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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十九街咖啡屋
     伊藤忍望著窗外,臉上的神色高深莫測。
     宮崎耀司坐在不遠處地另一桌,貪戀地盯著那張日日夜夜地思戀的臉。
     坐在伊藤忍對麵的少女是有些畏懼的,但仍是直挺挺地坐著。她白皙地麵容因為恐懼,額角冷汗陣陣。
     “你喝牛奶吧!”將自己剛才點的飲料遞給那可憐的少女,冷峻的臉在思及少女的年齡之際更是一冷。他真的很好奇,宮崎耀司到底憑什麼認為他會喜歡未成年少女?或者,他該認為宮崎耀司就是希望自己因為這一罪名而被逐出美國吧!
     少女剛想接過牛奶,半途中一隻漂亮的手就奪了那杯牛奶,抬頭望去地瞬間,迷失了心魂——來的人,一身白衣飛揚,出落地宛如天使降臨。
     “小忍忍,好久不見啊!”美麗的臉龐,從不因歲月地流逝而失色。他的臉,仍是心底最不可掙脫地魔魘。
     伊藤忍皺了皺眉,終還是開口了:“好久不見,令揚。”是的,五年又3月11天不見!
     太過平靜的回答,太過淡然地態度,伊藤忍你想怎麼樣?展令揚不禁喊道:“忍!”
     “令揚,我們待會再聊。”起身走向那趕來的宮崎耀司。
     展令揚的眼頓時一黯,他好像清清楚楚地看見了現在與過去在伊藤忍身上劃下的界限。不安隱隱隨來,他有一種感覺,他就要再也抓不住那個曾愛慕自己願付出一切的男子了。
     “你答應過的。”宮崎耀司看到伊藤忍向自己走來的瞬間,頓住了腳步,在伊藤忍走到麵前之時,冷聲提醒道。
     “宮崎,你不要太過分!”他的眼仍是一樣的淡漠,一樣地刺人。
     “過分?”宮崎耀司冷笑地品味這一個詞道,“我認為這個詞更適合你,忍。”如果不是你如此狠心地對我,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局麵?我知道我輸了,可是伊藤忍現在的你也贏不了。這輩子,或許我們隻能這樣相恨地看待了彼此,可是你永遠也逃脫不了我,我也永遠無法掙脫自己那顆為你癡狂的心。
     “宮崎耀司,我不會回去。你做的事情,你該清楚。”那麼不堪的過去,那年裏的悲哀,你讓他怎麼還能再回去麵對,“本來一切都是好好地,是你毀了一切。”
     宮崎耀司凝視著他似從未改變的態度,想起過去一年裏的種種,微笑著說:“忍,是你逼我的。”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忘了該有的防備,而遭遇這樣的背叛,那便是你的過錯,不是嗎?我的痛苦,你現在還以為隻要你回來就能緩解嗎?我早就在你離去的那五年裏瘋了,你不該拋棄我,所以讓我們相約地獄吧!
     “無論,你想怎樣,但是宮崎,我說過,那個人不準你再動手傷害。”擰眉狠聲警告道。
     “你確定嗎?”上前,麵對麵地靠近,呼吸彼此相融地問道。
     “當然。”沒有一絲猶豫。
     “那麼忍,娶了那個女人吧!”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可是同樣的,你也得遵守我的要求。
     “好。”無所謂的事情,他對於其他人一向是寡情的,娶一個無所謂的人來保證重要的人,對於曾經受過一切非人要求的自己來說,從不是問題。
     “你答應了?”望著不遠處那個笑得非常妖孽的男子,宮崎耀司眯著眼再次確定。
     伊藤忍微笑,笑得很是明朗,隻見他的唇靠近了宮崎耀司的耳邊,輕聲道:“隻要你不後悔就好。”他已經漸漸地學會了怎樣去傷害宮崎耀司。
     心好痛,在看到那兩人親密相處地模樣之時。展令揚不禁捂住胸口的位置,仿佛不這麼做,心會痛地停住呼吸似的。
     “沒事吧?”伊藤忍走至展令揚的身邊,關心地問道。他注視著那張蒼白了的臉,神情不禁一陣恍惚。有多久了呢,他們有多久不曾見麵了呢?好像還是昨天的事,卻又好像過了很多年?在那混混沌沌的過去時光中,他不止一次地猜想,當他們再次相聚之時該怎樣打招呼該怎樣說話該用怎樣的神色來麵對。當一切真正發生時,他才真正意識到,過去的自己有多麼的惶恐多麼的卑微,他們之間的相處不會隨時間的流逝有什麼改變的。麵前的人,不管時間怎麼改變,他對他唯一的神色與心情隻有溫柔而矣。
     而展令揚卻迷惑地望著麵前的人,不語想著。他就站在自己的麵前,那熟悉的溫柔似乎從不曾改變過,可是到頭來,他自己卻發現無法麵對這樣的溫柔,這溫柔好像蒙上了一層紗,仿佛伸手即可觸及偏偏事實上在碰到的瞬間就已經打破了。你是誰?真的是我的忍嗎?或許,你才是真的,而我不是真的展令揚,否則,為什麼展令揚會無法適應伊藤忍呢?
     伊藤忍的手在碰到展令揚手臂的瞬間,被展令揚狠狠地揮調。
     錯愕在彼此眉宇間浮現,他們對望卻再也看不懂以往熟悉——我們這是怎麼了?
     令揚,為什麼要揮開我,就這麼討厭嗎?我還以為,你來見我,是想見我?
     忍?他是自己的忍啊!為什麼要如此狠狠地揮開呢?他明明一直、一直、一直這麼思戀他的呀!展令揚不解地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想著。
     注意到麵前人的不對勁,伊藤忍連忙收起自己濃濃的失落,而有些擔憂地望著那宛若要崩潰的人,再次開口喚道:“令揚?”
     展令揚聞言,抬起頭凝視著那張臉久久,忽而微笑道:“我們回家吧,忍!”話落,已轉身離去。他從容不迫地步伐似乎從未有何改變?但是真的沒有改變嗎?
     立在那裏的伊藤忍望著那平靜地背影,微笑片刻,趕去。
     “忍!”宮崎耀司看著那追出去地身影,終還是忍不住喊出了口。就算已經明白結果,他還是想再試一試。因為,他真的不想再次麵臨被展令揚奪走所愛的情景。
     然而,追逐的腳步不會因為他人的阻止而滯代,就如逐日的誇父那顆至死不忘追逐光芒地心,伊藤忍對展令揚的渴望絕不會熄滅。
     宮崎耀司孤零零地站在那剛才還很溫暖的咖啡廳內,環顧四周靜悄悄的無力,笑,笑得撕肝裂肺的。這幹澀的眼角早就流不出一滴淚,所以隻能這樣狂亂的笑。他知道,現在得他或許死了就不用活得如此辛苦了。然而,在幸福的世界若沒有一個名叫伊藤忍的家夥,他寧願這樣地活著。死心眼,對不對?可是哪怕明白這樣錯了,也不想改。
     仿佛回歸原點的關係,卻什麼都變了。誰都無法解開的情節,如果有人能回到最初重新認識,或許這一切才能有個結局吧!
    
    
    
    
     異人館
     眾人坐成一排,很一致地盯著那張還是冷漠的俊顏。五年不見,這人好像完全不受歲月流逝的影響,將近三十的男人與二十歲的模樣絲毫不差。老天,對他實在優待得很!
     展少昂乖乖的窩在伊某人的懷抱裏,笑得一臉無害。他還小,所以不必跟大人們一般思考,乖乖地享受就好,不是嗎?
     “伊藤忍,沒想到你還活著啊?”向以農依偎在曲希瑞身上,笑得很欠扁地打招呼道。
     伊藤忍瞥了他一眼,沒回話。世上有些事有些人,不管過了有多久,都沒辦法真正地從心底喜歡。他知道,這群人其實對自己總體來說還是友好的,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永遠學不會勉強自己。
     有些無趣,向以農撇了撇嘴。隨後,曲希瑞開口了:“伊藤忍,歡迎回來。”他是感激向以農的,如果,不是他率先開口,自己應該沒辦法如此順利地說出這句話。好想念他!那雙溫藍的眼眸有些貪婪地凝視著那張熟悉的麵容。
     “謝謝。”伊藤忍望了一眼那溫和的男子,還是吐出來兩個字。
     展令揚看著曲希瑞的眼神,一抹怒火緩緩燃燒在心尖。為什麼要那樣的目光看忍,希瑞,你不是向我保證你放棄了嗎?
     看出展令揚處於不正常狀態的,南宮烈忽的笑起來說:“忍,你還沒吃中飯吧?瑞,去做中飯吧!”他可不希望,第一天就在不愉快中度過。
     聞言曲希瑞有些不解地望向好友,卻在留意到展令揚不同尋常地冷笑眼眸,點下了頭。站起身,曲希瑞在心底長歎一口氣。令揚,你明明如此在乎伊藤忍,為什麼自己卻始終看不透呢?
     向以農看著離去做飯曲希瑞的背影,皺了皺眉。
     伊藤忍是無語的,他搞不懂為什麼他都沒答應,這群人就擅自決定了。還有,令揚眼底的冷色是怎麼回事?那個溫和的人,得罪令揚了嗎?
     雷君凡實在是很想丟下這裏的一切,跑回法國。要不是為了某展小惡魔即將到來的生日,他真是不想留在這!他不是討厭伊藤忍,但也算不上有多喜歡就是了。誰會沒事喜歡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又不是腦子有病!
     安凱臣也苦下了一張臉。如果,現在外出的各位妻子回來,他真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安然處之了?他跟小彤承諾,絕不會再跟宮崎耀司扯上關係的,現在名為伊藤忍的回來了,那個宮崎耀司還會跟東邦扯不上關係嗎?
     沉默出現在眾人麵前,很是尷尬。這輩子,恐怕也隻有一個名叫伊藤忍的人類能將東邦眾位逼得無言以談吧!以前,他們至少能對吵,對爭來溝通,那麼現在呢?時間飛逝後的他們該怎樣來彌補彼此間越來越明顯地生疏呢?
     “各務老師,今天相親的女孩子漂亮嗎?”小惡魔笑得一臉無害地出口了。頓時一陣寒意從東邦背後升起!拜托,你還不如不開口呢!
     伊藤忍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漂亮娃娃,久久微笑回道:“漂亮。”
     伊藤忍的答案更是令東邦諸位一愣,他們還以為——以為這個癡情的伊藤忍這輩子眼裏除了展令揚以外再也找不出好看的人了,沒想到······
     展少昂沒想到這位一直淡漠的老師居然這樣回答,一時心情錯亂起來。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人誇別人漂亮!他相信等他長大後一定會比任何人好看的,
     展令揚盯著那個明顯回避自己目光的男子,開口了:“小忍忍,那個人跟可愛的小揚揚相比,誰會更漂亮?”你的心現在到底是怎樣呢?
     “令揚,沒有誰比得上你。”是的,不論容貌、氣質、機智,就算沒有那些,你在伊藤忍的心裏還是誰都比不上的。
     “那麼,回來。”他是懂唇語的,他知道伊藤忍知道,那麼,今天在咖啡廳對宮崎耀司所說的,也就是等於自己說的。而他不準這個人屬於另一個人。
     伊藤忍收斂住了笑意,抬首淡淡地看了一眼展令揚後堅定的說道:“不行,令揚。”是的,這件事他不能答應他。結婚這一事已是勢在必行。
     拒絕了!向以農等人不禁瞪大了眼,說真的,比起伊藤忍要結婚一事,他們真的不能相信那個對展令揚要求從未說二話的家夥居然真的拒絕展令揚了。
     “那個人是誰?”展令揚笑得極為燦爛得問道。
     伊藤忍沉默了久久道:“廣季的母親。”
     “廣季?”展令揚的眉微微上挑,怒極的眼閃著太過銳利的光。他記得,這個人少時提及他母親希望他將來的孩子的名字就是廣季二字。
     “廣季是我的兒子。”他從不騙他,哪怕後果是這個人會討厭自己也一樣。
     展少昂來不及細數自己那個少男初戀的心碎了多少片,就被一道力丟了出來。還好,被以農叔叔接住了,不然,他要英年早逝了!不過,是誰竟敢在這裏對自己動手?待他被放在地上回首看向剛才自己所坐的沙發。終於知道哪個動的手了!令揚,你想殺了你可愛的兒子嗎?不對,各務老師被可惡的老爸帶哪裏去了?
     “我們要不要先幫令揚挖好一個坑,方便他棄屍?”雷君凡精明地托著下巴,詢問各位好友問道。
     “挖?你不是有病吧!我們還用那種老土的方法挖坑嗎?直接用炸彈炸個出來不是更方便?”白了一眼好友,安凱臣提出新的方案說道。
     “那還不如,讓希瑞配一包化屍粉呢!”向以農笑得極為邪惡地說道。
     南宮烈抱起那個聞言嚇住了的小惡魔,輕薄了一口那滑嫩的小臉頰,閑閑地開口道:“你們確定,希瑞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要去救人?”
     “嗬嗬,不如,以農和凱臣帶著小昂昂去穩住希瑞,我和烈去看住令揚與伊藤老兄啊!”雷君凡終於說出了彼此都想做的事了。
     “為什麼不是你和烈帶小昂昂去穩住希瑞,我和凱臣去看住令揚他們?”向以農才不願意如此不公平的分工呢。
     “你們倆的脾氣不夠沉穩,幹不了這種偷窺的勾當的。”南宮烈搖著頭分析道。
     四人對視瞬間,還是同意了四人一起上去偷窺這一不好的行為,至於小昂昂?
     雷君凡沒有任何愧疚地將被點了睡穴陷入昏迷的小人放在了床上,幫其蓋上被子後,拍著手,很是得意地對其他三位道:“走吧!”
     走在前麵的君凡,沒有注意到後麵三位幸災樂禍的表情。嗬嗬,以後小昂昂與小凡凡的鬥法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四個人輕手輕腳地爬上了樓梯,在快要抵達房門的瞬間,被黏住了。
     曲希瑞特製的強力膠,要五個小時才能過效。
     展令揚!!!
     真不愧為怪胎之最,哪怕是盛怒之中,也不會漏下任何弱點!
     於是四人無語地盯著天花板,筆直地立著。
     而四人中的南宮烈漂亮眼裏閃過一絲微笑,誰也沒有發現。他的口袋裏一張塔羅牌——月亮——受誘惑而墮落的人們——那究竟是誰誘惑了誰,誰又被誘惑了?你知道嗎?
    
    
    
     伊藤忍回過神來之時,已被扔在了床上。有些頭昏地看著那笑得一樣燦爛的人,一抹幽光自眼底閃過。他依舊沒有開口相問,問這個人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麼?
     “忍,我很生氣。”是的,他從未試過這樣生氣,也從未像這樣氣得無可宣泄。因為惹得他能如此生氣如此無力。對這個人,他怎麼能動手,怎麼舍得動手!
     “令揚,你在生氣什麼?我娶妻生子,不是你想要的嗎?”這樣的我,這樣一個與你一樣幸福的我,你不開心嗎?已經遵守了他的想法,去努力製造自己的幸福了,為什麼還是不滿意?不要,不要讓他還對他有所期待好嗎!他真的有些累了。
     “我不要。”寧願一直好想虧欠你,也不準你屬於別人。展令揚堅決地吐出了自己的心願。是的,不要,也不準。這個人明明從心到身都是屬於自己的,為什麼現在要他放棄?而他又要怎麼放棄這個一直藏在深處最重要的存在?
     伊藤忍一愣,久久苦笑道:“那麼,我現在已經做了,令揚,你又想怎樣?”是啊,他已經答應宮崎耀司了,再反對又有什麼用呢?令揚,你又要以怎樣的理由去阻止他的婚禮呢?你真的可以不顧所有人來阻止宮崎耀司,隻為一個名叫伊藤忍的男人嗎?
     展令揚忽地不語了,許久才微笑起來。然而,太過鮮明的笑容反而看起來變得極淡。他的心又在猶豫了嗎?是的,如同伊藤忍所說,他不會,也不願將東邦等人扯進這屬於自己的自私心願災難裏。可是,怎麼能再鬆開伊藤忍?
     “忍,為什麼那年不等我回來就走?”他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道。
     為什麼不等?可為什麼要的等?如果足夠珍惜的話,就不會甩開相牽的手了。他怕等不到,再重演悲劇。
     “令揚,如果我等你,我們會怎樣?”你會拋棄妻子,跟我一起嗎?不會吧,你會推開我。那麼,不如讓我拋開你,我不想在你記憶的最後,還是那麼一個可悲的自己。
     展令揚頓住了笑容,皺眉,麵無表情。
     “令揚,你說過,我們很像。我怎麼會猜不到你的做法?”他是伊藤忍,曾是叱吒風雲的夜刹。若不是極度的溺愛你,怎麼看不清事實!
     “你恨我?”他看著他神色鎮靜,眼底卻閃過幾絲憂慮。
     伊藤忍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我愛你。”為什麼要恨,本就沒有抱什麼希望,那麼就談不上恨了!
     “你愛我?”為什麼還能這麼淡然地說出這樣的話呢?明知道他的自私,還能說愛?
     “我愛你。”他所能給與的安慰也隻是這個話了。
     “忍,你變得狡猾了。”愛我?那麼,孩子是怎麼回事!他的眼冷漠得令人恐懼。
     伊藤忍僵住了笑容,長歎一口氣道:“令揚,你想怎麼辦呢?”
     “我想怎麼辦?”展令揚摸著那張思念許久的俊容,他輕聲反問道。忽然狠狠地吻上了那厚實的嘴唇。
     伊藤忍注視著那雙寒意肆虐的眼眸,任那人欺淩著自己。他一直知道自己對這個人,有影響,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仿佛所有的陰暗麵的顯現。那年的聖誕,他沒來得及辨清令揚的轉變,那麼現在他是正真看清了。可是,看清這一切的自己還能做什麼嗎?
     “令揚,我愛你。“他不悔的心,不管以後他們的命運會走向怎樣的境地,隻是,此時此地——展令揚,你要記得我伊藤忍愛你!
     “閉嘴。”展令揚的眼比任何時候都來的嚴寒,冷意十足地丟下這句話,就動手扯著伊藤忍身上礙眼的衣物。怎麼樣做才能真正留住這個人?占有她,侵占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可是,可是這個人還是留不住,還會離開自己的身邊——要怎麼做才好?
     冰冷的水滴落在麵頰下,讓伊藤忍的心狠狠地又一次被揪痛了。這次竟比上次聖誕節所受的傷來的更痛!
     怎麼舍得讓你流淚痛苦至此,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擁有幸福呢?放棄,不放棄?令揚,你到底想要什麼?仰或,你什麼都想要。
     一抹苦澀悲涼的笑浮現在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也讓展令揚揪痛了心——忍!
     展令揚低首輕吻著那眷念不已的人,卻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才能牢牢地抓住身下的人。現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再擁抱這個人的身份了吧!
     “忍,我錯了,是不是?所以,你終於還是要走。”無力隻是一瞬間就充徹了全身。一直不想懂得的事,在此時也還是要懂了。因為自己的自私,這個人注定是留不住了!
     伊藤忍不舍得望著那張深情的臉,輕輕閉上了眼。他很想告訴展令揚,他不會走。可是,這樣的誓言又有什麼用呢?這個人的身邊早就不存在屬於他的位置了。他現在對於展令揚究竟該算一個什麼身份呢?朋友嗎,仰或說是情人?可笑且尷尬地他,注定不能留下!
     “令揚,放開我吧!”是的,放開吧!這樣他們才能再次擁有幸福!至少,令揚還能擁有幸福!心在開口地瞬間陣痛,卻隱隱微笑。
     放開?展令揚望著伊藤忍,疑惑著。怎麼放開?假裝沒有找到過他,還是假裝那年聖誕他們沒有在一起,仰或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心意,或者假裝自己的生命裏從來都沒有一個名叫伊藤忍的人。可是,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令揚,你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了。沒有我,你依舊很好,所以放開我吧!”他的存在不代表任何意義不是嗎?那麼失去這個意義的自己,不是好嗎?
     凝視著那微笑的臉,藏著那麼深的悲傷的眼眸。明明受傷最深的是自己,卻還要對著那個人笑,希望他幸福。伊藤忍是世上最傻的笨蛋!展令揚抱緊這個給與自己一切的男人,哭著笑道:“小忍忍你沒有我,你不會幸福,不是嗎?所以,我不能放。”是的,他也想著這個男人能夠幸福,所以他不能放開。盡管如此自私的自己,打心底其實一直也期望著這個男人能幸福啊!
     “令揚,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伊藤忍冷聲問道。他的臉上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隻剩這最無情的冷漠。
     “忍?”展令揚從未見過伊藤忍這樣的表情。這個人從過去到現在,對待他一直是溫柔的令人羨慕的。
     “展令揚,從你結婚的那天開始,你認為我還會擁有幸福嗎?”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沉聲問道。將所有的辛酸鎖進自己心底的最深處,盡著自己所有的理智放著自己讓你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不停說服著自己,把自己的幸福送給你讓你幸福就好!可是,現在的你卻這樣說?我的幸福的確離不開你,可是你真的知道我想怎麼做嗎?如果我那麼做了,你還會笑著對我說要幸福嗎?
     “忍,你想做什麼?”這樣的姿勢,這樣神色的伊藤忍,令展令揚終於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現在得伊藤忍好像被自己刺激的理性全失,強烈的侵略感從這個人身上散出,令他不禁有些不安。
     “你說呢?”將人按在床上,緩緩地靠近,小心翼翼地親吻。這是他一直希望對這個美麗人兒的事,讓這個人屬於自己,占有這個人的全部。所以,狠狠的拒絕我吧,令揚!然後徹底忘了他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去好好追尋自己的幸福吧!
     展令揚掙紮的態度在瞄到那人死心般絕望的表情後,忽地乖乖地停止了一切抵抗,心也安了下來。這個人,哪怕自己受傷也舍不得傷害自己,他怎麼會怕他呢?好久不見,加上被這個人影響了思維,他才會懷疑這個人。但是怎麼會真正懷疑呢?其實,就算真的被傷害,他也是自願的。他想給這個人幸福,不想再被這個人鬆開,其實他最不想放開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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