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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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處理還要有關部門等進一步調查,等侯少文從警局出來已是後半夜。車子暫被扣押抽查,也做好筆錄,雖然有車載攝像頭證明死者撞車行為被定為自殺,但畢竟人死得這般蹊蹺,那具麵目全非的身體更是讓家屬無法接受,在移交法醫時直言要讓侯少文償命。
“兄弟,這事兒吧一言難盡,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不關你的事也別往心裏去。”
汪洋點了支煙遞給了侯少文,又開些車窗散氣。深冬的風略帶寒意,把車內的煙霧卷走,又帶來了些城市夜幕下頹廢的氣息。
侯少文狠狠地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看著燃燒的香煙,除了身心的疲憊還有種無力感:“汪汪,你這次的案子是不是跟這些有關?”
汪洋不作正麵回答:“抱歉,保密!”
侯少文無力地靠著:“那你告訴我,像今天這種事是不是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汪洋扶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他聽出侯少文話中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輕歎一口氣,汪洋也點了支煙才道:“這幾天來各大醫院都陸續收到類似的不明症狀的患者,為了不引起恐慌,我也收到上級指令,將不明症狀者都被例入醫療保密事件。”
“那今天來的警察和穿著防護服的法醫是……”侯少文疑問,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吃睡都在學校,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就連今天出來都是硬擠出的時間。
“警察是真的,今天那幾個都是我同事。法醫是研究院專門成立的調查組,警局那邊無權幹預屍體的後續調查。”
“有傳染性嗎?”
“暫時沒發現有傳染性,據我所知近來十幾個死者都是突發性的。”
“死者?”侯少文抓住了重點。
“嗯。”汪洋給了肯定的答案,“跟今天的女孩一樣,暴發即死亡。”
半晌,汪洋突然問道:“還記得前兩天發生在高架的一起多車相撞事故嗎?”
侯少文沒回應,汪洋也不在意,接著道:“當時我去了現場,肇事的大貨車司機一百八十多斤的大男人幾乎腐爛完了,車裏的殘留血肉是重度腐爛的臭味,跟今天……”頓了一下汪洋繼續道:“副駕駛員當時還有氣,言語不清但反複咕噥著他大哥剛剛還好好的開車,突然間臉上開始潰爛,剛叫了一聲舌頭和牙齒就掉下來了,隨後車子開始失控,瘋狂撞擊來往的車輛,最後衝出高架。在等待救援時司機的屍體身體也開始破洞繼而腐爛,直到露出白骨。”
侯少文捏了捏眉心,“汪汪,最近我參與了一項鍾老的實驗,不知道是否跟這有關聯,加上小叔的電話,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怪不得打你電話總是關機!”汪洋說著忽然驀地一頓望向侯少文:“你剛才說什麼?小叔的電話,他回國的?”
侯少文點頭:“是啊,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汪洋也是略有所思:“我家老頭兒倒沒跟我說什麼奇怪的話,但要我把你們都帶回去。”
兩人麵麵相覷同時陷入深思,車內一時間寂靜無聲,隻有道路兩旁的路燈飛快地往後退。
半晌汪洋抽完一根煙才再次開口:“猴子,看來這次的事情大條了,我們要不要盡快離開這裏?”
侯少文捏了捏眉心,連日的作業讓他身心疲憊:“明天一起去羽安別墅再談。”
汪洋欲言又止:“羽安他……不在家。”不等侯少文開口趕忙又道:“他是去簽合同了,說最快要到明天回來,你也知道他的度假中心生意有多火爆。”
侯少文不疑有他,叮囑道:“既然要走你盡快把手裏的案子交接一下,這兩天也不要出任務了。”
汪洋心虛地吐了口煙圈表示知道了。
車內再度恢複平靜,侯少文靠著座椅閉目養神,現在他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再說,這種身體上的疲累感他很熟悉,嚴重體力透支。
汪洋將人送達時已經淩晨一點多,告別發小就在他要關上門的瞬間,侯少文心頭一跳,出於對危險的預知讓他反射性地後退。
“別動!”
一道低冷滿富威脅的警告阻斷了他的動作,再加上抵住他腦袋上的東西也是他所熟悉的物件。
槍!
侯少文努力讓自己鎮定,不確定因素下盲目的反擊有可能是致命的錯誤。
“開燈!”
男人的聲音從他後上方傳來,同時他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啪”地一聲,玄關的燈閃了兩下亮了。
從燈光投射來的陰影來看這人身高在他之上,氣息內斂,直覺判斷,這個男人很強!
他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呼吸都盡量放平穩,早幾年在部隊的鍛煉讓養成一種習慣,越是緊張他越是表現得從容鎮定。
“嘿哥們,你怎麼進來的?是需要我的幫助嗎?”
侯少文語氣輕緩,這樣有助於放鬆他人的神經。同時在心中疑惑這人是怎麼進來的,雖然這幾天實驗緊張都住在學院裏,但仍能肯定走時鎖好了門窗,屋裏安裝了防盜設置報警係統,若遭到破壞就會觸發警報,他也會第一時間收到信息。
“話還挺多。”
侯少文居然聽出嘲諷的味道。
轉身,一雙如鷹隼般犀利的雙眼讓他心頭一跳。
“別動!”男人的語氣比抵著他腦袋的槍管還冷硬:“你多一個動作我就多給你一顆子彈。”
侯少文將視線收回,“嗯”了一聲表示聽到。
“你是警察?”
男人聲音冷凜,侯少文聽出死亡的味道。
“是。”侯少文知道他已經看到壁櫃裏擺著的勳章,他並不否認,“科技警察,專門負責技術研發的。”簡而言之,他隻不過是個研究人員,完全沒有攻擊性,人畜無害,隻不過冠了個警官的頭銜而已。
畢竟匪徒與警察是天生的敵人,更況且他正被這匪類拿槍斃指著頭呢,謹慎一點總歸沒錯。
男人對侯少文的回答不置可否,但也收起了槍,兀自擦著他的肩膀向客廳走去。
知道他是警察竟然敢背對著他?這是自負還是愚蠢?
看著那道異常高大渾身都透著冷厲殺氣的背影,侯少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過來!”男人的聲音不大,卻有不容許他人拒絕的霸道。
有多少年沒被人這樣命令過了,有點上頭。不過嘛事實證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哪怕是自兒個的屋子。
侯少文深深呼了一口氣朝男人走去。
客廳的大燈沒開,雖然侯少文看不清男人的五官,但隻是坐著就給人一種上位者才有壓迫感,以及,危險。
男人瞥了一眼侯少文,轉身兀自脫了衣服。古銅膚色下精壯的肌肉結實卻不突兀,宛如弓拉滿弦,單單隻是看著就覺得那具身體充滿了強勁的爆發力。
侯少文的視線跟隨著男人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他要幹嘛?
可當男人把光裸的後背轉向他時,侯少文疑惑瞬間明了。
槍傷!
而且是傷在肩胛骨靠近脊椎的地方,怪不得剛才有那麼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