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塞外雪 第129章 獨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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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灑下一抹淡金,未央宮的樓台飛簷皆浸浴在這片瑰麗中,恢弘而又神秘。
暑氣終於散去。
劉徹著人將軟榻抬到紫藤架下,閉目納涼,陣陣涼風襲來,全身舒坦。
李延年烏發未束,隻著一襲絲衣,側身靠在榻邊為劉徹揉肩。
“嗬,延年的手法可真是不錯,舒服。”劉徹本已有些倦怠,被這時輕時重的揉@捏帶起的酥麻剛挑弄得直哼哼。
“陛下的肩如此寬闊有力,一看就是扛著乾坤天下的,哪似延年,這般單薄荏弱。”李延年假裝歎氣,手下卻由揉@捏變成了帶著挑@逗的摩@挲。
劉徹一把將李延年拉入自己懷中,在那吹彈得破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笑嘻嘻道“延年那是香肩無骨、我見猶憐,朕最是喜歡。”
李延年坐在劉徹腿上,下巴靠在寬厚的肩頭,臉貼著劉徹,吐氣若蘭,手下也並不閑著,滑進劉徹的衣衫,隔著一層褻衣在劉徹的胸膛上揉搓。
劉徹本就心癢,被這一挑@逗更是情動,翻身將李延年壓倒在軟榻上,剝開絲衣,吻上那一片凝脂。
李延年“咯咯”笑著,摟住劉徹的脖子,不由一陣愜意。
自己出生倡門,家境貧寒,從小便受盡磨難,又因為犯法受了腐刑。本以為今生已經無望,不想竟有今日。
此刻,在自己身上馳騁的人是大漢天子,是天下最有權力的人,隻要能得到他的歡心,世間一切不是予取予求麼?
身體固然舒服,心情更是舒服到了極致,李延年忍不住“嗯”了一聲,那聲音暗啞婉轉、銷@魂噬骨,劉徹心裏有如被一支羽毛撓到了癢處,不撓還好,越撓越癢,滿身力氣頓覺無處發泄,隻得握緊身下纖細的腰肢更加奮力。
李延年見劉徹被這聲音撩撥,更大聲地呻吟起來。
事畢,劉徹枕著李延年雪白的大腿舒服地閉目養神。
“嗬嗬,延年妙人,尤其那聲音可真是好聽。”劉徹心滿意足。
“陛下……”
“害羞了?”劉徹睜開眼調笑道。
兩朵紅雲升上玉色的臉頰,李延年柔聲道“陛下若是喜歡,臣為陛下唱支曲可好?”
“朕自然喜歡。”
李延年暗自調了調嗓子,深吸口氣“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沒有伴奏,聲音卻更若珠玉銀鈴,清脆悅耳。
劉徹輕歎“不愧是天籟之音。”
李延年淺笑道“陛下過獎了,延年粗鄙,怎麼敢當這天籟二字。”
劉徹撲哧一笑“延年就不要謙虛。對了,你唱的什麼曲子,朕卻怎麼沒有聽過,那蓮葉遊魚倒是生活靈動。”
“民間小調,沒有汙了聖聽就好,臣也覺得鮮活得緊,不過臣把曲子改了改。”
“延年會作新聲?”
“臣略懂一二,常常作些新聲,變些舊曲,歌詞卻來自民間。”
“民間的東西有趣的多,最能反映老百姓的想法,要不曆朝以來就不會特意采集民謠了。延年才從民間來,可聽到什麼有趣的民謠,揀那流傳廣的念來給朕聽聽。”
聽到劉徹這般說,李延年心念一動。
李延年是見過世麵,懂得人情的。入宮這麼些日子,總是聽說皇後已經失寵,天子對大將軍也不甚滿意,自己也偶爾聽到劉徹不自覺地抱怨衛青。甚至有幾次,衛青前來覲見,劉徹正在休息,衣冠不整地便直接招他入內室,全不似對首輔重臣該有的尊敬器重。
想到這裏,李延年心中陣陣發虛,自己是平陽公主獻給天子的,和衛青總脫不了關係,天子既然這樣不待見衛青,難免會連累自己。
總需如何向天子說明自己與長平侯府不是一條心才行。
想到這裏,李延年故作擔憂地看向劉徹“這……民謠倒是多了,流傳廣最廣的臣也聽過,隻是……”
“隻是什麼?”劉徹見他吞吞吐吐,不滿地皺皺眉。
“隻是臣不敢念。”
他這一做作,劉徹頓時被調起了胃口“有朕給你做主,有什麼不敢念的?”
“是關於皇後的民謠,臣怎麼敢亂念。”
“那朕可更想聽了,你隻管念,朕恕你無罪便是。”見李延年一副欲說還羞的模樣,劉徹興趣越發濃厚起來。
“那臣鬥膽念了。”有了劉徹這句話李延年抬起眸子,似嬌似嗔地望了眼前慵懶愜意的天子,這才脆生道“男莫喜,生女莫悲,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念罷收聲,默默凝神,他幾乎已可以預見到天子的怒火將會如何熊熊燃燒。
劉徹果然慢慢坐了起來,前後左右地打量李延年,一抹笑容漸漸被嘴角勾出,卻帶著冷厲蕭殺,全不似平日濃情。
李延年依舊淺笑著。他明白,任何帝王再聽到這樣的民謠時,都難免會不快,劉徹這樣也是在所難免,而此謠一出,自己和長平侯府的關係也徹底撇清了。
“延年,延年,你可真行。”劉徹“嗤”地一笑。
“延年願為陛下分憂。”
“分憂?嗬嗬,好得很。朕看延年不獨好身子、好嗓子,這鼻子和嘴也是天下難尋啊!朕看,和狗監裏的狗到有些相似。”
李延年終於發現不對,強自媚笑道“臣願做陛下的狗,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願做狗?”劉徹眯起眼睛“可惜,狗鼻雖靈,也知道不可亂嗅;狗齒雖利,也知道不可亂咬,你卻連狗都不如。”若不是知道李延年沒有什麼背景,絕不是想要故意離間,劉徹立刻便會將他處死。
“你可知這是構陷?”
李延年聞言肝膽俱裂,翻身跪倒,聲淚聚下“陛下恕罪,臣這隻是據實而告,萬萬不敢構陷皇後,求陛下饒臣這一次,臣再也不敢了。”
劉徹“嘿嘿”冷笑“朕諒你也不敢構陷。來人!”
聽他叫來人,李延年立刻拉住他的袍子“陛下饒命,臣真的再也不敢了。”說罷抬起一雙妙目,帶雨梨花般望著劉徹。
劉徹用一根手指抬起那纖小優美的下巴,輕聲道“一個宦者,諒你也沒有那個膽子敢起風浪,隻不過,你實在是太過愚蠢。既然你要為朕效犬馬之勞,那就到狗監去學學怎麼做狗吧!”說罷忽地變臉“重責二十,送到狗監去。”
兩名衛士走過來,架起幾乎癱倒的李延年向狗監而去。
劉徹坐在榻上,想著那民謠,心一點點暗了下來。惱怒之餘,暗恨李延年多事。
雖然處置了李延年泄憤,但他又何嚐不明白,既然這民謠這樣流傳著,就算李延年不念,自己遲早也會知道。
“衛子夫霸天下,衛子夫霸天下!”劉徹反複念叨著,衛子夫溫婉膽小,那霸天下的哪裏是她,分明是她的家族。縱然明明知道這事實在怪不了衛青,出於帝王的本能,劉徹依然忍不住感到非常不快和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