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夕蔚看了看我，我點頭示意。於是他從懷中掏出個東西拎在掌櫃麵前，“好好看清楚。”
    那人起初沒覺得文夕蔚能掏出什麼東西來，隻是隨意望去，待他目光落在那枚懸掛流蘇耀眼異常的牌子上時，我明顯感覺到他身形頓了頓。
    撲通一聲，掌櫃的跪拜下來，“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王爺駕到，請王爺饒恕奴才。”
    我覺得甚是喜感，瞧他半刻鍾前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現在卻這副德行。其實若是常理推論，他這樣見過無數顯貴的奴才，絕對不會看走眼，猜不到我的身份。隻怕是一向囂張慣了，蒙蔽了雙眼，連斷人的能力都沒有了。我越發肯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這水月軒背後，一定有個貴人。
    “罷了，”我輕撫衣袖，“本王也不過就是個閑散宗室，入不了掌櫃的眼也正常。”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店掌櫃想必被嚇得不輕。
    “起吧，無礙。”我有時候自己都恨不得掐死自己，哈哈，穿越來因著這個身份，經常能出口惡氣，但對於對方而言，估計聽到我如此淡漠的語氣，是又怕又氣。
    見我什麼也沒多說，掌櫃的跪在地上也不敢動，也不敢起身。
    我瞟了眼文夕蔚，他隨心領神會，“王爺讓你起，你還不起，怎麼，得王爺請你嗎？”
    掌櫃慌忙抬起頭，見我似笑非笑看著他，立馬起身，低下頭，“小的不敢，謝王爺。”
    “其實吧，本王也不喜歡這脂粉，太上頭了。隻不過，本王的側妃甚是喜歡這裏。”
    掌櫃垂目，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莫名的覺得他有些慌亂。
    “是，佟妃娘娘常來光顧小店。”
    “你對本王的側妃甚是了解啊？”
    “王爺，奴才。。。”
    我擺手製止他，“不用說了，本王今天來，是想給她挑一款禮物。我對這些不太了解，有勞掌櫃帶路了。”
    掌櫃動了動嘴，最終沒說出話，經過幾分鍾的心理建設，他似乎又恢複了常態。畢恭畢敬轉身指引我們向裏間走去。
    說是裏間，不如說是長廊過道更貼切。我以為進了門該是又一間房，卻不曾想似是進了花園廊坊，中庭是集水係假山休憩為一體的小型花園，以環繞型長廊包圍著，廊的另一側布滿房間，路過一扇開著門的屋子，便看到三兩個人圍坐一起，正有侍者從屋內似是博物架的貨架上拿著什麼東西在講解著。這讓我想起了商場專櫃裏的櫃姐櫃哥們。屋內裝飾豪華有檔次，貨架上商品琳琅滿目，雖然數量不多，隻一眼便知都是高檔位商品。一個古代的胭脂水粉店，就像是化妝品店，居然做到這種水平，我心底的詫異揮之不去。是我太小看了。
    走到較裏側的一間房前，掌櫃側櫃身子，把我和文夕蔚讓了進去。
    這間屋子遠比我剛才看到的幾點都要打，裝飾更加華貴，並沒有太繁瑣或者耀眼的裝飾物，我卻沒來由的覺得它就是高貴。
    我們在一旁塌上落座，掌櫃招呼下人，隻是點點頭，手指了方向，那女子便福身去了貨架那裏。
    全程幾乎不需贅言。佟瀟瀟必定是這裏的老客，她什麼喜好掌櫃一清二楚。
    不多久，那女侍者便端了托盤緩步走來。我定睛一看，托盤上擺放著一個雕花漆木圓盒子，外形很像我在學校時候隔壁書法係同學們人手至少一個的印泥盒。隻不過做工更加精細。
    我想了想輕輕揭起盒蓋，淡淡的脂粉味道撲麵而來，特別軟的桃粉色，是一盒胭脂。
    “這款是娘娘早就看好的，隻是之前一直數量不多，總是被預定。這次到貨特地給娘娘留了一盒。”掌櫃說著。
    我掂了掂，盒子有些分量，仔細觀賞，先不說這脂粉如何，但就這滑膩的觸感和精細的雕工，這就絕對是個好物。我有些沒底氣，價格怕也不菲。
    “行，既然是她喜歡的，就它了，包起來吧。”我感覺自己心在滴血，不知道什麼價位，古代也沒有信用卡，要是太貴會不會敗光我的家產？我就一個閑散王爺而已，沒權自然不會多富有，在這北周屬於動蕩年間，我不相信國力條件沒毛病。但是。。。卡在這裏，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作者閑話：

    一個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