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香？上次我們穿的男人的衣服還在嗎？”我在衣櫃裏胡亂的翻著。
    “還在。我收在櫃子最裏層了。”
    “哦哦。找到了。”我拉出湖藍色男裝，“那個，筱香啊，麻煩你收拾一下啊。”一看，滿地的衣服。
    “好的。”
    今天我起得特別早，今天有件“大事”要做。
    在筱香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興奮地拉開門，恒伽坐在石凳子上煮茶喝。“喂，你為什麼又喝茶啊？你就不能喝點別的？”
    “龍井很好啊。"他斟了碗茶，“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幹什麼壞事？”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啊？什麼叫‘幹壞事’啊？”我理了理鬢發，“怎麼樣？看起來是不是很帥啊？”
    “哼哼，哼哼。”
    “喂？你這是什麼反應嘛，好還是不好你好歹說聲吧。”我也自己倒了碗茶和，水溫正合適。
    "你要幹什麼去？”
    “你也知道的，女人上街不太合適，所以穿男裝上街逛逛。老是呆在府裏悶死了。”
    “你知道女人上街不合適，還上街幹什麼？”他來脫我的衣服，“趕緊脫下來，老實地呆在家裏吧。”
    “誒誒，你幹什麼啊？”我僅僅拽著領子，讓他不至於垮掉我的衣服。“我就要上街去，你要是不讓我走正門，我就翻牆出去。反正我就是要出去。”
    他也不爭了，“好吧，我陪你去。”
    “不行，你幹什麼要去啊？”
    “那——找一兩個家丁陪著你去。”
    “好吧，不過他們必須離我5米遠，不準太近了。我可再也不會讓步了。”筱香也穿好衣服出來了。
    “筱香，我們走。今天咱們大幹一場。”
    出門就是街了。人來人往，每個人都隻是每個人的過客而已，下一次相見也不會相識，也許再也不會相見了。
    趕緊找了個人問問周圍最出名的妓院。
    我和筱香大搖大擺的走著，她自是不願意這種走路的姿勢，在我的淫威之下，她還是屈服了。
    醉紅樓門口站著5個衣衫緋薄的女子，她們揮動著衣袖，招攬雲彩和男人們。兩個女子堆上來圍著我，筱香亦是如此。
    “公子，跟我進去吧。今夜水兒陪您。”她在我身上亂摸，她的身體貼在我身上，真是個色急的女人，不當妓女真是浪費人才。
    “嗬嗬，把你們媽媽找來。”我趕緊推開她，再拉出筱香來。
    “公子不喜歡水兒嗎？水兒不好嗎？”真是變得快啊。“不是的，水兒姑娘，不不是本公子喜歡的型啊。”
    “哼。”她一叉腰，瞪著天，緋衣在風中擺動著。
    “幫本公子找來老鴇，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怎麼樣？”她緊緊地盯著我手上的銀子，“真的呀？水兒這就去。”
    哎——我的錢。
    沒多久老鴇就來了。皺紋密布的老臉上塗滿了鉛粉，厚厚的嘴唇塗得彤紅，煞是恐怖。不過我還得忍住內心的煩躁與她攀談，“媽媽，你們的花魁帶出來吧。”
    “公子好眼光啊，我們海岄可不是一般人見得到的，公子要有錢才行啊。”她看著她的豆蔻紅甲，漫不經心的說。
    “夠了嗎？”這老鴇肯定沒有水兒姑娘那麼好打發，一錠銀子肯定是不行的，於是我一狠心出了錠金的。
    “哎呀——一看公子就不是一般人，公子果真大方啊。”她咬了咬那錠金子，沒咬動。對著我嘿嘿一笑，“公子請上房休息，我這就去叫海岄，公子稍等。”她抖了抖胸，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了。
    我和筱香吃了些茶水糕點。傳說中的花魁——海岄姑娘來了。果然是美人兒啊。肌膚瑩白勝雪，一雙丹鳳妙目含情脈脈，修著遠山眉，紅潤的嘴唇，珍珠般的貝齒。她盈盈下拜："海岄見過公子。”
    “公子和海岄先聊，我去準備些酒水膳食。”老鴇關上門退了出去。
    我也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了。“海岄姑娘可願跟我走，從此脫離紅塵？”
    筱香在一旁用奇異的眼神打量著我。
    “公子說笑了吧。你我不過一麵之緣，為何要海岄拋棄一切與公子私奔呢？”她倒不認生，就在對麵桌坐下了。
    “難道海岄不想脫離風塵，找一個真心相惜的男子，平凡的過一生？”可能是我說到點子上去了，她的表情有些呆滯。試問哪個風塵女子不想找到一生的伴侶、一生的依靠呢？
    “公子所言極是。但並不是海岄想走就走得了的，海岄與媽媽簽有賣身契，期限還沒到啊。”她有些無奈。“哪有人願意娶風塵女子為妻啊？隻怕公子的家人也一定不準海岄進門吧。”她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這個問題我倒是沒考慮過。
    “不放手一搏，怎知結局如何呢？”
    “公子，這世上的事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總之，在海岄看來，公子是絕對無力幫海岄脫離風塵的。”
    這時，老鴇笑著推門而入。“公子餓了吧？”
    “還好，你下去吧。”
    “是。”老鴇欣喜的答應，還對著海岄使眼色。
    我原本打算為斛律恒伽找上二十個小妾，他就沒時間管我了。沒想到第一個就這麼困難重重，哎——果然做什麼都不簡單啊。
    “姑娘說對了，我是沒有這個財力物力，難道左相沒有嗎？”我抖開扇子，瀟灑的扇著風。
    “左相？公子是說左相？公子和左相什麼關係？難道是左相想要海岄續弦嗎？”她抓著我的袖子一陣逼問。
    “姑娘問多了。”我不動聲色的“甩”開她，“不是左相要續弦，而是兒子要納妾。”
    “納妾？”她有些空洞的盯著我。“第幾個兒子？”
    “四。”
    “是恒伽公子。”她一片沉醉的摸樣，眼裏盡顯溫柔之色，臉上浮現著桃花般紅色。
    原來是斛律恒伽的老相好，早說嘛，我就不用費這麼多口水了。“姑娘可是願意？”
    “如是四公子，海岄自然是願意。”她垂下頭，一副嬌羞狀。
    “那就好，明日我就隨我進府吧。隻是姑娘，我得籌些錢，再來贖你。”我想了想，“也許明天還不行。”
    “行的行的。公子有所不知，海岄這些年攢了些錢，夠贖身用了。公子明日隻需……”
    “如此甚好。我明天便來接你。”
    “公子可不要欺騙小女子才是。”她拉著我的袖子。
    “放心，本公子言出必踐。怎麼欺騙你小女子呢。”我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拉起一旁已經嚴重發呆的筱香同誌，晃晃悠悠的出了醉紅閣。轉向下一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