說是出去買菜,誰知剛出門沒一會兒,就又興衝衝的回來了:“姑娘姑娘!大喜事!”
    “怎麼了?”唐憶柳看著燕娘跑得氣喘籲籲的,連忙給她倒了杯茶,“你慢點說。”
    燕娘順了順氣,才高興得說:“姑娘,你猜我剛才出門,看到什麼了?”
    餘姑姑接話:“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燕娘笑著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姑娘,您快換身衣服,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唐憶柳表示興趣缺缺:“算了,我昨夜沒睡好,沒什麼精神,你和餘姑姑一起去吧。”
    “哎呀!”燕娘拉著唐憶柳就往臥房走,“是跟杏林閣有關的事情,總之姑娘你快點換衣服吧。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姑娘一看便知端的。”
    唐憶柳聽了,甚是驚訝:“同杏林閣失火一案有關?”
    “對!”燕娘手疾眼快得幫唐憶柳梳妝好,這次倒不用可以打扮成男子的樣子了,“您就當是個看客,去看看熱鬧就行,千萬別露出和此事有關的樣子。”
    飛快的收拾完,三個人便一起出了門。
    燕娘帶著她們,徑直來到了兩條街之外的縣衙門前。
    此時縣衙前麵地空地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都圍在一起議論紛紛。燕娘瞅準了一個空子,和餘姑姑一起護著唐憶柳就悄悄擠了進去。
    進去一看,唐憶柳就驚呆了。
    原來昨夜趙彧銘抓住的那個縱火犯,大理寺正的兒子,正披頭散發的跪在那裏,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他穿的還是昨夜睡覺時那身褻衣褻褲,此時已經髒兮兮的,皺巴的不成樣子了。
    唐憶柳仔細聽了聽,才聽出來他說的是什麼。
    他精神恍惚,嘴裏顛三倒四地說:“我不對,我該死,是我半夜裏拿了火油,悄悄去杏林閣放的火!那唐小公子屢次頂撞楚公子,我才出此下策……”
    就這一句話,循環往複不停地念叨著,周圍的人便一片嘩然。
    有認識他的人便說:“這人不是大理寺正家的庶子麼?”
    “對,就是他!他在說什麼?什麼火油,放火的?”
    “你還不知道吧,前兩日,泓博書院附近的一家書肆,夜裏著火了。好好的一間鋪子,一夜之間被燒成了一片廢墟,幸好沒有燒到人……”
    “他說是他放的火?他為什麼去那書肆防火?”
    “咳,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人可是那楚家公子的狗腿子,整日跟在楚公子後麵諂媚。楚公子你們知道吧,刑部侍郎的兒子。這人是大理寺正的庶子,輕易巴結不上什麼權貴,也不知道怎麼就結交上了那楚公子。聽說是那書肆的老板得罪了楚公子,這人怕是替楚公子出氣呢吧……”
    “這麼說來,放火的事,那楚公子也有份了?”
    “這可就不敢說了。”
    “那書肆老板是什麼來頭,怎麼竟敢得罪楚家?”
    “聽說沒什麼來頭,估計是年輕氣盛,才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唐憶柳正聽得入神,就聽見有人呼喝:“看什麼看!都散了散了!”
    原來是有人早就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知了縣令,縣令急忙派人把圍觀的人群驅散了,並把那似乎已經神誌不清的縱火疑犯帶走了。
    唐憶柳心知,這恐怕又是那趙彧銘搞的鬼。
    此時她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一回恐怕官府為了顧及百姓們的輿論,堵住悠悠眾口,怕是不能輕易包庇縱火犯了,憂的是日後大理寺正會不會伺機報複自己……
    燕娘和餘姑姑沒想那麼多,都挺高興的:“看吧,還是老天有眼,這人怕是做了惡事被菩薩懲罰了,才不打自招,這下姑娘可以安心了。”
    唐憶柳勉強笑了笑:“有話咱們還是回家再說吧。”
    燕娘和餘姑姑急忙噤聲,在大街上確實不宜談論此事,以防隔牆有耳。
    她們急急走著,不料半路上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處:“柳兒妹妹!”
    唐憶柳抬頭一看,是秦寒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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