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回去了。”感覺留在這裏也沒啥用，來日方長，今天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以後再說吧。今天一天出來的也太久了，真是有些罰了。於是我站起身來，招呼文夕蔚去結賬。
    我先出了水月軒，但見不多久文夕蔚拎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走出來，麵上表情沒啥變化。
    他走到我麵前我開始有些緊張，“什麼價？”
    “二兩銀子。”
    我思索著，這二兩銀子說起來也夠平常百姓過個一段時間了。的確不算平價，但比起我之前出手闊綽也的確不算很多。我揣摩著它些許跟現代的商場專櫃化妝品大約一個檔次。
    坐在馬車裏我還是有些擔憂，“夕蔚。。。我是個什麼家底？”
    “王爺的意思是？”
    他興許不明白我的意思，“感覺花銷有些大。”
    文夕蔚點點頭，似是明白了我想問什麼，“王爺在城南郊外還有莊子，京城裏也有一些小鋪子。雖說朝中的俸祿有限，日子還算寬裕。”
    我懸著的心有些放下，“什麼人在管理？”
    “都是閆冰，閆掌櫃在料理。”
    “閆冰什麼人，可靠譜？”
    “閆掌櫃跟隨王爺有十年了，我覺得應該還是可靠的。”
    “你最好幫我也注意著點兒。”蹦出來個閆掌櫃，之前沒有聽說過，我畢竟沒有過去的記憶，對此人不甚了解，沒什麼底。
    文夕蔚點點頭應下來。
    “鋪子裏有沒有銀樓？”
    “沒有。”
    “你來安排下，看能不能籌備一個銀樓。”動蕩的北周朝終將在曆史洪流中被戰爭或是朝代的更迭所影響，改朝換代後若說什麼財富是不能被貶值的，那就是真金白銀了，不管我有多大的家業，多年後必將受到影響，若想以後能夠衣食無憂，必須要早作打算。當然，前提條件是如果我能活著進入下一個朝代的話。但不管結果怎樣，我必須也隻能朝這個放心去做。
    文夕蔚思索片刻後，便頷首，“我去安排。”
    馬車放緩了速度，我輕撩窗紗，南江王府的匾額已進入眼簾。
    “對了，著人把瀟湘苑拾掇拾掇，匾額摘了，改成別院吧。”
    “是。”
    羽梨閣。
    “拿給你家小姐吧。”我坐在圈椅上，隨意指著旁邊桌上的東西。
    琉璃不緊不慢拿起東西朝塌上躺著的人走去。我心底湧出一陣異樣，這個琉璃，從我見到她那刻起，她就一直表現著超乎正常丫鬟婢女的行為，她怕不是訓練有數，專門看著佟瀟瀟的，不然她的成熟穩妥一直讓我費解。
    佟瀟瀟如今身孕已數月，已經到了大腹便便比較顯懷的階段，看著她嫵媚如斯，斜倚在床榻上，青絲束於一側，歲有身孕，麵上依舊紅潤，一顰一笑還是萬種風情。她眼神迷離，直勾勾看向我，動了動身子想是要起身。
    “身子不便就歇著吧，不用折騰。”
    話說間，琉璃已經將包袱遞到她麵前。她小心解開係扣，包裝盒的雍容華貴，似不經意間蹙眉。
    “打開看看。”我輕抿一口茶。
    停頓少許，佟瀟瀟似不情不願打開了盒子。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她對這包裝絕對不陌生。
    雕花漆盒，幽香撲鼻。佟瀟瀟手停在半空中，一瞬間失神。
    “聽說，你看上這個很久了，本王特意買了送你，可還滿意？”
    佟瀟瀟沒回話，一旁的琉璃似乎有些慌亂，我看見她將裙側擰成了麻花。我心下笑了笑，剛說她沉穩異常，這就漏了馬腳。
    我來羽梨閣前早已摸明白，話說佟瀟瀟那麼喜歡水月軒的東西，但是屋裏卻幾乎找不到水月軒的產品。這麼具有辨識度的東西，怎會銷聲匿跡如此徹底，隻有一種可能，每次去光顧，都隻是個幌子。
    “王爺，臣妾。。。”沉默良久，佟瀟瀟口齒不清吐出半句話。
    “你可別說你不喜歡，不過是去看看。”我說的輕描淡寫。
    “王爺，娘娘她。。。”琉璃終於坐不住了。
    “放肆，這裏有你說話的分嗎？！”我突然將桌上的茶杯一推，瞬間碎了一地。
    琉璃愣了下，慌忙跪下。
    “來人！”我衝著門外高聲道，“婢女琉璃，賞二十大板，貶黜王府。”
    門外進來兩個侍衛將一臉驚愕的琉璃拖了出去。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佟瀟瀟還來不及反應，她木然楞在那裏，表情如凍僵一般。懷中的胭脂還靜靜躺著，一副無辜。
    起初我沒打算做這些，隻是一看到主仆二人的反應，再結合前後，已經了然。也是時候該主動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