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棲霞樓，已經快過申時。
    馬車在石子路麵吱丫丫前進著，最然速度不慢，但畢竟交通工具所限，依舊行走緩慢。
    “想說什麼？”餘光感覺到文夕蔚似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看，實在被他注意的有些煩悶。
    文夕蔚聽聞此言，知他自己有些失禮，便趕緊垂下頭，“請王爺恕罪。”
    “說吧。”我哪至於動不動就治人罪。
    “隻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那少年竟是這位貴人。”
    我笑。笑自己居然看不出女扮男裝，現在想來，明明很容易察覺的。
    “不過，王爺就是王爺，能獲得青睞，一點兒不奇怪。”文夕蔚說著似乎語氣中還帶著自豪。
    “這話可不能說。”我並沒有責備他的意思，但是這話絕對不應該說。這是什麼時代？是隨便一句話就能滿門抄斬的時代！
    文夕蔚許是也覺得話說的不合適，馬上福身抱拳，“王爺說的是，我失言了。”
    我沒在說話，看向車窗外。古時小商販收攤收的比較早，夜生活沒有我們現在那麼豐富，好朋友想跟著去個KTV，或者吃頓熱騰騰的火鍋，又或者閨蜜幾個去夜市逛逛買些小玩意兒。
    我不是主角光環太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怎麼樣。因著我沒算計男女之情，卻莫名得到很多桃花，世間之事往往是你越苛求越得不到。我隻是一個人，精力有限，此生若回不去現代，我的家庭成員也已經夠多了，我能招呼的也畢竟有限。我隻是個王爺，不是皇帝，即便是皇帝，也有皇帝做不到的事情。此生我不會再納妾了，也不願意欠下什麼情債。我們都有自己的社會責任，誰都逃不掉。
    “去城東。”快到王府的時候我突然改了主意。
    文夕蔚想了下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便撩開簾子跟車夫說了什麼。馬車開始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沒走多久，位於城東不遠處的水月軒緩緩映入眼簾，像是在等候我的到來。
    早就想會一會這裏了，上次礙於要去北齊，不敢太耽擱，沒有駐足前去，這次一定要去瞧瞧是什麼光景。
    下了馬車，就能看到偶爾進進出出的人們，穿著一看便不是平民百姓，想必這裏的物價一定不算低，富人們的玩樂項目，窮人被生計所困，有誰還能顧忌美化自己的外貌。
    我和文夕蔚一前一後緩步上前。起初我有點不好意思進去，我是一男人，性取向也正常，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但見也有不少男性進進出出，便也釋然，就當給家裏女眷挑禮物也不是說不過去。
    剛踏進廳門，一陣想起便撲鼻而來。這味道讓我感覺有些上頭，讓我想起了以前跟舍友們去逛街的時候總能碰到滿身濃烈香水味道的大嬸們從身旁走過，我一度不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香水而且有時候他們用的化妝品護膚品也有很大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她自己不自知，旁人卻實實在在的難以接收。
    強忍住想奪門而出的衝動，我繼續往前走。櫃台後麵的男子看見我，立刻起身迎了上來。
    “這位主子看著麵生，不常來我們水月軒吧？”男子看上去四十左右，可能是開設胭脂店的緣故，他穿衣麵龐比較精致。
    我蹙眉，今兒是怎麼了，聽了好幾回類似的話語，怎麼，難不成他要告訴我他們這裏也隻招待VIP？！“怎麼，不歡迎新客？”
    “那倒不是，您誤會了，小店因著所售商品價格不菲，來的人確實不多，幾乎都是老客。。。”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不看看我家爺是誰！”店主還沒說完話，便被文夕蔚劈頭蓋臉打斷。
    “這位小爺怕是錯外我們了，小的隻是個商人，所有來店裏的客人都是我們的主子，我這麼做隻是想提供更好的服務罷了。”店主說的謙遜，實則完全沒有覺得自己說話不妥。
    我隨意環顧四周，店子不知道大小，櫃台兩旁有門像是通往內堂，大概是陳列室，是不是有人輕推門進進出出，但似乎都有店員模樣的人引領。藏得好深啊，什麼名堂都看不出來。要說這水月軒沒人撐腰打死我都不信。從店主高人一等的態度上就明了，他背後，一定有什麼人，能讓他這麼所謂的底氣足。

    作者閑話：

    最近好忙啊，這周更得慢，爭取下周再回複之前速度~！