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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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尋尋覓覓的情浮浮沉沉的心為你付出一切,在愛念你的世界中
不管是否有明天轟轟烈烈的情明明白白的心是我追求的終點
在出現的時間不想讓你離開我身邊從與你相戀、愛過、通過、恨過
天地轉變一瞬間我對你的思念越激烈你卻放縱愛情隨風吹
在我的世界愛你、疼你、憐你天地情緣總是悲像流星閃爍在天邊,你不再屬於我的世界
一
也許,其實早在巴黎的海邊,在鹹鹹的海風呼嘯而過之時,他就知道那個人給自己的答案了。隻是——親眼注視著這世上自己最愛的人為他人帶上象征永恒的婚戒而許下不變的諾言之時,他的心還是會忍不住地一點一點地抽搐疼痛著。不同於以往的情形,麵對此時此刻的場景。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要放開他了!因為他終究不是能給他幸福的那個人。記得曾有誰說,愛一個人就該懂得放手?那麼能不能有個人來告訴他,失去生命中最後陽光的人,要怎樣才在深夜不會獨自寂寥難耐,在喧鬧擁擠的人群裏不覺失落寂寞呢?他
他靜靜地立在教堂門口想著,渾然不覺這明媚的陽光灑在黑色的風衣上的溫暖,他的心裏仿佛在一直下著雪。
“忍,你如果不舒服,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宮崎耀司皺著眉,望著麵色蒼白的男子,心疼地提議道。但那僅僅也隻能是提議,因為太清楚麵前這人那倔強高傲的性格及對某人極度寵溺的態度,所以隻想借自己的提議讓這人分去幾分停留在婚禮上絕望的思緒。哪怕代價,是這人的冷眼相待也好!他深邃清澈的眼眸思此,不禁染上幾縷不為人道的苦澀,卻深深地隱於眼底。
“我答應要在婚禮後送上祝福的。”他冷漠的眼看都未看宮崎耀司,仍是直直地盯著六對洋溢著喜悅新人中的一人,冷冷的回道。
他的態度宛如他的心,明明白白地寫著對自己的拒絕,清清楚楚地昭告著他的一切都隻許於那個已將他遺留下獨自前進的那個人。為什麼呢?為什麼老天要這樣不公平呢?宮崎耀司很想拽住眼前人的衣領,讓他的眼裏隻看見自己,讓他回答,為什麼一定要是展令揚那個人。難道他的心比不上那個已經將愛情許給他人的展令揚嗎?為什麼一點機會也不肯給他?他才是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不是嗎?然而他是懦弱的,他麵對他,哪怕是如此失意的他,也隻敢在旁默默地看著,什麼都不能做而矣。伊藤忍,是他宮崎耀司永遠無法觸碰的禁區。
“小忍忍,看到我家小揚揚結婚,你不應該是拿著一把武士刀前來搶婚的嗎?怎麼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婚禮結束啊!”與某人有著幾絲相似的展初雲悠閑地走向這個一向想獨霸小侄子的冷冰冰的家夥,笑得不懷好意地說道。仍誰都看出,這個有點戀侄情結的變態大叔在想些什麼!不就是不想他可愛的小侄子被其他人搶走,卻又不敢違背當事人的意願而想借伊藤忍的手來解決展令揚的妻子嗎!
可是,他顯然忘了伊藤忍,比起他而言,伊藤忍更加在乎展令揚,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違背展令揚意願的事呢,更何況,這還關係到展令揚一輩子的幸福!所以,伊藤忍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展初雲後又盯住展令揚的身影了。可,在目光注視到展令揚吻住他懷裏那嬌美的女子時,臉上的神色更是一陣黯然。
留意到伊藤忍更加低落心情的宮崎耀司忽然眯起眼,眼底閃著邪惡的光芒地對著展初雲緩緩說道:“我剛才遇見一個名叫米歇爾的外國男子,向我詢問一個名叫展初雲的男子。展叔叔,你認識他嗎?”沒辦法替你減輕那個人在你心上劃下的傷痛,但至少,他能保證其他人沒有權利欺負到你的頭上來。
聞此言,展初雲笑意昂然的臉上頓時如開了染坊般絢麗多彩,終在冷冷丟了一個狠毒的白眼後慌忙撤退了。
滿意地望著展初雲難得一見的落敗,宮崎耀司眼底流露著一種黑色的名為執著的信念——任何一個試圖挑釁伊藤忍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他的君主隻適合高高在上的俯視人間,絕對不該受到俗人的影響。他深邃地目光移向不遠處那笑得一臉無憂的新郎,一抹詭異的笑自唇邊劃開。展令揚,你要記住,是你將他推給我的,那麼,他將永遠不會再屬於你的世界。他,宮崎耀司,不是沒有辦法阻止伊藤忍來見你。過去,他是不願違背忍最真摯的心願。可是,看著將他傷成這樣的你,你叫我怎麼能不恨你,怎麼還能讓你靠近他。反正,你已經擁有屬於你自己的幸福了,就放忍自由吧!他的眼不由得癡癡地又盯住這高大冷漠的背影。他的君主啊,請允許他牢牢地守護著他吧!
似乎意識到某道不友好的視線,展令揚微微皺著眉巡視了一周,在發現某人之時,立刻眼冒光芒地放開了懷裏的人,並以令人驚詫的速度撲進了教堂口那一直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充滿君臨天下霸氣的黑衣男子懷裏。
“令揚,你這樣不好吧?”緊緊地抱住這個暖暖的身軀後,伊藤忍輕輕地推開了人,淡淡地提醒道。一個新郎在結婚當天膩在一個男人懷裏,怎麼看都怎麼怪異吧!盡管,東邦等諸位對很習慣這種情形,但是女方的來賓應該會被嚇到吧!他,不希望,由於自己讓令揚受到一點質疑。
“小忍忍,你是在拒絕可愛的小揚揚嗎?”瞪著一雙勾魂的水目,嘟著鮮豔的紅唇,不滿地問道。
宮崎耀司清楚看見了展惡魔在被伊藤忍推開的瞬間,眼底所閃現殘酷的不悅。心一顫,然後眼慢慢地睜大,終冷笑地轉身離開了。他踏出教堂在拐彎處看見某人又膩回伊藤忍懷裏的畫麵時,輕聲自語道:“展令揚,你已經失去擁有他的資格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你好好珍惜吧!”展令揚,你永遠不明究竟你曾怎樣懷其珍璧而不自知?當某天你真正失去,才後悔,那是來不及的。當然,我也絕不會讓你再擁有這樣一個機會。
梧桐大道上,他漸漸離去的身影宛如一副命運的縮景圖,象征著這即將展開的殘酷命運。
展令揚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那道充滿敵意的身影消失在眼簾後,再次將精力放在很欠管教的某人身上。
清楚地感受到令揚含怨的目光正直直地指向自己,伊藤忍強逼著自己不去看那再度膩回自己身上的某人,眼睛茫然地盯著四周。
哼,不看我!琉璃般的魅惑流轉眼底,他伸手地扯下那隻高傲的頭顱,直直地看進那雙深邃幽冥難懂的眼裏,挑著眉問道:“忍,你覺得可愛的我不好嗎?”
茫然的眼映見這麼一張世間絕色的容顏,以為本該沉靜的心在瞬間又跳動起來。他的手不知覺地伸向那張魅惑所有的熟悉,卻在那女聲的叫喚中回了神。然後,他隻能忍住滿心的創傷,揚起一抹祝福的笑再次推開那傾盡一切愛戀的人。
展令揚不解地注視著微笑得很悲傷著的伊藤忍。這個將自己當成一切的人,為何會露出這樣神色地推開自己!
程少筠走近他們,默默地品味著她的苦澀。她,知道這個名為伊藤忍的家夥對自己家的老公抱有怎樣一種禁忌的感情,她懂他的情得不到令揚的可悲可憐,所以不以計較並一直不曾為此尷尬難過過。可現在呢?如果那個一直相纏的人願意放棄了,而被相纏的人卻無意於此,這又說明什麼?令揚,他明白此刻自己的心嗎?
“令揚,你不陪在你老婆身邊纏著這家夥,做什麼?”向以農摟著緒方真紀站在不遠處的程少筠旁,笑得很挑釁地大聲問道。
展令揚聞言立刻回頭望去,果然其他人都在那邊等著自己回去一起切蛋糕。可是本該無牽掛離去的腳步卻不禁猶豫起來了,轉頭看向那似乎籠罩在悲哀裏的人,喜悅漸漸地流逝。對於愛戀自己的他,讓他來參加這場婚禮是不是太殘忍了?此刻,他不禁想到這點。
“去吧!”伊藤忍如同以往一樣吐出展令揚需要的話,並伸手推了一下遲疑的人。去吧,去追尋自己所要的幸福吧!別在為他,停下腳步了,那樣的行為隻會令他更加堅定離去的信念罷了。他從不想成為阻礙他得到幸福的凶手,這世上他唯一還在乎的也隻是他的幸福了。如果能靜靜地在一旁一直看著你的幸福,那該多好!嗬嗬,都到這個時候了,看他還在留戀,還在妄想······
“令揚?”終是忍不住,輕聲喚道。
展令揚停下腳步,笑容依舊地轉身望著他。
“祝你幸福!”他一向冷峻的嘴唇微微上翹,勾勒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竟化成了這世上最美的風景,卻看痛了所有人。
幸福?展令揚迷惑地望著那遠處的人,心惶惶不安著。
雷君凡在老婆展嶽華的指示下,上前搭上好友的肩,將其帶回來。心卻在微微歎息,雖然一直跟某人有些小恩怨,但是他真的不會認為世上還會有一個人能比伊藤忍更愛自己好友的人了,可惜,令揚這個感情白癡還是選著程少筠了!哎,世上的事怎會盡如人意呢!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他們不會跟程少筠搶令揚比跟伊藤忍搶令揚一樣艱難吧!(作者: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小雷!以你記仇的本領怎麼可能讓你會好心的放過伊藤忍,讓他如願地得到小揚呢!)
展令揚意外地看著身邊微笑得極其紳士的好友,掙脫的意願轉眼熄滅了。隻是每走一步,他心都好像空了一些,他感覺有些東西正在慢慢地離去,可他卻怎麼也抓不住。
剛想轉頭去看看某人是否還在的身形,就被人緊緊地霸主了。他低頭看著懷裏的程少筠,留意她眉宇間的憂鬱,立刻丟開了心底剛要呈現的答案而綻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溫柔地打趣道:“怎麼了?難道小揚揚才離開片刻,小筠筠你就不舍了?”
程少筠輕輕一笑,淡去了愁思。轉而,挽著他與夥伴一起去切開那慶祝今天的蛋糕。如果你始終不曾發現你真正所在意的,那麼就永遠不要發現吧!倘若,有一天你真的後悔了——至少現在你屬於我。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那麼請聽見我此刻的禱告,也請原諒我此刻的自私。因為,我實在太愛這個男人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那象征幸福的蛋糕終被指指相握的手一一切開了。
展令揚高興地拿著一塊寫著揚字的蛋糕預備給那個討厭吃甜食的男人,他環顧四周尋找那置身人海仍孤立出眾一眼即可望見的男人,卻怎麼也尋不到之際,就聽見有人在背後說道。
“他回去了。”是的,他的君主終於回到他們的世界去了!宮崎耀司立在展令揚的身後,英俊斯文的臉上勾著一抹溫和的微笑說道。
聞言展令揚臉上的神情未變,反而笑著看向宮崎耀司,道:“是嗎?”不,他不相信那個人會甘願回去那個困住自己的牢籠。那個人,不是已經沒有在回到那個地方的理由了嗎?他已經回來了不是嗎?伊藤忍該留在······他的思緒猛然停住,他怎麼會認為伊藤忍理所當然地該留在自己身邊呢?不是他自己經常對勸說伊藤忍該離開自己四處走走看看,並結交一些其他人嗎?為什麼他還會為這個人真正如自己所願地去做了而失望呢?
“展令揚,十年會改變許多的。你以為,他還是十年前那個少年嗎?已經是黑道聞名殺膽的夜刹,你怎知道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人?”你可知那個為了尋你十年甘願浴血的他,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在等待?而結果,又是何等的傷人!就算你現在明白了又能怎樣呢?展令揚,你知道你遲了嗎?你遲的不單單是你現在才察覺自己對伊藤忍的感覺,你還遲了抓住伊藤忍令其回到單純時光的機會?你以為染過血的天使還能繼續回歸天堂嗎?
“他還是他。”他相信,不管多久,在伊藤忍心底仍藏著一個自己最初遇見的樣子!
“嗬嗬——你,還是一樣的天真。”宮崎耀司冷笑地望著這個據說身世可憐的人,淡淡地回道。沒有真正完全失去所有的人,永遠都不了解那是怎樣一個絕望的境地早就了今天的夜刹!
這時,安凱臣溫柔地摟抱著紀彤彤,走向那對立得很突兀的二人,悠悠地開口道:“宮崎老奶奶,你怎麼有空來這裏來陪我們家的小揚揚聊天啊?你家那位變態的主子呢?”
“小臣臣!”展令揚對著那悠閑地某人不滿地叫道。他一點也不喜歡夥伴們對伊藤忍的敵視!
漠然地瞥了一眼那俊美斯文的男子,忽而挑著眉對那人懷裏的小女子微微一笑道:“跟著這麼一個精神分裂的人,很辛苦吧!如將來受不了,找我吧!”說完,不待某臣發飆就已從口袋裏掏出一疊機票丟給某人,邊向外走去邊說:“這是忍給你們的結婚禮物,接不接受隨你們!我是希望不要看見你們為妙!”
根本就沒聽他的後麵的廢話,在接過機票後注意到上麵寫著日本二字之時,展令揚眼底的寒意就一一散去,化成濃濃的笑意,於是忽的高聲對那背影笑道:“轉告他,我一定會去的。”
而教堂外黑衣男子宛如聽見這聲答應似地,在明媚的陽光下抿著嘴,倚牆閉上眼很安詳地休息了。來者則為此刻的安詳收住了稟告的聲音,靜靜退居一旁,守候著。
倘若此刻有人路過這裏,看見著畫麵,一定也會為之感動的。那金色的教堂前,兩個黑衣的男子,收斂著以往的殺氣,一人似沉睡,一人默守候,陽光透過濃密的梧桐葉,灑落在其四周,竟形成這世上最溫馨的畫麵。
隻是睜眼的瞬間,所有的現實還是浮現,守候的距離,是永遠不能跨越的界限!
這世上,在這世上,他伊藤忍所有的一切都屬於展令揚,哪怕以後再也不會相見,那一切也隻會被緊緊地封印,絕不會再為另一個呈現,這便是伊藤忍,他的決斷是一種惑人的魅力,也是這世上最傷人的毒。
宮崎耀司跟隨在那道冷漠的背影,苦澀地笑著,但跟隨的腳步卻不曾有過片刻的遲疑。
多久了呢?他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從離開了那個人,他對時間已經不再有任何概念。生也罷,死也罷,也不過隻是如此而矣。
“夠了!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宮崎耀司的眼布滿了血絲,他的麵容比起那坐在辦工桌前的男子更為憔悴。他一直以為,隻要那個人選擇了其他人,他的君主就會死心。可是,看看,現在眼前的男子倒底算什麼?一個死氣沉沉的人,真的是他所要的嗎?
“你太多管閑事了!”伊藤忍瞥了一眼那癡心的手下,淡淡地回道,但手上簽字的動作卻不曾停止。他早就拒絕過他了,這輩子,他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他。可惜,這個人跟自己一樣傻!他都快有點看不下去了,這個人終於開口了。他終於能為這個白癡做一件事,一件極殘忍地事。
聞言,宮崎耀司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而慘笑的神色在下一秒聽見伊藤忍所說的話得瞬間僵硬住了。於是他不可置信地瞪向那無情的人,聲音甚至不住顫抖地問道:“忍,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偏偏在問出口以後,心裏就徹底地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伊藤忍簽下最後一份文件,直直地望著桌邊筆直站立的夥伴,冷澈的眼簾裏閃過一絲難過,而那張一向冰封的俊顏仍是往常的冷淡。
艱難地避開了那雙曾將在夢中幻想多次看向自己方向的眼眸,宮崎耀司澀澀地盯著地板開口問道:“忍,難道雙龍會在你心裏一點地位都沒嗎?展令揚那個混蛋回來了,你就想丟棄他嗎?”十年的相處,十年的患難,十年的生死與共,還不足以抵消那個人所給予的傷害嗎?伊藤忍,你難道真的是鐵石心腸嗎?你拒絕我,我能接受;你若想丟棄雙龍會,你想我還能容忍你的所作所為嗎?
“啪”一聲在這空蕩的辦公室內響起,這聲音是清清楚楚地答案。
被打的人仿佛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相反的,是這一巴掌,令他清醒了。他轉頭看向伊藤忍,微笑地看著他。
伊藤忍的心不禁一動,他知道自己終於傷到了這個一心為自己的男人。他無語地看著這男子片刻後,轉身走至那落地的窗前,俯視那喧鬧的世界,淡淡地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若真要走,你以為誰還能難得住我。”
宮崎耀司原本明亮的眼神在聽到此話時,黯然了。他是一直知道的,可那日日相處的十年時間讓他以為他的君主終究會留下的。他輸了吧!還是被展令揚的預料到,這個人從不曾真正屬於這個黑暗的世界。隻是明明如此適合染血本質的人,為何偏偏不能屬於這個他們的世界呢?
“耀司,如果有一天,伊藤忍要離開雙龍會,你就殺而代之吧!”這是誰說的?他的腦海中猛地冒出這話,模糊地記憶瞬間清晰起來了。是龍之介,忍的父親。嗬嗬,嗬嗬——那個老人原來早就明白這個事實了,不願相信的從頭至尾都隻有他這個白癡罷了!
伊藤忍感到一股殺氣,回頭望去就看到那渾身散發著殺意的宮崎耀司。他不禁笑起來了,原來他還是得走這一遭啊!也對,他憑什麼以為這個男子會乖乖地放自己離開呢!隻是,宮崎耀司,你要用什麼手段,什麼武器來阻止他呢?
“你笑什麼呢,忍?”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伊藤忍,一個大膽得不得了得念頭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伊藤忍收斂住了笑容,下一刻已是寒意徹骨的夜刹了。他的武士刀在明媚的陽光下,閃著嗜血的光芒。
“忍,你若真的下得了手,你就砍;不過,如果,你做不到,我會將你囚禁在一個隻屬於我的地方哦!”他瘋了,從得知這個人要拋棄他,拋棄他們共同擁有的國度開始,那個溫和忍讓的宮崎耀司就瘋了!
伊藤忍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某人的不自量力——他憑什麼以為,身為夜刹的自己會對他手下留情,這世上除了展令揚,他什麼東西都能砍斷;又仿佛在挑釁來人——如果你有本事就來啊,囚禁我,隻是天方夜譚!
在宮崎耀司走近伊藤忍的瞬間,刀光一閃,鮮血刹那染紅了世界。
宮崎耀司努力地睜大了眼,盯著那張冷漠的麵容,笑意盈麵,他是開心的。能死在自己所愛人的手上,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至少,以後,他再也不用為伊藤忍總為展令揚而留下自己而悲傷了!
伊藤忍放下了手中的刀,看著宮崎耀司臉上那抹滿足的笑,長歎一聲罵道:“白癡!”被自己殺了,也無怨無悔嗎?可惜,他還不想他死!
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按下了救護車的號碼,交代完地址等信息後,就抓起椅子上那件黑色風衣向外走去了。宮崎耀司無力地看著那個人走了出去,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明明知道隻要自己沒死,隻要自己恢複了健康,仍可追回自己的君主,可心卻一點一點地荒蕪了。那個人,是留不住的,那個人的堅定離去的身影清清楚楚地寫著決然二字!他留不住這個人,雙龍會更留不住這個人!那麼,自由了的君主,你到底要駛向何處呢?除了那個人,你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他的眼睛漸漸模糊,卻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的到來。嗬嗬,他看來還是命不該絕呢!慌忙搶救傷者的眾人,沒有誰注意到那已陷入嗬嗬,嗬嗬——一滴淚自眼角滑落。那一刀,砍下去的不僅是他宮崎耀司的血肉,更是他最後的仁慈。忍,你為什麼不更狠心點呢?若我死了,或許你就真的自由了。
天意沒給你我那根紅線,你又執意砍斷我們之間曾經的主仆之情,那麼,從我重生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將有我主導。哪怕撕下你的欲飛的羽翼,你也隻能留在我的身邊!伊藤忍,這是你沒有狠心的結果,是你欠我的結果!
嗬嗬——嗬嗬——
為何回蕩在心尖的笑聲竟比哭還讓人悲傷呢!
神,他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那麼此刻的悲傷究竟從何而來?盡如人意,到底該怎樣譜寫呢?
斷然離去的風箏,從不會應為放風箏人的不舍,而回來正如那離去的人,他即以得到了自由,又怎麼還會再回來?而所謂的執念,不單單隻為一人所有。更何況,那樣的人的執念,怎麼可能挽回?
早就知曉的事實,偏偏不願看清,是愚昧,仰或更該稱之為癡迷呢?放不開的手,幸福如何能降臨。
手術室裏,藍色的眼眸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耳邊傳來古老的語言,淺淺低低地吟誦交織成一張符咒,封印住心底最後的魔魘。從此,君不是君。
“他還好吧?”倚在牆角邊的人,在看到某人出來後,站好淡淡地問道。
曲希瑞取下白色麵罩,眯著眼諷刺地笑道:“你若真的關心他,又何必將他砍得如此重呢?砍傷後又不及時送來治療,而是先找我過來救治。你是不是大腦有問題啊?”說到最後,一向脾氣溫和的人,也不禁要火冒三丈了。也難怪他要這樣生氣了!好好的蜜月,還要離開親愛的老婆大人趕來幫一個砍傷人的人就被他砍傷的人,氣得他都想拿手術刀練練某人了!
“令揚,不知道吧!”根本沒將某人的怒氣看在眼裏,反而又問道。
曲希瑞翻了翻白眼,更加確定東邦與這個家夥的確八字不合。但當他注意到某人疲倦的神色後,心還是一軟,不甘願地回道:“他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令揚知道呢?”是呀,若以前,你怎麼也不會打電話來求助我的,為什麼現在會這麼做呢?伊藤忍,你怎麼了?盡管,這些問題在心裏徘徊了許久,可是,他還是問不出口。他知道,就算問了這個人,他也不會回答。而且,他也不能問。這個人,這個冷漠的人太敏感!如果問出口,或許,他們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靜靜地相處下去了吧!就如現在那位躺在病房中的人一樣,他會去一個他們再接觸不到的地方,所以什麼都不能問更不能說。
“他沒必要知道。現在他隻要好好幸福地生活就好!”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許更該問為什麼不這樣做?真的當他伊藤忍是白癡嗎?宮崎耀司對令揚所做的封殺,真的當他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看在這十年的情分上,他早就一刀結果了他!什麼時候,他伊藤忍需要別人來插手他的事了。利用曲希瑞的催眠術解決一切,是最好的辦法,為什麼不用呢?東邦中他看得最順眼的家夥就是曲希瑞,那麼,找他幫忙也不是那麼艱難地事了,不是嗎?再說,為了令揚,什麼事都不重要了。
原本以為已經為這個人停止跳動了的心,又不禁疼痛起來。有時候,真懷疑老天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逍遙了,總是讓自己愛上不該愛的人,一次次的失戀令自己的人色染上幾分黑白色。而這個人就像自己的克星似地,無望卻每每不能舍棄。曲希瑞長歎一口氣,道:“你跟我回去見令揚吧!如果,不答應,我就告訴令揚這件事。”他有一種預感,如果現在不抓住這個人,或許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皺著眉望著那快速離去的男子,伊藤忍就要開口拒絕的念頭,在留意到那溫柔身影顯得落寞的背影的瞬間,改變了心意。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想再見見那個早已決定早不相見的人。再見麵,看見你幸福的我,還能怎樣呢?如果能為你感到幸福,那該有多好!
徐步跟隨那已換了衣服的某人走出陰暗的醫院時,看著已漫天星辰的夜空,他微微一笑。溫柔且解脫,無意看到伊藤忍露出這樣孩子般純真神態的,曲希瑞不禁好奇,看到此刻的展令揚怎麼會不愛上這樣的伊藤忍呢?難道此時的伊藤忍,隻有自己才看見嗎?低頭將眼底的貪戀隱去,嘴角劃出的笑意帶著幾分自嘲。嗬嗬,到了這種地步,自己還在妄想什麼嗎?
手機及時的響起,望著綺的來電,心緩緩得到救贖。
“我就要回來了。如果困了,就先睡吧!”
“不要?那我盡量快些回來!”
看著溫柔接著電話的曲希瑞,伊藤忍的笑頓時染上了幾分苦澀。卻在曲希瑞轉頭催自己上車的瞬間,變得如同往常般的淡漠。
車上二人懷著兩種不同的心情靜默無語而行。
曲希瑞強迫自己專心開車,心底不住出現那種希望時間就此停止的念頭。
伊藤忍則望著黑色的窗子上自己的影像,寂寞點點零零。那個人就像曲希瑞一樣吧,所有的溫柔都用來對待自己的妻子了,誰也再也插不進他們的世界了!他終究成了他世界裏的局外者,是別人了。
夜色茫茫,星辰閃爍,看不清的是前方的道路,而心裏清楚地標明著前進的方向。他們之間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