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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再回首往事如風,再回首我心依舊······
     究竟是誰曾在怎樣的心境裏才唱出怎樣的話呢?是不是非到情自所衷,無怨無悔的境地,就不能唱出這樣的無悔呢?
     伊藤忍坐在木質的咖啡屋裏,一個人靜靜地望著窗外不遠處草坪上嬉鬧的三對情侶。當苦澀的咖啡穿過味覺,衝進自己黑暗的內心,苦味濃濃聚集經久不散。果然,他不該來這裏的。一想到他的快樂不是為自己,他的笑容不是為了自己,心底好像就長著無數瘋狂抽長的荊棘,將血痕累累的心勒出更多的傷痕。
     吧台一對姐妹長籲短歎地盯著那一人獨坐的帥哥。
     “姐姐,為什麼帥哥都是同性戀?”妹妹怎麼也忘不了,昨晚來到的帥哥是以怎樣一種深情的目光來看待那個已經結婚了的絕世美男子的!唉,她難得見到一個如此具有帝王氣質的完全男子氣概的帥哥,為什麼一定要是同性戀呢?唉,雖然,她的確比不上那個總是笑意盈盈的美男漂亮,可是至少她還是單身一項就比那個人強,不是嗎?嗚嗚——為什麼她還是沒機會呢?
     美豔的老板姐姐白了一眼那自小品味就獨特的老妹,拜托,那個男人吸引人歸吸引人好吧!可看看那渾身散發的寒意,是一般人能靠近的嗎?到不如外麵的幾個新郎,看看怎麼看都怎麼夠可人!嗚嗚——為什麼。為什麼,世上的好男人多結婚了呢!她好不甘心啊!賊老天,你不公平,為什麼貌美如花的她一向遇不到帥哥,一遇到帥哥就全結婚了呢!嗚嗚——
     “結賬。”淡漠的嗓音竟如此磁性?哇哇,好好聽的聲音喔!
     伊藤忍皺著一雙英氣的劍眉,有些無語地望著這對好像總是在閃神的姐妹!耐著脾氣,又重複道:“結賬。”
     “結——賬啊?嗬嗬,五十元!”姐姐總算回神了,手忙腳亂地收了一百元錢,正準備找錢時。某人就瀟灑地走人了。
     “姐,那張一百給偶!”妹妹戀戀不舍地看著帥哥的離去,對著雙眼冒金光的老姐,霸道地說道。
     “你要死啊!連錢都要收集嗎?我說,你有時間跟你老姐偶要錢,還不如去將帥哥用過的杯子收好。我看,小明要將它收了洗了?”姐姐不為所動的將錢收進了自己的皮夾內,閑閑地對某妹道。
     妹妹聽此,連忙衝出了吧台,自名為小明的服務生手裏奪下了帥哥之杯。
     出了咖啡屋,伊藤忍繞過那幸福的眾人,一人慢慢地走在櫻花爛漫綻放的青石路上。如此淡薄的模樣,恐怕黑道上聞夜刹而殺膽的眾人看到此刻的伊藤忍,都不敢相信吧!
     徜徉這樣的世界裏,安詳且明媚。但如果,你能透視人心,你就會發現伊藤忍的心裏什麼都沒有?是的,空白,一切都不存在。
     這明媚的春光,這如黛青山,這一江春水,這爛漫春花,這些景美得令人平息,已映在了這雙淡漠幽邃的眼眸中時,卻怎麼也看不進這人那顆冰封的心裏。原來看似改變了的人,實質上仍不曾改變。
     “小忍忍,你一個人來這裏看美景,將小揚揚一人丟下,太壞了!”
     伊藤忍是驚訝的,他向來都明白展令揚這個人在他的心裏占有怎樣一種地位。然而,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確確實實地看到了那種份量。你明白那種感動嗎?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千次回首尋覓成功的驚喜,更是夢隨風萬裏,尋郎去處,又被鶯呼起的豁然開朗的清醒!這刹那,原本黯淡的世界頓時充滿了光彩,鮮豔的色彩,明亮得竟顯得刺目!
     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接住了來人,懷抱再次變得充盈,宛如擁抱了整個世界。這個人合該呆在屬於自己的懷抱內啊!伊藤忍緊緊地閉上了眼,怕一睜眼,一不小心,這滿眶的熱淚就會流出來。他怎麼能讓這個人看見自己的淚?此生因自己已讓這個人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若再見自己的淚,怕這個人心的一角都會為自己所困吧!
     “忍?”迷惑地看著這個很不對勁的人,展令揚覺得此時抱住自己的伊藤忍正一步步離自己遠去。於是他一向從容的心也不禁開始著急了,所以才會在這個人來這寂寞的小道時,找一個理由給夥伴們過來找他。
     “令揚,你陪我走走吧!”放開那美麗得奪人心魂的男子,擅自牽住他的手,跨步向櫻花林走去。
     “揚,從認識你開始,就一直想帶你來看看這片櫻花呢?怎麼樣,好看嗎?”站在那粉白花樹下的英俊男子,臉上露出少見的愉悅笑意。
     好看嗎?當然好看。不論是人還是花都很美!隻是看著看著,就有了要落淚的傷感。櫻花,一種血染而美麗的花朵,與花相應的人呢?這與花一樣手染血跡的男子會不會終也如這繁華一季而衰的花朵,匆匆而過,在裝飾過世界的片刻就消失不見呢?
     晶瑩的淚珠滾落,一滴一滴墜落。那張絕色的麵容即使是淚水盈盈,仍美得可怕!
     伊藤忍伸手接住那滑落於半空淚水,舌尖舔過它,那鹹鹹澀澀地味道令他垂下了眉。
     這大好的春色終是不屬於你我,往事也早如風散去,看不開的我怎麼能使你哭泣得到此呢?伊藤忍綻開一抹柔和的笑,猛地抱住展令揚道:“令揚,謝謝你!”謝謝你為我流淚,謝謝你始終為我傷悲!留不住往事,留不住你,注定是我的無能,而無罪的你怎能再流淚?
     “不要,忍,不要!”緊緊地抱住那欲掙脫的身軀,展令揚驚恐地拒絕道,卻怎麼也無法再擁抱住那人。
     對立的兩個人,不舍的表情一一相同。風吹花落人獨立,是指寂寥,那麼此刻二人對立又代表何種悲哀呢?
     “令揚,你要幸福!”最後相見,是離別的短歌!滿身離愁前來的我,也隻為找就一個幸福離開的理由。
     “你要去哪裏?是哪裏?”他狠狠的抓住他,那勁道連一向刀裏來劍裏去的伊藤忍也不禁微微皺起了眉,而那雙勾魂的單鳳眼中則刮起狂亂的風暴。這個人,這個人,除了自己身邊還能去哪?會不會這一次放手的結果,就是永不再見呢?他,真的無法想象,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伊藤忍的樣子。這個人所給的溫柔,早就如一張網,將其網絡其中。他之所以敢十年不見,是因為,他始終相信這個人會在原地等待自己,始終不變。如果這個人真的改變了,那展令揚還會是今天的展令揚嗎?
     伊藤忍對待展令揚仍是百年不變的溫和,他伸手輕輕的握上了那緊抓不放的手,淡淡地解釋道:“令揚,我不管去那裏,我都會讓你知道的。”
     是的,隻要這一句話就夠了。狂亂的心漸漸地平息下來了,展令揚凝視著這個人,久久微微一笑,道:“小忍忍,你說的,不許騙我。”
     “我跟某人不一樣,不會沒良心地一走就是十年無任何音訊。令揚,不論我身在何處,都會告知你的。”是的,我絕不要給你任何困擾。如果,我突然消失一定會令你找尋不止,是不是?但是如果我定期的告知你我的狀況,你一定就會安心,對不對?令揚,我不騙你,我的確會告知你,我在何方,可是歸期將是永不返回!這是我最後為你我選的道路,唯一的道路——讓我在遠方為幸福的你深深祝福。
     “現在就要走嗎?”挑一挑眉,展令揚已經恢複往常的模樣了。鬆開了手,任伊藤忍包住自己的手,在花瓣紛飛的瞬間,靜靜地微笑不止。
     “不,等過了今晚的煙火節,再走。我想和你一起看完這年的煙火。”就當是最後的贈禮吧!他想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陪伴自己過以後的點點滴滴,
     “好,今夜的煙火節,宇宙無敵可愛的小揚揚就答應陪伴不可愛的小忍忍吧!”他在櫻花張揚飛舞之際,許下了這諾言,而到頭來也終究隻是個諾言。
     那夜煙花璀璨燃燒過天際之時,因為程少筠忽然的病倒,終還是寂寥地落幕了。
    即日清晨,在無人知曉的桌麵下留下字條的伊藤忍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張緊閉的房門後轉身,準備推門離去。
    “不和我說聲再見嗎?”要走的,還是得走。隻是不舍從此刻便開始。曲希瑞站在漆黑的窗前,一身白衣映著星辰,微微發亮。
     伊藤忍有點意外,他以為忙了大半夜的眾人都該累的趴在床上睡了呢!特別是一直忙著治療程少筠的曲希瑞。
     “你知道,少筠病的很奇怪吧!”你肯定知道吧!那個擁有一身不輸自己的女子忽然病得如此奇怪的原因吧?既然你知道,那麼你也該清楚,那個比你敏感千倍的展令揚的心意了吧!你在他心裏永遠都比不過那個女人,這樣,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伊藤忍是詫異地,他當然知道程少筠這樣示威的舉動及令揚最後的選擇,但是他不解曲希瑞的意思。他與他有這麼熟嗎?他幹嘛要對他這麼關心呢?
     曲希瑞不再看伊藤忍,怕自己忍不住會說出口那句決不能說的告白。
     靜默再次降臨,他們無語久對。
     伊藤忍皺了皺眉,在瞄到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之時,先開口道:“我要走了。”連再見都不說,因為注定不會再見。
     就在伊藤忍打開門跨出去後即將關上門的時候,曲希瑞還是出聲了:“還是不說再見嗎?那麼,能不能答應我,至少讓我定期知道你還活著!”他的頭始終不曾回過,怕一回頭就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對不起!”這一聲輕輕地飄過,耳力若是差一點,就會聽不到吧!
     曲希瑞聽到這,總算回頭望向門口了。人影相協去。藍色的眼眸寫著難解地離愁,惆悵落滿心田。
     伊藤忍走在無人的夜路上,微笑而悲傷。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你必須舍不得,卻又丟棄不得。若有天,你真的丟了這人,或許,你就不是你了。對於伊藤忍而言,展令揚就是這樣一個存在。他,這一輩子都逃不掉一個名叫展令揚的魔咒。
     走至港口,海風微微呼嘯,紅日映水,波光粼粼,又一個開始。
    
    
     三年對於有些人而言,是白駒過隙般飛快逝過,對有些人則是度日如年。
     白色的聖誕節對於一群幸福的人類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大日子。這異人館中東邦眾位在忙碌地打鬧並打掃衛生,等待各自的妻子采辦東西回來過節,所以當門鈴響起時,已經習慣安穩的眾人想都沒想打開了門。
     沒想到居然是三年未見得宮崎耀司。
     隻見宮崎耀司沉著臉,一步一步地逼近曲希瑞,冷聲問道:“他在哪?”
     聞言,東邦各位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嬉鬧,看向門口的宮崎耀司。自從那次蜜月之行中見過伊藤忍之後,雙龍會的各位就不曾出現過了。怎麼三年以後一見麵,就是這樣的打招呼?瞄了瞄某人身後大片的黑雲,東邦眾人的臉上全黑了。
     最終,眾人在天下無敵的展厚臉皮的勸調下,都安安穩穩地做好了。於是在宮崎耀司說明一切後,眾人一致都不解地望向了那依舊試圖以溫柔來掩瞞真相的好友。
     唯獨神算南宮烈悠悠地躺臥在白色沙發上,手中的庫洛牌——命運。溫文爾雅的神態,似乎已經透析了一切似地。
     展令揚盯著曲希瑞久久,忽而笑了。不是以往的一0一的白癡笑容,相反,那張燦爛笑意的臉竟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恐怖之感。
     “瑞,你不打算說嗎?”什麼時候,你背著我,跟忍有了這樣的秘密?一種受了傷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酸澀得讓他恨不得殺人泄憤才好。要不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個人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他真的想好好教訓他一下!那麼,另一個欺騙自己的人呢?伊藤忍,當時他又在想什麼?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不與他商量一下再做?
     難道隻是因為不想打擾當時正沉浸在新婚喜悅的自己嗎?可是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呢?伊藤忍,不是應所當然的該信任自己,在有問題時第一求助的人會是自己嗎?那自己消失的十年裏,那個人已經成長了嗎?已經變得不再需要自己了嗎?
     曲希瑞有些不忍地注視展令揚那張布滿傷痛地臉,卻仍未開口回答眾人的解釋。哪怕傷了眾人,他還是不想違背那個人的想法!
     “嗬嗬,問瑞,還不如問我呢!”南宮烈的發言,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視線。
     雷君凡頭疼地看著那嫌天下還不夠亂的某人,不禁開始慶幸由於節假而外出消費的各家愛人的不在,不然這世界真的要瘋了吧!
     安凱臣聞言,走至酒廚,拿出一瓶紅酒,打開獨自暢飲起來。他還以為宮崎老奶奶前來是為了什麼呢?沒想到還是為了那個冷冰冰的伊藤忍啊!也對,不然,這個黑道聞名的當權者怎麼會有這美國時間來這裏呢!他在想什麼啊!一口吞進所有的酒,眼角微微發澀。
     向以農則微嘲地瞄了一眼,那聽到這話蒼白了臉的曲希瑞後,閉上了眼,道:“那就說吧!”他真的很討厭那個名叫伊藤忍的混蛋,每每扯到這個人,東邦就永無寧日似的。
     “臭向以農,你就不能說的,誠心誠意點嗎?好沒有成就哦!”等著那壞脾氣又沒耐心的好友,南宮烈在雙龍會四大金剛心裏剛建立的崇高形象崩潰了。
     “小烈烈!”好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南宮烈輕輕一笑,正聲說道:“嗬嗬,不就是,伊藤忍嫌宮崎老奶奶太煩,要離開雙龍會,又怕老奶奶煩他,就請我們可愛的小瑞瑞將老奶奶的記憶封印,然後安然離去嗎?嗬嗬,開不出來伊藤忍還挺有大腦的嗎?”
     雙龍會的四大金剛再次崩潰了,那個他們心裏一想溫和冷靜的會長在聽完那文雅得好似小白臉的某人所說的化後,竟如同一隻火龍似地,揪住了那有著一雙深藍眼眸的溫和男子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你知道,你該死嗎?”
     曲希瑞淡淡地看了一眼這瘋狂的男人,白光一閃,二人已分開數米了。若不是曲希瑞破損的衣領加上他的位置的變化,還真的不敢相信剛才那星火之際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四大金剛確信,自己的眼睛一定出錯了。人的速度怎麼能快到這樣一種境界呢?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經過了百十招了。
     “宮崎耀司,我真後悔,沒有永遠禁錮你的記憶。”是的,他真的很後悔!如果,他不是一時心軟,那麼屬於他和那個人唯一擁有的秘密,就不會這樣被暴露在眾人麵前了。那是他最想守住的秘密。為什麼還是留不住了呢?是不是就像那個人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上天怎麼會讓你擁有?
     “希瑞!”東邦眾人驚慌地看著話落已淚流滿麵的好友,再次不約而同地叫道。
     “你哭,憑什麼哭?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年過得是怎樣的日子,你知道丟失一顆心的人是怎樣在人間存活的嗎?日日夜夜,我在不斷地尋找一個連自己都記不住的身影,我的苦,你知道嗎?”宮崎耀司對著曲希瑞,喊道。然後大滴大滴的淚水滴落在灰色的地毯上,染黑了那地。
     “如果,不是你那樣逼迫他,他怎麼會要我那樣做,又怎麼會選擇離開被?”是的,身為醫生,他的確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可是麵對那張淡疲憊的眼,怎麼能拒絕?怎麼能不理?那個人要的從不是我們,如果我們能是他心裏的人,我們早就用盡一切力氣來給他幸福了。就是因為不是我們,才會哪怕隻要能消減他一絲絲痛苦,都無怨無悔地做下去啊!
     二人相似的苦澀眼眸,讓東邦眾人一愣,一個可怕的想法自眾人心底升起,而無人敢提出!但下一秒,宮崎耀司的話,還是將一切都推向了極化。
     “嗬嗬,我逼迫他?”宮崎耀司哭著狂笑了起來,然後靜宜地指著呆呆地展令揚道:“這世上若有人能逼伊藤忍,那個人也絕不是我宮崎耀司,那個人隻有是他展令揚。”
     為什麼要講話說開呢?東邦眾人別開了眼。沒想到,三年前那場婚禮本應出現的質問還是在今天出現了。隻是?這質問者,實在是詭異的很啊!最該做這事的伊藤忍卻不在,取代他的竟是宮崎老奶奶與曲希瑞?
     展令揚覺得自己的神經錯亂了,不然今天這樣的事怎麼會出現在他麵前?這個宮崎耀司對伊藤忍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希瑞呢?這個最好的朋友怎麼會與他的伊藤忍扯上關係?
     “小瑞瑞,你在看玩笑,對不對?你都娶妻了,怎麼會喜歡上男人的小忍忍呢?”他一向優雅的嗓音不知為何竟帶著幾分顫意!展令揚緩緩靠近曲希瑞,微笑地麵龐與往常無異,卻給人一種即將破碎的感受。
     曲希瑞提起所有的勇氣看過在場的好友們後,終將目光停留在那張期待自己答案的好友身上了。他是知道的,令揚在等待自己否定的答案,但是對不起!他注定要令他失望的。這輩子或許隻有這麼一個說出口的機會了,他不想錯過!
     “是,我喜歡伊藤忍。”曲希瑞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的瞬間,門被打開了。站在門口聽見曲希瑞告白的美女們,全都僵住了,特別那有著冰山美人魚稱號的綺。
     是無言,是靜寂,是無聲!
     這晚來多來的告白宛如平頂突然綻放的煙花,在各人心底炸開了花,卻在盛開過後的刹那忘卻了應有的反應。
     曲希瑞是驚慌的,他不敢去看展令揚等人的反應。同性戀這個詞,對於一向古靈精怪的各位好友,會不會也是一個難以承受的詞呢?
     逐漸冷卻的手,被溫暖抱住了。曲希瑞低頭看出,是他的妻子!
     “笨蛋,你頂多是雙性戀啦!你忘了你喜歡我嗎?”她的笑容帶著淚,令人心生憐惜,又感歎她的堅強。
     她的這句玩笑話,拯救了那一群腦子癱瘓的眾人,一時眾人熱鬧非凡,但每個人都沒有鄙視曲希瑞的意思。
     南宮烈丟下了手裏的牌,微笑得站起身,似懊惱地說道:“瑞,這次我還真是沒預測到呢!”
     搭上南宮烈的肩,雷君凡似真似假地抱怨道:“拜托,瑞,你就不能眼睛放亮點嗎?那個老是與我們作對的家夥,又什麼好的!不過,幸好啊,你還是娶了綺了,可喜可賀!”他這番話似標明自己的態度,也是勸慰曲希瑞惜取眼前人,過去過去了就該忘了!
     向以農呢?隻見他神色難解地瞥了一眼曲希瑞後,喃喃道:“是啊!為什麼一定要是那個家夥呢!選我也不選他啊!”話落,被不知何時走至身邊的緒方真紀聽見了,頓時耳朵被狠狠地揪住了。
     看著這樣的情況,曲希瑞沉重的心情也頓時消減了不少。他感動地望著他們,目光在落在展令揚身上的瞬間,愣住了。
     展令揚的臉上竟出現了宛如孩子被奪去心愛玩具般委屈的表情?
     不知為何,這樣的展令揚慢慢地向周圍散發一種可怕地危險感!曲希瑞不由地上前想捉住他,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不立刻攔住展令揚,一定會出大事的!
     展令揚看到曲希瑞正靠近並將手伸了過來,沒來及反應什麼,身體就做出了最自然的反應——狠狠地揮開了這個人。好討厭!真的很討厭!就是這個人在自己沒有注意的時間偷偷地插進了他和忍之間,就是這個人讓忍忘了他的存在?就是這個人讓忍離開了三年都不回來?這個人——怎麼敢在他的麵前說喜歡忍?
     顯然展令揚已經忘了,自己才是伊藤忍離開不歸的真正原因。現在的他隻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這個人身上而來阻止曲希瑞說喜歡。對,這就是展令揚開始失控的地方!這世上,他展令揚從不曾有錯,但如果他真的犯了錯,並犯了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該怎麼辦呢?擁有美貌與智慧,驕傲與任性的展令揚,更重要擁有伊藤忍無限縱容愛情的他,麵對這個過錯,他選擇漠視心底真正的恐懼,選擇將過錯推托掉。就好像掩耳盜鈴的那個人,似乎隻要阻止別人喜歡上伊藤忍,伊藤忍就永遠都不會被搶走。
     “令揚,你在做什麼?希瑞,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麼會動手?”程少筠是畏懼的,她的眼中早已盛滿了淚水。是不是命運終於還是要按照本該幸福的軌跡來運轉了呢?她在神靈麵前所祈求來的幸福終要結束在此了呢?
     思維恍惚間明朗了,他看著那驚愕且有些受傷的曲希瑞。麵對其他人的驚訝,他的心不禁收縮了下。是呀!曲希瑞是好友,不能傷!那麼,自己的苦悶要怎麼解呢?
     宮崎耀司被曲希瑞的告白下了一跳,發愣終於在展令揚動手拒絕曲希瑞的時候回神了,“展令揚,我不管你們鬧什麼,誰喜歡忍!也可以不計較,曲希瑞對我做的一切,我隻想知道忍的去向。”太久了,他離開他的君主太長時間了!他好想他,真的很想!
     一下子,好像被擊中了。展令揚眯起了眼,黑色的軟劍在空中劃出尖嘯的瞬間已卷上了宮崎耀司白白的脖子。微笑地臉暗含著嗜血的黑暗,他用著明明溫和的更充徹了冰冷的殺意的語氣,靠近宮崎耀司在他耳邊一字一字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對我說話?你記住,伊藤忍,你放手也好,不放手也好,以後都與你無關!想雙龍會還能屹立在日本黑道界,就別再來招惹我們。”話落,已在眾人驚詫間,離去了。
     程少筠是第一個明白展令揚想法的人,她對著那快速離去地背影喊道:“令揚,你不要去找他!”是的,你不要去找他,你找到那個人後就肯定不會回來了!難道你真的要留我一個人嗎?難道你真的忘了我們在神麵前許下的誓言了嗎?她不哭,哭了就是認輸,她不要輸!然而,淚卻好像怎麼都再也止不住似地連綿不斷地流下了!
     曲希瑞等人麵麵相對,不解展令揚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是要去找伊藤忍嗎?可是,他找伊藤忍幹嘛?想到這,眾人不禁一陣惡寒。但是依照東邦守則來看,他們都無權阻止展令揚。盡管程少筠很慘,他們也隻能寄予同情,其他的事隻有展令揚這個當事人能決定!曲希瑞更是希望展令揚能去找那個人的,盡管那個人不愛自己,可是他這個愛過他的傻子還是期望——他能獲得幸福!其實展令揚是愛他的,而彼此相愛的他們卻都不信這個事實罷了!現在讓錯亂的軌跡回道正常,或許才是唯一能通向幸福殿堂的道路吧!東邦各位成彼此妻子不注意的事後,交換著隻有他們才懂的手勢,最後望著門外,無語淡笑祝福。
     而被威脅後丟棄的宮崎耀司卻勾起了一抹詭異的滿足的笑。嗬嗬,雙龍會的屹立?如果伊藤忍不在了,他要那種東西做什麼呢?他唯一要的就是伊藤忍啊!
     在東邦眾人未反應過來之際,宮崎耀司帶著四大金剛悄然離去了。而守在門外的眾位黑幫精英也早就在展令揚離開的時候,就一一追蹤去了。
     安凱臣,不,凱,坐在酒廚的吧台前,好像無人地繼續品著紅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古語是怎麼說的?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可是,宮崎老奶奶,你確定你一定是黃雀嗎?
     拿起水晶酒杯,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暉,深紅的酒色透過陽光演變為淡淡的梅紅。
     凱微笑地一口飲掉,對著對麵已了然一切的妻子,做了一個安靜地手勢,就操著酒廚下一把重型武器離去了。
     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時候,多是有因果報應的。過去的種種,皆是今天的果。一切的開始都是結束,而所謂的結束也正是開始。
     火鳥引擎咆哮聲在漸行漸遠,紀彤彤歎息地看著哭成淚人的程少筠,也染上了點點憂鬱。凱,你做完了一切,會將屬於我的凱臣還我的是不是?
    櫻花的國度,染血也稱之為壯麗。毀滅後的重生,誰能抓住那瞬間的機會呢?仰或,所謂的機會也隻是一個虛無,你以為抓住的時候,其實手裏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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